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宫卓良和乔应泽正就着一场谋杀的场景讨论着,其实应该说是乔应泽这个精通律法的举人老爷指出了文中的几处漏洞,在帮着宫卓良一一的填补上。
宫卓良的思想受后世影响较深,而这个时代的身体一直养在深宅,记忆里关于外面世界的常识知道的很少,所以尽管宫卓良已经尽量约束避免了,但文里依然有很多他自己想当然的东西。乔应泽初时读到只是觉得好笑又过于理想了,但渐渐了解的多了,却发现其中很多东西经过修改后,竟可成为适用于现下的治世之道,不禁越发的重视起来。
乔应泽一边替宫卓良改稿一边整理出自己的心得,每日深思细想,自觉受益匪浅,最后倒是比当年考科举时还要认真上心了,却也更熬精神,之前宫卓良在内宅时还能盯着他养出一点肉,可自打宫卓良忙起来之后,他自己就开始不怎么注意,到现在基本上是又掉没了。
乔应泽个头虽然不矮但是骨架纤细,一米七六左右的个头,腰却瘦的好像一掐就能折了似的,让宫卓良看的是心痒又心疼啊。
“相公,你帮我改好的存稿都够发到年底了,又何必这么熬身体呢?你看你又瘦了,现在正是易病的时节啊,今天开始,你不养回来二十斤肉,不许你再碰稿子了。”
见乔应泽说完了一处还要继续说,宫卓良忙把稿子都收了不许他再碰,春夏正是细菌滋生繁殖的季节,尤其南方又不像北方天冷能杀灭很多,虽说宫卓良已经采取了许多预防措施,乔应泽现在整日里不出门也避免了些传染机会,但毕竟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体质弱,还是得从自身免疫力上加强才行。
“二十斤……卓卓,你就是把我当猪养,我一年也长不了这个数啊。”
乔应泽闻言轻笑了一声,温柔的目光落在把书稿打包塞进箱子里的宫卓良身上。他本是就是怎么吃都不会胖的体质,之前那几斤肉可还是宫卓良每天哄着多吃多睡才养出来的……好吧,乔应泽得承认,他之所以又瘦了,用功读书确实是占了主因,但也未尝不是存了点抗议宫卓良忽视的小心思。
“一年不成就两年,反正家里和书坊的一切都已经上了正轨,其他的事情咱们按部就班就好,我也没什么好忙活的了,以后就天天盯着你长肉。”
‘咔’的一声把箱子落了锁,宫卓良向着乔应泽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然后走到他身边双手拄着椅子扶手,自己俯身低头的看着他。
“卓卓,辛苦你了,我都帮不上什么忙。”
听到宫卓良提起其他事情,乔应泽心里有点小小的自责起来,他的卓卓一直在为他们俩的未来细心安排,自己都帮不上什么忙不说,还因为他的一点冷落就闹别扭,未免有些太小气了,还有……算了,那件事就先别跟卓卓提了,又平白让他操心为难,等把眼下的事都解决了再说吧。
“有什么辛苦的,宫家那母老虎是个聪明的,知道该怎么选择,那件事也总得拖到二叔成亲你的冠礼之后才行,不然我把这嫡妻的位子一倒出来,她们再给你配了别家的小姐,那我不得撞墙去啊。”
宫卓良说着向后靠坐在了桌子上,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坏笑。
