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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 第3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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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云缩了缩脖子,又瞪了赵三虎一眼,赵三虎赶紧低下头,我笑了笑,“三虎,不如这样,你教我敲鼓,我教你唱歌。”

赵三虎用力地点点头,湘云横了他一眼,不满道:“居然敢跟主子讲条件?”

赵三虎慌忙跪下,“小的不敢。”

我示意他起来,转身朝湘云道:“去,陪着来喜蹲马步去。”

湘云将头摇得像波浪鼓,两手食指在唇上打了个叉。

我笑着点点她的额头,转身朝赵三虎道:“想学什么?我会的曲子可多呢。”

赵三虎傻笑了两声,“小的……小的想学个涨士气的歌。”

“涨士气的?我想想。”我来回踱了两步,“有啦。”

我清了清嗓子,一首“精忠报国”自我口中缓缓而出。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华要让四方

来贺

这首歌旋律简单,朗朗上口,当我唱到第三遍时,赵三虎已给跟着我轻声相附了,一曲终了,身旁的追星忍不住问道:“娘娘,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精忠报国。”

追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杨逸山走上前来,大感兴趣地道:“这首歌当真能使人振奋,如果能……”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朝四周看了看,脸上表情有些古怪,追星的眼光停在远处,双眼微眯,冷声道:“护送娘娘回营。”

杨逸山恍然大悟,猛喝一声:“戒备!”

百余名士兵立即站起,将我护在中间,我被这突来的变动吓了一跳,还不及惊慌,却无端的打了个冷战,身上寒毛倒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感觉,像是被一只凶猛的豹子盯住,只要动一步,便会尸骨无存,这种感觉我曾在鳌拜眼中体验过,只有两个字,危险!

我开始随着士兵们移动,但是无论我走出多远,那种感觉却如影随行,像是有一双嗜血的眼睛始终跟着我,回头望去,追星尾随在我身后不远处,面色无比凝重,我第一次对这次出行感到后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跑!

第三卷第一百三十四章撤离

种感觉很是怪异,连个人影都没见,只凭着一种感觉浑身直冒冷汗,眼见着行营就在前方,我不由得小松一口气,再回头时,却见到追星放缓了身形,转身朝原路掠回,我知道他是想去找那双眼睛的主人,只是……光一个眼神便如此恐怖的人,追星会是他的敌手么?想到这,我高声道:“追星,回来。”

追星像是没听见,很不给面子的跑没了踪影,身旁的来喜拉着我道:“他若不回去看看,便不是追星了。”

我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你知道的倒清楚。

百余号人仓皇而回,自是引起了军中的关注,不一会,屯齐便带着一众将领前来“慰问”,因为我们都没见着“敌人”是谁,所以提供不出什么有利的情报,无奈,屯齐只得下令戒严,严防j细。

过了不久,追星匆匆而回,手中捏着一片布料,像是一件衣裳的下摆,血一般的颜色映红了在场众人的眼,屯齐盯着那布料,半天没吭声,李毓宁上前一步,朝着追星一抱拳,“敢问大人,来人是一人还是一队?作何打扮?”

追星的脸色有些不好,他淡淡地道:“一个人,红衣铁面,看不清长相。”

屯齐连忙问道:“面具是何颜色?”

“红色。”追星的气息有些不稳,声音中竟似带着一丝颤抖,仔细看看,他的发辫有些凌乱,像是散开后仓促结成,长度好像也与先前有了一些变化。莫不是他斩了对方的衣摆。对方却割去他一截头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追星,败了。

“是血影。”屯齐面色凝重,其他将领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大将军,血影是……”不是什么血魂么?怎么又跑出个血影?

屯齐沉声道:“血影是血魂骑军地首领,两前年投入僧格旗下,血魂骑军就是由他一手训练而成。一年前投入战斗,兵不过万,却行动诡异,以一敌十。与我军作战以来,尚无败绩。”

听着屯齐地话我心中不禁恻然,不说别的,单说蒙古的铁骑也是天下闻名,岂是那么好相予的?血魂骑军对着蒙古铁骑而无一败,这决非偶然!

护军统领博敦怒道:“前方战事正紧。他不在前方督战,莫不是欺我大清无人!大将军。让末将再领三千骑兵迎战。”

屯齐一摆手道:“血影在此出现决非偶然,营中刚抽出一万兵士增援,我们要谨防他再故计重施,扰乱我军注意,潜入后方烧毁粮草。”

别一统领丰生额道:“就算他们想故计重施。又何需血影亲自动手?”

