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康和若蓝在温泉庄子那里见过几面,所以看到她们两个出来,石康就先和若蓝打了声招呼,然后礼貌的替她掀起轿帘,若蓝见状回以淡淡的一笑,提着裙摆上了轿,而他们身后的若紫一家,气氛就十分紧张了起来。
老人喏喏的唤着若紫的本名,而少年则笑容满面的姐姐前姐姐后,只一双眼睛紧盯着若紫的打扮和包袱看,而若紫则满面寒霜的搂紧了自己的私物,理也不理他们的进了轿子。
“……”
石康微微皱着眉看着那一家子,但见若蓝一副毫不在意的淡然模样,便也不再多话,自己上了马让轿夫起轿,而知道事情缘由的若蓝则在放下轿门后无声的轻叹了口气。
对于若紫这人,若蓝也是厌烦不耐的,但对于她的身世,却也觉得可怜,她父亲溺爱儿子,省吃俭用任劳任怨的养着,却养出了个实实在在的畜生。
姑爷派去的人把消息传回来后,少爷就让他假装是去那边办事的,‘偶遇’那少年,只提了几句府里有个模样十分相像的丫头,是少夫人的陪嫁多么多么体面,那少年就马上追问了起来,知道真是自己被卖的那个姐姐,欠了一身债的他就动起了若紫的主意,想着赎回来能得不少财物之外,还能再卖嫁了人,便撺掇着父亲来赎,而他那个父亲虽然自觉对不起女儿,但为了儿子,最后还是同意了……
想到这里,若蓝不禁心下庆幸,自己的父母虽然穷困,但对自己是真心的疼爱,所以在他们去后,若蓝即使被亲戚卖了也不曾怨恨过谁,而她在宫家确也是一直好吃好穿着的,如今跟了少爷,不止被他当姐姐般的信赖倚重,还得回了自由身,她若再不知足便连天都会厌的。
若蓝同若紫回了宫家,将事情的经过细细禀了,又说少夫人怎样勉力维护,再加上若紫在一边帮腔控诉乔家众人,赌天咒地的不愿随老父回去,宫夫人心里一阵计较,也觉得不能放若紫这个知情的离开。
可都知道他们一家三口的大活人被送到了自己这,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弄没了,但要是想留下若紫,人家知府家老太太放回去的丫头,她怎么敢再继续放在自己家当丫鬟……
“若紫,我不能留你的理由你也都明白,你要真想留下,那也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了,玉儿他早就跟我讨过你……或者府里小厮有合适的,与你寻着配了可好?”
宫夫人细细打量着若紫的身材,见是个好生养的,心里便有了主意,只是这人要留也不能表现出自己的积极来,还得让她求着才行。
宫夫人自己生的那个色胚儿子她心里有数,宫家她是没指望留给宫卓玉了,就随他娶妾还是娶外室的,她现在都给养着,只要能生出个孙子就行,生的女娃能嫁好也是依靠,至于那些个生不出来的妾婢,以后再拉出去卖了就是。
“夫人……能跟了大少爷,是奴婢的福分!”
若紫身上一颤,心里陷入挣扎,她才不要配小厮做个粗使仆妇,再一想想那所谓的父亲和弟弟看自己的眼神,若紫咬牙应了前路。
虽然知道宫卓玉不是良配,但他毕竟是宫家嫡子,给他做妾,自己好歹还是锦衣玉食养着的姨娘,而且凭着自己的关系和手段,未必不能出头,总好过落在那父子俩手上,前途难料的好!
“……”
若蓝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但很快的掩饰了起来,言不由衷的贺了若紫一声。沉默着看她们花些钱打发了不满的那对父子,暗想富贵浮华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若紫竟明知道那个宫卓玉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废物,还要嫁给他做妾,为何不寻个老实本分的小厮做正房,和和睦睦的过日子呢?
待屋里只剩下了若蓝和宫夫人两人,若蓝没等宫夫人开口,就先提出了吴姨娘所言的变声之事,并言明只有叶儿知道怎样训练和养护宫卓良的嗓子,而因若紫之事娘家补送一个丫鬟还说的过去,再多加却是无礼了。
若蓝说的句句不离规矩,宫夫人也只能讪讪的应了,见过叶儿知她确实口技了得,再想着还有吴姨娘握在手里,最后也就让若蓝带走了叶儿,没有再提添丫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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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算不算皆大欢喜了?”