现在已经分家出来了,那么伪装一个意外的死亡就容易很多,最简单的就是宫卓良先装病寻个偏屋避着,然后去城外山上寻个体型相似的尸体,布置成意外起火直接烧成|人碳就成了,宫卓良还能光明正大的帮着一起准备‘姐姐’的葬礼。所以眼下他想脱身是很容易,但要跟乔应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却很难。
虽说这个时代娶男填房的不是没有,但毕竟还只是少数平民普通人,真正的富贵人家怎么可能让男子持家,所以若是乔应泽还在乔府时,这条路他们是根本想都不用想的,即便现在分出来了,本家里还一个成亲有嗣的同辈都没有,他们也是断不可能让乔应泽娶男妻的。
所以眼下他们就只能再耐心的等一等,这个时代很重视男子的冠礼,不像女子出门时就直接行了礼,男子便是成了亲也要正式行冠礼的,通常是每年的二月举行,而乔应泽明年就二十周岁了,冠礼之后很多事就可以自己做主,不用再唯长辈命是从,所以等到冠礼之后再行此计划,本家那边就不能随便替乔应泽这个分出去的子嗣的婚事做主了。
而且按宫卓良现在这个身高的增长速度,他估摸着也就能瞒到明年的四、五月份,天一热起来他的妆就扮不住了,乔应轩若是能在这之前有了子嗣是最好,本家那些长辈就没心思盯着他们这边了,不然也只能在瞒不下去时先金蝉脱壳,之后再随机应变了。
再说了,宫卓良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想着再过一年自己能‘功成名就’了,说不定还能哄得乔应泽做嫁的那个呢……好吧,宫卓良也得承认,这个自己先梦想一下就可以了,先不说让当朝的举人老爷嫁人,这个事情怕是得引起社会各层广泛关注的,单是他家相公这边就得第一个炸毛,所以说此想法风险太高而可行性太小……
“除了你,我是谁都不要的。”
乔应泽伸手握住宫卓良的双臂,仰着头认真的开了口。
虽然知道宫卓良只是在开玩笑,但乔应泽却想让他明白,自己是非他不可的。
“我也……进来。”
宫卓良正想回应,忽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听出若蓝声音中的急切,宫卓良敛了笑开口让她进来。
“少爷,姑爷,宫家堂少爷来了,刚才直接到了小宅门口找少爷您,当时奴婢正跟周管事说话……”
若蓝关了门快步走进了里屋,向着两人福身行礼后,便把刚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细节处也全无遗落。
“堂兄怎么会突然跑到泊城来?京官不是不许任意离京的吗?”
听完若蓝的话,宫卓良很是意外,自打去年和宫卓祥通信开始,至今已经来往了近十封书信,都是些家长理短的话题,从没见那位堂兄透露过半点要来泊城的意思,怎么今天就直接到门口了?
“你不记得了?宫大人是入的翰林,按规矩在京中任职一年后都放出去游历一年,然后再正式任命的,你信里告诉过他要在泊城暂居,他八成是想给你个惊喜。”
乔应泽对朝政知道的比较多,闻言淡着脸色替宫卓良解了惑,心里却难免有点不舒服,要知道翰林们大多是四月底出行的,看来那宫卓祥是一离京就直奔泊城来了。
“相公,请相信这是惊吓啊。”
宫卓良闻言立马可怜巴巴的去抱住乔应泽的腰不撒手,心道相公你这话酸了啊酸了啊。
宫卓祥的信宫卓良都没怎么在意,他做的什么官也早忘了,宫卓良只是一封比一封平淡的回着,‘分手’的意思只怕是有点情商的就能懂,却不知这位状元爷怎么就这么执着,难道非得当面说清楚闹得大家都尴尬才行吗?