屯齐沉默了半天。追星突然开口道:“只怕他的目标是……”

“皇后娘娘。”屯齐与追星共同开口,我极力保持着脸上的镇定,心中却忐忑不安。会么?那个什么血影亲自潜入,是为了我?是想抓我?还是想杀了我以挫清军气势?只是他的胆子未免太大,只身一人,竟敢潜入数万人的驻防之地,这便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么?

屯齐转身朝李毓宁道:“李统领速去安排,即刻派人护送娘娘回京。”

李毓宁也不多言,领命而去,我皱着眉道:“本宫若此时离开,不利军心。”

屯齐沉声道:“一切务以娘娘安危为重。”

“可是……”我思索了一下,“至少让本宫与众将士见上一面。”

屯齐沉思了一会,还是道:“娘娘安危不容有失,还望娘娘恕罪。”

这个回答让我有些泄气,我才到这里两天,就要匆忙的逃回去,让将士们知道,他们定会失望至极。

我回京之事就这样被决定下来,定在第二日清晨出发,不过世事无常,当天夜里,巴里坤下起了罕见地大雨,道路泥泞,车辎难行,且视线不清,极易中伏,回京一事只得暂缓,前方战场也因此停战,回营清点,清军伤亡四千有余,而血魂骑军损伤不足千人,四比一,这个比例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像天气一样乌云密布,雨势虽然暂时延缓了战事,但那血魂骑军经过休整后必然卷土重来,巴里坤现有守军六万人,除了要对付难缠的血魂骑军,还要与其余僧格骑兵相抗,以屯齐为首的将领们连夜商讨对策,士兵们则在营帐中养精蓄锐,大家都明白,等天一睛,真正的大战就会拉开序幕。

这场数年罕见的大雨足下了三天三夜,第四日清晨才雨势渐收,久违地阳光又重新铺洒在草原之上,道路依然泥泞,可大战的序曲已经奏响,僧格军中,一万血魂骑军尚余九千,主攻巴里坤处,其余两万骑军与三万步军分攻吐鲁番及乌鲁木齐,这样大规模地进攻迫使清军的十万大军不得不分散开来,除去伤亡,每处守军不足三万,从人数上看,清军是占了优势的,但从作战能力上看,三万清军对着那九千血魂,是没有一定胜算的。

博敦与丰生额分别率兵前往吐鲁番与乌鲁木齐,屯齐与李毓宁则留在巴里坤对抗血影,校场之上,两万将士整军待发,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终于在临行前获得了给将士们打气加油地机会,只是到了校场,场内那肃杀中带着几许悲凉地氛围让我话未出口便已有些哽咽,他们心中都知道,此次一去,生还的机会只有五五之数,他们的脸上有地带着视死如归之势,也有的面色惨白,毫无斗志,但更多的人则是面无表情,似是对这场场战争已经麻木,他们没有退路,所能做的只有前进,再前进。

“咚、咚、咚……”厚重的鼓声传遍校场的每一角落,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我心中的感受,只能擂鼓以示心中敬意,手中地鼓锤出乎意料地沉重。我却丝毫不觉。一通鼓毕,我眼中已蓄满了泪水,将军令,这是三虎这几日来教给我的,他已被调往步兵营,此时就在场中,但我找不到他,他明知道选择这条路或许会一去不返,但他仍这么做了,而我。却要在将士们拼死为国之时,逃之夭夭。

鼓声落下,校场寂静得像是空无一人,我平整心情,正要转身,忽听一角落响起一道细小的声音。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我心中一酸。是三虎,他在为自己打气,也在为全军鼓劲。

这首歌无疑是极富感染力的,歌声由一人扩散到百人,千人……原来在这短短三天。这首歌已传遍了整个行营。我从没想过,万人齐声高歌会是怎样的情形,那感觉就像有人抓着你的头皮用力拉扯。身体僵硬却又抑止不住的哆嗦,周身的寒毛根根竖起,血液渐渐沸腾,在血管中横冲直撞,让你只能随着他们放声高歌,喊哑了嗓子,叫破了喉咙仍觉不够,

鼓锤不自觉的落至鼓上,和着歌声击打,虽然,没人

身旁地屯齐与一众将领似乎也被歌声感染,他们双拳紧握,两眼赤红,屯齐单手举起,歌声渐落,屯齐断然喝道:“誓与血魂力战到底!”

“力战到底!力战到底!”

