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半亩作者:肉书屋
花田半亩第8部分阅读
陶小夭了,永别了,这个万恶的村姑生涯。曾经十分恐高的陶花花,此时居然拥有了一往无前的勇气,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陶花花面带笑意地憧憬着自己的未来,未来……
“花花,你在做什么?”陶花花忽然感觉到有一个人从身后抱住了她,死死地钳住她的双臂,让她不能动弹,把她往回拉。
陶花花使劲地挣着,拼了命地大吼:“你要做什么,李春田!!!你为什么老是阴魂不散,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学长,你放开我!!!!”
她这一吼,居然把自己给吼醒了,再一看自己确实是被一个人死死地拖了回来,但这个人不是春田,而是妈妈。陶妈妈瘫坐在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手却始终没有放开陶花花的手臂。
陶花花揉揉自己的眼睛,自己并非在山崖上,而是在那个寂静的村庄——花田村,她和妈妈两个人正坐在自家的房顶,天边呈现一抹鱼肚白,这正是黎明前的黑暗时刻。
陶花花惊讶不已,心想:我刚才不是上了一个山崖吗?但是,怎么会在房顶的?妈妈又怎么会在这里?
陶花花满腹狐疑地看看妈妈,妈妈一脸地疲惫,显然她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
她跌跌撞撞地从神汉那里回来,还没来得及进屋,就看到独自一人坐在屋顶的陶花花,她把两条腿伸出屋檐外,面露绝望之色。这诡异的一幕令陶妈妈大惊失色,她赶忙爬上房顶把她拖了回来,不然陶花花就真的要从房顶上跳下来了。
然而现在的花花,正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过神来。陶妈妈摸了摸花花的额头,冰凉冰凉的,显然,她的烧已经退了,因为只穿了一件单衣,身上有些发冷。妈妈把她抱在怀里,花花感觉到妈妈的胸口暖暖的,就像小时候依偎在妈妈怀里一样,那样安全,那样柔软。两个人相拥着坐了一会儿,花花才清醒过来。她们互相搀扶着顺着梯子下了房。
陶妈妈让花花躺下,又给她煮姜汤去了。
花花钻进被窝,靠着枕头,想着刚才极其诡异的一幕,再照照镜子,自己的眼睛还是红红的,脸上的泪痕还没有风干。刚才是梦游,还是学长托梦给我呢?想到这里不禁一阵心酸,自己真的就再也不能和学长在一起了吗?可是,刚才又是怎么上的房呢,那梯子那么陡,因为恐高,我可是从来没有上过房的。天啊,刚才居然摸黑上去了。
不一会儿,妈妈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进了屋。陶花花喝着放了红糖的姜汤,感到全身暖暖的,想起小时候和妈妈在一起的感觉了,顿时鼻子一酸,她好想爸爸妈妈。
陶妈妈看着她又要掉泪,更不知所谓了,问她怎么了,陶花花却不言语,只是摇头,她能怎么解释呢?告诉陶妈妈,她其实只是陶小夭,不是她的女儿陶花花吗?陶妈妈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诡异的事情?就算相信了,她又怎么能接受呢?
陶花花索性一言不发,一口气把姜汤喝完,又躲在被窝里独自抹了一会儿泪。陶妈妈此时对那个赤脚医生的话更是深信不疑了,她认定了陶花花确实是鬼上身了,不然大半夜的跑到房顶上要死要活的干嘛?还把妈妈当成春田了。现在又躲在被窝里一个人哭,问啥都不说。
陶妈妈心里十分担心陶花花,惴惴不安地和衣而睡,其实也睡不着,在花花旁边半躺着,一会儿就看看她,生怕她再出什么事。就这样半睡半醒着,迷迷糊糊地睡到大天亮。
陶花花是睡得很结实了,但妈妈心事重重地睡不着,早早地起了床,给花花做早饭。花花今天明明可以赖床了,但她听到响声,却也醒了,翻来覆去地睡不踏实,索性披了衣服起来。她看到妈妈忙碌的背景,咦,妈妈的脚貌似还有些不利索,变得一瘸一拐的。
花花很奇怪,跑过去问:“妈,你的脚怎么了?”
