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的看着司儒墨,就见到他此时站起来,身形有些摇晃,好一会儿才凝了神,闷闷的开口说道:“今日不早了,就散了吧。”
或许是喝得太多,或许是心情烦闷,司儒墨只觉得额角一抽一抽的疼,真个人都好像踩在云雾里一般,四肢如烂泥一样瘫软,使不上力气。
他喝醉了。
所以,想要快点找个床躺上去,把那些个烦心事扔到一边,好好的睡上一觉。
可显然,总有人要和他作对。只见司儒绝凑到他边上,凉凉开口,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道:“是啊,一刻值千金,在这么留下去,怕是八弟要怨恨我们这些个做兄长的了。”
说完,他拉起了一旁还坐着不肯走的司儒风,连拖带拽的朝外走去,嘴里还念叨着:“走了,小老十,别在那杵着碍着你皇兄的眼。没听过毁人洞房会被驴踢么?”
司儒风气得眼角一吊,他还真没听过这说法!
在那挣扎了半天,手脚都用上了,却也奈何不了司儒绝,最后竟然还被点了|岤,乖乖的给拖走了。
司儒清与司儒云也站起身,司儒清甚至难得的拍了拍司儒墨的肩膀,冷着一张脸走了。
一会儿的功夫,这大厅里就只剩下了司儒墨一人,一旁的小厮战战兢兢的靠了过来,硬着头皮说道:“王爷,王妃还在等着您呢……”
司儒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口气不善,“知道了,带路吧。”
石榴远远地看着有人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后面跟一身红蟒袍,着看不清容貌且步伐杂乱,有些东倒西歪的身影的时候,就知道八王爷要来了。她赶紧提了裙子,小跑着先一步回到了心房,一推门就看到唐水烟此刻睡的正香。
“小姐小姐,王爷要来了,别睡了。”石榴有些急,这要是给八王爷见着了,还不定怎么闹呢!新娘子不仅擅自掀了盖头,还没等到夫君就先睡下了,这传出去,不笑掉人大牙么。
唐水烟给晃得不行了,一双猫儿眼睁开了一条缝,嗓子带着刚醒的沙哑,说不出的诱人,“石榴,别吵,这睡得正香呢。”
还睡啊?石榴急得都快哭了,她也管不了许多了,先将盖头给盖上,再把唐水烟扶着坐好,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小姐啊,王爷马上就进来了,就算奴婢求求您了,您别睡了。”
给这么一折腾,唐水烟的睡意也渐渐散了去,人刚一坐稳,就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浓浓的酒气就那么扩散开来,让她忍不住微微拧眉。
“你下去吧。”
这话有些含糊不清,不用想都知道是喝多了。石榴不安的看了看唐水烟,最终还是退了出去。而司儒墨也没直接上来掀盖头,而是一步三晃的走到桌边,就着坐了下来。
之后,便是无至今的沉默。
唐水烟哈欠连连,上下眼皮不住的打架。她被折腾一天了,滴水未进,也早过了那饿的劲头,现在只想躺平好好的睡一觉,可这司儒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进来了好半天愣是没点声响,她这耐,便也一点一点的给磨得快光了。
“你给本王听着,娶你不过是因着父皇的一道圣旨,就你这病怏怏的模样,别妄想爬上本王的床!”司儒墨说的义愤填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酒喝多了,那说话的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激昂。
唐水烟粉拳紧握,喜帕下绝色的小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等了半天,结果就是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不想娶,她唐水烟还不想嫁了呢!
忍着脾气,唐水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可人,却依旧掩盖不住,那隐隐冒头的怒火,“王爷,先掀了妾身这喜帕再说可好?”
