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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又见他(清穿) 第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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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天没有听见我回答,视线从荷包转移到我脸上,凝视着我。我同样望回去,微笑了一下,走过去垫起脚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又忙退后两步。

他的脸渐渐有了淡淡的红晕,眼中闪烁如朗星的光芒,一把将我扯到他的怀里。

我仰起头道:“不准丢了,不准嫌难看。”

他笑出来,把我按在他的胸膛里道:“怎么会,我要一辈子都带在身边才行。”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通体乌黑光洁的镯子小心的戴在我的右手腕上:“本来想过两天去宫里,”说着又笑着望着我道:“结果有的人就等不急了。”

我笑瞪了瞪他,感觉到这只还带着他的体温的镯子问:“你不会一直把它带在身上吧?”

他点点头:“这几天一直在忙,没有去看你,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就天天揣着它,想这两天一等闲了就进宫看你去。”

我摸了摸这只墨玉镯子:“真漂亮。”

“嗯,识货,这可是上古和田墨玉。”

我打了个寒颤:上古玉镯,不会吧,那岂不是得多少死人戴过?正走神着,脑门儿挨了一下:“又胡思乱想了吧!放心,玉是古玉,镯子是新的!”我这才松了口气,就听见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就知道你整天会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对了,你到底怎么进来的?”看着他突然反应过来睁大眼睛,我干笑两声。

“……嗯,看来府里侍卫以后得加强……”

“松萝,松萝,”我转过头,胤祥一脸调侃的笑着,“又走神了不是?瞧把你乐得,不会是又想我四哥了吧,这才离京几天,受不了啊受不了。”

我笑望了望他夸张的表情,却不答话,扬鞭紧赶了一段。

其实想想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可理喻,才刚刚分开而已,又不是见不到了,再说在京的时候也不是总能见面的啊,为什么一离得远了就会这样呢,莫不是真如古人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也太夸张了吧。

左手抚上那只镯子,心里却是满足与幸福。手指摸索到一些痕迹,我愣了一下,抬起右手仔细地看,发现镯子的内侧分明用满文刻了几个字:

松萝,胤禛的妻。

心脏在那一刻快速的收缩了一下,心中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什么滋味都有。胤禛啊胤禛,我到底该怎么办?

快行至跸良,就见地方官早已等候多时,百姓们扶老携幼在道路两旁欢腾迎接。国家领导人到地方检查工作嘛,瞧这动静,啧啧。我们也下车的下车、下马的下马,等到康熙缓缓从御辇里走下来,所有的人跪拜高呼万岁。百姓们兴奋的样子仿佛见了真神一般,地方官们更是瞻前马后激动万分。

我跟胤祥走在一起,有官员陪在胤祥身边当导游,胤祥也早收起了路上时候的笑模样,一本正经的听着那个官员说话,完全是一幅颐指气使的样子。我不禁暗笑,果然不愧是皇室的人,瞧这气质。

先到了这个地方的一个叫十三里村的小村子,官民早收拾了一处干净暖和地儿放着好几把上好的椅子,茶也奉上了。皇上的近侍也已经放上了康熙常坐的椅子,奉的是康熙常喝的茶。于是一行人坐着歇息。

然后就是当地官员汇报工作,康熙就问农民收成如何民情如何等等,听见这个地方庄稼收成不错,就教导官民要注意节俭,完全是爱民如子的亲民形象,百姓跟官员也无不感恩戴德眉梢见喜。

我悄悄溜出去,村子四周是一片田园雪景,天气不错除了稍微有点冷。我拿出画夹开始写生,慢慢感到天地一片宁静。

西巡(二)

一路行来,我总算习惯了这些热情万分的宏大场面,对于康熙作出的亲民举动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感到惊讶。心中不禁佩服康熙的工作做得很到位,起码一路上的百姓官员都口中称颂虔诚跪拜。

康熙每到一处有官员觐见必先咨询民情丰歉,如果遇到穷乡僻壤庄稼歉收,就会免了当地百姓这一年的银米供奉。他在沿途也非常注重询查吏治,该擢升的擢升,该降级的降级,该革职的革职。尤其对于守城的军队格外关注。比如他对驻渭南的固原提督潘育龙管领的绿旗兵营就比较满意,命自提督以下俱加一级;又身先士卒率诸皇子与擅射的侍卫、官员习武射箭。令我没想到的是康熙一把年纪了居然每射必中箭无虚发,还有皇子中箭术最好的竟然是看起来文文静静的老三胤祉。

十一月,至西安。

康熙带领众人检阅了西安驻防官兵以及城外教场的八旗满军、汉军及绿旗官兵军容。我也第一次目睹了这样大场面的阅兵,官兵整齐、队伍森严、甲胄分明,现在的军队还是以八旗满军为主,这个时候的满人骁勇善战,不像晚清时候八旗没落大用汉臣、军队也多是汉人。

康熙奖励了川陕大员及官兵,又赐宴封赏。

令我非常高兴的是,康熙决定多留几日。

西安的集市比北京的又有不同,这里的人三教九流多而庞杂,不少外族的也在这里交易。站在这与三百年后截然不同的街道上,看着穿行的人流和道边的房屋却让我的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亲切感来。

“松萝,你以前来过西安?”太子看我一脸兴致盎然的样子问。

“很早以前来过。”我笑望了他一眼,目光又被街边小摊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了过去。

“什么时候来过的?”