陶妈妈正在做饭,冷不防被她喊了一声,也吓了一跳,旋即又明白过来,连忙说:“没什么,昨晚去外村走得太急扭伤了脚。”
陶花花蹲下去检查了一下妈妈的脚,乖乖,脚踝处居然肿了个大包,显然是在哪儿崴了一脚,而且还不只一次,腿上的一些瘀青和划痕有些触目惊心。花花顿时觉得很内疚,“昨晚你去了那么久,是给我请大夫去了吗?唉,其实我没事的。就是太累了,睡一会儿就好了。”
妈妈却说:“哪里会没事?你昨晚可把我吓死了,一夜都没敢合眼呢!咱们村医说的对,你可能是被鬼附身了,别怕,妈给你请了神汉,今天就来驱鬼,你放心。听说很灵的。”
“啊,不会!妈,你怎么这么迷信?世上哪有鬼这么一回事?你别让人家给骗了啦!”
妈妈却神秘兮兮地把食指放在嘴边,说:“嘘,抬头三尺有神灵,千万别得罪了神仙啊鬼怪的,我可想让你好好的,不想让你有事。”
“我哪里有事吗?昨天也就是梦游了一下,那不是太累了吗?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妈妈却不理她,“我好说歹说人家才肯来,你别管了,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反正我得图个安心,我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你可不能出什么事。”
“你花了多少钱啊?”
“别管了,你小孩子家家的,快去再睡会儿。饭得等一会儿才能熬好。”妈妈好说歹说,把陶花花劝回了屋。/
31章母女连心
陶花花一个人回到屋里,坐在饭桌前支着脑袋回想昨天不可思议的历程。
经历了昨天在井边落水的那一幕,她似乎成长了不少。坠井那一刻的惊慌失措,似乎还历历在目:井壁长满了苔藓,在水气的长期氤氲下变得又湿又滑,手根本就抓不住任何依靠,黑暗的井底深不可测,井水的阴冷向全身袭来,有种刺骨的疼痛。这一切都让她没来由地恐慌,幸好当时恰巧有了田叔的雪中送炭,否则,她自己也将成为井中的又一个冤魂,人的生命真的是好脆弱。那口平常人迹罕至的井,忽然有了田叔的到访,是偶遇,还是注定,谁能说的清呢?
陶花花又想起梦中的所谓攀崖事件,她平生刁蛮任性,天不怕地不怕,但她还是怕两样东西,一个是水,一个是高处。虽然跳崖这种事,的确十分恐怖,她永远忘不了前世摔下去的瞬间那种刻骨的疼痛和把人的骨头扭在一起的骇人声响,但如果真的要选择一种死法,比起落水而亡,可能陶花花更希望自己是跳崖,她宁可跳一百次崖,都不肯去被水淹一次。
她怕了,他真的怕了,冰冷的井水让她颤栗。虽然落井之前,她有无数次想过自己的死法,但是落进那口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大井,还是让她本能地挣扎与呼救。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一个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会有那么强的求生本能。
然而现在坐在温暖的家中,等着妈妈给做的早饭,这是不是一种幸福呢?她又想到了妈妈的脚伤,肿得像馒头一样的脚踝,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在想,如果自己真的就这样一走了之,妈妈会不会十分伤心?虽然她一直不喜欢这个唠叨又无情的妈妈,但是让她静下心来,作出一个决定离开这里,还是有些难以抉择。
正胡思乱想着,妈妈却一撩帘子,从外面进来了,手上端的是香喷喷的米粥,里面放了她最爱的红薯,还破天荒地炒了两个精致的小菜。
妈妈给花花盛了满满的一碗粥,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喝下去,面带着笑容。她的眉宇间,全都是慈母的关切,哪还有一点泼妇的样子?