司儒墨却是没有留意到其中隐藏的怒火,他只觉得唐水烟这轻轻柔柔的声音,就像是一鸿轻柔的羽毛一般轻轻落在心湖,漾出一圈一圈的涟漪,搔的心头痒痒的。
猛然回神,有些懊恼自己竟然会因为这么一句话便失了神。赌气一般的拿过一旁的秤杆,毫不怜香惜玉的随意一挥,就见得那喜帕如同冬日飞落枝头的山茶花一般,红艳艳的,打着转儿被抛上了天,又自二人中间徐徐落下。
那一瞬间,喜帕遮住了视线,却又很快的还给了他一双慵懒迷蒙的猫儿眼。一如,记忆深处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子一般。仿佛,二人就那样重合了,然后,在他的眼前不停的打着转。
并非无盐之貌,也无庸俗之气,女子清雅如莲,绝色容姿超乎了他的想象。
那一瞬间,司儒墨觉得,哪怕是将这世界上最华丽的辞藻堆砌在她的面前,都不足以形容这一份能够震撼他心房的美丽。
司儒墨一时愣在当场,然后……
一个转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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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语)你跑什么?!
八王:(脸红)我害羞……
我:(恨铁不成钢)没用的东西→_→
☆、第025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给重重的关上,司儒墨背靠着门,喘着粗气。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怎么会将唐水烟错看成他心中的女子!那女子冰雪聪明,想来亦是心地善良,又怎么是唐水烟这等人前人后披着一张面皮的虚伪女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夜风吹来,消散了一些酒气。司儒墨靠着站了好一会儿,觉得清醒了些,才站直了身子,转过身刚打算推门进去,就听到咔哒一声,里面的人竟然……上锁了!
“你做什么!给本王把门打开!”司儒墨难掩怒气,里面的人还当真是反了天了不成?
“王爷,这天色不早,妾身已打算歇下了。”唐水烟柔柔的声音透过紧闭的门传来,如同今夜的月光,清清冷冷的,听不出半分的不满,却莫名的让司儒墨觉得不舒服。
“王妃既已嫁与本王,今日又是洞房花烛之夜,难道不应该与本王同床共寝吗?”司儒墨一只手按在门上,用力推了推,发现当真是从内侧锁上了,面色不禁又黑了几分。
一串银铃一般的笑声从屋内传来,就像是珍珠落了玉盘,合着夏末的晚风,一瞬间吹散了熏天的酒气,让人觉得扑面的清凉。
“王爷,方才您才说,让妾身莫要妄想爬上您的床。怎的这才一会子功夫,妾身仍还铭记在心,您自个儿倒是全忘了?”
屋内,唐水烟早拿下了沉重的钗饰,褪去了大红的嫁衣,她向着房门处嘲讽一笑,言辞之中毫不给司儒墨留半分情面。
门外司儒墨的面色黑红交替,也不知是气得发黑,还是酒气又上来了,熏得脸发红。他深深吸了口气,再重重吐出,像是努力压着心头的火,右手握拳骨节摩擦的咯吱咯吱的响。
“唐水烟,你开门!今晚是本王的洞房花烛夜,哪怕本王没有碰你的心思,也断不能让你给赶了出去!”
这要是传出去了,他司儒墨的颜面还能往哪摆?
唐水烟此时已经换了身轻纱亵衣,钻到被窝里,看都没朝门那边看一眼,就直接吹灭了蜡烛。
瞬间,屋内一片漆黑,只见月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
司儒墨气得脸都白了,这女人分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简直是反了天了!张口刚准备咆哮,唐水烟接下来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就让他泄了气。
“王爷,夫君,相公,这大半夜的,您悠着点儿。要是动静闹得太大,吵着了妾身的休息事小,若是将这八王府的下人都引了过来的话……”
威胁!裸的威胁啊!
司儒墨站在门前,气得浑身发抖,那手,举起又放下,反反复复好几次,最终,重重哼了一声,只得扭头离开。
看样子,他今晚只能在一旁的厢房内将就将就了。
这一晚,唐水烟睡得特别香,也没有换地方住的不适,连个梦都没有,就一觉睡到了天明。
起床简单梳洗了一番,这才打开房门准备唤石榴过来帮她更衣梳发,却没想到门一打开,就看到一尊面黑如铁,眼角还还带着深深影的门神站在那里,充满血丝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爱妃,终于醒了?”
唐水烟一怔,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这都什么情况,眨了眨眼睛,才笑着回道:“王爷起得真早。”
司儒墨一笑,那目光简直要能把人给吃了。起得早?他自然是起得早的,昨夜一宿没睡,能不早吗!
