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应轩不怕哥哥训他管教他,就怕哥哥不搭理他自己生闷气,哥哥本来身体就不好啊。
“我说了没事了,你不必如此……先回房去吧。”
乔应泽被乔应轩缠的无奈,又不好甩开袖子真让他丢脸,心里的火气反倒更盛了,觉得他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做这等幼稚姿态。
但想起这人总是这样自由随性,乔应泽劝告的话又给咽了下去……他一向被母亲惯得很,这么大的人了,还可以当着众人的面在祖母、母亲跟前撒娇耍赖,只怕自己此时开口劝诫他,传到母亲耳朵里,反会觉得自己是看不过弟弟的得宠了。
“是啊乔二哥,先让姐夫带我去见姐姐吧。”
宫卓良一揽乔应泽的胳膊,十分自然的将他的衣袖从乔应轩手中带开,心道这小乔同学也太没眼力见了,知道他哥生气还紧着往前凑,自己找虐呢啊。
“嗯……有什么话,晚些时候再说吧。”
乔应泽顺势转身想带着宫卓良往里走,但看到乔应轩一副想跟又不敢跟的踌躇模样,他心里微微一叹,伸手拍了拍乔应轩的手臂,然后便和宫卓良一起走了。
“为了个外人这样兴师动众,至于吗?”
昨天随马匹弓箭一起过来的乔应轩的小厮凑到他身边,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不满的嘀咕着,在他看来那小舅爷又不是多金贵的人物,大少爷这样太小题大做了,八成是故意在落二少爷的面子吧。
“闭嘴,浑说什么,今天的事一句不准传到我娘耳朵里,都给我记住了!”
乔应轩正在哀怨哥哥又不理自己了,听到下人的话顿时冷下了脸,瞪了那个多嘴的小厮一眼,然后警告的看了一圈被娘亲派过来的人,一甩袖子大步回客房了。
这种多嘴跋扈的小子,要不是看在他娘是自己娘亲跟前得力的,乔应轩早就撵走了,现在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反正敢说自己哥哥不是的下人,乔应轩身边绝对不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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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了屋,宫卓良便将若蓝他们三个都赶了出去,告诉他们不许来扰后把房门一闩,便拉着乔应泽一路走到了床边,然后推倒……
“卓卓?”
被推上床又扒掉了鞋子,乔应泽正莫名间,看到宫卓良也踢掉鞋爬上来,然后又把他外面罩的骑射服都脱了丢在一边,乔应泽顿时语言不能了……现在还是白天呢!
“穿这一身好累啊,小叔骑马太快,我骨头都要颠散了,相公给我捏捏、捏捏。”
宫卓良不知道乔应泽在慌乱什么,自顾自的在他身边滚动着伸懒腰,然后扯过枕头懒洋洋的一趴,让乔应泽给自己做按摩。
“哦、是吗?”
一听宫卓良原来是让自己给他按摩,乔应泽的脸红了红,有些心虚的应了声,忙替他捏起了肩膀。
“嗯,被他这么一闹,我知道你一定在担心我,就什么心情都没了,又不能跟他明说,只能自己干着急,反正以后再也不跟他玩了。”
趴在那里的宫卓良满嘴抱怨的话,实则正眯着眼睛嘴角偷笑,对于自家思多虑多的小相公,宫卓良知道自己这时越为乔应轩求情他越容易想歪,所以干脆反其道而为之。
“卓卓……不喜欢二弟了吗?”