震天的呼声让我有些眩晕,我放下手中鼓锤,转身面向台下的将士,用尽全身气力喊道:“我希望你们活着回来,再一同共唱此曲。”话音未落,泪水已喷渤而出。

屯齐单膝跪倒,“娘娘保重。”

“娘娘保重!”

“娘娘保重!”

听着这一声声的“保重”,我几乎崩溃,我只是流了泪,可他们却是要去流血,为了大清也好,为了百姓也好,为了能填饱肚子也好,不管他们入伍的初衷是什么,站在这里,心中也只剩一个念头:杀!

“谢谢你们!”我一躬到底,“我代表大清谢谢你们,代表天下百姓谢谢你们!”

这次,没有人再跪下,他们面色严肃,眼中目光异常坚定,心安理得的受了我这一拜,屯齐带着众将跳下点将台,翻身上马,遥遥向我一抱拳,接着勒回马缰,高呼一声:“出发!”

大军分成两块,屯齐与李毓宁各带一万将士于左右两翼围杀血魂,此一去,生死未卜,胜负难定。

“娘娘,”苏苿儿上前一步扶住我,“娘娘不必难过,您已做得很好了。”

我自嘲地笑笑,“好么?他们去前方浴血奋战,我却要偷偷跑路了。”

苏苿儿沉默了一会才道:“那血影也不知是何来历,娘娘若不回京,他偷偷潜入加害于娘娘,军心岂不更加受挫?”

我叹了口气,“洛颜到了么?”

苏苿儿点点头,我轻声道:“准备好了就出发罢。”

其实洛颜是很不愿回去地,因为费扬古也随军出征,她虽嘴硬,但心中多少还是担心的。

回行之时自是没有来时那样风光,一切从简,我与洛颜弃了凤辇,改乘一辆轻便地马车,由杨逸山带领千名将士护送,走了一日一夜,俱无事发生,只要今日过了北天山的范围,我们就彻底远离战场,北天山是天山山脉东段之北,天山以南便是准噶尔部的势力范围,虽只有一山之隔,但天山高绝,延绵数里,人迹罕至,所以北天山脚下的百姓从不担心准噶尔部的侵扰。雪白地毡帐,成群地牛羊,让我们的心情不自觉的放松。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在你认为绝不会发生地时候发生,就在我们与一个放牧的老爹打过招呼后不久,却发现他带着羊群始终不远不近的缀在我们身后,杨逸山派兵前去驱赶,交涉之中异变突生,那数百只绵羊纷纷站起,羊皮之下,竟是手持尖刀的壮汉。

“是准噶尔军!”来不及想他们这么多人究竟是如何潜入,杨逸山已高呼一声,千余士兵立时分成两组,一组人护送我与洛颜撤退,另一组人抽出佩刀朝准噶尔军迎上,来喜将马车驾得飞快,我一把抓住来喜,“我们必须回去!告知行营戒备!”

来喜面色一凛,干脆地道:“不行!”

苏苿儿在一旁道:“他们此次目标定是娘娘,我们万不可转头。”

“他们极可能偷袭行营,若是被毁去粮草,还怎么打仗!”

苏苿儿略一沉思,毅然道:“我回去!娘娘继续前行。”

洛颜急道:“派一队士兵回去报信即可,何用姑姑亲往!”

苏苿儿眼中的坚定不容反驳,“我们不知何处还有准噶尔伏军,兵将过于显眼,我可扮做牧民,反而不会引起注意。”

事出紧急,我也无暇细想,苏苿儿已将发髻打散,编成一条辫子垂在脑后,下了马车,牵过一匹战马,去除马上护具,扬声道:“娘娘只管前行,苏苿儿定不辱命!”说完,一骑绝尘而去。

我们不敢久留,马队护着马车继续前进,只走了不到五里,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股数百人的准噶尔军,冲乱了马队,马儿受惊之下胡蹶乱蹿,我刚稳住身形,身旁的洛颜却被掀了出去,我惊呼一声扑过去,却迟了一步,眼看洛颜就要坠地,追星从马背上纵起,单手勾起洛颜将她安置在马背之上,这一停留,使得我乘坐的马车与追星拉开了一些距离,眼看着追星与洛颜被准噶尔军缠上,来喜急得频频回头,却又不敢减慢速度,马车的速度已到极点,车身好像随时都有散开的可能,此时我身边只剩来喜与湘云,护驾的士兵也只有一百多人,我们向东飞驰,只盼能快些走出这北天山的地界,来喜将马鞭抽得“啪啪”作响,只是马车沉重,马儿岂能跑得自如?来喜将马车驾入一片树林,后方并无追兵跟来,来喜道:“主子赶紧换件衣裳,骑马走。”

我点点头,完全忘了自己根本不会骑马,换上一个身形较矮的士兵的衣裳,看着那高高的战马,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扶鞍上镫,居然也坐了个稳当,准备出发之际,却见湘云和来喜还在马车之中没有下来,我不禁叫道:“来喜!”