花花反而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说:“妈,你也吃啊!”
妈妈口里答应着,说:“好好好。”却并不动筷子,一直看着她把碗里的粥全喝了,然后又把炒的菜吃了一大半。
花花摸摸滚圆的肚皮,伸了伸懒腰,说:“好饱啊!”
再看看妈妈,却还是没动筷子,眼圈却有些发红了。花花有点诧异,“妈,你怎么了?”
妈妈用手揉了一下眼睛说:“没什么。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剩下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我,我可怎么活?”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淌下来,一颗一颗地掉落在桌上,留下了圆形的痕迹。
花花看了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她想起了前世的妈妈,她,在她走后,是不是也会这样的哭泣?陶小夭那么任性地又那么冲动地离开了那个世界,跳楼的刹那,她满心都是学长,重生后的这么多天,她满心还是学长。而爸爸妈妈呢?只有在她难过和无助的时候,才偶尔想一下,但是陶小夭的离开,到底谁才是最难过的人呢?
想着想着,花花也不禁动了情,说:“妈,你说哪里话?我怎么会离开你?”
妈妈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说:“我昨晚听到你说要跳崖,要离开了,我知道你只是鬼上身而已。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妈妈迫切地想知道一个答案。
陶花花看着她,心里默念,“可怜的陶妈妈,我终究会离开的,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的陶花花已经在那天从地里回来,跌倒的时候脑出血死了。”
但这样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她现在能做的只是去安慰一个担惊受怕的母亲,她想这是她的义务之所在。
于是她顺着陶妈妈的话说:“妈,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烧糊涂了说胡话,梦游的时候不小心乱跑。你何必当真,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知道我知道。”陶花花的答案显然令妈妈十分地满意,她擦了擦眼泪,草草扒了几口粥就收拾了碗筷。花花要帮她做,她却不肯。拖着自己受伤的脚去洗碗了。
陶花花看着妈妈有些花白的头发和比实际年龄更苍老的面庞,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陶花花内心的善良和理智终于占了上风,她真的不想让这个一生坎坷的女人,无法善始善终,过一个孤苦伶仃的晚年。
她打定了主意,就算走,也要给妈妈安排好她的幸福,不管这个幸福是她的亲生父亲,还是田叔或者其他人。她想:这是她这一世做为陶花花应负的责任。也只有负起这份责任,她才能走得安心。
但陶妈妈哪里知道陶花花的这些小算盘。她认定了她的花花一定是中了邪,虽然她从来不迷信,但这次的事情,的确是太邪性了。
昨晚从房上把陶花花霸救下来的时候,她拼命地喊着自己要再死一次去找学长之类的话,几乎要把陶妈妈吓傻了,更可怕的是,陶花花晚上说梦话,说她要找回前世的爸爸妈妈。这个事情岂不是更诡异了?这不是鬼附身了是什么?