乔应泽按完肩膀又给宫卓良按背,闻言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的问出了口。
“也说不上喜不喜欢,他是你弟弟嘛,能交好些总是好的,但咱们的情况特殊,他又这么不稳重,我以后还是离他远些的好……相公给我按按腰。”
宫卓良表示无所谓的哼哼着应了,心里在想那个‘了’字有‘内含’啊有‘内含’。
“其实,应轩他本意是好的,再说这事也怪不到他什么,卓卓你别往心里去。”
乖乖的把双手移到宫卓良腰上继续按,乔应泽见他不待见乔应轩了,心里反倒觉得对弟弟有些过意不去,再想想弟弟拽着自己袖子使软的样,便转而替他说起了好话,完全的忘记了刚刚自己才是生气的那个。
“我也明白,不过他在这边住着确实不方便,我还要换着身份去应付,也打扰咱们二人世界啊,想个办法让他回主宅吧,你不也说他该早点回去跟公公赔罪吗。”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宫卓良转过身面对着乔应泽坐了起来,歪头看着他继续扮白脸。
“咳……我想,应轩在这边也待不了两天了。”
宫卓良的话让乔应泽下意识的咳嗽了一声移开了视线,但还是扛不住宫卓良充满好奇的专注目光,乔应泽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低声的解释了原由。
“母亲昨天派来送东西的人下午该回了,我刚刚当众跟应轩发了脾气,他们回去定会多嘴,母亲是舍不得应轩受委屈的,想来明天就会叫他回去了。”
“相公……卓卓疼你。”
宫卓良很想说‘相公你好诈’,但是看到乔应泽脸上淡淡失落神色,宫卓良的话尾就转了个调,一边默想着老公疼你,一边搂着乔应泽让他侧躺着枕在了自己腿上,然后在他头上安抚的摸啊摸。
“呵……”
乔应泽被宫卓良逗的闷声轻笑,笑着笑着觉得眼皮有些沉,就枕着宫卓良的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趴了下来。
“对了,今天多亏了那个跟上来的护卫,我才能这么快回来,他是你身边的人吗?叫石康的那个。”
宫卓良一手继续在乔应泽头上抚摸,一手向后撑着身体懒散的坐着,想起那个叫石康的青年,觉得他是个可用的人,就顺口问了乔应泽一声。
“石康?我对府里的护卫知道的不多,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闭着眼睛轻声应着,乔应泽觉得困意更浓了,宫卓良有规律的抚摸让他觉得很舒服。
“我瞧着是个可用的,有时间你见见,若是觉得行就要到身边来吧,今天的事也该赏赏他。”
宫卓良考虑着该给乔应泽身边多安排几个可信的了,乔应泽名下就有三座庄子,宫卓良还想着置办些自己的产业,外加他想试试能不能收购或者开间书局,好方便自己写文出书的计划,租书卖书不比卖其他的东西,办好了既能赚钱又不会被当做势利商贾,而这一切想法实现的基础不外乎钱、关系、人,身为知府家的少爷和少夫人,他们俩现在不缺钱不缺关系,就缺可用之人啊。
“好,你说了算。”
乔应泽已经快要睡着了,闻言含糊着低喃了一声,表示这些事他做主就是了。
“困了?那就睡会吧。”
见乔应泽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宫卓良笑了笑散开了他的头发,慢慢用一只手的手指梳理了起来,突然余光撇到撑在身侧的手下压着的自己男装的衣角,宫卓良移过视线沉默着看了看,又把目光转回乔应泽的睡颜上看了看,最后轻松的一笑,抬手把衣服扔到旁边,俯身在乔应泽的眼角亲了一口。
以后老公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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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休息好了的乔应泽和换回女装的宫卓良一起见了乔应轩,乔应轩真诚的表达了歉意,宫卓良则大度的表示此事无碍,就此揭过不提,而乔应泽因为心里对弟弟有些歉意,也难得主动对他亲近了些,让乔应轩颇有些受宠若惊,总之三人是在和谐美好的气氛中结束了这次谈话的,而第二天,乔夫人就派人传来了她身体不适的讯息,于是孝顺的乔二爷又快马加鞭的奔回城去了……
乔应泽在见过石康后,也对这个冷静沉稳的青年很有好感,便暂时将他调到了身边,等回去再正式跟祖母要人,而过了没两天,顶着小舅爷身份的宫卓良又继续‘游历’去了,少夫人表示自己弟弟这回会‘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于是温泉庄子里又只剩下了乔应泽夫妇两个主子。
没几天,乔应泽的病就彻底的好了,而宫夫人的生辰也到了,宫卓良在若蓝和涵书的精心打扮之下,盛装坐上了去宫府的轿子,为他的计划和宫夫人展开第二次的‘对决’。
作者有话要说:(萌状态)大乔,乃的小心思到底转了多少个圈啊~~~
ps:表示很惊喜,咱居然收到了手榴弹!
25
25、再斗母老虎
以宫卓良现在知府长媳的身份,亲自回娘家给宫夫人祝寿,无疑是给了宫家极大脸面的,尤其她的贺礼中还有乔应泽这个举人老爷以女婿的角度亲笔题的贺词,这精神食粮在宫家人看来自然比金银俗物高雅,让宫夫人觉得自家格调都升了一级,而在宫卓良来看,自家小相公随手写两个字就抵过那些金佛玉佛的价值,这个买卖也划算的很。
宫夫人早早就把这消息放了出去,使得一些本不愿与宫家这样的商贾结交的人家,也或多或少的寻了理由来祝贺,当然,也有人家还是不屑来的,即使这样,宫夫人也算过了有生以来最盛大体面的生日,还乘机以乔家的关系作保谈成了一笔大生意,所以即使是私下里面对她最厌弃的庶子,她也难得的热情亲密了起来,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金玉宝石堆起来的人儿一样。
“此次借这个机会回来,除了想亲见见我娘以外,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跟你说。”
宫卓良却是连敷衍都懒得给宫夫人,屏退了下人后往主位上一坐,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
“是什么事?”
