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半亩作者:肉书屋
花田半亩第11部分阅读
,妈妈前两天才给她补过,这下脏了连换都没得换了。而春田妈妈很明显就是故意泼她的,她又气又急,差点跳起来,也不顾什么长幼尊卑了,喊到:“死泼妇,你干嘛泼我一身?”
“呀,你是谁啊?我在我家门口泼水碍着你了吗?”
“哎,你讲不讲理啊,我这个大活人站在这儿,你就看不见,瞎了吗?”
“你没事站我家门口干嘛,大中午的,想蹭饭吗?还是想赖着我家春田?”
“哼,你家的馊饭都是喂狗的,我可不想吃。你家春田算什么东西啊,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差学生,我稀罕他啊!你们不就是有点臭钱吗?你显摆什么啊?有本事你去城里显摆去啊?”
春田的妈妈是头一次看到花花这么直接地跟她顶嘴,以前连见了她都是低头走过去,更别说顶她了,所以她已经习惯了张就骂,谁想到自己的这一番话遭到了花花的一阵抢白,居然还把自己的家人比作狗,说自己煮的饭是狗食,她越想越气,“陶花花,你还想在这村里呆着不?你敢这么顶我?你信不信我马上让你们娘俩滚蛋?”
“好啊。你让我们滚滚看看啊,我们哪里做的不好了?是你泼我一身脏水在先的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泼你了,你问问大家,谁看见了,谁看见了,啊?”春田妈妈耍起赖来。
左邻右舍听到争吵声偷偷地探出头来,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应和。
春田妈妈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越发得意起来。
花花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你赔我布鞋,不然跟你没完!!!”
春田妈妈却不理会她:“你自己弄脏的自己赔。”说完一转身走了,花花正要追进去,却见春田妈妈把她家的藏獒给从笼子里放出来了。
花花一看更来气了,也不说自己怕狗的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往她家里冲,她就不信了,她敢放狗咬她?简直没天理了。
还没等冲进去,胳膊却被一个人拉住了,花花回身一看,“咦,田叔?你怎么在这儿?你等等啊,等我先跟这个泼妇算完账再说。”说完就要甩开田叔的手。
但使了很大的劲都没有挣开,田叔的手死死地钳着她的胳膊,像抓一只小鸡一样动弹不得,就听田叔说:“妮儿,还没吃饭?咱先回家去。”
“那怎么行,你不知道……”花花还在气头上,不由分说就要把刚才的事解释一下。却被田叔硬生生地打断,“听话,跟我走,有话咱回家说。我还有事跟你说。”田叔说话很慢,却带着很威严的语调,让花花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
就这么一迟疑的功夫,田叔连拉带拽把花花拉回家了。
45章田叔教诲
(一个长者智慧的光芒,像父亲一样……)
一直被田叔拉到家门口,花花都有些愤愤不平。陶妈妈早已在家等候多时,看着田叔和花花一起来了,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却见花花哭丧着脸,她以为花花还因为让她去叫田叔这回事生气,也一板脸说:“死妮子,你又咋啦,闹什么小脾气?”
花花撅着嘴不说话,田叔却把花花拉了进来,对着陶妈妈说:“花花妈,没啥事,孩子的鞋不小心被弄湿了,还有鞋换上不?”
