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多夫作者:肉书屋
调教多夫第63部分阅读
舒自此以后,也是在郡主府居住下来,白日在宫中为宇帝调理身体,回来之后帮李青画和宁钰晗诊脉。
夏日时有惊雷雨,七七站在春水居的苑子前,举步不前,她每天都会来这里站一会,却始终没有走进去,李青画也很少会出苑门,哥哥告诉她,李青画几乎不出屋子,他本来伤还没好,又加上七七对他很是冷淡,几乎很少说话,整日整日的都呆在房中。
圆形的苑门就在眼前,只要走进去,就能看到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子,听听他的声音,和他说说话,这都是以前时常会想做的事情。
现在近在咫尺,却突然发现没有那么容易做到,人就是个奇怪的动物,理智和感性互相斗争,让你行为变得奇怪,你爱他,便想和他接近,你与他吵架,便不想接近,却又渴望接近。
“七七,快下雨了……”楚非离拿着一把雨伞走来,他刚才去桃花苑没有看见她,料想她肯定又来了这里,看天气不太好,带着伞出来找她。
“哥哥……”看到墨绿衣男子手中的伞,七七才看到天黑压压的,乌云沉沉,似要压破天幕,直接破天而出。
“若是舍不得,就进去看吧!”
雨点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一个个饱满充满力量的雨滴砸在青石路上,流下一个又一个圆形的水印,楚非离将伞撑开,挡在七七头上。
七七稍许靠拢了些,将楚非离靠在伞外的身躯拉拢,抱着他的腰,将头枕在他怀中,闭了闭眼,“走吧……我今晚到你那里去。”
楚非离淡笑的应了,转身离去的时候,余光瞥见苑门前的角落,一段天青色的衣角被雨淋得湿透了,那般静静的流淌在门口,如同一段被人遗弃的布料。
他小心将伞遮住七七,走出几步后,再回头,看见如江南烟雨的男子,半边身子站在苑门前,眼神被一道道雨幕遮住,看不清楚,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在身上,那个男子的右手,如葱一般长而纤细,最重要的是,他手中也拿着一把藕荷色的伞,伞上的雨水顺着手指一直滑落在地上,如同人的泪水,很快隐没在更多的雨水中。
“哥哥,你在看什么?”七七好奇的拉了拉他的衣角,也反头看去,只有铺天盖地的雨,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楚非离收回目光,将伞偏向七七那边,紧紧的抱她在怀中,看着她有些朦胧的眼神,嘴角噙着笑容。
大早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七七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楚非离似乎被柳云舒喊走了,她昨晚很是辛苦,哥哥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就连尺寸都比一些人要大许多,她觉得腿还有些酸酸的。
伸了个懒腰,慢腾腾的将衣裳一件件穿好,又趴在枕头上眯一下,楚非离却神色焦急的走了过来,“七七……”
她揉了揉眼睛,嘟起嘴道:“怎么了?”
“李青画情况不太好,现在已经昏迷,随时……”楚非离没有将话说完,七七飞快的站起,打开门跑了过去。
她知道他的伤一直没好,可是柳云舒不是在这里吗?
难道今早柳云舒叫哥哥过去就是说这件事的吗?