而且自从花花从地里回来摔了一下脑袋,似乎整个人都换了一样,家务事一样不会做了,脾气很暴躁,再也不是她那个乖巧温顺的女儿了,而且总是说些她都听不懂的胡话,晚上总是不停地梦魇,说自己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
陶妈妈一直都觉得哪里不对劲。昨天村医来看病的时候,说花花中了邪,可谓真的说出她的心病。再加上昨天掉进井里,还有半夜爬上房顶这么一闹,陶妈妈真是快崩溃了。
陶妈妈都不敢往下想了,这次她请了神汉来驱鬼也下了大本钱,光定金就花了一百多块钱。她已经失去了丈夫,不能再失去女儿了,这里面的痛楚,她比谁都更懂得。这些年来,如果没有女儿,她是活不下去的,虽然她会经常骂花花,会让她做很多事,但是,花花从来都不知道,妈妈是多么希望她可以快快长大,坚强起来啊!陶花花从来都不知道,在这个无亲无故,备受白眼和歧视的小村庄里,没有泼辣强悍的陶妈妈,她们根本就无法生存下去。
昨天早晨,陶花花去打水,她没有阻拦,是最让她后悔的决定,她无法原谅自己。
人说母女连心,这句话再对不过了。陶花花挑着桶子一路走向井口的时候,陶妈妈心里总有隐隐的不安,虽然她知道,她该放手让陶花花自己去做一些事,但这次似乎不同以往。她想跟着陶花花一起去,但是陶花花一定要自己去,而且她在火上还做着饭,走不开。
也许是宿命的安排,这时,田叔恰巧去村东买烧饼,陶妈妈就嘱咐他,经过大井附近的时候,顺便绕过去井边看上一眼,谁知她的担心真的成真了。
后怕后怕,陶妈妈内心的恐惧一点都不比陶花花少,甚至更多。母女连心,陶花花发烧的那一天,她的心真的疼了。路上心脏病还差点犯了,也许是爱的力量,让她强打精神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夜路去找救星,居然也没晕倒,要知道她的心脏可是超负荷了啊。
她知道自己不信什么神仙鬼怪,但是,这次,她怕了,真的怕了,花花的病如果能治好,多少钱她都不可惜,所谓病急乱投医,这个神汉作法哪怕管一点点事,她也认了。
32章神汉驱鬼
妈妈请人作法驱鬼这件事,虽然是一个偶然事件引起的,但是这是她藏了很久的心病了,她再也等不及了,一定要花这个钱,图个心安。
而陶花花哪里知道妈妈的这些小想法?一听说妈妈居然给了神汉一百块钱定金,鼻子都快给气歪了,连连骂妈妈愚昧,说一定要讨回来。
陶妈妈一声不响地纳着鞋底,她有她自己的打算,不管陶花花说什么,都一声不吭。弄得陶花花也没脾气了。只好等着神汉来了再想对策。
陶花花百无聊赖,妈妈又不让她干活,于是她只好又躺回床上,很显然,昨天的连惊带吓,还有梦魇,把她折磨坏了,虽然早晨起来头脑清醒了些,强打起精神。但吃完饭后,似乎病又重了,觉得浑身像针扎一样的疼,于是喝了昨天村医给开的感冒药,懒懒地倚在床上盖了一个小薄被。
妈妈则在旁边默默地纳着鞋底,一针一线的,针角甚是均匀。还不时把拿针尖在头上蹭一蹭,头油会起一个润滑的作用,让针更好穿过厚厚的鞋底。
花花虽然全身乏力,却不肯睡觉。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问:“妈,神汉怎么作法?”
“你只管看着,人家自有章法。”
“妈,听说神汉作法都挺狠的,不会出人命,要不然就是骗钱骗色,你没见报纸上都说了……”
“瞎说,人家神汉可灵啦。你才识几个字就看报?人家神汉说了,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这一听就唬人嘛。要是真的有好转就说是他作法显灵了,要是没作用就说是你心不够诚,这种话我也会讲。”
“又瞎说,快睡会儿,一会儿人家来了,就没法休息了。”
花花从妈妈口里得不到答案,怏怏地钻回被窝,但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浮现着电视里演的巫婆神汉驱鬼作法的画面,心里甚是憋屈。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东西,真是愚昧,被骗人钱不说,还得受些个洋罪,更主要的是,如果不揭穿他,这十里八乡的不还是要继续受他骗?不行,不能让他得逞。花花打定主意要见机行事,戳穿神汉的假把戏。
花花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半梦半醒之间,居然梦到自己是个神勇的奥特曼在打小怪兽了。啊呀呀,除j惩恶真是爽啊!!
美梦还没做完,忽听外面一阵糟杂的声响,还有杂乱的脚步声,花花揉揉惺忪的双眼,看着妈妈已经把纳了一半的鞋底放下,出去迎接了。心想着:是神汉,该来的终于来了。一想起来,自己肩负着破除迷信的重大使命,花花的心开始咚咚地狂跳。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简直地梳了梳头,然后把被子叠好了,走到衣柜的破镜子前照了照,嗯,虽然没有奥特曼的装束,但有着无比精明的头脑和无比英勇的胆量,嗯,加油,花花,你行的!!!