陶妈妈一看花花的鞋不仅湿了,而且因为走了一段土路,上面沾满了泥巴,心想,刚刚给你缝好的鞋就穿成这样子了,还不是动坏心眼要换双新鞋,一下就火了,“你这个败家孩子,没得换,湿着穿去。”
花花也一别头,不理她,“谁说要换了?”说完独自坐在床上生闷气。
“让你买的馒头呢?”妈妈看她空手回来了,又问道。
“没去!”花花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妈妈也很生气,让她掀锅盛饭,自己去买馒头,花花却赌气不肯去,妈妈开始数落了,“你出去这么久怎么也没买来?鞋也弄湿了,就知道在家里吃干饭,养了你多大了,还想让我养你一辈子么?”妈妈絮絮叨叨地让花花烦透了,她索性脱了湿湿的鞋,拿被单蒙住脸,索性连饭也不吃了。
田叔连忙示意陶妈妈不要再说了,把她拉到院里说了些什么,然后妈妈就一个人去买馒头了。
田叔回屋看花花还蒙着被单,他在床沿上轻轻坐下,对着被单说:“花花,你妈妈出去了,你别生气啦。起来吃饭。你还不知道她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花花一听这句话就发火,掀开床单坐了起来,说:“春田还说她妈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呢!哼,谁知道她心肠比毒蝎还狠。一心要把我们赶出花田村,我们在这儿这么多年,有给他们添过麻烦吗?田叔你说,她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田叔明白,其实花花的气并不是针对陶妈妈,她的气还是在春田的妈妈那里,说:“闺女啊,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现在人家是菜刀,咱们是砧板上的鱼肉,你跟她讲道理有得讲吗?”
花花心想:原来田叔还是有些文化的哈,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成语都知道。只是这个比喻,唉,其实他说的没错,但是花花哪忍得住这口气,她从小就是这种火暴脾气,从来都是只有别人忍她,没有她忍别人的份,更何况这次明明是春田妈妈无理取闹。想到这儿她就更火大了。“田叔,你为啥把我拉回来,就算她不讲理,我就不信了,她真敢放狗咬我。”
“是,她是不敢,但要是当时你冲到她家里去,万一狗不小心咬了你,你还说得清楚不?你要知道她老头是村长,到时全村人没一个人给你出来作证,你不就傻了,孩子啊,千万别冲动啊!”
花花没想到田叔虽然话不多,但字字句句都能说到点儿上,不禁有些对他另眼相看,是啊,碰到不讲理的主儿,又在村里有权有势,谁不怕她三分,到时自己被狗咬了,又没地方说理,可不是难受自己受吗?冲动是魔鬼啊!花花虽然爱冲动,但也是个十分机灵的孩子,田叔一点就通了。
但她心里还是不好受,毕竟田妈妈那段羞辱让她十分的难堪,“田叔,你说的我都懂,但是,她这么欺负我们就这么算了吗?看她的样子是一定要把我们赶出花田村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村长如果想把你们赶出去,肯定得找个由头的,不是她春田妈说怎样就怎样的,别怕,咱们行得正坐得端,真到了那一步,就一定得据理力争了,到时候田叔也会帮你们的。”
花花真觉得很奇怪,田叔不论是长相还是给她的感觉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庄稼汉,现在这一席话,却让花花感觉到,他可不是一般的庄稼汉,再仔细想想,也是啊,像这样的一个穷困落后又封建的农村,能和老婆离婚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而田叔就做了出来,虽然花花并不知道原因,但田叔肯定不像他看起来那样普通。
田叔的这翻话让花花很折服,是啊,自己今天是太冒失了一些,她有些后悔了。
就听田叔接着说:“花花,咱们现在没必要跟他们表面上对着干,你看你妈妈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你别因为几句话就跟人家结仇,以后她再说什么做什么,你就当她家藏獒叫了几声,不就没事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想想:万一你们的房子啊地啊都丢了,你们又要去哪里啊?农民可不能没有土地啊,虽然家里只有半亩花田,但那是你们的命根子啊!”
“那我已经得罪她了,我今天骂她泼妇了。”花花懊悔得很。
“哈哈,你骂得好,她就是泼妇。你只不过说出了全村人的想法。说过就说过了,她再跟你一个小孩子置气就是她不够气量了,但是你以后不要再跟她对着干了,不然你以后也成泼妇了。”
花花撇撇嘴,田叔说得很对,她不得不佩服田叔的胸怀。忽然心生好奇,“田叔,你一直当农民吗?还是做过别的工作?”
