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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渡 (完结) by 十世(穿越攻 帝王受)第7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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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赶二皇兄走的对不对?!”

迦罗真明脸色一变,尚未答话,北郡王上前一步喝道:“德馨,你越来越不像话了,竟敢这样和皇上说话!”

迦罗德馨瞪着他:“父皇不是同样下了诏书让你回自己的封地吗?为何二皇兄走了你还不走?!”

“我明天也要回去了,你何必着急。你眼中只有你二皇兄,却忘记了谁才是你的亲兄长,谁才是大齐国的君主。”北郡王冷笑。

迦罗真明淡淡地道:“好了,你们都退下。德馨,你二皇兄总是会回来的。”

德馨听见皇上的语气,看见皇上的神情,嘴边的话不由咽了回去,心底里打了个颤,浮起一层模糊的不安。怔愣的看着皇上,不再言语。

北郡王拉住她的手,道:“德馨,我们退下吧。”

下楼之前,迦罗德馨回头望了一眼,正看见迦罗真明单薄的身影静静站在城楼前,寒风吹鼓起宽大的龙袍,更衬着他秀美的身姿如谪仙临世,飘然欲飞。

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二皇嫂曾经吟过的一首诗:“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十四岁的迦罗德馨,好像一瞬间了悟了些什么。

春风渡正文第三十章滑倒

“殿下,再过半个时辰就要进入德徽府了。”陈竟来到马车前恭敬的请示。

此时已经离开京城半个多月,迦罗炎夜的人马一路缓行渐进,过了德徽府就将进入遥西的领地。

马车里传来安王妃的声音:“知道了,大家继续前行。若德州府尹出来迎接,像往常那样即可。”

“是。”陈竟领命下去,不由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车门。王爷一直身体不适,从出了京城之后就没怎么露过面,即使到了诸城郡,郡府诸官出来相迎也闭而不见。沈大夫一直随行再侧,王妃眉宇间清淡如初,只是似乎隐隐泛着一丝空乏和忧虑。

“炎夜,就要到德州了。”

“……嗯。”过了许久,那斜卧在软榻上的人才极轻的应了一声。

车里的气息令人窒息的沉闷。楼清羽望着那面无表情、憔悴苍白的面容半晌,才开口道:“可要让他们准备什么?”

迦罗炎夜极缓的睁开眼,眸中闪着莫名的光芒:“准备什么。皇上有旨,让我们不得耽误,三十天内必须到遥西属地报到,难道还有闲工夫和那些地方官吏勾搭拉拢吗。再说,”他慢慢沉下视线,黝黑的眸子落在自己腹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笑:“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楼清羽在长袖下握紧双拳,语气却十分平缓:“我已让秀清配好了药,等我们到了遥西属地,留或不留,你做主。”

迦罗炎夜抬头,见楼清羽面色如常,似乎刚才说的话再正常不过。迦罗炎夜看了他一眼,又把眼睛闭上,假寐起来,不再说话。

马车进了德州府,对那些官吏视而不见,也不去官方接待的府园,只先遣派了人去包下了城里最大的客栈。

马车直接驶进后院,迦罗炎夜和楼清羽先后下了车,进了上房。迦罗炎夜眉色疲惫,在床边坐下,道:“身上乏了,让他们备水,我要沐浴。”

楼清羽顿了顿,道:“好,我去安排。”

迦罗炎夜外表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春寒露重,身着又厚,看不出什么。可是脱去衣衫,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便一览无遗。

楼清羽不由直直望着那里,直到迦罗炎夜抬头看着他。楼清羽的目光与他在空中相碰,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东西隔在其中。

楼清羽避转开了视线。迦罗炎夜目光里的冷锐和漠然,让他觉得,这个孩子好像是他给他的罪。

门外都是侍卫,将上房守护的滴水不落。屋里只有清羽和炎夜两个人。自从知道那件事后,迦罗炎夜再不让任何人伺候,一切都由楼清羽来。

迦罗炎夜泡进浴桶里,温热的浴水将他包围,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疲惫。

水的浮力减轻了身上的沉重,小腹忽然蠕动了一下,猛地胀开,肚皮凸了起来,然后又慢慢收了回去。

迦罗炎夜不由将手放进水里,按在腹上。他知道那是孩子在里面动作,似乎微微挪了个身。

这种感觉很奇妙。迦罗炎夜有些出神。这个孩子很少动,沈秀清说胎儿在四个月时就会有胎动了,可他当时却完全没有感受到,直到最近才有了些微的动作。而且除了严重的嗜睡、疲惫和微微的恶心之外,他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妊娠症状。

迦罗炎夜的心情很矛盾。他从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暗双体质,此事如果让别人知道将会动摇他的根基,何况现在这个时候更是雪上加霜。

他知道这个孩子不能留,可是皇命在身,他已被逐离京城,必须在一个月内到达自己的封地。孩子已经五个多月,如果强行落胎再加上一路奔波露宿,只怕自己性命堪忧,因此不得已听从了沈秀清的意见,尽快赶回封地,安顿下来后再想办法处置这个孩子。可是那时胎儿更大,只怕更加难以落下了。

难道真的要生下来?