本是想着去一旁的厢房内将就一晚,谁知竟然上了锁。碍于面子他又不能唤人来打开,最终只得在房门前,夜风中,站了整整一夜。
手指关节咯咯作响,司儒墨看着一夜好眠的唐水烟,那想要将她直接拆了的想法不停的冒出,从不间断。
“王爷?”看司儒墨一直黑着脸不再说话,又瞧了瞧他那副狼狈的模样,对于这人究竟是早起还是没睡,心中也猜测出了七八分,自然是心情更好的一笑,道,“妾身还未梳洗,不知王爷可否移一下步,让妾身能够唤婢女进来?”
司儒墨嘴角一抽,忍了忍最终还是侧身让了开来。他也不管唐水烟同不同意,直接进了屋内往桌子旁一座,冷冷的说道:“快些准备,等下还要进宫向母后敬茶。”
点了点头,唐水烟出声,唤了石榴进来。
石榴进来的时候,身边还跟了几个宫中的嬷嬷。她们向着司儒墨、唐水烟行了礼,便径直走到了床边,拿起了一方白色的绸帕。看着一尘不染的方帕,几人眼中都闪过一道诧异,疑惑的看了看黑着脸的司儒墨,与笑意盈盈的唐水烟,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请安退下了。
待石榴服侍着唐水烟梳妆完毕,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司儒墨耐也好,就那么黑着一张俊脸坐着一动不动,也没说什么不满,这点让唐水烟觉得挺满意。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色衣裙,金银丝线勾勒出华丽的凰落牡丹,耳上坠着猫儿眼,淡墨远山一般的黛眉之间坠了一颗白色的皓石,发髻上珠翠环饰,如百花盛开,奢华却不繁重,往那儿一站,便是一娉娉婷婷的佳人。
“王爷,该进宫了。”唐水烟柔柔一笑,如春花初绽一般炫目迷人。司儒墨只觉得一阵恍惚,竟是被迷蒙了眼。
暗地里摇了摇头,将这一切归结于睡眠不足。司儒墨站起身,目不斜视的与唐水烟擦肩而过,连句话也没说,便率先出了门。
唐水烟也不恼,由石榴搀扶着,就像是所有贤惠温良的妻子一般轻轻低着头,跟在自己的夫君身后,没多说一句话。
若不是知晓昨日八王爷被八王妃锁在门外吹了一夜的冷风,若不是知道这二人皆是心不甘情不愿,这当真是一副鹣鲽情深,姻缘天成的画面。
石榴扶着唐水烟的手,只觉得自家小姐与王爷之间说不上的古怪。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明明看着很好,可就是,觉得有些不一样。
入宫的马车早已经在王府门口候着了,之前进新房的几个嬷嬷早不见了身影,想必是先一步回宫复命去了。唐水烟上了马车,司儒墨随后跟着进来,两人各坐一方面对着面,车帘一放,马鞭一挥,就听见车轱辘吱呀吱呀的开始转动,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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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所谓贞洁是大事
昨儿个算是皇后独宠后宫以来睡得最不安稳的一晚。虽说当日国师信誓旦旦的保证,唐水烟与司儒墨的八字乃天作之合,可她就是不放心,一整晚的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早早的就让人为她梳洗更衣完毕,坐在那儿等着司儒墨和唐水烟进宫前来奉茶。
而当那几个嬷嬷恭敬的将手中干净的方帕递给皇后的时候,她面色沉了沉,手中的茶盏在桌上砰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听的人心里一跳。
这时外面的宫人朗声传报,以太子为首的几个皇子竟然都来了,皇帝差人来传了话,今日需在上书房议事,便是不来了。
“儿臣参见母后。”司儒绝四下看了看,没见着那对人影,笑了笑,“看来八弟与弟妹都还未到呢。”
“哼!定是那唐水烟起得迟了,当真是没了半点规矩,真应该请宫里的嬷嬷去教教她。”司儒风气愤的开口,眼中写满了不屑。
司儒清压根没发表意见,拉着估计还在神游太虚的司儒云直接找了个地方坐着。
“风儿,那是你皇嫂。”皇后皱眉,语气中却也听不出太多的斥责之意。说到底还是向着自己的儿子,况且唐水烟她……
守在门口的公公进来,凑到皇后耳边说道:“娘娘,八王爷、八皇妃已经在宫外候着了。”
