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瞅着他的笑脸,伸手捏了捏他说:“想什么呢?瞧你这花痴样。”说完还朝他皱了皱眉,对他三心二意的不满。孟方却因她嘟囔嘴那可爱的模样给撩拨的,心里痒痒了,毫无预兆的扳过她的脸,亲吻她:“你无时无刻不在诱惑我。”
暮雨心中叫惨,他弄花了她的淡妆了啦,本来就没有怎么化妆,再亲就全是他的口水啦。但,她还是默默的承受着他的爱,她知道,这是他表达爱的方式。
末了,孟方拿出马车上的胭脂盒给暮雨补补妆,道:“我早有准备。”暮雨嗔了孟方一句,扬起小脸让他为所欲为。
孟方细心的帮暮雨涂胭脂水粉,手法熟练,可想而知这种事儿没少做。
二人来到李府,没有通知,令李府的人都有些惶恐,宋琬在书房教武林念书,故而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后见到孟方带着个微胖的女人来的时候,她疑惑了。孟方怎么能和公主以外的人在一起,正要质问,却听孟方说:“暮雨,这就是宋琬。”
宋琬惊呆了,她竟然是暮雨!
三年前的暮雨不是这个样子的……
完了,这回儿要被认出来了!
然暮雨却微笑说:“宋姑娘,真漂亮。”宋琬疑惑,但还是笑着回答:“民妇叩见公主。”
“哎,宋姑娘不必多礼。”暮雨伸手拦住了宋琬,拉着她说:“听夫君说你的绣活不错,今儿我来看看呢。”宋琬看了眼孟方,有些无措,但很快遮掩,就带着公主去绣架边了……
孟方将宋琬的一切眼神和表情看在眼里,她似乎认识公主!
劫持人质
从李府出来,孟方发现,暮雨沉默了。坐上马车,暮雨才犹豫的开口问孟方道:“夫君,大哥喜欢的女子,你觉得真的是个平常小百姓吗?”
孟方明显一怔,摇头道:“你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不是平常人,你说你夫君我还和她一个屋檐下,怎可能没有发现。”
暮雨笑了下:“我不是第一次见宋琬姑娘。”孟方眯了眯眸子,“怎么说?”
暮雨靠入孟方的肩窝说:“三年前,四哥大婚前,母后和各宫娘娘的礼都是我送往琅府的,所以琅家闺女我是认识的,琅瑜就是四哥的太子妃和我同岁,我见过她……”
“你的意思是,宋琬就是琅瑜?”孟方立马明白暮雨言下之意。
暮雨点头:“就算琅瑜容颜变了,我都能认出她来?”
孟方忽而笑了,捏了下暮雨的胖胖小手说:“莫非娘子你火眼金睛?”暮雨摇摇头,将自己的手从孟方的大掌中挣脱出来,去摸孟方的胡茬说:“琅瑜后脖颈中有一个胎记,三年前她给我下跪的时候,我看到了。今儿我故意说你说过她绣活好,就拉着她作绣,其实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也有胎记。”
孟方捉住暮雨的小手,放入口中啃咬了下说:“聪明娘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暮雨撅了下嘴说:“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主意?我可是等着你的主意呢。”
“好,咱们来理清一下这乱成麻的事儿。”孟方道。
暮雨点头:“嗯,剪不断,咱来解开。”
孟方沉声道来:“现在,所有人都不知,宋琬就是琅瑜,丞相之女。而太子就是大哥又要娶琅瑜,而琅瑜三年前就逃婚至俞镇,又和同样逃婚的太子在我家相遇,之后二人j·情萌生。”
暮雨猛的给了孟方手上一巴掌道:“什么□,好好说。”孟方斜眼看暮雨,眼眸中却全然是笑意:“不是j·情,是情意,如何。”
暮雨点头,孟方继续道:“后大哥被捉回京城,宋琬又跟着来了,他们双方都没有告知对方的身份,所以现在他们一个纠结着要娶琅瑜,一个却不愿回去做回琅瑜,而且还有一个大王爷一直在从中作梗。”
“我大哥?”暮雨惊呼了一声:“你说大哥也参与其中?”
“宋琬说,大王爷和她从小认识,而且前几日宋琬差点被大王爷劫持回琅府。”
“大哥是想让宋琬回去嫁给四哥,纯粹是为了他们二人在一起?”暮雨疑惑了,大哥又搞什么名堂?