迦罗炎夜想起刚才楼清羽望着自己小腹时那复杂莫名的神色。他想要这个孩子,他知道。记得新婚不久他们就曾说起过这个话题,当时楼清羽虽然没有表示,可是他知道他是想要属于自己的子嗣的,只是这个权力被他剥夺了。可是此时此刻谁又能想到,为他孕育子嗣的人竟然是自己。

迦罗炎夜心中烦乱,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可是由于用力过猛,眼前竟一阵发黑。

“小心!”幸亏楼清羽一直在旁留意着他,连忙上前将他扶住。“怎么样?哪里难受?”

“我没事。”迦罗炎夜有些粗鲁的推开他。他现在不想看见他,可是偏偏又离不了他。

迦罗炎夜抬腿要迈出浴桶,楼清羽扶着他道:“地上水滑,我扶你。”

迦罗炎夜闻言联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更是恼怒,莫名火起,甩开他的手道:“走开!我自己能行。”

话刚说完,好像要应验他的逞强,迦罗炎夜突然脚下一滑,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炎夜?!”楼清羽大惊,连忙扑了过去。

迦罗炎夜半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板,一手护着腹部,脸色也是惨白。

他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手不像往日那样灵活,自父皇过世后又一直身体欠佳,竟然一时脚下发虚滑倒了。在倒下那一刻,他下意识的捂住腹部,脑子里什么也没想,竟只想着一定要护好它。

“炎夜?炎夜你怎么样?”楼清羽见他一直不说话,紧张地追问。

迦罗炎夜强自镇定下来,刚才的意外竟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心脏怦怦直跳。他镇静了一下,淡道:“我没事。”说着撑着楼清羽的手臂,慢慢站起身来。可是刚刚披上外衣,腹中突然一阵紧烈的收缩,爆起尖锐的痛。

“啊”迦罗炎夜猝不及防,低叫了一声,弯下腰去。然后,他感觉到粘滑的液体伴着淡淡的腥檀味,在他的双腿间蔓延。

春风渡正文第三十一章故事

沈秀清坐在床边,搭著迦罗炎夜的脉,一声不吭。

楼清羽心急如焚,压抑著低问了一句:“怎麽样?”

沈秀清迟疑片刻,没有回答他的话,看向迦罗炎夜问道:“王爷现在觉得怎麽样?是否仍然腹痛?”

迦罗炎夜向里微侧著头,看不见神情,但是半边脸颊很是苍白。

“嗯。”他过了良久,才低低应了一声,

沈秀清面色凝重。刚才折腾了两个多时辰,好不容易才把血止住了,可是……

楼清羽轻声问:“孩子……”

沈秀清低声道:“王爷必须安心休养,不然随时会有小产的可能。”

楼清羽望向迦罗炎夜,炎夜慢慢回过头来,却没有看向他。

“若是小产,会怎麽样?”

沈秀清微微一抖,看见楼清羽虽然面无表情,却在听到那句话时刹那间苍白得彻底了。

“怕会折损王爷贵体。”

“哦。”迦罗炎夜淡淡应了一声,半垂的视线不知望向何处。“那如果生下来呢?”

沈秀清顿了顿,低声道:“王爷有孕之後一直不曾好生休养,胎儿根基不稳。之後王爷又颠簸劳累,身体欠佳,加之这次大动胎气,只怕孩子已体质受损,生下来……也会比寻常孩儿孱弱。”

这已经是他很婉转的话了。说实话,这孩子能活到现在已是命大。迦罗炎夜在受孕初期奔波沙场,本就未曾固好胎息,接著又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先皇驾崩更是给了他极大的打击。再到太庙罚跪,被贬出京……

沈秀清没有把握,而且二皇子的心思也揣测不明,不知道他到底想不想要这个孩子。暗双生子本就艰难,何况若此事泄漏出去,只怕安亲王的身份和地位都难以保全,就算皇上手软,朝里也自有人不会放过他。