“哈哈哈,我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还能做啥工作?”田叔一笑,皱纹就深深张开来,黑红的脸宠显示着一个北方汉子的豪迈。是的,他的脸虽饱经沧桑,却自有一股英气在。花花看了看,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找不出什么破绽。但这次谈话,让花花明白了,她现在要做的事,以及怎么样面对村里人和春田一家的问题。
花花说:“我想以后好好种花,多多赚钱,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田叔用他粗大的手摸摸花花的脑袋,“这才是我们的花花嘛!你妈妈老说你变了,我看你还是那么乖。”
花花觉得他的手掌好厚实,好温暖,打心底里笑了一下,心想理解万岁。忽然,她又想到一件事,眼神又暗淡下来,“田叔,妈妈是不是要把我嫁出去啊。我不想离开家。”
“呵呵,其实你妈妈也舍不得啊,女大不中留,你早晚会离开的。”
“可是,我不想离开。”
“顺其自然,不管怎么说,你妈妈也不会害你啊,你怕什么?你还是放不下春田吗?”
“没没没,我跟春田只是好朋友罢了。”
“哈哈,害羞什么,我们都从年轻时走过,你的心思我知道。其实,春田是个好孩子,对你也好,就是她妈妈不好相处。”
“我说的不是这个啦~~~春田人家家里有钱有势的,我也不想攀高枝。”花花一听田叔说春田忽然涨红了脸。
“什么叫攀高枝,人生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没准他找了你还是攀高枝呢!”
花花感觉到田叔的眼睛里闪着睿智的光芒,怎么这个不善言谈的大叔变得讲话这么有哲理了?花花觉得他字字句句都说到了她心坎上。
正在暗自寻思着,妈妈却从外面回来了。田叔从床底下给花花找了一双妈妈的旧鞋,让她穿上,“孩子,珍惜,年轻就是资本。”说完,他出去接花花妈了,陶妈妈从外面回来也消了气,她买了一大袋子的馒头。
花花跟田叔聊了这么久也没事了,主动去屋里盛饭了,三个人其乐融融地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晚餐,好像一家人一样,吃着喷香的大锅菜,花花觉得分外温暖。
心里不禁有个企盼,盼着他们可以成为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46章村姑装束
(嘿嘿,本土化,当村姑挺好~~~~)
吃过晚饭,花花才知道,原来妈妈把田叔叫来,又做大锅菜改善生活,是让他来帮家里拉电线的。
这么久以来,虽然村里的电灯、电视已经普及了,但她们母女俩还一直生活在原始状态,从来没看过电视,用的也是小油灯,所以她们母女俩人的作息时间很健康,每晚早早就睡了,花花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虽然不太习惯,但是就当睡美容觉了。久而久之,就很享受这种状态了。
但毕竟家里没个电灯十分不方便,妈妈的眼睛已经有些花了,晚上想干些活也十分地不方便,更何况现在电费也没那么贵了,是时候装个电灯了,所以才把田叔叫来帮忙。田叔本来打算白天过来的,但是因为答应了帮人播种没时间,于是就晚上过来了。
花花跟着田叔和妈妈一起去隔壁刘婶家拉电线。
刘婶是个苦命的女人,男人瘫痪在床,二儿子还是个先天弱智。大儿子也是个地道的农民,刚刚娶了妻子,借了一笔外债,令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也许是同病相怜,陶妈妈这些年也受刘婶家照顾不少。由于花花家和村长家有过节,村里不让花花家接电线,于是陶妈妈事先跟刘婶说好了要接根电线过来,以后两家电费平摊,刘婶倒是痛快的很,立刻就答应了。
花花跟着田叔进了刘婶家的院子,她是第一次踏入刘婶家,她家的房子看年代比花花家的近一些,但是墙上也长了苔藓,青砖被风吹雨淋所腐蚀,显得有些破败。屋顶上甚至还长着些野草,这个家更加显得荒凉。
