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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生 BL第4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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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生BL作者:肉书屋

花景生BL第42部分阅读

双臂一收,反将小元搂在了怀里,紧紧的,深深的,嵌进心窝里,这是他的珍宝,从未疼爱过,从未看护过,也从未教导过,正自恍惚,猛然想起在平湖边听到的那不堪的动静,不禁手臂一松,颓然地向后跌去,消瘦的身子抖得像片枯叶,“……卫……卫恒……他……他……他侵犯了你……一直欺辱你

……你一直在代我受苦……是吧……”无殇的语气如此笃定狂怒,根本不像在提问,他的眼神凶恶,暗火粼粼,视线穿透小元望向不知名的远方,似要将那里烧成灰烬。

小元担忧地望着他,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抿紧双唇,原本心中对他的怨怼愤恨也渐渐化为哀怜,——他本是一代有为明君,却因姑息宽纵而导致邪魔窥伺,最终国破家亡,一蹶不振,真正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的性格懦弱犹豫,但却善良温存,关键是:——他那么美,美得令人心疼,也美得令人心折,再无法对他苛责埋怨,似他这般的美人儿是只应被人爱恋的。

小元深吸口气,终于明白大王为何对他如此痴狂,如入魔障般无法割舍,卫无殇,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一个令人为他拼却性命也甘之如饴的传奇!

就在这时,那原本覆手而立的孟郎忽然飘身上前扶住无殇的肩膀,手掌在他的背上有节奏地拍抚着,坚定而温暖,像对一个处于失控边缘的幼儿,无殇如同被催眠了一般,渐渐地镇定下来。

小元双眼微眯,充满敌意地望着小孟,“你……你怎么会有如此年轻的一位师傅?”说着小元身形一闪,已贴在他爹的身后,随时准备将他抢在手中。

“啊,是……是这样……”无殇犹豫迟疑着,不敢转身,只是低垂下眼帘,“当年我中了卫恒的迷|药,是……师傅救的我,又传授给我武功,甚至将自己的毕生修为都给了我。”

小元震惊不已地重新打量着孟郎,——他,他此时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模样,那二十年前他岂不是个稚龄幼童!又谈什么‘毕生‘修为呢?

看着无殇那略显忸怩的神情,小孟心下大喜,以为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当年是如何救得他,紧声问着:“无殇,你知道了我当年是如何为你解的恒春之毒了?”小孟眼巴巴地望着无殇,充满希望。

小元身子一颤,——什么?父亲当年竟被卫恒下了恒春?

无殇窘迫地瞪了小孟一眼,似乎是责怪他不该当着小元提及恒春,随即便淡然说道:“当然知道了,你给了我一粒碧色药丸,我服下后便毒解身安了。”

——啊?!这就是他所知道的呀!跟不知道是一个样儿!小孟泄气地继续诅咒当年抹去无殇记忆的师傅,——我不想位列仙班,我只愿在人间永远与无殇相伴!

小元也惊疑不定地望着孟郎,据他所知,世上并无恒春的解药,不然它也不会被天下人追剿,除非,除非是拥有景生那种特别的体质,想及此,小元不禁更加凶狠地瞪视着小孟,——难道这个油头滑脑的家伙也身负异禀能以身为药吗?

孟郎看着小元充满敌意的眼神,第一次露出赞赏的表情,再看看身前迷蒙慵懒的人儿,心里一软,——这家伙当真糊涂,连你儿子都想明白了,你竟还一无所察!

小元长眉一挑,手臂前伸又将无殇揽入怀中,随后便纵身后跃,“你……你为何总是追问他解毒之事?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好了,鸾生,不要再提了,你……”无殇忍无可忍地打断小元的质问,侧眸苦涩地说道:“鸾生,我虽是你的生身父亲,但却对不起你,罪孽深重,不敢求得你的宽恕,你……你若恨我……看不起我……可以……可以不叫爹!”

孟郎看着他悲苦无助,愤恨无依的模样,心如刀绞,知道他在儿子面前感到羞愧难当,不欲再提旧事,便体贴地闭紧双唇,不再与小元抬杠。

小元的心肺都像被人捏住揪扯着,他略探头,便看到无殇低垂的眼睫上凝结的雾气,这么多年,他独自背负着罪孽,不得救赎,已濒临崩溃,而唯一的希望,——景生,也遇害身亡了,这几个月来,他又是如何度过的呢?

想起景生,小元双臂微颤,揽着无殇靠在亭柱上,“爹……”

无殇脑中嗡地炸响,火花飞溅,他一时失措,竟忘了回答,——花儿也会叫爹,那都是他有难事相求时的特定呼唤,花儿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爹,你刚才说……说你只有我娘一个女人,那景生又是从何而来呢?”小元将憋在胸口日久,已快化为恶瘤的疑问说出了口,静等命运的裁决。

“是我抱给你爹抚养的,以免他一心求死,不愿独活在这世上。”孟郎语出惊人,声音却异常平稳,他站在亭边,迎风而立,衣袂在晚风中猎猎翻飞,好像他随时都将御风飞去。

“……什么……你说什么……”小元倏地松开无殇,跃身而起扑到孟郎的面前,“你……你是说景生并非我爹的亲子!”

