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医面现难色地道:“不知毒药的成份,很难找到对症解毒之法。”
太后指着我刚刚的位置道:“去验!到底是何物有毒!快去!”
太医们连忙一窝蜂似地拥到我地座位前,生怕去得晚了,顺治一个不高兴再下旨“砍了”。
中毒?我真的中了毒吗?我的脑子迅速的转着。是谁给我下的毒?又是怎么下的毒?我今日吃的、喝的都不是独自食用。我若真的中了毒,那其他人怎么没事?福临!他与我同桌,如若食物中被下毒,那么他……我不敢再想,担忧的望着他,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顺治见我这样,心疼至极地紧拥着我,喃喃地道:“我没事,惠儿。你也不会有事……”
太后坐到我身边,拉着我地手轻声问:“惠儿,你觉得怎么样?”
她语气中浓浓的担心让我心中一阵温暖,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钻到太后身前,“皇额娘,”他轻唤。“你看看我。”
是玄,我朝他咧开一个难看的笑容。玄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我知道他有许多话想对我说,但是……也不知我还有没有机会听了。
妃见状,连忙过来要将玄拉开,玄执拗的不肯离去。顺治开口道:“让玄……陪着他皇额娘罢。”
奇怪。我地身体,好怪异!身体虽然还不能动,呼吸也仍旧费力。但在我耳边不断念经的那些和尚却消失了,眼前也逐渐清晰,只是胸口依然闷闷地,但和刚刚那种如遭雷击般的痛苦比起来,又好得太多了,我……正在逐渐恢复么?
这时,一个满头花白的小老头儿拔开众人走了进来,太后一见他,便微怒道:“你怎么才来!”
那老头儿俯身跪倒道:“臣李晓白,恭请皇上圣安,太后……”
太后道:“还道什么安,赶紧过来瞧瞧。”
李晓白连忙上前,搭住我的手腕,顺治的声音微有一丝颤抖:“怎么样?皇后是中了毒么?”
李晓白诊视了半天,又看了看我地眼睑和舌头,摇着头道:“皇后娘娘从症状上看,像是中毒,可从脉象上看,又并无异常。”
刚刚说我中毒地那个太医来到李晓白身边道:“副院史大人,下官在宫外之时曾听说天下有一种奇毒,名曰‘嗜心’,中毒之人的症状,与皇后娘娘十分相似。”
听着这可怕的名字,顺治地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李晓白抚着胡子道:“不错,症状确与‘嗜心’相似,嗜心之毒老夫曾遇过一次,不仅脉象与常人有细微差异,而且面如金纸。但凡中毒之人,必有迹可寻,可如今皇后娘娘的脉象如常,不见丝毫异样。所以老夫断定,娘娘必不是中毒。”
不是中毒?果然还是天谴吧?顺治呆呆地看着我,不再说一句话,突然他抱着我起身,朝殿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停住,声音喑哑地道:“李晓白,你随朕来,其余人继续查验,有什么进展,立刻回禀,”他顿了顿又道:“殿内众人,无朕旨意,不得踏出殿外一步。”
他将我抱回了寝殿,轻轻将我置于床上,爱怜地吻了吻我的额头,轻声道:“放心,没事。”
他转身朝着李晓白道:“此处没有外人,你告诉朕,皇后当真不是中毒吗?”
李晓白一脸的郑重,“是,老臣可以肯定,皇后娘娘决不是中毒。”
“那皇后因何如此?”
李晓白沉吟不语,顺治急问道:“可有性命之忧?”我瞥见,他问话时手上攥得紧紧的。
李晓白道:“依臣诊断,皇后娘娘的身体与常人无异,应该并无性命之忧。”
“无异!无异!你们只会说这句话吗?”顺治怒道:“你看她的样子,哪里像是‘无异’!”