花花从进了院子里开始就小心地提防着她家二儿子傻蛋。她每次见到傻蛋花痴一样地冲她傻笑和两筒怎么擦都擦不净的长鼻涕就想吐。花花小心地躲在田叔的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田叔看她这个鬼鬼祟祟的样子,以为她怕狗,用他高大的身躯把她挡在身后。对花花来说,虽然她也很怕狗,但她宁可见到刘婶家的狗而不是傻蛋。
还好,她走到院子里也没见到傻蛋,想着也许是睡了,遂慢慢放下心来。
只见田叔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手电让妈妈帮照着,而花花则举着小油灯,增加亮度,他先把刘婶家的电闸拉了,然后找准刘婶家线路的走向,拉出线头,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卷盘着的电线来,熟练地接着电线。
花花虽然看不懂田叔做的事情,但是她看得出来他一招一式十分地熟练,他的手十分粗大,但却不乏灵活。花花没想到田叔样样行,连电工也在行,简直全能人才啊,不禁令花花又更加佩服了,心里想着这家里真不能少了这样一个男人啊,无论如何得把田叔和妈妈搓合成。
田叔又恢复了往常一样沉默寡言的状态,默默地做着手头的事,偶尔让花花和妈妈帮他照一照明,拉一拉电线,除此之外再也无话。
田叔一直把线引到花花家里,他怕电线滑落刮到人,还特意用卡电线的小钉子固定住,没多长时间,花花家的电灯就亮了。田叔还给她们装了一个小插座,以后可以插电扇、电视等家用电器了,虽然她家里暂时啥电器都没有。
妈妈很感激,要把电线钱和灯泡钱给田叔,田叔却一直推说不要,背起他的电工包转身就走,妈妈在后面追,两个人一直推到门外去,陶妈妈再也不好拉拉扯扯的,只好目送着他走远。
花花呆在明亮的屋子里,开心得不得了,心想:忽然见到光明的感觉,那真是爽歪歪啦,哈哈哈。灯泡的瓦数并不高,只是勉强照个明,这令她想到了前世在咖啡厅弹琴时的那种昏暗灯光,不禁有些错觉了,很想念那些穿着长长的拖地晚礼,像一个骄傲的公主一样在咖啡厅里弹琴的日子。
现在屋里这种昏黄的灯光,让她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就是自己身处在一个高档的咖啡厅里,手指尖流淌出轻柔的音乐,有几对小情侣坐在靠窗的位置,轻声地打情骂俏,而她微笑着翻动琴谱,演绎着一段段动人旋律,旁观着这世间所有的喜怒哀乐……
想到这里,花花闭上眼睛,一个人跳起轻快的舞步,那是姿态优美的华尔兹,她快乐的转着圆圈,脚在地上划出优美的曲线,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死妮子,没事在屋里瞎蹦达啥呢?多大的闺女了,一天天老疯疯颠颠的。”妈妈一句话,把花花拉回了现实,她睁眼看看,可不是吗?自己还在这个破房子里,只不过这个晚上比平时亮一些而已。
妈妈唠唠叨叨地拿了自己的针线筐过来,又开始一针一线地纳鞋底,她急着给花花做一双新鞋出来,但这两天白天去地里累得受不了,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做针线活,可是油灯实在是不给力,于是才请了田叔来帮忙拉电线,可是妈妈的良苦用心,花花哪里看得到。
陶妈妈又是个为善不人知的主儿,对花花再好,也还是不停地骂她。花花刚才得意忘形地跳舞,讨了个没趣,居然被妈妈形容成“瞎蹦达”,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也懒得解释,索性自己去洗洗睡了。
她今天也确实累了,家里虽然开着灯,但花花一点也没受影响,很快就沉沉地睡去了。而妈妈则一直做鞋子做到深夜。
第二天,花花起床,一双崭新的鞋子摆在她的床头,是温暖舒适的千层底,鞋面是用的家里的被面剪裁下来的,红底大花布面,衬着粗布的里,花花看了皱皱眉,这个红好艳,这个花也太夸张了。天,这不是给我做的?仔细想想,不给我还能给谁?但是问题是怎么这么村气?话说花花穿的衣服可是青绿色的,前几天戴着那个红围巾被那些村姑们指指点点的已经够丢脸了,她们在背后说什么,“红配绿赛狗屁”。花花还自我解嘲是十年后流行的东东嘛!但现在又搞出一双这么俗气的鞋,唉,妈妈呀~~~
花花还没起床,就在床上喊妈妈过来,妈妈听到她喊以为有什么事,急急地跑进屋里,就见花花指着这双鞋,说:“妈妈,你给我做的吗?丑死啦,怎么穿出去吗?”