拿热脸贴了人家的冷腚,宫夫人不满的拉下了脸,但对于宫卓良的高傲,她除了腹诽却没有再表现出愤怒来了。
放低点姿态就能换来极大的利益,这个帐宫夫人算的可精,岂有往外推银子的道理?
“前阵子我婆婆身边一个管事婆子看好了若蓝,想要了她给自己儿子做正房,就求到我婆婆跟前,你也知道婆婆不喜欢我,这事我自然不能拒绝,但若蓝的卖身契还在你这里,被问起的时候好险没被怀疑,后来借着相公去温泉庄子疗养才支吾过去,但过年回去时就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了……”
宫卓良愤愤的一顿苦水倒过去,好像真受了多大的惊吓似的,眼神暗暗的观察着宫夫人的反应。
“还有若紫也是个不省心的,相公不喜欢她的性格,想把她放出去随便配人,我知道没她你不放心,好不容易才给留下的,只是这人能留得下一次却不一定能留第二次,所以她的卖身契你也得一并给了我,到时候我才好应对。”
“这……若紫怎么一点没提起啊。”
宫夫人脑子也不笨,一听宫卓良提的是两个丫头的卖身契,心里立刻就警觉了起来,脸上却还是讪讪的笑着。
“她?她除了跟大丫鬟掐架欺负小丫鬟,还知道什么正事?新婚第二天就敢勾引姑爷主子,我院里的丫鬟就没一个瞧得起她的,丢了我多大的脸!”
宫卓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看宫夫人的眼神也透着轻蔑,好像在说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丫头。
“哪有夫家人越过新媳妇,把娘家陪嫁丫头随意配人的道理,还不是得你点头才行,你拦下就成了嘛。”
宫夫人又被堵得不行,刚刚风光的好心情也没了,语气不善了起来。
“我能不点头吗?若紫这两天没少跟你嚼舌根子吧,我在乔家是怎么过的你会不清楚!我敢跟婆婆说半个不字吗?”
宫卓良没好气的冷笑,说着说着也确实把宫夫人当了垃圾桶,在乔家受的憋屈他不能跟小相公说也不能跟若蓝抱怨,火气憋多了会内伤的,正好都发泄在母老虎身上。
“这个……若蓝的事既然定了,她的卖身契我自然可以给你,但是若紫还有用,实在留不住,你就以没有体贴的丫鬟为由,从娘家再带两个过去。”
对于宫卓良的处境,宫夫人倒是没有什么怀疑的,若紫把乔家的规矩讲的大过了天,她只看到了宫卓良受气的一面,至于宫卓良跟乔应泽的互动都是关紧房门不让人知道的,再加上若紫在乔应泽面前受过挫,为了自己面子自然将他讲成了大脾气的官家少爷,所以宫夫人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宫卓良在他面前是不得意的。
“那成什么样子了,不明摆着我在夫家受气了,还得娘家送丫头给用吗……若蓝我是留不住了,若紫留着是有用,但放出去就是个祸根了,你当初怎么挑了这么个没心眼的,再找个靠谱点的备着吧,实在不行就送进来。”
一个若紫想弄走都顾虑这么多了,更别提再换俩个。宫卓良不耐烦的哼了声,拽拽的训起了宫夫人,主要是在暗示她,别光想着若紫有用,也得防她咬伤了主人。
“我知道了。”
宫夫人讪讪的应了,跟宫卓良之间也再没别的话好说,就起身要去取了若蓝的卖身契给宫卓良,她还打算出去继续吃酒听戏过生日呢,而对于宫卓良要见生母的要求,她也派了人去找吴姨娘来见。
“夫人,夫人您救救若蓝吧,乔家夫人要把若蓝嫁给一个傻子,夫人您救救若蓝吧。”
侯在门口的若蓝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忙用沾在袖子里的辣椒水点了点眼角,然后啜泣着跪倒在了宫夫人的面前。
“有这事?若蓝啊,你如今已经到了乔家,夫人就是想帮也帮不了你了,但你跟了夫人这么多年,夫人也舍不得你……这个你拿着,以后好自为之吧。”
宫夫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伺候了自己多年的丫头,心里对宫卓良的怀疑又淡了很多,她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又看了看右手,最后挑了最细的金镯子拿下来一对给了她,就带着下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夫人!”