李晓白脸上现出挣扎之色,终于下了决心般地道:“皇上,依老臣看,不如请萨满法师来做场法事。”
“你说什么?”顺治惊诧万分。
李晓白道:“皇上,臣年轻之时,曾在一偏僻之处遇见过一位病人,他不似娘娘这般浑身瘫软,口不能言,而是整日昏睡,口吐白涎,可他与娘娘一样,皆是脉象平稳,并无异样。臣束手无策之时,来了一个游方的道人,他断定此人是被邪物冲撞,做了场法事,请走邪神,那人竟不药而愈了。”
我……竟是中邪了?虽然身子难受,但我心中还是升起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但是此时似乎也只有这种说法,更能解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了。
顺治脸色急变,朝常喜道:“请萨满法师!再请太后过来。”他这算是病急乱投医了吧?
第三卷第一百零六章诅咒
后随着常喜匆匆而来,听了李晓白的话不禁怒道:“道,这里是皇宫,岂会有邪神鬼怪!”
李晓白道:“老臣斗胆,敢问太后,那边验毒之事进展如何了?”
太后叹了一声,没有说话,顺治反而变得平静,他握着我的手道:“不论如何,先等萨满法师做完法事再说。”
萨满法师,在我看来就是个跳大神的,“走进科学”告诉我们,神婆神汉都是骗人的,但现在我却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戴着面具、身着异服的神棍口中念念有词的朝我比比划划,身上的饰物“哗愣愣”地响着,我耳边充斥着无尽的铃声鼓声,天呐,谁来救救我,刚刚消失的念经和尚又回来了,震得我头昏脑涨。
萨满法师又朝着我投下了无数的香灰圣水,弄得我鼻子里痒痒的,却又打不出喷嚏,真要命!我比刚刚难受一百倍!古代人怎么净相信这玩意儿!
“啊嚏!”一直陪在我身边的顺治倒打了个喷嚏,萨满法师住了手,朝着顺治阴森森地说:“请皇上先出去罢。”
顺治看着我,脸上突现一丝喜色,他摇着头道:“不必,请法师继续,皇后的脸色,好了许多。”
那法师也不废话,继续她的“大业”,我则在心中不停地咒骂,我哪是脸色好了许多,我是被喷嚏憋的脸红而已。
那法师又敲了半天的鼓,这才“发功完毕”,顺治不禁问道:“怎么样?”
那法师道:“皇上,娘娘并不是被邪神所冲。而是中了一种咒术。”
顺治皱着眉道:“咒术?”
法师道:“咒术本是道教的一种方术。用咒语祈请神明、诅咒鬼,以达到除邪消灾、逢凶化吉的目地。只是事有两极,有用于正途,自然就有用于邪道地了。”
顺治急道:“那皇后……”
那法师道:“皇上放心,待本巫求得圣水,让娘娘服下,可暂保娘娘性命无无虞。只是……如在三日之内不抓出幕后之人,只怕娘娘……”
顺治听到此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欲用咒术加害皇后?”
“是,”那法师道:“这么恶毒的咒术,施咒之时必须借由媒介,本巫以为,在娘娘身边,定有邪秽之物。”
顺治微眯了下眼睛道:“法师速去求来圣水。常喜,”常喜连忙上前。“你带人到正殿去搜!任何可疑之物,都不准放过!”
常喜只微一迟疑,便急急的跟着那法师出去,想是去请教那法师,到底什么才算是“邪秽之物”。
“惠儿。”他将我拥入怀中。用脸摩娑着我的脸颊,恨声道:“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在害你,我定要诛他九族!”
看着顺治眼中疼惜之后闪动的寒意。我心中一片迷茫,难道,我竟是真的中了咒术吗?可是除了这个理由,似乎又没有更好的解释。
“福……”我现在才觉能说话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福临……”只说了这几个字,我居然冒了一身的冷汗,四肢地感觉渐渐麻木,胸口越来越闷。
“不要说话,”他亲了亲我的额头,“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等一会喝了圣水,你就好啦。”
听着他的话,我是极想嘲笑他的,这世上哪有什么圣水,可现在,听着他真诚而又期盼的声音,我又想哭了,福临,我不怕,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去求“圣水”的萨满法师足去了大半个时辰,顺治派人催了几次,那法师才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玉碗进来,袭人接过玉碗,倒出一小勺,先行服下,过了一会见无异样,便将那“圣水”端到床前,顺治拦下她,将碗拿在手中,先是闻了闻,又喝了一小口,微有些疑虑地道:“法师,这圣水定会有效果吗?”