沈秀清看向楼清羽,不知他是什麽想法,却见楼清羽神色极淡,冷硬地吐出两个字:“打掉。”

“什麽?”沈秀清吃惊的张开嘴。

楼清羽道:“打掉。”过了片刻又道:“现在还来得及。”

迦罗炎夜没有说话,屋里的气氛沈闷的吓人。

沈秀清结结巴巴地道:“王爷现在气血两亏,实在不宜落胎,若是强行……不仅危险,怕还会落下病根。这个、那个……属下还要给王爷熬药,先告退了。”

沈秀清不敢久留,慌慌张张的退下了。

不知道楼清羽和迦罗炎夜是怎样商量的,第二天大队人马竟然照常上路了。

沈秀清拧著眉坐在马车里,身前放著一小小药炉,上面正在煎著药。安亲王躺在华丽厚软的锦榻上,闭目沈睡,楼清羽坐在一旁静静地看护他。

沈秀清见安亲王睡得深沈,忍不住道:“王妃,您也歇歇吧,这些天熬得消瘦了。”

楼清羽微微一笑:“秀清,不是说了没有外人的时候叫我的名字麽。王妃王妃的,我不都知道自己是谁了。”

沈秀清脱口道:“王妃这麽大的殊荣,你以为是个人就能称呼的。”

楼清羽伸手拂了拂肩头垂落的发丝,淡淡一笑。这两年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满头青丝。女双出嫁後就要像妇人一般束发,不再行冠礼,因而头发也是不能剪的了。

“最多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就进入遥西了,不知那里是什麽样子。”

沈秀清道:“遥西虽然地境偏远,但幅员辽阔,民风淳朴,也是一个好去处。”

楼清羽笑道:“委屈风流好动的沈大人随我们来这样偏远的地方。”

沈秀清笑道:“哪的话。这些年来跟著王爷东奔西走,哪里没去过。”

这沈秀清乃是医学世家出身,其父曾是皇宫里最炙手可热的太医之首,医术高明,无奈生性耿直不懂进退。先皇一名後妃生了病,其他御医都说是寒症,唯其父说是中了热毒,力排众议以热毒之法救之,竟不治而亡了。一道懿旨下来几乎满门抄斩,不知怎麽遇到当时年少的迦罗炎夜,将他一家救了出来。从此沈秀清专心医术,一身本事只对安亲王效命。

这事前些日子无事,马车里沈秀清曾将这件事跟楼清羽说过,只是遇到迦罗炎夜那段有些含糊其辞。楼清羽也不喜刨人隐私,没有深问,不过从他的只言片语知道迦罗炎夜的许多心腹都受过他的大恩,不由感慨这冰冷冷的人收买人心的手段竟是从小就拿手。

楼清羽与他随意聊了两句,忽然道:“秀清,你的医术十分高明,老实告诉我,这个孩子平安出世的机会大吗?”

沈秀清没想到他的话题会突然转到这麽敏感的问题上,僵了一下,没有说话。

楼清羽望著迦罗炎夜苍白的脸,似喃喃自语地道:“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又不能打掉……果然是我的错吗?”

沈秀清忍不住问:“你有什麽错?”

楼清羽发了一会儿呆,道:“秀清,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沈秀清有些意外,点了点头:“好。”

楼清羽静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从前有一对夫妻,他们很有学问,心地也十分善良,可是结婚十几年一直没有孩子。大夫检查後才发现,那个丈夫因为工作原因,接触了太多射线,破坏了体内机能,不能生育了。可是他和妻子都十分想要一个孩子,於是他就去了精子银行……就是找了另外一个男人,让他的妻子怀孕,生下了一个男孩。”

“啊。”沈秀清轻呼了一声。

楼清羽继续道:“那个孩子十分可爱,夫妻二人都很喜欢他。可是随著年龄渐长,丈夫看著孩子与自己越来越不相像,越来越像一个外人,心里渐渐不舒服起来。可是孩子是他强求来的,他无权指责妻子,只是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脾气渐渐变坏了。然後他在外面又遇到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的学生,青出於蓝胜於蓝,在专业领域比他还要优秀。他和那个女人相爱了,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那个女人竟然利用先进的技术,想办法有了他真正的孩子。”

“啊。”沈秀清忍不住再次轻呼了一声。这个故事是他从未听说过的匪夷所思。

“然後呢?”他忍不住催促道。

借腹产子这样的事情他以前也曾听说过,楼清羽虽然说的一些词汇他不是很明白,却能猜测到大概的意思。他不知道什麽样的工作会让一个男人不能生育,随後又能治好,也不知道哪个地方的方言会把成亲叫做结婚,还有什麽射线之类的,不过居然有女人能在一些地方比男人还出色,却是很少有的,可见那个女人一定有些本事。

楼清羽的神情有些遥远,似乎听到了沈秀清的话,又似乎没有听到。他垂著头,一时没有说话。

“你怎麽能这样对我?!”