孟郎摇摇头,“他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子,你还老想着要干掉他。”小孟咬牙切齿,声音却低不可闻,只有与他贴身而站的小元能听到。

“我……我……我怎么知道这其中的曲折!”小元怒目回视,心里总是对他爹这诡异的师傅不能接受。

“那他就知道这其中的曲折了?他当年才十六岁,比你如今还小得多,突遭大难,除了为人良善,医术高超,无殇当年并无一点武功,真正是任人宰割,他虽然不是一个好君王,但他绝对是个好人。”孟郎说得情真意切,小元瞪视着他的目光渐渐变得缓和,但却依然有点不以为然,

“你当年多大,七岁?八岁?就能传给我爹高深的武功?”说着便又挑衅地上下逡巡打量,怎么看小孟都是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儿!

“鸾生,不得无理,咳咳,师傅他,咳咳……”——师傅他便是坤忘神君,当年就是这个模样,如今依然未变,无殇心中感叹,却无法宣之于口,时光如白驹过隙,早已物是人非,只有诸神能仙颜永驻。

小孟似乎看出无殇的自伤,立刻温存地开口,“无殇不必自苦,我自有办法能令你——”下面的话实在无法出口,孟郎的心却悠悠而动,只要……只要我们爱恋欢合,你自然便能留住岁月!

——他是天上的仙,却痴爱世上的这一人,此事,大于天!

小元看着孟师傅脸上神魂不属的痴迷样儿,危险地眯眯眼,迅速回撤到他爹身边,伸臂揽着他,护在臂弯儿里,眼睛却依然警觉地盯着孟郎,“那你是从哪里抱来的景生?他的父母家人又是何人?”

孟郎头疼地看看对面炸毛儿的‘小公鸡’,又想起当年自己师傅干的好事,真是苦不堪言,看来要想重获无殇需经历千难万险,恐怕比仙职晋级考试还要难!

“鸾生,此事师傅也不知晓,小花儿当年是师傅的师傅交给师傅的,然后,师傅又将他交给我抚养。”无殇无辜地说着,没有发现搂着他的儿子已经脑门儿冒汗,“小花儿……他……身负使命……其中玄妙……凡人难解……我也从未追问过他的身世……如今他升化了……却不知魂归何处……”

无殇的声音渐渐低微,小元却听得心惊肉跳,额上的汗津津而落,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跃着,他咽了一下口水,才发觉喉咙干涩,像塞满了尖利的砂石,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间艰难地迸出:“爹……我……我……我看到了景……景生……不不不……是……是阿璟……啊……”小元嘶喊一声,终于忍受不住巨大的压力,侧头狂乱地看着无殇,“我……我也不知道他……他到底是谁……他他……他长得很景生一模一样……但他……他却完全不记得我了……”

“什么……你……你说什么……”无殇呓语般地轻问着,仿佛是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语。

“我说我看到了一个人,和景生长得一模一样,连身上的伤疤都完全一样,他就是当今大夏圣上华璃,但他……他又说自己另有||乳|名叫阿璟,可他不认识我,也不记得任何与景生相关的事情,他……他到底是谁?景生又是谁?难道他们俩是孪生兄弟吗?”小元的声音出奇地镇定,与所述内容形成强烈的反差。

无殇的面容倏地变得煞白,褪尽一切血色,他的唇角翕动,却说不出一个字,若不是小元用力扶着他,无殇早已扑跌在地了,他的身子一向瘦弱,这些日子接连遭受打击突变,一直徒劳地奔波于各地寻找小花儿,今日又与小元相认,此时再得知此事已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鸾生,你再追问下去,你爹的命也没了。”孟郎忽然开口,他一直默然静听,仿佛事不关己,此时看到无殇惊惶失措的惨状实在不忍心,淡然插言道:“无殇,关于花儿,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吗,万法不离其宗,你不要自寻烦恼,一切顺其自然,才能修成正果,他是谁,谁又是他,并不重要,你教养了他,爱护了他,已经足够,一切莫强求,随缘吧。”

无殇怔怔抬头,已泪流满面,深吸口气,才勉强说道:“如果这就是我和他的缘分,如果只有忘记我们才能成就他的大业,那就顺其自然吧,但我……我还是想去看看他……太……太想他了……”——从一点点大襁褓中的小肉团,到会叫会笑会亲吻他的脸颊,到相依为命互相扶助,他与花儿度过了生命中一半的时光,叫他如何能不想。

小元对他们之间的对话似懂非懂,心中冷热交集,疑问似海深,但已明白一时得不到答复。

孟郎点点头,神情了然而疼怜,“你去吧,只要记住顺其自然莫强求即可,一日为子,终生为子。”最后的话已几近泄露天机,但为了他心爱之人不受苦楚,孟郎也豁出去了,唯独担心师傅又罚自己加班,以致误尽无殇的终生。

“临州于东安,水路加旱路,最快也要十几天才能到达,我送你们一程,路上好有个照应。”小孟的话音一软,眉眼弯弯地笑了,再次闪了小元的眼。

小元不领情地眉毛一横,立刻警惕地将他爹往怀里收了收,“谁要你送一程,我会照应我爹的。”

——得!小孟师傅变成第三者了!