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让人丝毫不会怀疑如果这圣水无效,萨满法师会得到什么下场。
那法师微一欠身,仍是用那阴森森地声音道:“请皇上放心,此乃天赐神水,可保娘娘一时平安。”
顺治听后再不迟疑,将玉碗凑至唇边喝了一口,含着“圣水”,嘴对嘴的哺到我的口中,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清凉凉的“圣水”滑下喉头,流入腹中,我竟真的好过了一些,那水中不知加了什么,似有若无地散发着一股清香地气息,一碗水喝完,四肢似乎不像刚刚那样沉重,接着一股浓浓的倦意袭来,我的眼皮越来越重,顺治见我即将闭上眼睛,慌忙叫着我地名字,那法师忙道:“皇上,此乃服过圣水的正常反应,皇上不必担心,待娘娘再次醒来,一定会有所好转。”
顺治惊疑地看着法师,又担忧的望着我,我只来得及给他一个不算难看的笑脸,便沉沉睡去。
等我再次醒来,已是深夜时分,那圣水,竟真是有点效果的,胸口已不再闷痛,浑身僵硬的感觉也消失了很多,但依旧是酸软无力,睁开眼,只见袭人守在我身边,福临呢?
我慌乱的搜寻着,“袭……”嗓子像烧了一把火,袭人大喜道:“主子,您可醒了,奴婢立即通知皇上。”
不用袭人开口,一旁的湘云早已跑出门去,我艰难地开口道:“皇……上呢?”
“主子别急,皇上他去正殿那边了。”
正殿?对了,一定是去搜那个什么“邪秽”之物去了,“那边……都……咳!”我喘了口气,“都没……回去么?”
“皇上让各宫的主子们都留在原处,没有圣旨,谁敢回去?”袭人拿帕子为我擦去额上的冷汗,心疼地道:“主子别说话了。再歇会。”
没一会。顺治与太后匆匆赶来,顺治坐到床边,摸了摸我的额头,柔声道:“惠儿,感觉好些了么?”
我咧了咧嘴角,微微点了点头,太后示意跟在身后的李晓白再次为我把脉,诊视过后,李晓白仍是原来地说法,脉象与先前一样。正常得很。
太后烦心地挥了挥手,李晓白也不多言,打了个千便退了出去,太后看着我虚弱地样子,眼圈有些发红,她别过头去。好一会才转回来,略带哽咽地道:“惠儿。你放心,这件事,皇上与哀家定会为你做主。”
我不解地望向顺治,难道是有了结果么?
顺治的脸色十分难看,“经太医查验。排除了你中毒的可能性。”
不是中毒。那就是中了诅咒了?只是这样的结果让我很难接受,诅咒!如果真有这种东西,还要什么毒药?还要什么杀手?看谁不顺眼就咒他好了!
“只是。”顺治接着道:“萨满法师所说的施咒媒介还未找到。”
太后叹了一声道:“皇上,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说是一件邪物,但又不知是大是小,是何形状,总不能让宫妃一直留在坤宁宫,不如……”
“哼!”顺治冷哼一声,“在有结果前,就让她们留在坤宁宫,看谁敢说一个不字!”他的脸变得微微有些扭曲,“害惠儿的人,定然就在她们中间,她们……她们争不到宠,便来害惠儿!”不知是不是气的,他的声音抖得厉害。
“福……皇上……”我轻唤着他,“惠儿……没事,别……别……”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轻握住我的手,“放心,我没事,别说话了,再歇一会,法师说等天亮了再进一些圣水,你便好了。”
我地脑子还微微有些昏沉,听他这么说,便不再说话,至于那些宫妃,就让她们在那边先熬一夜吧。
“淳嫔……”我突然想到她,她身怀有孕,怎能这么熬夜?这两个字一出口,我便在心中暗暗苦笑,这个皇后,我倒是做得尽职尽责。
顺治皱了下眉头,刚要说话,太后在一旁道:“皇上,惠儿说得不错,其她人也就罢了,可淳嫔哪禁得起熬这么长时间。”
顺治想了想,朝着常喜道:“去找一处地方,让淳嫔与公主阿哥们先歇了罢。”他又看着太后微带着倦意的面庞道:“皇额娘也先回去,等有了结果,儿子再去通知皇额娘。”
送走了太后,顺治脱了靴子,和衣躺在我身边,我说话费力,索性不再开口,只是满眼爱意地看着他,他圈住我温柔地道:“我知道你想说,可又说不出来,别急,等你好了,你有一辈子时间对我说,只是往后,不准再这么吓我。你若有了什么事,叫我可怎么办?”