那还是上辈子的事啊,我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过头道:“很早了,早的我都快不记得了。”

他望了望我,没有再问。

我笑着道:“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

我走在前面,就听见后面的胤祥说:“她呀,去的地方多了,就连华山也去过,小小年纪胆子不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梦里去过呢。”

我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你小瞧人。”看见太子眼神里有狐疑,笑道:“别听他胡诌。”

路上不时有人望向这边来,还有姑娘捂嘴偷笑的,时不时暗送秋波一下。这也难怪,在京城遍地贵族不觉得,来到这里尽管大家穿的都够普通的了还是有点显眼,尤其是太子跟胤祥往那一站明显是玉树临风翩翩公子的形象,顿时倾倒一片。我也穿着男装,可是挺直了背也没有人家高,自然争不过人家,不过你们玉树临风我潇洒倜傥行不行,所以对着好奇看过来的小姑娘放放电,也能让她们羞涩的红了脸去。结果他俩就似笑非笑的齐齐望过来,我得意地笑笑,故意不理的往前走。

前面有一个卖首饰的小摊,我忙挤过去看。

种类还真不少,玉簪、银簪、金钗、镯子,扳指……看起来档次也不低,好多还是外族的东西。

一番讨价还价,我买下了一对别致小巧的兽骨耳环,和一支尾如柳叶的翡翠簪子,准备回去送给云岫和青柳。

付了钱正要离开,忽然看见一个打开的精致小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对戒指,一对很普通的戒指,光滑洁净闪动着金属的光泽。我试了试小一点的那个,大小正好。

“多少钱?”

摊主笑着说:“这位小爷眼光不错,这个是西域传过来的,在我这也有好长时间了。我也不瞒您了,二十五两。”

我扬眉道:“八两。”

摊主变了脸色:“小爷,您也太狠了点吧,还让不让人活了,您得加点!”

我笑道:“不多不少,就八两。你这东西在这都放了好长时间了吧,现在有人买,你还不赶紧卖了?”

于是就这么你来我往,最后被我用九两买走了。

我把戒指小心的揣在怀里,胤祥和太子刚才一直在兴致勃勃地观看我侃价,胤祥摇头道:“见过讨价还价的,只是没见过你这种讨价还价的,厉害啊厉害。”

我笑而不答,瞥见太子微蹙了蹙眉,眼中有复杂的神色闪过。我愣了愣,连忙不动声色的转过身继续走。我刚才怎么忘了他在旁边呢?他也许已经知道了吧,毕竟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眼线了,康熙也可能跟他说了吧,可他一直没说什么,是我想得太多还是他已笃定无论过程如何都改变不了那唯一的结果。可是不管怎么说,他的伤痛,都是我造成的。胤礽,对不起。

我在一个小摊旁站定,正要伸手去拿一把精巧的象牙小匕首,突然有另一只手也伸向了它。我抬眼一看,见是一个俊秀的青年,稍愣了一下,总觉得在哪见过却想不起来。

我笑了笑缩回手。

他也笑笑:“既然是公子先看中的,我不能夺人之美,再说我刚才也已经得了一个了。”说完点了点头走了。

后面胤祥和太子也挤了过来。还真难为这二位爷了。

胤祥见我又是一番侃价,语重心长的道:“女人逛街是不是都跟你一样见什么买什么?精神比我们这些爷都好。啊,连这都要买,女人还是少玩这些东西的好!”

我笑着说:“你难道没有陪你的福晋们逛过街吗?你回家陪她们逛逛就知道了。”

他连忙摆手:“罢、罢,有这个精神头我还不如睡觉去!”

得,没共同语言,我翻翻白眼。又看了看手中的小匕首,弘晖应该会喜欢的吧。记得小秋也喜欢这样的东西的,现在,那个人会送给他的吧。那个人……那个人?