“他也是关心你……别太没良心了。”
被宫卓良的耍宝取悦了,乔应泽嘴角带了抹笑,想了想还是说了句公道话,他相信那位堂兄对宫卓良出于一片真心的,否则以人家的财势,明明看不上的泊城的这门商贾亲戚,又何必这样巴巴的护着宫卓良呢。
“我倒情愿他对我没有这样另眼相待。”
宫卓良面上做无奈烦恼状,实则对自家相公腹诽不已,心说你也就是说吧,我要是真对他有良心了,你就又该把降火疏淤的汤药当水喝了。
宫卓良没有自恋到以为那位堂兄有多‘爱’自己,毕竟那人的嫡长子都能打酱油了,当初也是答应的本尊要替他置业娶亲的,所以宫卓良对两人关系的定位,就是如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男子一样,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哥哥弟弟随便交。
可眼下宫大官人要犯规,宫卓良就是不耐烦他也不能明着得罪了,毕竟人家是京中豪门呢,想要整治自己夫夫俩还不是轻而易举的……虽然宫卓良不觉得宫卓祥是小人,但也不会天真的以为可以随便耍人家,所以唯今之计也只能先应付着,见招拆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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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宫卓祥果然如他说的一样,让人送来了拜帖,乔应泽派人到他落脚的客栈相邀,请他们来自己家中暂住,或是住到别院,却都被宫卓祥婉言谢绝了,乔应泽夫夫俩也都只好作罢,第二天在家中备下了一席家宴,请了乔应轩过来做陪客。
而不知道乔应轩是怎么走漏的消息,第二天竟是把他那个师兄卢子健也给领来了,让穿着女装留在内宅的宫卓良暴躁不已,吩咐若蓝她们把人给看住了,不许他占了她们姑爷一点便宜。
宫卓祥虽说是娘家亲,但毕竟是成年男子,不方便与内宅媳妇直接见面,他又没有带女眷来探望,所以最后只是隔着屏风和宫卓良客气了两句,就与一众男子在外厅用席了。
当初他见宫卓妍时还是个没变声的小丫头,所以现在靠声音也听不出什么对不对的,再说他也没打算从宫卓妍这边探出什么来,便没有在意这些。
“一年不见,贤弟家中却是出了如此多的变故,愚兄在京中也很是挂念你们夫妻俩,今日见到贤弟竟是比过去更加精神了,愚兄也不得不佩服你的心胸气度了。”
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乔应泽,宫卓祥心中的怀疑不禁淡了几分,他素来信任自己看人的眼光,初见时就觉得乔应泽真乃翩翩君子,现在再见只觉他的眼神越发清澈了,若说这样的人会背着妻子与妻弟有染……
“宫兄谬赞了,泽实愧不敢当……”
乔应泽客气的谦虚了几句,余光扫了身边的弟弟一眼,会意的乔应轩接过话头和宫卓祥闲聊了起来,而作为陪客的卢子健,今日却一反常态的很是正经了,在不卑不亢的表达了自己对状元爷的敬佩之情后,就老老实实的喝他的酒外加兼职陪笑,连乔应泽的身边都没敢靠过去,让熟知他品性的乔应轩十分惊疑啊。
“我说师兄,今天这实在不像你作风啊,宫大哥那么不凡的人物,你怎么一点亲近的意思都没有呢?”
借着出来小解的机会,乔应轩挨到扶墙叹息的卢子健身边,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奇。
“你不懂,气场太强了,这个我压不住……不是,是不是我的菜啊,我果然还是最爱你哥哥。”
卢子健今天一见宫卓祥就知道这人自己惹不起,有点后悔为了看泽美人就缠着跟过来了,状元郎那样的美男摆着眼前不能调戏,实在是让他很惆怅啊。
“得了吧,你的最爱多了去了,我可再次的警告你了,别打我哥主意,不然我嫂子一定会宰了你。”
乔应轩不屑的瞥了卢子健一眼,推着他往客厅里走去,他今天是被哥哥叫来救场的,自然不能失职了啊。
“你嫂子真那么厉害啊?”
卢子健懒洋洋的被乔应轩从后面推着走,不让别人听到的小声问他,心里真有点好奇能让乔应轩这样‘惦念不已’的嫂子了,那小子自己都没发现呢,他对女人的评价总是拿着他的嫂子做标准的。
“我大哥成亲快两年了,除了我嫂子就再没看过别人,男的女的都没有,你说我嫂子厉害不厉害?”
乔应轩虽然没真见过自家嫂子发火,可他就是能感觉到,嫂子那人惹不得,而且他素来孤傲的大哥都处处顺着惯着嫂子,可见嫂子确实是有本事的!
“行行,你嫂子厉害!”