花花透过窗户往院里看,院里站满了人,领头的是一个六十岁上下,圆脸,头发花白,中等身材的男人,他还是农民的装束,并没什么特别。后面一左一右是两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也是农村妇女的装束。看来神汉不是一个人,而是带领了一支驱鬼队。花花掐指一算,可不是吗?一百块钱,三个人都得吃饭呢!
跟在后面的就是来看热闹的左邻右舍了,他们追在巫婆和神汉的后面,他们像赶集一样东张西望着,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好戏。花花有些郁闷了,不过是发了一次烧,这么兴师动众的让人看戏,而且主角是病秧秧的自己,这次可真是丢大人了。
就见神汉在院站定了,嘴里念念有词,从随身携带的有八卦纹饰的布袋里拿出一叠人民币大小的黄|色烧纸烧了,又拿出一支毛笔沾了水画了几道符,命身后两个巫婆贴到水瓮、窗户、烟囱等处。
然后又拿出了两个用秫秸杆儿扎成的一男一女的一对小人儿,这两个小人儿做得十分逼真,看来是下了功夫的。乌黑头发、白净脸庞、樱桃小嘴儿、双眼皮,黄上衣、黑裤子、小白鞋。神汉说这两个童男童女是把门的,等他驱完了鬼,它就再也进不来了。并且千叮万嘱陶妈妈一定要看好这两个小人儿。
神汉在院里走来走去,一边念着自己的咒语,还一边用手比划着作撵小鬼状。花花听不太真切,他念的是什么。
等念完了,神汉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然后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在水盆里净了净手,看来院里的驱鬼过程已经做完了。
然后他带领两个巫婆来到了屋里,花花赶忙重新坐到床上,她面前是妈妈早就按神汉的吩咐摆好的长条形几案,上面铺上几张黄烧纸和一些散放的小米儿。
神汉先是像在院里一样装神弄鬼了一番,然后在屋里的重要位置贴上符咒,再在几案的小米上面扣上一个锣,在锣的外圈儿插上三根小蜡烛,在锣上面放上一只盛满水的碗。
这时,只听神汉说:“我要看看花花是不是遇到鬼了?”他让陶妈妈随便拿了三根筷子,然后往水碗里一立,居然站得直直的,好似鬼魂附在上面一样。周围的人啧啧称奇,不禁窃窃私语,花花家真的在闹鬼。
神汉看自己的法术开始灵验,决定实施下一个步骤:“请神降鬼”。他从布袋里重新取出一张黄纸。放进水碗里,口中念着咒语,不一会儿纸上慢慢显现出一个小妖的身形来,小妖的怀中居然还抱着一个辘轳,显然这是井中的水妖了。
这时,只见神汉双眼怒睁,目不转睛地盯着纸上的小人儿,“呔,妖怪,看你还往哪里跑。”他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短剑,对着黄纸一通乱砍。嘴里还念着:“天门开、地门开,妖魔鬼怪快躲开,你要不躲开,我就把你宰。你要是再来,我就把你埋。”说完从布袋中抓出一团面粉,撒向黄纸,小妖精就这样被埋住了。
陶花花听了神汉的咒语,差点没笑喷,天呐,这顺口溜,真是一点文化内涵都没有。但她强忍住了,没敢发出声音。好在人们的焦点在神汉,没人注意到花花。
接着神汉又从袋子里拿出几片叶子,从碗里沾了水,往花花和陶妈妈身上点了几下,还在屋里洒了几下。一通折腾之后,终于长吁一口气,安静下来。额头上冒出一汗珠,看来,这通作法是费了不少的力气。
陶妈妈也半信半疑地看着神汉,她也头一次请人作法,是否能驱了鬼,她心里也没底,只是看这个神汉的作法也挺神的,想着就算除个心病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