是不是昨晚下雨,导致天气变得太凉了,吴伯没有给他安排被子吗?不可能的,自己明明有吩咐啊……
那是,自己那一箭射太深?终究还是无法治好……
七七飞奔着,遇见柳云舒正从春水居出来,急忙的问道:“李青画,他,是不是……”
柳云舒点了点头,七七只听到心中咔嚓一声裂响,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她心急如焚,根本没有看到柳云舒的眼神和平时有着不同。
屋内,淡淡的墨香味,如同在柳城的小院一般,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纸墨笔砚,一张画还铺在桌上,七七从桌旁走过,一扫那画,神情却怔住画是工笔画,一笔一线皆如其人一般,精致,流畅,细腻,青山碧水下,一名广袖轻裳的少女,扎着高高束发,额前有几根碎落的刘海,手高高举着,正在放着风筝,旁边一个男子,儒雅长袍,五官精致,带着温和的笑容,静静凝视着少女。
她看这副画下还有画,一张张打开……
有放风筝的,有去逛街的,有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有她跌倒在地,强吻他的,有他们一起吃馄饨的,有在柳城河边接吻的……
最后一张,是她甩着小马鞭,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样子,七七看着当初自己那股傻样,什么都没有,没有武功,没有势力,还冲过去侠女救英雄,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自己这个小傻女的心就沦陷了吧……
她纤纤手指在画上轻抚,人都说画如画者心,用心便画的好,这幅画.…
那眼神,有点单纯,又有点冲动……
极像当时的自己,他是用了心的吧。
只是,那时的他,哪里需要自己去救……
目光一转,画上有题字,飘逸的毛笔字流淌在画的左上角“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人世间有太多的烦恼要忘,苦海中飘荡着你那旧时的模样,一回头发现,早已踏出了红尘万丈。”
这一首歌……
这是他求婚的时候,在柳城河边,自己傻不拉唧的时候给他唱的。
这两年来,她都差点就将歌词给忘记了,可是他还记得……
七七将画往桌子前一放,连忙往床前走去,李青画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面容很是苍白,一动也不动,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块淡淡的阴影。
那般苍白无力的模样,看的七七心仿佛揪起来一般,她咬着下唇,手指摸上了熟悉的容颜,轻轻的拂过他的光滑的额头,挺直的鼻梁,不厚不薄的嘴唇,手指有些颤抖的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一吻,眼中有这模糊的雾气,“青画,你别死……你一定要撑住,要是你再死一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每次都看着你在我眼前,就这么倒下去……我的心是肉长的,不能总是伤了又合,每痛一次就会有裂痕的……”
他的手微凉,但是光洁如玉,是那种玉的凉度,握在手上,很舒服,七七将自己的手指与他的交叉在一起,望着他眉间的箭痕,都一个多月时间了,那里还是看得到印记,可见当初伤得有多深,毕竟是拼了自己所有内力的,力量有多强,七七很清楚。
她的之间摸到一点点不平的凸起,眼泪就掉了下来,“你就是昏迷,昏迷着也好,就像晗晗那样,不要死了,如果死了,就一点念想都没有了……如果你死了后也穿越,肯定不和我在一个时间段了,那以后就见不到你,就算投胎,那也不是李青画,是另外一个人了……”
眼泪簌簌的掉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中,七七将手放在脸旁,轻轻的蹭着,“要是知道……你会突然这样,我怎样都不会不见你的……”
“你醒来,醒来以后,我就再也不怪你了,你说不复国不报仇,那也好,我们就在一起……”
少女哭的很伤心,声音断断续续,眼泪似开了的水龙头,一直没有停下,似乎要将一直忍着的泪水一次流完,她哭得太认真,太伤心,没有见到本来应该昏迷到不醒的男子缓缓地睁开了眼。
李青画任少女拉着她的手,在那里语无伦次的说着,他嘴角溢满了温柔的笑容,如同最柔和的春日暖风在嘴角拂过,眸中也带上一笼烟雾,轻轻的唤道:“七七……”
少女听到声音,忽然一僵,又觉得是幻觉,更加的伤心了起来,直到那声音在耳边,有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脸上的时候,她才敢缓缓的回头看去。
应该在昏迷的男子坐起在她的身侧,眉眼间尽是春日暖意,嘴角的笑容如沐春风,瞳光碎碎流传,长发因睡下而并未束起,如流水一般倾泻下来,有一部分垂落在胸前,气质清澈如同天边的一丝清风,缓缓流淌过,这清风中,夹杂着她从未见过的炙热。
这一刻,七七没有任何其他情感,只有惊喜,青画醒了……
她卷翘的睫毛上沾染着水珠,目光清澈如水,如一泉碧水缓缓流过山涧,有如一袭清风从溪水上掠过,带着清新的水润之气,清纯到极点,就是魅惑,这般的少女,让男子心中泛起怜爱……
他轻轻的吻上她含着水雾的眸子,一点点的,极尽温柔,从眼角到唇角,每一寸都不放过,直到两人都迷乱起来,他的动作依旧是轻轻的,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动作,观察着七七的表情,他希望能让她快乐。
眸中闪动着令人心悸的暗潮,他问着:“可以吗?”