孟方摇头:“他并不知宋琬现在要找的人是太子。”那么他让宋琬回去嫁给太子,是为了讨好太子了?他巴不得太子出事儿,怎么可能……
“大哥做事儿有时候比四哥还难让人明白。”暮雨咕哝一句:“反正,咱们现在就是让宋琬回去做她的大小姐,过几日可就大婚了,万一琅家没有人送入宫中,可就满门抄斩啊。”孟方点头:“放心,这事儿不着急。着急的是明白你大王爷的阴谋,他为什么前后反复不定?”
“阴谋?”暮雨轻呼了一声:“大哥有什么阴谋?”
孟方嗔怪的看了眼暮雨道:“我可不是神,怎么可能知道大王爷心里的阴谋是什么。”
之后抬头看向窗外,眼神阴离,面色沉重的说:“大王爷肖想上位,并非一日两日了。”暮雨一惊,手紧紧抓住了孟方的手,道:“他要利用琅瑜?!”孟方点头:“如何利用,却不知。可琅瑜消失没有嫁入皇宫对大王爷才是最好的,他又为何非要琅瑜回去?”
“对了,琅瑜不是从小和大哥认识吗,如若这样,大哥会不会利用从小和琅瑜亲近而挑拨四哥和琅瑜之间的关系?”暮雨鼓鼓腮帮子,使劲儿想出了这点儿。
孟方不可置否:“不排除这一点,但若我是大王爷,绝对不会这么做。”暮雨点头间,又听孟方说了句:“你们皇室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暮雨不满的掐了孟方一下,生气道:“说谁呢?”
孟方这才意识到言语涉及到了自己的娇妻:“除了我可爱的娘子。”说着就亲了暮雨一下。暮雨红着脸,拍打了下孟方,方才和琅瑜作绣时候,她还问琅瑜孟方这人原来如何来着。琅瑜说孟方是个不苟言语什么话都放在心里的人,有时候会让人感觉他有些深沉令人畏惧。可是琅瑜所说的这些,为什么她没有发现?
暮雨有心想要了解下孟方的过去呢……回头床上问,这是暮雨的绝招!“油嘴滑舌。”暮雨不满的说了句。孟方呵呵一笑:“那为夫一句话都不说了,免得娘子生气。”暮雨着急了,他一句话不说更让人着急:“别介,你还是油嘴滑舌吧。”
孟方开心的笑了又道:“今儿你去趟大王爷府,找你嫂子聊聊天。”暮雨楞了一下想问为何,忽而明白:“好,正好看看小侄子。”孟方点头,希望暮雨能从大王妃口中得知些什么。
当然暮雨去了趟大王爷府,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因为颜晋迹的女人,从不敢干涉颜晋迹的一切……
大王爷府书房中。
阴暗的书房里,背光处有一个笔直身形。他喜欢站在暗处,只有在暗处才能够看清楚明处的东西,而且不会被发现。这个人,便是颜晋迹。
他一双闪着异光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那般透亮而又阴森,那双眸子中是欲望,是贪念,是争斗,是权力!
“来人。”阴森的一声从书房传出。不片刻,便有人飞窗而入。可想而知颜晋迹府上的人从不会走门,而是窗。
“属下在。”入门的人跪于地,似是公鸭嗓子的声音响起。“将户部侍郎李达府上的女人都劫持了来。”李达府上也就两个女人,一个琅瑜,一个刘闻喜。
“属下遵命。”
“不可失败。”颜晋迹那阴沉的声音透着威胁和杀意。“属下明白。”作为颜晋迹的敢死队,他们只有服从命令,失败只有献身的命。
待下人离去,颜晋迹这才转过身来,他的敢死队都是太监,因为他谨记历史。曾经身边得中军侍卫都能够骑到主子的头上,称王称霸,而颜晋迹要杜绝这种事儿发生,故而他的手下皆是受过宫刑的人。
他嘴角扬了起来,那双眸子中又透着如寒潭般的水光,带着一丝笑意一丝阴冷一丝狠绝。
他要走一步险棋,在颜路隐洞房花烛之夜,发现娶的女人非贞之人,在他情绪暴躁的时候,最是他行刺颜路隐的好机会。
当夜,李府中鸡飞狗跳,丢了两个女人。
李达没有想到,大王爷竟然能够从他戒备森严的李府将人劫走。他气愤的去找孟方,却正碰上孟方和公主恩爱之时,他又碰了一鼻子灰,恨恨的说了句:“娶了妻就跟发春的猫一样,没日没夜,没完没了!”