让若蓝带着叶儿下去安置,坐在榻上的宫卓良身子一歪躺在了乔应泽的腿上,舒服的翻身平躺下来,略带嘲讽的笑了一声。
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若紫身上带走的财物,若是寻个忠厚的小厮嫁了,仔细着劳作生活,吃喝一辈子也是不愁的,却偏偏舍不得那富贵浮云,巴巴的贴上去给人家做了妾。
“辛苦你了,真的。”
低头看着宫卓良精致的俊颜,乔应泽疼惜的抚上了他的眉眼,手指顺着光洁的脸颊缓缓滑到了下巴,然后用手指抹掉宫卓良唇上的嫣红,俯身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越是和宫卓良相处,乔应泽越是不喜欢他被妆容遮挡了真颜,可他能给宫卓良的自由实在有限,现在又要他辛苦的去练什么伪声,乔应泽的心里真是十分的歉然。
“那相公以后可得好好补偿我。”
宫卓良闻言不由闷笑,勾住乔应泽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宫卓良会好好记着这一笔笔的帐,以后全部从乔应泽的身上讨回来,鉴于这个以后还得等,所以宫卓良会多算乔应泽一点利息的……
终于忙过了初一,被累惨了的宫卓良长长的舒了口气。
再在家里待三天,他就能跟乔应泽回去温泉庄子了,至于那些个走亲窜戚的应酬交际,有乔应轩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叔子撑着呢,轮不到他家身娇体弱的小相公。
“卓卓,你要的纸笔我已经让乔铭去备了,等走的时候一起带过去。”
替没骨头似的倚在自己身的宫卓良剥桔子,乔应泽细心的扒掉白丝一瓣瓣的喂到他嘴里,而对于他之前跟自己提的要写话本的事,因为宫卓良神神秘秘的态度,乔应泽还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虽然在乔应泽而言对那些话本传奇并不感兴趣,也始终觉得那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杂学,但如今想写话本的换成了他的小媳妇,乔应泽还是表示很支持的,他并没指望宫卓良能在这方面取得什么成就,只是想着有他喜欢的爱好能让他舒舒心总是好的。
“嗯。”
宫卓良含着桔瓣满意的哼了声,这时若蓝过来通知老夫人叫他们过去吃酒,看到两人这样粘在一起的样子也已经见怪不怪,用帕子捂着嘴偷笑着退了出去。
“今儿晚上可得劳卓卓照顾我了。”
向着坐起身的宫卓良苦笑了下,乔应泽已经做好了喝多的心理准备了。
乔应泽一年中甚少喝几次酒,也没什么量,但是每年初一老夫人请的酒,图的就是全家人聚在一起热闹,他却是不好不喝的,这也是他难得能放纵一些的时候,往年都是涵书她们照顾着,今年却是得麻烦他的小媳妇了。
已经渐渐练出来些酒量的宫卓良自是满口应下,两人到了老夫人的屋子,见二少爷乔应泽,三少爷乔应梓,大小姐乔媛音都已经到了,加上他们俩,一众小辈围在老夫人身边也很是热闹。
不一会,乔老爷和乔夫人也过来了,酒宴正式开始,丫鬟们端着果品酒盅鱼贯而入。
因是每年一次的喜庆日子,乔老夫人就免了乔夫人和宫卓良这两个媳妇的规矩,一家人分别落了座,年纪最小的乔应梓被老夫人搂着坐在榻上,下首左边是乔老爷、乔夫人、乔媛音,右手边则是乔应泽、宫卓良、乔应轩。
喝酒自然要行酒令,早有丫鬟备好签筒,里面写有各式的令签,从花鸟鱼虫到桌椅板凳的很是杂多,抽到了什么就要以什么为题作诗作词的,本来要是抽到些浪漫的东西宫卓良也能应付一下,可他今天实在点背,抽到的都是些不起眼的杂物,把他憋了个够呛,而乔应泽对这些却是应付自如,竟没被罚到酒,反是净为宫卓良挡杯的喝了不少,再加上有乔应轩这个活宝搞怪,把众人都逗得十分高兴。
老夫人是武将之女,玩了一会这些文绉绉的酒令就腻了,改为众人轮番讲笑话,逗不笑众人的要罚酒,这个宫卓良拿手,却轮到乔应泽杯具了,他哪里懂得这些逗趣的东西,又被灌了几杯,实在是撑不住了,便向老夫人告罪要寻个房间先休息,等众人尽兴了再同宫卓良一起回去。
“我陪你去吧。”
宫卓良不放心的看着已现憨然醉态的乔应泽,扶着他的手臂不放心的问道。
酒后的乔应泽神情间多了份慵懒放纵,看的宫卓良心里这个痒痒啊,真想搂着啃一口先。
“别,你陪着祖母玩,我去后面躺躺就好了。”
乔应泽见宫卓良把一家子都逗得开心,也不想这个时候扫大家兴,勉强保证自己能走直线,就放开了宫卓良的手,转向了门口的方向。
“是啊,妍丫头别走,你个鬼灵精再给祖母讲个笑话。”
乔老夫人正笑的开心,哪能就这么放了宫卓良,正想叫身边的丫头送乔应泽找个房间先歇会,就见芷棋福了福身主动请缨,老夫人也没多想,挥挥手让她去了。
“……”
芷棋低着头走过宫卓良的身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虚扶着乔应泽引他走了出去。
而在他们身后,宫卓良只来得及担心的看了乔应泽轻晃的背影一眼,就被老夫人笑呵呵的招到榻上去坐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章,扭动,今天更三章,所以之后看到还有更新提示是改错字之类滴,一万多字挑的我眼晕啊~~
若紫已经领盒饭了,估计以后没啥露面的机会鸟(~o~)~zz
28
28、贞危机?