眼看到了厅门口,两人停止了悄悄话,整理了一下表情后走了进去,继续他们的作陪大业。
宫卓祥在乔家待到下午,在应了乔应轩和卢子健过几日的打猎之约后,再次婉言谢绝了乔应泽的留住,在问明宫卓良的归期后就告辞离去了。
之后宫卓良用了两天时间弄好了家里的账簿,就扮作下人偷溜出了乔府,在他们置备于城外的另一处‘窟’中换好了衣服,就单人单骑的从城门进了城,光明正大的回到了家,然后装作才从乔家得到的消息,亲自前往客栈见他的堂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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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被迫分居
宫卓祥他们住的是泊城里最好的客栈,宫卓良被乔铭领着到了那里,还没走进大门,就被已经候在门口的侍卫发现,恭敬的领去了里面一个独立雅致的小院,然后宫卓良看到了那正在院中练剑的俊朗青年。
不是小说中那样可以飞天遁地的神功,但也堪比李连杰他们那些武打明星在电影中的表现了,至少宫卓良就看得很是赞叹,心道眼前这人既是金榜题名的文状元,却又曾与一位武状元打成过平手,真真的文武双全。
“良儿,又看呆了吗?”
早就发现了宫卓良的身影,宫卓祥却没有停手,反倒是舞完了一套剑法后,才翩然转身的落到宫卓良面前,左手反握剑柄于身后,右手则不轻不重的刮了刮宫卓良的鼻尖。
那一笑,暖人心肺。
“堂哥……”
眼前的场景仿佛同记忆中的某一天重合了,宫卓良的目光有些失神的看着对方,那一声堂哥中所蕴含的感情超出他自己的想象……宫卓良心里一抖迅速回神,心道小孩你已经去了就走的心甘情愿一点,不要用这些个记忆影响我啊。
“别在外面站着了,咱们进屋说话。”
将宫卓良瞬间的失神和之后的闪躲看在眼里,宫卓祥心里微微一叹,面上却已经笑的温暖的揽住了他的肩膀,带着他一起往屋里走去。而宫卓良身后跟着的乔铭,则被宫卓祥的护卫拦在了屋外。
“堂哥,你怎么突然来泊城了?”
同宫卓祥一起在厅里坐了,宫卓良压下了心底的烦乱,故作腼腆的问了宫卓祥一声。
眼前这人毕竟和本尊很熟,宫卓良也就只好尽量回忆着本尊的言行举止,在这个基础上表现的像是成长勇敢了一些。
“一别就是三年,你发生那么多事我都不知道,虽然你信中总说无碍,但不见到面我终是不能放心,就趁着游历的机会过来了,很惊讶吗?”
宫卓祥看着眼前略显忐忑的俊秀少年,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他少时的模样,感觉真是长大了不少,虽然失了少时的糯软可爱,却多了几分自信与难掩的骄傲,倒是越发动人了。
“嗯,堂哥那么忙,还为了小弟专程跑到泊城来,小弟实是感激不……”
话尾因宫卓祥覆上自己手背的双手而顿住,宫卓良刷的汗毛竖起,垂着的眼眸转了转,略显迟疑的侧过脸迎上了身边宫卓祥的视线。
“良儿,你可是一直在怨我?”
宫卓祥轻叹了一声,笑容中染上了疼惜的味道,还有一丝丝的无奈感伤。
这句话,他若是不当着宫卓良的面亲口问出来,总归是难以释然的。
“没有的,堂哥对良儿的疼爱,具是真心实意,良儿岂会如此是非不分呢?再说了,离开那样的家,对良儿来说反倒是幸运的,不然也无法像今天这样,堂堂正正的站在堂哥面前了,良儿对堂哥真的是只有感激的。”
宫卓良表示无碍的摇了摇头,回视着宫卓祥的目光清澈的不见一丝阴霾……本尊的少年是真的没有怨过宫卓祥,反倒把他视作生命里唯一的阳光,有的也只是自怜自伤,宫卓良模拟着本尊的思维方式在回答,尽管这些话在他看来十分的肉麻。
“那为离家后你也没有告诉我,若不是我到泊城来接你,你是否就不再联系我了?”