正好孟方进入花厅听见,上前给了李达一个暴栗:“半夜三更你来这儿做什么。”心想你吃不到葡萄就念叨着葡萄酸,嫉妒。
“我快要煮熟的鸭子……被人劫走了。”李达苦着脸对孟方说。孟方瞪着他,“胡说什么?”敢情他表妹在他眼里就是一鸭子!
“宋琬姑娘和我的闻喜妹妹被人劫持了,不用想就是大王爷干的!”
“连我表妹也劫走?”孟方眯了眯眸子,知道大王爷不可能就此罢休,但多劫持个女人作何用?莫非是为了胁迫琅瑜?
李达就差哭出来说:“我正想着修书于家中,让爹娘上门提亲呢,可这会儿女人在我手里丢了……”孟方适时的打断了道:“放心,表妹和宋琬都不会有事儿。”顿了下又道:“而且,咱们就将计就计,等待着太子的大婚吧。”李达听孟方的话,觉着糊里糊涂的,开口:“什么将计就计,大王爷有什么计谋?”
孟方闭口不言道:“回去好好休息,别想表妹想的吃不下饭。瘦了,我表妹可心疼来着。”
李达迷迷糊糊,但孟方的话他还是听了:“那李大哥我的终身可就全靠你了,要是我的闻喜妹妹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要你……此生不?举。”说完恨恨的走了,可他心里还是很担心。
琅瑜,也就是宋琬被劫持至颜晋迹在西城外的别庄里。宋琬倒是不怕,因为看到了颜晋迹。而刘闻喜却怕,她怕这个前几日还笑对她们的男人,这个人怎能如此卑鄙,竟然劫持女流之辈,亏他还是香宛国的大王爷!
“颜晋迹,你快放了我们,我死也不会回琅府!”宋琬咬牙切齿的对坐在对面的颜晋迹说。颜晋迹一脸的笑意,看了眼宋琬身后被捆绑的刘闻喜道:“若不想这个女人受到一点伤害,你就乖乖的回去,若让我发现你要逃跑,那么你将会看到这个女人的头颅挂在李府大门之上。”
宋琬是琅府千金,颜晋迹不舍得捆缚她,所以她是自由的。
宋琬不可思议的看着颜晋迹,气愤的说不出话来,他够阴狠,够毒辣,够卑鄙!转头看了眼捆缚着且口中还被塞着黑布的刘闻喜,她闭了闭眸子,气馁的说:“我回去,不准你伤害刘闻喜。”
刘闻喜一直摇头,一直摇,她不希望宋琬因自己而去那什么琅府,她能猜想到,那个什么琅府一定是个狼窝。
宋琬走至刘闻喜身边,想要取掉刘闻喜口中的东西,却被刘闻喜身后那个面目狰狞的人阻止了,宋琬瞪了眼那人,拍开了他手,对刘闻喜说:“闻喜,没事。我只不过回家而已,琅府是我的家……只不过,等你见到了你大表哥,一定要告诉他,我的人和心都不会背叛他。”
刘闻喜流着泪,一直摇头。宋琬走了,她表哥怎么办?