对于路上碰到的丫鬟,芷棋淡定自若的打着招呼,一路引着乔应泽到了个已经听不到笑闹声的僻静房间,芷棋看了看左右没有发现人影,就反手关上房门并落了闩……
乔应泽进屋后就寻着床躺了上去,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芷棋的小动作。
乔应泽喝多了酒就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倒是不多话也不闹,但也不爱睡觉,就愿意一个人胡思乱想些有的没有的,所以他才会说晚上要麻烦宫卓良了。
面向着床里的躺了一会,乔应泽感觉到烛灯被点亮了几盏,却没听见芷棋离开的门声,慢半拍的觉得有些奇怪,这才翻过身想要看看怎么回事,却看到一个只穿了红兜兜的雪白身体挨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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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卓良笑着搂住了乔老夫人的胳膊,但目光却还是不放心的粘在了乔应泽的背上,见他出了房门拐向左边,宫卓良向侍立在自己椅子后面的若蓝和雯书使了个眼色,由熟悉老夫人院子的雯书悄悄跟了上去。
“嫂子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么多有趣事?竟把我这个整天泡在茶馆酒楼的人都比下去了。”
乔应轩忍不住又多看了自己这位漂亮的小嫂子几眼,只觉得哥哥实在好福气,竟得了这么个样样出挑的媳妇儿来。
再想想那位粉嫩精致的卓良弟弟,乔应轩心里一时间不知是欢喜还是可惜,既为能认识这样可爱的少年而高兴,又惋惜他怎么不是嫂子的妹妹,这样自己也能讨来做媳妇,但再一想娘亲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于是素来不知情滋味的热血少年烦恼了……
“有些是听娘家的丫鬟婆子胡讲的,有些是杂书里看到有趣记下的,倒是让小叔见笑了。”
宫卓良故作腼腆的应付过去乔应轩,又转而讲起了另一个笑话,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便也没人再深究他小小年纪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雯书是老夫人院里出去的,自然熟知这里的每间建筑,也深知芷棋对大少爷的心思,所以跟着他们出来后就多留了个心眼,远远的缀在后面看着,见芷棋将乔应泽引到了一处偏远的厢房,雯书直觉有些不妥,走到门前轻轻一推,发现居然落了闩,当下就变了脸色。
这个地方并不是没有下人经过的,雯书知道自己决不能乱声张引来别人注意,不然一旦闹开就彻底丢了老夫人和大少爷的脸。
不论是祖母的丫鬟勾引少爷还是少爷打了祖母丫鬟的主意,这都是大大的丑事,雯书相信大少爷不是这样的人,但芷棋若是死咬着是被逼的……
雯书稳了稳心神,尽量让自己面色自若的走了回去,只是快了不少的步伐泄露了她内心的焦急,一回到大屋,雯书努力挤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意,凑到老夫人和宫卓良跟前福了福身。
“老夫人,少夫人,大少爷好像有些醉得难受了,他虽然忍着没跟我们说,但奴婢听到他小声叫着少夫人的名字呢,要不先请少夫人去看一眼?”