“鸾生,师傅是……咳咳……呃……是好意……”无殇当然知道孟郎的一些底细,只是不方便说罢了,此时看儿子给他难堪,倒不好意思了,赶紧解围,“师傅和花儿的来历总有些关联,有他同去我也安心。”

无殇说得轻声细语,小孟已听得喜笑颜开,复又苦恼地盯视着小元,——看来这孩子一路上都不打算放开他爹了,看来他势必将自己看成是捉鸡的老鹰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这就上路吧。”孟郎招呼着,率先举步走出碑亭,姿态飘逸,小元不甘示弱,半抱半拉着无殇也跟着跃出小亭。

“我们先去找个客店……”

“为什么……我们可以连夜赶路……”

“你以为你爹是铁打的……他现在需要休息……”

“……”

“两间上房……”

“我和我爹住一间……”

“我们是师徒……需同住一间……我要考他功夫……呃……算了吧……你别这么瞪着我……我自己住一间……”

“买三匹快马……”

“客官……只剩两匹了……”

“我和我爹同骑一匹……”

“……呃……你和你爹是连体人呀……”

“咳咳……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这一路上被你们吵也吵死了……!”

“……”

“……”

作者有话要说:当年小孟同学的师傅(秃顶神仙老头)将小孟以身为药替无殇解毒的记忆从无殇脑中抹去了,所以,无殇不记得自己曾和他有过亲密关系。于是,小元大战小孟辽!

鱼鱼们呀,给俺点泡泡吧,给俺点动力吧。谢谢大家了。

《花景生》多云v第一百零九章v

大夏历正月十五,月出王山,明辉远照,人静夜久凭栏,风灯凌乱,愁不成眠。

景生在翎坤殿和娘亲一起用了晚膳,又陪着娘亲来到凝华苑看了宫制灯会,和愁眉他们猜灯谜,放烟花,努力地欢乐戏耍,因为太努力,便落了痕迹,最后连端午都瞧出端倪,悄悄地拉着卫无暇问:

“我怎么看着皇上这些日子不太对劲呢?不是一个人出神发呆,就是一个人闷闷不乐,如今又开心成这样,可怎么看都觉得他笑得非常勉强。”

卫无暇若有所思地看着阿璟,见他手举夜光杯在灯阵中扑来闪去,好不快活,但,他的背影,看起来却如此孤单!

“阿璟他……呃……会不会是……春天来了……”卫无暇双眼微眯,唇上慢慢漾起一个浅笑,“他……是心里想着什么人呢……还是想要什么人……”卫无暇越看越觉得自己猜得正确,阿璟这孩子大了,春情萌动了!

“——啊!真的!”端午双掌互击,开心地笑了,觉得心上压着的那块大石终于放下了,“可算是盼到这一天了,当初他要遣散那几位选侍我还担心来着,这不很快就又要添人了,也不知皇上喜欢啥样儿的,这可得好好张罗张罗……”端午欣喜地原地打转,喃喃自语,却被卫无暇一句话阻住了兴头儿,

“你别高兴得太早,我看此事没那么容易,寻常的人儿阿璟看得进眼里吗?”

“那……那怎么办?”端午一下子泻了气,看着灯火映照中华璟俊美无俦的身影,也微微犯愁,——是呀,似他这般风华无双,又有谁能配得上呢?

“你……觉得鸾生可好……?”卫无暇轻不可闻地问着,端午却心中巨震,难道娘娘不等查明真相了吗?难道娘娘对鸾生的身世已十分笃定了吗?

“好是好,要说样貌性情都十分的好,只是这孩子心事太重,我怕他……他在咱们这里呆不住……”端午略显惆怅,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看到那孩子了,还真挺想念的。

卫无暇双眼灿亮,凝望着宝蓝色的夜空,“他的苦,他的仇怨,他必须去面对,去了解,等一切安然后,他会回来的,我从他眼中能看出他对璟儿特别的心思,那种迷恋,从我第一次见到鸾生就注意到了,绝不会错!”

端午点点头,深有同感,“嗯,我也发现了,每次他看着皇上,都是宝贝地不得了的神情,恨不得化在璟儿身上才好似的。要是……要是他真是咱王上之子……那……那可真是美满姻缘……那坤山奇谭上不是说……不拘男女……只要是龙魂命定之人……就可……就可……”

“嘘——”卫无暇笑眯眯地竖起食指,截断了端午的轻言细语,“这命定之人大有玄妙,万不能搞错了,不然……不然……咱璟儿可要绝后了。”

端午紧皱眉头,双手紧紧互握,“对对,我明白这个玄机,可是,这男人如何……咳咳……我还真是难以想象……会不会只是一个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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