车帘掀开,湘云探出头来,我恍遭雷击般呆在那里,她穿着我的衣服,其意不言而明,她跪倒在车内,含泪道:“主子保重!”

来喜喊道:“赵将军,主子就托付给你了。你定要将主子送回京城!”说罢抖动车缰,马车自另一方向从树林中钻出,二十余名骑兵尾随其后。

“回来!”我尖叫一声,突似发了疯一般,猛一夹马腹,马儿骤然蹿出,却被一旁的赵副将抓住缰绳,马儿高嘶一声,前蹄抬起将我重重抛至地上,我被摔得七荤八素,赵副将看着我冷声道:“还望娘娘不要辜负他们的一片忠心。”

我身心剧痛,望着来喜他们消失的方向眼泪不断流出,赵副将从马上俯身将我拽起,“娘娘,末将失礼了!”

至此,我身边兵将不足百人,赵副将与我共乘一骑,将身形尽量压低,以减少阻力,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吹得我几乎睁不开双眼,脸上的泪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途中我们又遇一股敌军,赵副将带着我拼死奋战,我的身上溅满了血,那是准噶尔军的血,温热粘稠,腥得让我几欲呕吐,就在我们既将冲出敌军包围之时,只听见耳边破空声至,“咻——”的一声,身下的战马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哀鸣,一只利箭已从马颅贯穿而过,我与赵副将一同跌下马来,坠地之前,身上那种想动又动不了的胁迫感让我经历一次便终身难忘,这种杀气,是血影!

我来不及想得更多,触地之时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三卷第一百三十五章被俘

!我身上好痛,头也晕晕的,费力的睁开眼,四周一死了么?不,死了怎么会觉得痛呢?试着动了动身体,肋下的刺痛让我忍不住呻吟一声,这时一只大手摸上我的胳膊,我心中一惊,刚想甩开,却听见一个声音低声道:“主子醒了么?”

是赵副将的声音,我松了口气,道:“我们在哪里?”

赵副将道:“在一只大箱子里,不知他们要将我们送到哪去。”

“我们……还有多少人活着?”

赵副将沉默了半天,才哽咽地道:“还剩……二十六人。”

“他们都在这里么?为什么没有声音?”

赵副将道:“他们都被迷晕了,我摒住了呼吸,所以清醒。”

我闭了闭眼,不知追星和洛颜怎么样,还有来喜和湘云,苏苿儿能平安到达行营么?这千余名准噶尔军到底是从哪里潜入的?难道是从天山翻过来的?这怎么可能?以天山的地势,没有二三十天是翻不过来的,那还有哪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这么大的漏洞?

我将身子靠到木箱的箱壁上,肋下的剧痛让我直冒冷汗,我虚弱地道:“你会接骨么?我的肋骨好像是断了。”

赵副将连忙将手探过,却又飞快地缩回,“我……”

我笑笑,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我还是皇后,“你叫什么名字?”我只知他姓赵。

“赵常。”

“多大了?”

“……过完年就二十七了。”

“二十七,也不知我还能不能活到二十七岁。”我轻轻按了按肋下,痛得我倒抽一口凉气,赵常突然摸索着抓住我的手。“别动。”他迟疑了一下。将我身上的护甲扯下,当他的指尖触到我温热地肌肤之时,我能感觉到他地手在不住的颤抖。

“没有断,大概是裂了。”他准确地下着诊断,过了一会,拿过一件尚带着体温的衣服,将我的肋下缠了个紧实,我动了动,果然好多了,连忙穿回衣服。“谢谢你。”我由衷的感谢。

赵常以极低的声音道:“若是我们还有性命活着回来,赵常定然以死谢罪,以保主子清白。”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说我并不在意?还是说“好”?要是这么点小事就要死,那么现代恐怕没有活人了。

这时,我们所处的箱子突然动了一下。接着耳边便传来沉重的车辕之声,我感到我们身处的箱子正在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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