我一拍额头,刚才那个人不就是跟小秋一起的那人吗。他是住在这里呢,还是出来办事呢,听口音不像是关中本地的啊。那小秋会不会也在这里呢。他刚才,是要给小秋买的吧,看来他们过得不错呢。我也能彻底放心了。

我笑着对他俩说:“二位爷,我们回去吧。”

西巡(三)

十一月二十三日,康熙西巡起驾回銮。

整个西巡过程中康熙主要完成了观览民风、询查吏治、整饬军旅等要务。还顺便拜祭周文王、武王、汉高祖等有作为的君主陵,阅视了黄河、汾河、渭河等,而且对蒙古族居住的西、北地区的国情、军情、民情有了很详细的了解。这个时候,皇三子胤祉已经被派去检阅三门底柱一带了。

这两天天气越发冷了,坐在马上感觉得到风刮在脸上微微刺痛,幸亏穿的挺厚的。

“松萝,冷吗?还是到马车里去吧。”太子跟我并辔而行关切的问。

我摇了摇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美好的自然风光当然是在马上才能领略呢。”在车里边颠簸来颠簸去,还不如骑马呢。

太子无奈的摇头:“总是这么倔。大冷天的,女孩子还是注意些,别伤了风。”

我笑着道:“太子爷放心吧,我比一般的女孩子身体强多了,再说万岁爷还下了口谕,要检查我这一路上的写生成果呢,这会子有些冷,我还不得把这些记在心里,回头再画出来。”

正说着,前面飞奔一骑过来,一个小太监下了马,向太子打了个千,又对我施了一礼道:“万岁爷有谕:命松萝格格拿着画儿去御辇。”

瞧瞧,说什么来什么不是。

天色已是傍晚,我估计康熙爷是正事儿都办完了闲着没事吧。不敢耽搁,连忙去马车里取了这些天的画儿,脚下不停的往御辇走去。

四周的树木都压满了雪,只有不远处的一片松林显出些许绿色来,光线经过白雪的反射到也显不出有多昏暗了。

这时候康熙正一个人在软塌上看书呢,他给我赐了座,拿着我的画一张一张看起来。我趁着这个空档赶紧拿眼仔细扫了扫这个御辇。皇帝就是好啊,这哪里是马车,分明就是一个活动的精简的小型的书房加卧室,啧啧,豪华啊。

我还在感叹中,就听见康熙发话了:“嗯,不错,令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我忙拉回了信马由缰的思绪,恭敬答道:“谢皇上夸奖。”

康熙微笑道:“嗯,朕得赏你。”

我忙道:“皇上这次出京能让松萝侍候銮驾左右已是对松萝莫大的恩典了,松萝不敢讨赏。”

康熙摆摆手:“朕知道你这个丫头整天在宫里快憋坏了。不过这赏还是要赏的,先记着,等回了京,朕再赏你吧。”

我忙称了谢。

正说着,马车突然一个刹车。我一个不稳差点摔了出去,手把住窗棱回头看康熙,见他也吓了一跳,手撑着固定了的桌案,向外喝道:“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一片叫喊:“有刺客!保护皇上!”然后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康熙刚取了佩刀拔出,车帘猛地被掀,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举剑刺来。我忙护住康熙一个斜身翻滚一脚踢向蒙面人的手腕,他早有准备翻手向我刺来,康熙一刀砍去,蒙面人剑走偏锋刺向康熙肋下,我一惊,翻身扑向康熙,蒙面人的利剑就从我的肩后刺了进去,我倒吸一口冷气,还真td疼!外面一片“保护皇上!”的叫喊越来越近,这些侍卫是吃屎的吗,再不来我就挂了,不是,是你们就挂了。

蒙面人见刺杀不成,忽然翻掌扣住我的命门将我带出车外,顺势把剑架到了我的脖子上。这一扯又疼得我眼冒金星。心里还在感叹:又是这么老套的情节!

御辇外面已经有三个刺客同侍卫们斗在一起,看来这些人用了调虎离山计,怪不得让劫持我的家伙有可乘之机。不过毕竟那些侍卫也不是吃素的,渐渐成包围趋势,另外三个人不得不靠拢过来。太子和胤祥也提剑护住康熙,康熙已是怒极,一招手,围成圈的侍卫们马上搭弓欲射。

“皇阿玛!”太子与胤祥异口同声的喊,同时紧张的望向康熙。

“放下弓箭!”身后的人喝道,“否则她就没命了!”

我惊住了,这人不就是、不就是跟小秋在一起的那个人吗!怎么会是他!我苦笑,你没看见康熙眼中的杀意吗,看来你们今天是劫错了人!

“皇阿玛!”周围已经亮起了火把,太子的脸色在火光中因焦急而显得苍白,“不能啊!”

胤祥也握紧了拳头,一脸怒容的望向我身后的人。

康熙无动于衷。

“放下弓箭!”身后的人收紧了手,我微仰了脖子,免得一不小心成了古今第一倒霉肉票。

“松萝!”太子和胤祥似乎比我都紧张。

我闭上了眼。看来今天不是被射成刺猬,就是要被一剑抹了脖子了。肩上的伤已痛得麻木,脖子上似乎也已经被划破了,只感到一丝尖锐的刺痛。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能感觉得到双方的人都虎视眈眈的紧张对视,一阵沉默之后,只听见康熙略带沙哑的声音:“放行。”

我稍松了口气睁开眼。身后的人依然用剑架着我往后退去,太子他们想追又不敢,生怕这些人又做出什么来。我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入了松林飞奔了一阵,那人丢下了我。

“拿自己的性命做这种冒险的事值得吗!”我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

他愣了愣,冷冷的道:“你不懂!”