“对不起,明华。我实在不能忍受……”

“可是孩子当初是你想要的!是你同意的!是你让我生的!!!”

“可是我後悔了!我後悔了明华……我看见他就受不了……”

“你受不了!?那我呢?我呢?!你怎麽能这样对我?!!!”

“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付梅已经有了我的骨肉,我真正的骨肉,我真正想要的孩子……”

“肖正你混蛋!你混蛋!!!”

母亲歇斯底里的叫喊,父亲的愧疚和痛苦,好像一幕遥远的电影,在脑海中晦涩缓慢的流放。

我不是你们真正想要的孩子吗?那为什麽当初要生下我?既然生下了我,又为什麽要後悔?

原来我的到来让你如此痛苦。爸爸,为什麽你後悔了?为什麽你後悔了?

难道,是我的错吗?

四岁的小男孩默默地站在门後面。幼小的他被父母之间如此激烈的争吵吓坏了,透过昏暗的灯光,穿过门缝,他看见了那狰狞可怕的一幕。从前温柔慈爱的父母形象,在那一刻,扭曲了。

许多年以後,他也不明白,为什麽当初创造一个生命的时候能那麽不负责任?也不明白,为什麽有人对自己创造的生命居然会後悔……

“清羽?”

楼清羽深呼口气,从久远如梦的回忆中清醒过来。他顿了顿,继续道:“後来,那个女人为丈夫生下了一个男孩。丈夫很高兴,他想和妻子分开,再娶这个女人,可是妻子开始不同意,他们纠缠了一两年,妻子最後终於同意了,谁知就在那个时候,那个女人竟然因为意外身亡了。”楼清羽垂下长长的眼睫,声音清远模糊,“丈夫很伤心,只好一个人抚养自己的孩子。过了几年,经过重重磨难,他的妻子带著原来的孩子又回到了他身边,两个人重新开始。没想到经过这麽多事情,两个人的感情竟然越发好了起来。丈夫对原来那个孩子不再那麽隔合,妻子也接受了丈夫另外一个孩子。可是他们幸福了,却忘记了他们在原来那个孩子心中种下了什麽样的伤痕。那是一种永远无法忘记的痛,即使过去再多年,幼年的种子种植在心中,对那个孩子的伤害永远不会消失。”

楼清羽停了下来。沈秀清有些莫名地问:“然後呢?”

“然後?”楼清羽轻轻一笑:“然後就完了。”

“这样就完了?”沈秀清不可思议地道:“那那个孩子呢?那对夫妻呢?後来怎麽样了?没有结局吗?”

“结局啊……”楼清羽侧头想了想,拂了拂垂在腮边的发丝,轻抿唇角,淡笑道:“後来那对夫妻就和他们的两个儿子过著幸福快乐的生活呗。”

沈秀清露出一个明显你耍我的表情。显然他搞不懂楼清羽跟他讲这个故事是什麽意思,不过他没来得及问,因为迦罗炎夜醒了。

楼清羽帮他垫了垫身下的软枕,问道:“觉得怎麽样?”

迦罗炎夜微微拧眉。他腰酸背痛,腹部滞胀,又一直卧在颠簸的马车中,委实不太舒服。可是他从军多年,隐忍惯了,极挨得了辛苦和疼痛,因此只是淡淡蹙了下眉,道:“还可以。”抬头看了看他们两人,问道:“你们刚才聊什麽呢?”

“王妃给属下讲故事呢。”

“哦?什麽故事?”

沈秀清摸摸头,含糊道:“属下也没听明白。”

楼清羽淡淡岔开话题:“秀清,给王爷看看脉。药我来煎。”

“是。”沈秀清挪到迦罗炎夜身边帮他切诊。

迦罗炎夜的视线落到楼清羽身後,眼神深幽,看不出任何思绪。但在他回身的时候,却又淡淡撇了开去。

迦罗炎夜的情况很不好。自从那次滑到之後,下体一直断断续续的有些落红,赶路又十分辛苦,胎儿被沈秀清用药保著,却一直不稳定,若不是迦罗炎夜的身体素质十分好,只怕撑不住。

沈秀清这一路上真是愁得头发都快白了,一辈子的脑汁都用在

春风渡(完结)by十世(穿越攻帝王受)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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