皇后点了点头,宣了那两个人进来,又满含警告的看了一眼司儒风,“等下你皇嫂来奉茶,你给我少说些有的没的。”
司儒风不服气,还想说点什么,结果给一旁的司儒绝拉走了,按在了座位上。
司儒墨携着唐水烟进了正殿,看到自家兄弟都来齐了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
“儿臣(臣媳)给母妃请安。”
收回诧异,司儒墨携着唐水烟一同跪下,规规矩矩的请了安。皇后也没让他们起来,就那么跪在下面,听着茶盖划过茶杯边缘的脆响,几下之后,皇后才悠悠的开了口。
“皇儿先起来吧。”意思就是唐水烟还得给跪着,“当日国师说着成婚可以冲喜,本宫还不信,如今看来,倒也真是如此。这一嫁过来,皇儿这病看着就是好了。”
皇后说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音拖得有点长,谁也闹不清她到底要说什么,兄弟几个面面相觑,又将目光移到了唐水烟身上。
“如今看着皇儿气色如常,不见病态,本宫倒真是要好好感谢感谢你了。”
“母后抬举,臣媳愧不敢受。”唐水烟柔声回答,在皇后刻意的威严打压之下,仍不见丝毫的慌乱,让一向冷漠的司儒清,双眼微微一亮。
“你确实是不敢受!”皇后陡然大喝一声,那保养得宜的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柳眉倒竖,怒气冲冲的瞪着跪着的唐水烟。
唐水烟没说话,依旧乖顺的坐在那里,倒是一旁的司儒风颇有些幸灾乐祸,“母后,皇嫂这才刚嫁进来,您怎么就生了那么大的气?”
皇后哼了一声,直接将那干净的元帕用力拍在了桌上,雍容贵气的脸上早已被怒意满溢。东栾国虽民风开放,对于女子贞洁并未过于严苛要求,可这很显然并不适用于贵族士大夫,而唐水烟嫁入的皇家,更是对此重视万分。
司儒风只要瞄上一眼,就知道有好戏看了,他兀自倒了杯热茶,期待着唐水烟自乱阵脚的模样。同样期待的,还有司儒墨。在新房前站了一整夜,他这一肚子的怨气,总是需要发泄的。而如今,不就正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司儒墨得瑟的笑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身为贵族儿女,当是知道贞洁的重要,本宫与皇上念护国公一生忠厚,循礼有矩,想来你也是个知书达理的,结果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对你的信任的?”皇后声音一沉,冷漠的怒意更令人胆战心惊。
唐水烟抬起头,一双猫儿眼中隐忍着委屈,泪光盈盈。贝齿轻咬着红唇,欲言又止。
司儒墨伏下视线,仿佛是没看见她那满腹委屈却又不敢辩驳的模样。
司儒风倒是大大方方的,直接盯着唐水烟瞧,恨不得看得她无地自容。
一时间大殿内飘荡着一股诡异的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母后,儿臣以为,八王妃素来温顺恭良,品行端正,这其中或许有些误会。不如先听听八王妃的说法?”打破这份沉默的是司儒绝,他无视身旁司儒风投过来的愤恨目光,站起身向着皇后进言道。
皇后此时是气也气了,骂也骂了,头脑中冷静了许多。看着跪在下面的唐水烟,黛眉微蹙,“既然太子都开口求情了,那你就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唐水烟似是有些犹豫,怯怯的暗中看了司儒墨一眼,又飞快的收回了目光,伏下了视线,“臣媳无话可说,但臣媳绝无做出有辱皇家门风之事,还望母后明察。”
唐水烟那眼神飞快,却仍旧被皇后捕捉到了。她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喉,方才说道:“八王妃,此事关乎皇家颜面,无论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不说,本宫也不会保你。”
一句话,便让唐水烟变得有些犹豫了,一旁的司儒墨低着头,没人看清他的脸色。
若是唐水烟真的说出昨晚将他关在房门外一宿的事情,虽说不及失贞
纯情王爷腹黑妃苍生笑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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