你?我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不要做什么傻事。
第二日清晨,那个萨满法师再度出现,又带来一碗“圣水”,我服下圣水,却又没了昨日那种昏昏欲睡之感,只觉得精神清爽了许多,身子不再酸麻,只是仍旧手脚发软,但最重要的是,我终于可以自如的说话了。
除了在心里大大的惊讶外,我朝着那法师问道:“不知这圣水中加了何物?为何如此清香?”
法师还没说话,顺治便皱着眉道:“才好一点便急着说话,不准说!再睡一觉。”
那法师道:“皇上放心,娘娘地身子已经无碍了,只需进些补气的药物便可恢复如常,只是……搜查之事要尽快进行,否则就是金仙降世,娘娘也只有两日地性命了。”
听着这话,顺治的脸色又沉了下去,那法师临退出前又道:“娘娘,圣水乃是凡水经天神点化方成,自然异香扑鼻,并未加入任何俗物。”
尽管这个说法不太能让人相信,可我还是放弃了继续追问的念头,在顺治“哀怨”的眼光中乖乖的躺在床上,常喜在一旁轻声提醒道:“皇上,该早朝了。”
顺治道:“今日不去了,让大臣们散了吧。”
“福临!”
他看着我,微有些烦燥地道:“你这个样子,那边又没进展,你让我哪来地心思再去早朝。”
“你不必担心我,”我朝他笑了笑,“你看,我不是比昨天好多了吗?我坐起来都没问题呢。”说着,我双臂借力,便要起来,他连忙按住我,恼道:“没见过比你更不爱惜身子地,说话都吃力,还想着坐起来。”他叹了口气,“好罢,我先去上朝,不过你要乖乖听话,好好躺着,不准乱动。”
只是今日的早朝,注定他是去不了了,他刚要动身,正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找到那邪物了。
第三卷第一百零七章邪物
治一听回报,再顾不得什么早朝,急急的转身欲行,“福临,我也要去。”
“不行!”他一口回绝,“那不知是什么邪物,你刚见好转,还没学乖吗?”
“福临,”我使出“缠”字诀,“你走了,我会怕。”
看着我泫然欲泣的样子,他不禁踌躇,我又道:“你是天子,皇气加身,有你在我身边,还怕什么?”看他有些动摇,我接着说:“而且还有萨满法师在侧,真的不会有事的。人家……不想离开你。”
听我说完,他叹了口气,转身回来将我抱起,无奈地道:“一会若有什么不适,一定告诉我。”
我点点头,其实在我心中,若说是下毒,我还相信那么一点,可对这下咒之事还是不信的,我倒想去看看,搜出的“邪物”到底是什么。
顺治抱着我步入正殿之中,吵嚷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他小心地将我安置在坐椅之上,又坐到我身旁,看了常喜一眼,常喜连忙朝旁边一招手,几个宫人将那“邪物”置于殿中的方桌上,我与顺治都呆了一呆,竟是乌云珠献给我的那幅“凤凰傲视”的被面儿,锦被的一侧已被撕开,顺治皱着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乌云珠站在一旁,面色煞白,已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全靠贞嫔的扶持才能勉强站立,妃在一旁冷声道:“还不翻过来给皇上看看!”
那几个宫人手脚利落的将被面儿从撕开的缺口处将被面儿翻了过来,看着展露出的东西,我怔了半天,那究竟是什么?在锦被正面那只不可一
帝后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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