宋琬抹去了刘闻喜的泪道:“我们终归无缘。”说完决绝的转过头对颜晋迹道:“送我回去吧。”
颜晋迹倒是十分欣赏宋琬的果断,但他绝不会喜欢这种果断的女人,因为这样的女人终究有一日她的锋芒会盖过男人。
四马凤舆
当夜宋琬果真被送往琅府。
琅府上下对于莫名出现的大小姐都惊恐万分。三年来,他们一直认为大小姐死了,却未料三年后她回来了,还是大王爷给送回来的……
三年前,女儿逃嫁琅公几乎昏死过去再不复醒,正在愁如何向皇帝请罪的时候,皇帝的一道圣旨下来了,说太子突然重病,有可能无为与国家,便被贬为四王爷,待他病好之后,再娶琅家之女。是太子当年病了,才让琅家逃脱一劫。
琅公一直在寻找女儿,三年了从未间断。然在他又要绝望之际,大王爷将琅瑜送了回来。琅公心道:上天佑琅家。
见到女儿的那一刻,琅公痛哭了。他的女儿瘦了,也沉稳了。可是听到她说她已经为人妇之时他却又高兴又痛恨:“怨爹让你生在官宦家。”如若他有多个女儿,他也不必如此痛苦,希望女儿有自己的幸福的同时也能应付皇帝的赐婚,可是他没有福气,仅此一个女儿。
琅瑜落了泪,父亲沧桑的背影,令她心痛。她不该告诉他真相的。“爹,我还是会嫁入皇宫,您别担心。”暮雨说,太子有他喜欢的女人,她若默默无闻,就做东宫冷宫中的太子妃就好了,她绝对不会干涉太子的任何事儿。但她要提出条件,就是不和他圆房。
琅瑜虽然没有什么把握,但她要一试,拼了命也要一试。而且,告知颜晋迹的行为,都说太子是开明的,那么她就赌太子的开明。
琅公两鬓斑白,面色也苍老,然那双眸子却十分有神,再看与自己甚为相似的女儿的眼,他明白,她决定的事儿绝不会反悔。“瑜儿,不论如何,琅家陪着你。”即使全家被抄,他也不怕,反正琅家在皇帝眼中就是颗钉子。
琅瑜笑了,上前抱住了自己方知天命的爹爹。三年未见的父女二人彻夜通谈,清晨之时还去祠堂祭拜了下她死去的母亲。
临近大婚了,琅府中除了来些琅公官场上的朋友,就是那些个远房的亲朋好友,然琅瑜却从不出来相见。她讨厌热闹,只想静静的想念颜路隐。
看着房间内的嫁衣,她无声的落下了泪。颜路隐说过,让她自己做嫁衣,让她也为他做一身,不然他们就破衫破袍的成亲,就是要让人笑话。可是他们连穿破衫破袍的机会都没有……
“琬儿,咱们成亲后,要生好多个兔崽子,要像我,眉眼眉宇都得像我。若是女儿,那就像你……和你一样的眉一样的唇……”他温软细语的时候。
“琬儿,远离楚祺,再让我看见你与楚祺说一句不关于绣品的话语,我就抽你。”他怒目横眉的时候。
“还有武林,给我远离武林。那个孩子居心不良。”他眯眼透露危险信息的时候。
“武林是你的前夫?谁准他是你的前夫了?不准不准!”他暴怒却又撒娇的时候:“你的夫君只能是我一个,不准你有前夫,不准你有……”
“琬儿,还疼吗?方才我孟浪了……”他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口吻心疼而又歉疚。而她摇头,他又继续道:“没事的话,没事的话我继续……”他犹豫而又可爱的口吻。
回忆起他的点滴,她心满是幸福,然而回到现实,她眼泪纵横,那些都是过去了。而她一辈子在皇宫之中,再也没有机会见他一面了。
琅瑜想一件可笑的事儿,那就是他没有发现她的真实身份,而她也不知他的家世。或许,这就是命,他们终究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七月初十这日,宫中又送来很多嫁娶所用。而今日奉命来送东西的人依然是暮雨公主。琅瑜惊了……这一如当年,暮雨暮雨!
“爹,告知公主,说我身子有恙,不可见公主……”琅瑜央求琅公,然而话才落,公主就推门而入了,琅瑜惊慌,公主终归要识破她的。
而,公主的表现却十分让宋琬奇怪。
“我的准四嫂,下人说你身子有恙,我不放心就这么走了,过来看看你。”暮雨一脸笑意,眼眸中全然是担心。琅瑜不解的想要求救于琅公,而他和公主过礼,却只给琅瑜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
琅瑜尴尬的有些无措,呵呵一声道:“没什么大事儿。”之后问了句:“三少还好吗?”
“三少?”暮雨疑惑的眨眨眼,心中虽是笑意,面色却完全和内心成反比。琅瑜听公主这疑惑的口气,而她却更加疑惑了,她叫孟方一般为三少,而在暮雨面前也这么叫,按理来说,她该知道这个称呼。
带着前夫嫁人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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