雯书做出一副打趣的模样轻笑着,隐蔽的向宫卓良使了个眼色。
“好祖母,孙媳妇实在不能放心,这笑话也讲不出来了,您就容孙媳妇去看看相公吧。”
宫卓良心领神会,转身腻在乔老夫人怀里撒娇,垂下来的眼神却已露出惊疑,不知道雯书是在着急什么。
“看这不知羞的丫头哦,快去吧去吧,倒是我老婆子妨碍你们恩爱了,哈哈……”
乔老夫人点了点宫卓良的鼻头,大笑着把他推了出去,末了还吩咐他可得快点回来才行。
“谢祖母。”
宫卓良装作不好意思的应了,又向乔老爷和乔夫人告着罪福了福身,这才带着雯书和若蓝一起出了大屋,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宫卓良脸上笑容不减,轻声的问雯书出什么事了。
“回少夫人,奴婢见芷棋将大少爷引到了远处的厢房……落了门闩。”
雯书落后宫卓良一步虚抬手引着方向,看了看周围分散着的丫鬟婆子,极小声的把事情告诉了宫卓良。
“芷棋?”
宫卓良一听完这话立马气场全开,眼神冷冷的注视着前方,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了。
很好,敢打他宫卓良老婆的主意,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啊!
“少夫……人!”
雯书领着宫卓良到了那间房门前,正想问宫卓良该怎么开门,却见宫卓良已经一手掀开旁边的窗子让若蓝抬着,然后自己双手一撑窗棂一抬腿的跳了进去。
雯书目瞪口呆的看着被若蓝淡定的放了下来的窗子,在对方回以自己一个温柔的笑意后,雯书也整整表情冷静了下来,然后默然的垂首站在一边消化自己刚刚所看到的一切,至于屋里已经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事情,都不是她们这些丫鬟可以多看多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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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应泽被这突然靠过来的东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屈膝抬脚踹了过去,便听到一声压抑的尖呼,酒醒了大半的乔应泽才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况,只见芷棋正捂着肚子跌坐在地上。
“芷棋!你在做什么!”
被那白晃晃的身体惊到,乔应泽忙侧过头移开视线,心里一阵的恶心厌恶,酒意被怒火一激发,乔应泽顿时头疼眼晕了起来,一手撑在床上才稳住了身体。
“大少爷……大少爷,芷棋对您是一片真心啊。”
乔应泽虽然身体弱些,但到底是个大男人,这惊怒中的一脚踹的着实不轻,芷棋捂着肚子勉强站了起来,咬着牙又向乔应泽靠去。
芷棋也知道自己今天所为十分冒险,但她真是等不起了,听说夫人最近问起了一个好色嗜赌的奴才,芷棋怕就是要配自己的,让她嫁那样的男人她情愿去死,再加上原本就计划好的,所以芷棋一咬牙就借着这个机会动手了。
今天这事若是成了,自是她的运气,若是不成,那么她就要拿着勾引祖母丫鬟的罪名威胁着乔应泽留下自己,芷棋知道乔应泽是个极清高又爱惜名声的,定不会允许自己闹出这样的丑闻来。
“你别过来!你……不知廉耻!”
乔应泽一见芷棋靠过来,忙起身躲了过去,但只读圣贤书的他实在说不出口难听的词汇,只能非礼勿视的避开她,心里真是又气又急。
“少爷,今天的事如果闹开,奴婢一条贱命死不足惜,您要如何面对老夫人他们呢?请少爷怜惜奴婢,奴婢定会好好服侍您的……”
芷棋已经彻底豁出去了,从床上站起身又扑向乔应泽,见他往床那边躲时不小心跌坐在了床上,芷棋颤抖着一边解自己肚兜的带子一边向他身上压去,却不料又被乔应泽一脚踹了下去,只是这一次没了什么力道,芷棋只是没站稳的坐倒在地,她正要爬起来继续扑向乔应泽,却因窗边传来的动静而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却在下一刻惊恐的僵住了身体,因为她看到少夫人竟然从那里跳了进来!
芷棋彻底傻了,老夫人院里最重礼仪规矩,那里见过女孩家跳窗户的?又有谁会想到去锁窗户呢?
“相公,你没事吧?”
宫卓良一跳进屋就看到裸了大半的芷棋坐在地上,而自家相公一脸气愤的站在床边,衣衫虽有点不整但是完完全全的,于是宫卓良的心安下来一半,拎着裙摆小跑到乔应泽跟前,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担心的问。
“我没事,卓卓……”
乔应泽一见到宫卓良,慌乱的心突然有了依靠般的沉静下来,他看也不看芷棋那边,而生怕宫卓良误会的紧盯着他,那一声卓卓唤的很是委屈啊。
“那就好。”
宫卓良心疼的给了乔应泽一个拥抱,这才转眼看向僵在一边的芷棋,宫卓良顿时冷下了脸,扯过床上的被子狠狠甩在她脸上。
“少、少夫人……”
芷棋涨红着脸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此时已经是心如乱麻了,少夫人这样的出场真是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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