从宫卓良这里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宫卓祥不禁没有松了口气,笑容反倒越发无奈了。
不怨,一是爱到深处无怨尤,二就是不曾放进心里过了,而看宫卓良之后的种种表现,显然不会是第一种……
“堂哥,以前良儿年纪小,并不知情为何物,如今渐大了……实在有负于堂哥的情意,良儿又有何颜面去麻烦你。”
若说宫卓良在信里面都是隐晦的疏离,那么现在就是直接的拒绝了,凭着记忆中对宫卓祥的了解,宫卓良认为他确是个正人君子的,那么只要让他明白,自己不是故意玩弄他的感情,欺骗于他就行了,料想他也是能够理解的。
而若是说到这个地步他还是不放手,那么宫卓良也就只能继续耐着性子的跟他磨了,谁让自己现在势不如人呢。
“……以前不懂情,现在就懂了吗?不要被人骗了。”
看着眼前坦荡自若的清俊少年,宫卓祥微微蹙了蹙眉头,心里对他和乔应泽之间的怀疑更深了。
宫卓祥本不是这样放不开的人,与其他的朋友或宠伴间都是好聚好散,关系好的若是成了亲或者有了良伴,他通常还会备上一份丰厚的贺礼。可宫卓良毕竟是他最纯美温暖的一段记忆,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断掉实在很可惜。
宫卓祥知道现在乔家西府都是堂妹在打理支撑,而堂弟也是今非昔比,有着丰厚的家财不说,人也是生的这般俊俏多情,却只会围着他那个体弱多病的姐夫转……且不说输给别人宫卓祥甘心不甘心,他也是担心这小堂弟被人给骗了。
“堂哥,没有的事呢,咱们先不说这个了,堂哥怎的不住在姐姐家的别院里,这几日吃住的可还习惯?既是到了泊城来,就该弟弟做东招待你,堂哥有什么想吃想玩的,尽管说来。”
宫卓良笑呵呵的抽出了自己还被握着的手,借着喝茶的动作别看了视线,决定先不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了,反正他自己的态度是已经表明,就看宫卓祥接下来有何打算了。
“我本就是来寻你的,岂好意思打扰旁人,如今你既然回来了,堂哥便要不客气的叨扰了,倒是不知良儿府上方便不方便?”
宫卓祥见状也不紧逼,同样浅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加重了别人的两字的读音,并随之说出了让宫卓良几乎喷茶的决定。
反正他可以在泊城呆上半个多月,有的是时间来慢慢磨。
“方便!堂哥能来良儿是荣幸之至呢,只那小宅良儿也是暂居,一应事物都还没置备齐全,倒是怕堂哥委屈了,而且那宅子只是小院,住不下堂哥带来的这些人,还得再做安排,不如良儿跟姐姐借个院子……”
宫卓良闻言忙笑着应了下来,心里却是在叫苦,那宅子本就是他变装出入的摆设,现在宫卓祥却要在那里暂住,可是挡死了他回家的路。
“说了不必麻烦别人了,只我一人跟你去住,他们都还留在客栈就是,这里又没什么危险,用不着他们护着。”
不给宫卓良再说下去的机会,宫卓祥一言敲定了此事,并直接吩咐下人去准备。
“那好……”
宫卓良没法,只能笑着应下,然后叫了乔铭进来,简单说了宫卓祥暂住之事,让他回去派人把屋子收拾好,看懂宫卓良眼色的乔铭机灵的应了,先行回去了乔府通报。
待宫卓祥收拾了妥当,宫卓良拖着他又闲逛了一会,本想直接带他去乔府用晚膳的,却被宫卓祥以不想打扰别人家为由推辞了,宫卓良只好请他在外面吃了,两人这才骑着马一路闲逛的回了家。
宫卓良的小宅是个四合院式的建筑,一共一大三小的四间屋子,大屋自然是宽敞明亮的主人房,左右厢房一个是厨房柴房,一个是原住家的孩子屋,到了宫卓良这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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