“你死了,小秋怎么办!你忍心丢下他一个人?你要明白的是,你的生命里到底是小秋重要还是做这种九死一生的事重要!”

已经走了几步的他身体一僵,扔下一句:“受教了。”转眼消失在夜色里。

我如同抽干了所有力气,虚脱的向后倒去,失去了意识……

曲曲折折的回廊就像迷宫一样没有尽头,我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不敢回头。

直到我看见前面站着一个人,端凝的脸上显出温柔的神情,眼中是暖暖的笑意。

“胤禛!”我的心在那一刻安定下来。满怀欣喜的一步步走向他。

突然间周围泛起一片迷雾,胤禛的面孔一点点淡去。

直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我一人。

“胤禛!”我惊恐的四处寻找,却被什么绊住重重的摔向地面……

我一下子惊醒过来。原来是一场梦。

“松萝!你醒了!”太子握住我的手。我这才发现自己是在马车上,受伤的左肩还隐隐作痛。

“再过几日就到京了。你留血过多昏迷三天了,太医说只要醒过来就好了。先喝点水吧。”太子递了一杯水作势喂我。

我忙撑着坐起来道:“太子爷,还是松萝自己来吧。”

他笑笑,把水递到我的手上。又掀开帘子吩咐:“小安子,去把松萝格格的粥膳端来。”

我疑惑的望着他,路上哪有这么方便的粥。

他笑着说:“是皇阿玛赐的御膳,皇阿玛说了,随时都准备着,就等你醒过来。”

我想起了那天的情景,不禁打了个哆嗦。

“冷吗?”

我笑着摇头:“没事。”心里却凉凉的,如果将来我违了康熙的谕旨,他会不会杀了我呢。帝王的心,是无情的啊。

“松萝!你醒了!”胤祥还在车外就开始叫了,一钻进马车来就问道:“好些没?”

我笑着说:“好多了。”

一会儿,粥端来了,还是热的。我的左手不方便,又不想让别人喂,太子就帮我端着,我狼吞虎咽的吃了。唉,我何德何能,怎么敢这么劳动两位皇子,怕折了阳寿啊。

马车缓缓前进,像摇篮一样,太子和胤祥的声音就像催眠曲,我躺下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回京

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过了腊八节了。

肩上的伤好得很快,我怀疑是那个人手下留情了,因为伤口看起来有点狰狞但是所幸没有伤到筋骨。即使这样也足以让人吓了一跳,尤其是对于从未出过宫的青柳,以至于每次换药的时候我都不得不哄她几句免得她又抽抽嗒嗒的哭起来,每当这时我真想仰天长叹一声:天理何在。不过看到她担心的样子我的心里还是暖暖的。悦宁初次见到这样的伤口也叫了出来,因为康熙对外封锁了遇刺的消息对内只说是有惊无险略微带过,估计是派人暗中调查,所以宫里人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我就三言两语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悦宁听完眼中放出光彩完全是一幅看英雄的表情,然后又嘟了嘴说这么刺激的事情她怎么没遇上,我只有暗翻白眼儿,姑奶奶,你当这是演戏啊。

舅舅那里必然是隐瞒不过的,康熙特准了可以进宫探望,于是大舅母带着云岫来看我,那会儿我正趴在榻上换药,云岫红了眼睛扑过来,青柳连忙帮我劝着。我也忙对舅母说让舅舅跟她放心的话,至于阿玛额娘那边还是瞒着吧,反正也没事了,免得他们白白担心。舅母跟云岫走的时候我把礼物拿出来,除了云岫的耳环,还有给舅舅、舅母带的从西安有名的福云楼买的特产。

我的心里很感动,有这么多的人关心我,一切烦心事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这几天我被青柳禁了足,完全失去了人生自由。我终于见识了这个小姑娘的利害与啰嗦,逼我换药喝药还不准我出门,很郁闷,我可是病人啊,可刚想申辩两句就被她的大眼睛瞪回去了。只有悻悻的拿了本书倒进外间窗边的躺椅里。

用这种接近平躺的姿势看书的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瞌睡来得很快,更何况身下还是柔软舒服的垫子、屋内生着暖炉。我不一会儿就接受了周公的邀请。

一觉醒来,我发现身上盖着毛毯,屋子里很静,掏出怀表看了看,才一点,还早。

“青柳。”我闭着眼叫。

“醒了。”我一愣,转过头,发现胤禛竟不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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