妈妈眼睛里布满着红血丝,显然是昨晚做鞋没有睡好,看花花不满意这双鞋,她忍住说:“死妮子,一起床就大呼小叫的,多大的事啊?给你做了双新鞋还挑东挑西的?我看着挺好的,看看,穿上多俊啊!”
“唉呀,妈,我不穿,太丢脸啦!”
妈妈却懒得跟她磨叽,不耐烦地说:“你不愿意穿,就还穿脏鞋去!死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这么挑肥拣瘦了,以前可不这样。”一边唠叨着一边去打扫院子了。
花花的话完全被妈妈忽视了,她简直是无语。
再看看这双新鞋,再看看昨天被泼了脏水的补丁鞋,看来看去,唉,无奈,还是穿新鞋!自己本来就是村姑,村姑打扮就村姑打扮!
47章又见春田
吃过饭,花花跟着妈妈去了大棚翻地。花花想了想又把新鞋换下来,穿上了脏脏的旧鞋。她怕把自己的新鞋再脏了,虽然它们丑了点,但总归是新鞋啊!花花舍不得穿,想着等不去地里的时候再穿。
花花和妈妈两个人把剩下的两亩花田再耕一遍,以便以后再播种,两个人又是从早晨忙到大中午。虽然只是小小的两亩田,也够她们母女俩汗流浃背了。花花深深地体会到什么是“汗滴禾下土”的滋味了。
出了大棚,已是正午了,太阳有些晃眼,花花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用袖口拭去额角的汗珠,再低头看看自己的鞋子已经满是泥巴,裤角也都沾满了黄土,整个人成了一个土人,真想立刻回去洗个澡去。
她摸摸自己已经咕咕叫的肚子,跟着妈妈一起往家走,刚进了村,却听到村里的大喇叭在广播了,让大家都集中到村委会去,有要紧事要通知。花花心里嘀咕,到底是什么事这么重要,也不让吃完饭再说。
虽然肚子很饿,但是也不敢怠慢,也没敢回家就直接去了村委会,到了那儿才发现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春田的爸爸——村支书李保和站在村委会的大门口,神情严肃,几个村委会的成员也悉数到齐。
村委会给每人发了一张传单,花花拿过来一看:《征地补偿方案》。妈呀,心里不禁一紧。要征地么?汗~~~自己家的那半亩花田也是应征范围的么?心里不禁咚咚狂跳,天哪,地没了还怎么吃饭,那天田叔的教诲犹在耳边。
花花看了半天这个征地的政策,还是一知半解,虽然曾经学法律的,但是这个文字游戏把她差点绕沟里去,反正看意思是村里要修路了许多地要被征走。花花皱着眉一语不发,心想忐忑不安,她十分担心自己家的半亩花田。
妈妈看她眉头紧锁的样子,也预料到事情不妙,凑过来看这张纸,可是无奈她大字认不得几个,只得问花花到底是怎么回事,花花叹了一口气,说:“妈,高速公路要从村里过了,村里要征地。”
妈妈大吃一惊,非常急切地问:“征地?我们的地也要被征走吗?那该怎么办啊?”
“还不知道,一会儿听村长怎么讲。”
花花正在低头研究这个征地方案的空当,就感觉后面有个人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角。花花转过身去一看,居然是春田。好久没见春田,他今天好像特别兴奋。
花花看了他,也没什么好气,心想:悲催的,一见到你就有坏事情发生。淡淡地说了一句:“哦,春田,你来了。”
“是啊!花花你最近好吗?我最近要考英语四级,我妈妈管得严,不让我去找你。今天我考完试回来,看全村都集合在一起,我想你肯定来,就跟着来了。呵呵。”春田笑得憨憨的,眼神干净地像一汪清水。
花花却没注意到这些,只是敷衍着问:“哦,你考得怎么样?”
“马马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