少女身上有着昨夜疯狂留下的痕迹,他是温柔的,但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前躺着的,如同乖巧的猫咪一般顺从的女子,是他最心爱的人,他有他的疯狂,那骨子中属于男人的疯狂。
“嗯……”七七情乱中想着,果然每一种性格的男人都不一样,若是换了御夜子霖枫他们,哪里还会问……
男子调整姿势,腰弓背挺,她′娇喘出声,他皱眉隐忍,少女的肌肤如同绽放着娇艳月季,在清晨的淡淡的光芒下诱人,喘息的粉唇发出似求饶又似渴望的声音……
那娇得揉得出水的吟哦,落在耳中,他全身一阵,似摄魂一般让他心里一紧,那处更是涨得厉害,他稍许停下,再动时,动作越来越大,一下下又狠又重……
她的吟哦越来越大,由他的动作控制着,每一声都让他热血沸腾,完全没了平日里温润儒雅的之态,只有男人的征服和强硬她的眼朦胧着,那清水般的男子眼紧紧闭着,有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发角已经湿透,他的肌肉紧绷着,肆意的动作调动着她的呼吸和节奏……
很好,他还活着……
她唤着他的名字:“青画……青画……”
夏日的太阳升到半空中的时候,向人们证实它源源不断的热力。
春水居中的小湖边,两个男子坐在亭中,望着湖中亭亭玉立的荷花,连绵成一块碧玉,柳云舒将寒刃针一根根擦拭干净,目光转向总是似无嗔无怒,波澜不惊的楚非离,“你这么做,难道不会难过吗?”
李青画的确是昏迷了,不过只是因为大伤未愈,又淋雨了而已,这种小病对于他几乎是没什么难度,可是今早上告诉楚非离的时候,他说让他将真相不要说出来。
再到他看见七七跑进李青画的房中,直到房中发出一些他们都熟悉的声音。
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算好的,一手促成的。
楚非离撩起袍子,站起身来,宽大的墨绿色华贵锦袍随着他的动作如同一块碧玉泛着光华,他走到湖边。
他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有欲望,占有欲便是其中的一种。
前生他便想要独占她,今生他又来迟一步。
他本可用她对他的依赖,将她独占,可是他没有做第一次他站在门外听到她与别的男人一起,那娇喘的声音,心有多痛,痛得他在屋外就这样站着,忍着冲进屋去带她出来的想法。
那些时候,他每夜每夜的站在屋外,心如淌血,如刀绞,他忍着……
闻着荷叶伴随着小荷才露渐渐角稚嫩的香味,楚非离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声若竹翠,“经过生死交替,我只求让她开心,她若开心,我便开心。”
柳云舒望着那一袭墨绿色的身影,身前是莲花,与他相得益彰,他忽而一笑,眉目间的阴冷似散了一点,“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依赖你了!”
楚非离转过身,挑起眉,问道:“为何?”
柳云舒将针全部收好,放在专用的针包中,收入怀中,也站起身来,对着楚非离道:“因为你大方!”
楚非离眸中有异色闪过,却又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略大了一些,略有深意的望着柳云舒,说道:“其实,我们都大方。”
两人相视一笑,为了共同的女人,也为自己心中共同的爱。
七七最近有一种体会,叫做人要倒霉,喝水都塞牙缝的反义词,她最近如沐春风,好事不止双飞,还接二连三的飞,收了两名美男,江水月和李青画,今日,柳云舒又告诉她,宁钰晗快要醒来了。
七七连忙蹦到了宁钰晗所在的流云居’,她坐在床头,用手指戳了戳宁钰晗已经完全没有婴儿肥的脸蛋,紧紧盯着他脸上的表情。
“诶,他怎么没动啊……”七七看着依旧躺着不动的宁钰晗,问着站在身后的柳云舒。
柳云舒将她那戳脸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暗叹这个女子还是没长大一般,哪有对着病人的脸去戳的道理,他不知道,七七最喜欢的就是宁钰晗细嫩的肌肤,粉嫩嫩的小模样,不过这一年多宁钰晗虽然是昏迷,但是身高依旧在长,脸上的婴儿肥褪去了,变得有些尖,看起来鼻子也挺多了,嘴唇还是粉色的,只是望着可爱中有一点点成熟的意味。
“你等等。”柳云舒将一根银针扎在宁钰晗的手指处轻拧,只见宁钰晗眉头开始微微拧起,嘴唇也慢慢的动着,像要说什么……
七七一激动,直接扑到宁钰晗的胸前,侧着耳朵听他说什么……
七七一拍手掌,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兴奋的光芒,“他醒了……真的醒了……晗晗,继续说,你想吃什么……”
“你……别……压着……我……要透不过气……来了……”宁钰晗终于将话说完,又皱了皱两道秀气的眉毛,没了声音。
七七赶忙弹跳起来,脸唰得一下就红了,柳云舒在一旁隐隐发笑,她又嗔得白了他一眼,望着宁钰晗闭着双眼又似昏睡过去,问道:“他究竟是醒了还是没醒啊……”
柳云舒将针拔出来,说道:
“刚才我是强制让他舒醒的,照目前的情况看,他应该能感受到外界的声音,触摸,气味,人暂时不能完全苏醒,不过,时间也很短了,短则七天,长则一个月,也会醒来的。”
“云舒,你真厉害……不愧是最最厉害的大夫啊!”七七叭的在柳云舒脸上亲了一口,满眼闪光,柳云舒嘴角翘起,“走吧,我刚施了针,别打搅他休息。”
七七这边喜气盈盈,另外一边可是一片阴沉之色。
江家最近明显失势,皇上将江水月与七七赐婚,朝中上下皆猜测,宇帝此举欲用美人来牵制江水月的兵力,宇帝觉得江水月是个人才,却因为他和江家的关系不敢深用,于是让这个武功好,关系网庞大的乐仪郡主来制住江水月,而当日是江水月主动向宇帝求赐婚,证明他对乐仪郡主真正有情,于是,江家本来的一个大筹码,如今变得相当鸡肋。
江右相和江水遥自然找了江水月谈话,无奈他一片冷淡的模样,令他们生气又愤怒,痛心!
