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李江忍住脾气,淡淡地道:“弄好了吗?弄好了咱们可就要出发了。”
“怎么弄?”江絮噘着嘴,披头散发坐在棱镜前,手里握着一柄桃木梳,委屈得几欲流泪:“衣服这么难看……”
想她江絮,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现事必躬亲,从娘胎里出来几曾受过这种苦?每日里东躲西藏,粗茶淡饭,她宁肯回定远候府当那个冒牌的王妃!
“江小姐~”李江忍住怒气,冷冷地讽刺道:“要不要我给你去买两个丫头贴身侍候?”
“你早就应该买丫头了!”江絮骄傲地昂着她美丽的头颅:“我堂堂江府大小姐,居然要自己梳洗打扮,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
“行,你慢慢磨蹭吧~”李江终于受不了,掉头离开:“我先去套车,你爱来不来,一刻钟后出发!”
“一刻钟?”江絮尖叫:“这哪里够,我还没用早点……混帐!你们敢欺侮我!”
“操~”江尚在楼下听着她的尖叫,阴着脸咒:“少爷从哪里找来这么个活宝贝?老子受不了!”
“受不了也要受!”李江瞪他一眼:“少爷几曾求过人?这点子事都办不了,滚回家抱孩子去!”
“嘿嘿~”李尚摸头一笑:“我不就是一说嘛,还能真不管啦?”
江絮板着脸下楼,因不会梳髻,一头青丝胡乱用块花布包着,荆钗布裙,缓缓自楼上拾阶而下,倒也别有一番风韵。
李尚瞧得有些痴,讷讷地低语:“操,她要是不说话,倒也是个尤物。可惜……”
“少说几句,做事去!”李江撞他一肘,朝江絮招了招手:“过来吃早点。”
江絮走过来一瞧,桌上摆着几个玉米馒头,一小碗糙米稀饭,外加一碟包子,不觉大发娇嗔:“这东西哪能吃啊?我们家里的猪都吃得比这好!”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店小二更是怒目相视,袖子一挽就要上前理论,被掌柜的一把拖住。
“那小姐要不要吃?”李江神色淡漠,手里抓着一个馍,冷冷地道:“不吃的话可以先去车里呆着。”
“你~”江絮碰了个软钉子,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哪里下得来台?当下大小姐脾气发作,叉着腰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本小姐好歹也是江南首富的千金,靖王爷的小姨子,要不是你们多事,现在指不定成了定远候妃……”
“靖王爷”三个字一出口,李江大惊失色,冲过去一把捂住她的嘴,使劲把她往外拖:“姑奶奶,你不要命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这几日大街小巷里到处贴满通辑令,定远候妃失踪一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她这边话未落音,大堂里已有人咣当一声掀翻了桌子,从桌子底下呛啷一声抽出朴刀,大喝道:“捉拿钦犯,闲人闪避!”
眼见刀光要起,店里人发一声喊,作鸟兽散。
“不好!”李尚在后院套车,听到闹声冲进来一瞧,外面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只这会子功夫,已冲进来二十好几个衙役,而外面还在源源不断地往里进人。
李江一手挽住江絮,被人群围在中间,正在苦苦支撑,江絮捂住嘴拼命尖叫:“别杀我,我跟你们回去……”
“江哥~”李尚怒容满面,飞身跃进人群,二人杀出一条血路往外冲:“别管那臭娘们,咱们走!”
“不行~”李江苦笑:“不能辜负少爷的托负~”
“你~”李尚长叹,咬了咬牙重新杀了回来:“好,要走一起走,要死一块死!”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我可是定远候妃……啊~”
“候爷,有好消息!”虚神情喜悦,急匆匆地自外面飞奔而入,等不及通报,直接闯进了书房:“长春县传来捷报,找到江湄了!”
“什么?”柳烨正心烦意乱,闻言精神大振,霍地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虚一脸兴奋,连笔带划:“说是被人带着逃亡,在客栈里用早点时被衙役巡查,看出破绽,逮了个正着。”
“没伤着她吧?”柳烨不禁蹙眉。
还指望她给破译天书,撕破脸可不行,得哄着。
“放心吧~”虚给他定心丸:“下面人知道是定远候妃,哪里敢怠慢?没少一根头发,恭恭敬敬地派了车马送进京来的。”
“劫持她的人呢?”柳烨的眸子里射出阴冷的光。
“死了一个,伤了一个。”虚偷觑他的表情,补充了一句:“李煜宸和君墨染逃走了~”
“哦,”柳烨的脸上这才露出多日未见的笑容:“江湄人呢?”