若蓝在宫夫人身后悲戚的唤了几声,却不见她回一次头,尽管若蓝早就知道她的狠辣薄凉,但今日切身的体会到了,却还是心里凉的彻底,若蓝看着手里的镯子嘲讽的笑了笑,挺直背脊转身进了屋里。
“若蓝,你的事情解决了,刚刚在外面演的怎么样?”
宫卓良正等在屋里,见若蓝进来了忙先把浸了水的帕子递给她擦眼睛。
“嗯,夫人想来已经信了八分,只是奴婢不演这一出,夫人也已经把卖身契给您了啊。”
若蓝止住了泪,厌弃的把宫夫人给的细镯子扔在桌上。
“给是会给,就怕她心有怀疑不甘的派人探消息,多安她一分心,就少了一分危险。”
宫卓良拿起那对镯子看了看,又重新塞回了若蓝手里。
“眼泪白掉的啊,这玩意也值点钱,换了留作私房多好。”
“想来我的事夫人是不会放在心上了,那若紫的呢?”
若蓝听宫卓良这么说了,也就把那对镯子收了起来,心里想着留下这对镯子做个证明,以后自己就跟宫家再无瓜葛了。
“若紫的母老虎没给我,看来只能把后边的戏闹大点了,到时候她自己就会跳出来收场的。”
宫卓良翘着二郎腿悠哉的坐在椅子里,神情有那么点不耐,本来想能拿到若紫的卖身契就借着她父亲来寻的由头打发了,自己还能得个好名,这回母老虎不撒手,他就得把戏做大,逼着母老虎来收尾了。
至于她那再往自己身边添爪牙的打算,就纯是做梦了!
“……小姐还是心善,不然想让一个丫头消失,何必这样麻烦?”
若蓝沉默了会后露出一抹笑颜,温柔而钦慕的看着宫卓良的脸。
不管宫夫人怎么可恨,若紫怎么讨厌,少爷他都没有真用什么恶毒手段,只是在尽量的自救自保而已。
“总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要人性命啊。”
被小丫头这么夸奖,宫卓良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怎么说他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哪能像封建古代那种特权阶级一样藐视人命啊,看不顺眼就弄死,那也太bt了。
不过宫卓良也没有若蓝以为的那么高尚,他只是不想自己做恶人而已,他的做法就是把麻烦都送的远远的,以后她们是生是死宫卓良就根本不会理会的了。
说到这里,给宫卓良送卖身契的丫鬟过来敲门了,若蓝接过那张纸后情不自禁的捏紧了一下,但随即就平复了心情把它递给了宫卓良,而宫卓良则是在那丫鬟离开后轻轻一笑,当着若蓝的面将那卖身契烧成了灰烬。
“小姐!”
尽管心里奢望过宫卓良会有这么做的可能,可是亲眼看到了自己的自由,她还是忍不住激动的给宫卓良跪了下来。
“若蓝姐,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
宫卓良微笑着扶起了若蓝,温柔的安抚了几句,以吴姨娘快过来为由让她出去候着了。目送若蓝出了门,宫卓良这才慢慢的冷下了表情。
其实他早已经在乔家放出了消息,开始只是隐隐的说有婆子想要若蓝做媳妇,但经过内宅那些八婆的嘴自然都走了样,所以宫卓良根本不怕宫夫人去打探什么。
再说宫夫人当初就是误信了乔家下人,才让他代嫁闹出这些麻烦,自然不会再轻信了……宫卓良让若蓝演这一出,主要还是觉得若蓝心善,总还记着宫夫人对她的好,所以想要彻底断了若蓝对宫夫人的感情罢了。
至于之后烧毁卖身契,却是宫卓良的真心实意了,他确实感激若蓝这些年来的照顾维护,而且,忠心不是一纸契约就能得到的,真情真意的维护力才是最高。
“还是和小相公呆在一起舒服啊,不用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宫卓良无聊的撑着桌子望天,比起跟这些个女人勾心斗角,他更喜欢去猜测乔应泽的小心思,有事没事的推倒调戏一下多好啊。
宫卓良正想着乔应泽的病好了,自己晚上要不要拉着他一起泡泡温泉,然后在亲亲摸摸什么的,房门就被敲响了,宫卓良忙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刚开口说请进,就见吴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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