江水遥坐在凤鸣殿中,端起茶杯,又恨恨的放下,声音如划破的竹,尖利无比,“水月怎么变成这样了!一定是那个叫七七贱人弄的!”茶杯顿在茶几上,溅出的茶水落在地上。
江右相静静的看着几道水痕,“水月十几岁的时候就变了。”他的目光深沉,含着权力场多年锻炼出来的狡诈和阴险。
听了父亲的话,江水遥慢慢忆起,的确,是哪一年,她回府之后,江水月的态度就在慢慢改变,直到后面打仗归来,彻底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他知道我们的事?”江水遥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她那时回去……瞳孔猛的收缩,害怕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江右相不说话,目光如电的看着凤坐上有些失措的皇后,“都是过去的事了,冷静!”
江水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害怕掩饰了下去,她眸中还有着慌乱,当年的事情没人知道的,她和父亲……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再说过…
她渐渐的平静下来,手指蜷起,却更加的怨恨七七,双眼中泛着恶毒的光,“宇帝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要牵制水月的兵权,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你有什么办法?”江右相缓缓的说道。
江水遥大红的唇勾起,笑得很艳丽,她与他目光交错在一起,两人都明白,杀!
江右相点点头,“干净点才行,”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半月后,要去太祖山祭祖。”
“是的,每年都要去的。”江水遥点点头,这是虞国开国之日,每年的这天,皇帝要亲领文武百官前往太祖山太祖庙中都祭天、祭祖,同时皇后也要带领后宫的嫔妃在宫中举行同样的仪式,不过宇帝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很多事情进行起来十分方便。
“这,是个好日子。”他将茶盖一口,上好的陶瓷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很悦耳,与他的所说的话,正好相反。
子霖枫赶回来还没来得及到郡主府中渐渐心爱的小女人,就被特殊信号召进了宫中,他望着殿中的老女人,心中不耐烦之极。
想他连夜奔波,处理好教中的事务,又把那个看上个小书呆子的鬼手抓了回来,才得以抽身回来见见这个在京城的小女人,谁知,先被江水遥叫来了,他当然是没有好脸色给她。
“想好了就快点说!”
江水遥想到今日和江右相所讨论的事情,心中满是得手后的美丽蓝图,她也不在意此时子霖枫的态度,“帮我杀一个人!”
“谁!”他不想多说一个字,这份情是要还的,迟还不如早还,这些宫中脏污的事情他看得够多了,一点也不想再与这些沾上关系。
“路七七!”江水遥一字一字的吐出来,看着子霖枫的脸色遽然一变,挑起高高的眉说道:“她不是皇室中人,难道你还要找什么借口吗?”
子霖枫眼如暗夜的鹰,盯住江水遥,脸色阴沉如暴风雨欲来之的黑夜,“可不可以换一个?”
这是父亲临走时交待他的,若不是如此,他真想现在亲手杀了这个女人!她凭什么要他去杀七七!
“看来还是个情种啊……”
江水遥慢慢的走到他面前,长长的衣摆在身后逶迤的拖着,华贵高雅,她笑得很是端庄,只眉梢有些恶毒,“若你不杀她也行……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