“正在路上,估计明日午后可以抵达。”这不,先赶着往这里送信,让主子安心呢。
“走~”柳烨扔了手里的文件,兴冲冲地往外走。
“去哪?”虚一时没闹明白。
“去接湄儿~”夜长梦多,迟则生变。一天的时间能发生无数的变化,他没有办法在这里等她来,不能再让她出任何意外了!
两个人走出书房,室拿了张拜贴进来:“候爷,有客人来访。”
“不见!”柳烨看也不看一眼,掠过他直奔大门:“备马!”
ps:我看看有多少人要看梅子和君墨染的对手戏,大家给留个言,再决定要不要给他们加戏份。如果加的话,月初可能结不了,得月中,也没问题吗?因为中间要过清明,我得回乡扫墓,估计得停个一二天。提前报备一声,亲们,能理解吧?
携手对敌(一)
“定远候,别来无恙啊?”柳烨才奔出大门,就被这清润的男声留住,循声望去,一乘华丽精致的软轿非常惹人注目地停在候府大门之外,唐郁轻挑轿帘,露出那张美得如画的精致的脸庞,正冲他淡淡地微笑。
“唐公子?”柳烨一怔,想不到他居然还有胆子找上门来,把脸一沉:“你来做什么?”
别以为他之前跟柳煌之间的勾搭他不知情,江秋寒把一切都告诉他了!他以为自己是谁?用掉包计把江湄换走,戏耍了他一场之后,柳煌倒台了,完蛋了,嗝屁了,又反过头来找他合作?
“敢问候爷,行色匆匆,是要去哪里?”唐郁不答反问。
“本候的行踪,有什么理由要向唐公子交待?”柳烨神情傲慢。
现在要去接江湄,没空理会他,等把她弄回来,再好好地跟他翻旧帐!
“容唐某猜上一猜,”唐郁低头,一丝轻蔑自眼底一掠而过,再抬头时已是一片淡然:“候爷可是要去长春县?”
“你~”柳烨一惊,迅速升起警惕,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莫非,你与劫走王妃的反贼是同伙?”
“如果唐某侥幸猜对的话,”唐郁并不着恼,只微微一笑:“我劝候爷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俗话说,响鼓不用重锤。柳烨并不笨,唐郁话中有话,他自然听得出来,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只怕找到的这个江湄,有点问题。
唐郁察言观色,已知他心生疑惑:“候爷如果不忙的话,不如咱们进去坐下来慢慢谈?”
“我跟你有什么好谈?”柳烨面色阴沉。
他向来我行我素,习惯掌控全局,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不好!就算明知其中有变,也不想在一个小了自己一轮的少年面前示弱。
“好不好谈,总要谈过才知,不是吗?”唐郁唇角微勾,扯出一抹嘲讽的微笑:“还是说,候爷不敢跟唐某谈?”
“哼!”明知他用的激将法,站在他的身份地位和立场却没有办法不受激:“放眼天下,还没有本候不敢做的事,不敢见的人!好,姑且听你有何话要说?”
“候爷,请~”唐郁微微一笑,放下轿帘。
四名身材高大的轿夫立刻抬起轿子往里走。
“唐郁~”柳烨不禁十分不悦:“你的谱,未免也太大了吧?”
进他定远候府,竟连轿都不下,直接抬进去?他以为自己是太上皇呢?
“抱歉~”司空博趋前几步,凑近柳烨身边,低声道:“最近天气奇寒,少主偶染微恙,以至行动不便,倒不是故意如此,请候爷谅解。
柳烨想起他白得没有血色的精致面容,不觉有些信了,冷哼一声,鄙夷地道:“身子这么差,就该好好在家呆着,学人闯什么江湖,管什么闲事?”
若不是有他横插一杠,江湄现在好好地在定远候府,两个人双宿双栖,他既得美人又得权力,岂不羡煞旁人?
司空博眼睛微眯,心中已动了杀机,但他人老成精,面上却不露声色,只躬着身子笑道:“少年心性,哪里坐得住?出来闯荡,见见世面也是有好处的。”
两人低声交谈,唐郁在轿子里也不搭话,也不知究竟想些什么?软轿一直抬进书房,司空博掀开轿帘,将他抱了出来:“候爷,是这里吗?”
“呃~”柳烨瞧见唐郁弱柳似的身子,也不禁一愣,心中升起一丝怜悯:“请随我来。”
进了书房,两人分宾主坐了,司空博给他身下垫了一个软垫,又在他腿上放了一条薄毡,立刻又捧上一只暖手炉。
他一丝不苟地做着这些,轻车熟路的样子,显见是训练有素,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好象面前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柳烨不禁看傻了眼,顿了顿才问:“说吧,重点是什么?”
看那样子,唐郁病得好象不轻,身子弱得好象风一吹就会散,这样还坚持亲自来与自己面谈,连他都不禁在佩服之外,生出一丝好奇。
“咳~”唐郁轻咳一声,直奔主题:“我来是想与你合做,一起从君墨染的手里把江湄夺回来。”
“不劳公子费心,江湄已然找到了。”柳烨心中咯噔一响,知道所料不差,这个江湄果然有点问题,但嘴上却不肯示弱。
“长春那个是江絮~”
“你怎么知道?”柳烨耸然一惊。
“她是我从邀月带过来,并亲自交给安国候的。”唐郁并不绕弯子,直接告诉他答案:“原本是想用她换出江湄,没想到君墨染半路杀出,又弄出一个假的,把江家二姐妹都救走了。”
“本候如何信你?”柳烨挑眉冷笑。
他如此处心积虑,很明显也是冲着江湄而来,搞不好藏宝图就是被他盗走——面前这个司空博长相虽大相径庭,但身形与那名刺客十分相似,且,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总令他升出莫名的不适感。
他是很想得到江湄,也希望可以拿到藏宝图,得到天书以博得父皇的欢心与重视。但柳煌已死,唯一能与自己竞争太子之位的劲敌已然除去,倒不必急功近利,避免得不偿失。
“唐某替候爷除去劲敌,难道还不足以表现诚意?”唐郁微微一笑,竟然毫不避忌地将真相揭穿。
“大胆狂徒!”柳烨略一思索,忽地明白他的暗示,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拍桌而起:“你谋害皇兄,竟然还敢公然入府挑衅,可是欺我定远候府无人?来人哪,把这个j细凶犯给我拿下!”
ps:那个啥,有亲要给君评反,替史酷比昭雪,偶看到,考虑中。另外,君与梅的对手戏,不想看的,想看的都留言,我看比例再决定,这两天留言,偶好计划,不然就直接跳到结局了。。
携手对敌(二)
“候爷,稍安勿躁~”司空博身形一晃,鬼魅般掠到他的身前。
柳烨见他扑过来,立刻闪身趋避,接连换了三种身法,竟然摆脱不掉,咝,裂帛之声响起,寒气透体而入,他低头,一柄精光闪闪的短匕划破他的衣襟已抵在腰间。
司空博一笑,将匕首收回怀里,轻轻点了他的|岤道,退回到唐郁的身边:“候爷,对不住了~”
“唐郁,你逃不掉的!”柳烨大惊,凉意从脊背爬上来,色厉内茬地吼。
“柳烨~”唐郁微笑:“你看我象是想逃的样子吗?”
“你,”柳烨一窒:“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说过了,”唐郁淡淡地看着他:“与你合作,把江湄找回来。”
“江湄是本候的,你休想从我手里抢走她!”柳烨死撑着不肯退让。
如果把江湄让了,那他这些年的努力岂不都是白费?
唐郁漂亮的眸子黑得发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江湄和藏宝图我都不感兴趣,我只要打败君墨染,一血前耻!”
柳烨狐疑地瞄着他,并不肯信:“就这样简单?”
“少主算无遗策,出道以来未逢敌手,这次被君墨染从中破坏,劫走了江湄,视为奇耻大辱……”司空博说到这里,停下来没有再往下说。
柳烨却明白了他未竟之语,不禁心生骇然。
这个少年的好胜心实在太强!其实连做到这种程度已是极强,连一点点的暇疵都不允许!
“你放心,”唐郁傲慢地睨着他:“就算江湄和藏宝图都在你的手里,我若想要,也多得是办法,到时咱们再放手一博,你敢不敢接受挑战?”
“我如何信你?”柳烨并不是三岁孩子,天上不会无端掉馅饼——他只需点头同意合做,美人的权力就会从天而降?哪有这种美事?
唐郁并不说话,抬起下巴呶了呶,司空博立刻从他盖在膝上的薄毡下抽出一副包装精美的画轴,展开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再收回去:“候爷若是答应,藏宝图立刻原物奉上。”
柳烨这几日心心念念的就是这张图,哪里忘得了?一眼认出的确就是原图,不禁又是惊又是怒还挟着几分喜悦和佩服。
如果珍重的东西,数百人年有多少人为此家破人亡,争得打破了头。这个少年竟视同儿戏,为赌一口气,轻易就敢拿出来。不说别的,单是这份胸襟,这份气度,就教人叹而折服!
唐郁都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柳烨若是再不敢接招,就算是白活在这个世上一遭了。
“好,你想怎么做?”柳烨把牙一咬,决定就算眼前的美少年是个魔鬼,也要跟他打一打交道!
“我已经计划好了,候爷只需按部就班地做就行了~”唐郁微微一笑,司空博立刻从怀里摸出一张宣纸递了过去。
柳烨低眉一瞧,纸上只有一个地址:青州,枫桥镇,秋水胡同三十七号。
“什么意思?”他挑眉,一时不明:“君墨染不会这么快就逃到邀月去了吧?”
“这是陈氏的住处。”司空博代为回答:“少主已然查明,君墨染把她藏在那里,目前为了接应君墨染回国,蓝衣营都秘密来了啖星,她的身边只有四名侍卫。候爷不会连这几个人都对付不了吧?”
柳烨眼睛倏地一亮:他在靖王府三年,如何不知君墨染事母格孝?只要抓住了这个老太婆,何愁逼不出江湄?
“消息确实吗?”柳烨深感怀疑。
唐郁既然手里握着这么重要的情报,完全可以独力完成,为何还要找自己合作?
“那里与啖星交界,我的手再长,也不可能穿过邀月国境去劫人。”唐郁早知他的困惑,淡淡地说明。
而且,就算他想,时间上也来不及,他也不知这付身子能不能拖到那个时候?所以,只能假他之手。
“你需要什么帮助?”柳烨不傻,唐郁奉上如此优厚的条件,当然不会是白给,必然有求于己。
“你把雪球给我。”唐郁单刀直入道明来意。
“雪球?”柳烨怔住,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搞错吧?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甚至不惜拿藏宝图与自己交换的,竟然只是一条狗?唐郁的脑子里究竟想些什么?
难道这条狗的价值竟然比圣武皇后的天书还高?不,这太荒谬了!
“雪球是我们西门世家的灵犬,送给江湄只为讨她欢心。我可没打算让它流落在异国他乡。”唐郁神色倨傲,语带保留。
“好!”唐郁爽快,柳烨也不想表现得太小家子气,不过是一条狗,怎么算都划得来,索性好人做到底,买一送一:“如果需要,绿珠也可以任你带回去。”
“不必~”唐郁冷漠地一口回绝:“是杀是留,候爷自己决定。”
绿珠已失去利用价值,带回去徒然增加麻烦,浪费米粮,对于这种人,他绝不会再回头瞧一眼。
看着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眼中的狠戾之色,柳烨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还好,他是要与自己同盟,若是与己为敌,将会是个十分可怕的对手。
就算与他联盟,自己也需提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否则一个弄不好,很可能为他所害,柳煌就是摆在面前血淋淋的例子。
“那江湄……”柳烨见他如此从容,不禁怀疑他早就掌握了江湄的行踪,试探着探他的口风。
“我会去找~”唐郁面色越见苍白,几个字说完,停下来微微喘气:“找到了自然会去通知你。”
“少爷,说话伤神,还是多休息吧。”司空博立刻弯腰如抱着婴儿般将他抄起,朝柳烨欠了欠身:“告辞~”
柳烨没吭声,怔怔地目送着这对主仆从容离去。
ps:我置顶了二个贴子,一个支持,一个反对,大家去盖楼吧。
另外,就算不加戏份,清明前也不可能结文——至少要把天书,唐郁和老太太交待清楚吧?这些事也不能几天写完。
相守(一)
一轮上弦月清冷地挂在天际,挥撒着冰冷的银辉。
月色使山峦,树木,河流……全都披上了一层轻纱,一切都显得蒙胧了起来。这个世界,竟是那么的宁静与详和。
偶尔有树叶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啪嗒一声掉落下来,发出沉闷的声音,在静夜里传出很远很远。
昏黄的烛光照得一室莹莹,那团毛绒绒的桔黄,给这寒冷的冬夜抹上了层淡淡的温馨。
“吱呀”一声轻响,卧室门被轻轻推开,斜靠在床柱边小憩的君墨染立刻警觉地睁开了眼睛:“谁?”
“王爷,是我~”绮玉手里端着一个木制托盘,轻盈地走了进来。
“绮玉?”君墨染下意识地转头瞧了一眼窗外:“这么晚了,有事吗?”
她就要嫁给苍鹰,就算只为了他,也该避避瓜田李下之嫌。
“奴婢做了些点心,拿来给王爷充饥,顺便来换王爷回房休息,让奴婢接着守着小……呃,江姑娘吧。”绮玉脸上堆了谦卑的微笑,温柔地道。
“东西放下,”君墨染神色冷淡,目光绕在沉睡的姜梅脸上,发现被角微掀,倾身过去替她掖好,转眼瞧见炭盆里火光渐熄,顺手又挟了几块炭进去:“你回去吧。”
绮玉压住心头的怨气,低眉顺眼,柔声劝解:“奴婢知道王爷对江姑娘一片真心,不过江姑娘时好时坏,时睡时醒的,也不知要拖多久?王爷衣不解带地守着她,就算铁人也受不了哇。”
“这不算什么~”君墨染不以为然。
战场上潜伏待敌,有时一等就是数日,不
二嫁:法医小妾(完结)(红袖VIP)第5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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