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祯贤伸出手搂了爱妻在怀道:“也只有如此。自古以来棒打鸳鸯闹出悲剧来得不在少数,我可不想好好的一家人为这个弄得不安宁。”
白雪茹叹道:“老爷您真好,我想没几个父亲会有您这般的胸襟放得开这种事。”
韩祯贤听爱妻夸自己,再加上怀里的人软软的靠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那双手便开始不安分的游走起来,嘴里穿着粗气道:“那是因为我们夫妻一向来配合默契。”
丈夫的气息吹在白雪茹耳边,不由的让她浑身一阵酥麻,顿时人就更加软了几分,她娇娇弱弱的哼唧了几声,这一下立刻点燃了韩祯贤。
于是没多大功夫,上房里外屋上夜的丫头们便听见里屋传来了各种暧昧不明的声音,如半夏这般大了些的丫鬟们立刻在外屋坐不住了,便立刻起身走到了屋檐下去。
白雪茹思前想后,找了慧姐儿单独关起门和她说起了最近她的一系列反常举动。
出乎白雪茹意料的是,慧姐儿毫不犹豫的就对她道:“母亲,女儿怕是深深的喜欢上了一个人,每次想起他来就会魂不守舍,所以才会让您觉得女儿有些反常,您说女儿该怎么办才好?”
白雪茹闻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该说女儿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该说女儿有胆量有魄力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
她想了想道:“慧儿,看来是我和你父亲把你娇惯坏了,你可知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要听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像你这样子是于礼法不和的你知道吗?也幸亏你还没有做出什么更不妥的举动来我就发现了,你可知道若是你非要孤注一掷做点出格的事来达到你的想法的话,会给你父亲,你大哥,乃至整个韩家带来怎样的麻烦吗?”
慧姐儿听完便低着头流着泪道:“母亲,女儿知道自己这一行为不被世俗礼教认可,所以女儿才这样矛盾。至于您所说的麻烦事,女儿虽然不能完全了解那会是什么结果,但是女儿若真的惹出什么事来女儿一定会自己担的。”
白雪茹摇摇头拿手指轻轻的戳了慧姐儿的脑门道:“傻孩子,且不说你若是闹出什么乱子来,你父亲在朝堂上一定会被人揪住把柄攻击他,就说你若是名声败坏了,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只会是我们这做父母的。人都会说我们没有家教,门风败坏,甚至以后还会影响你弟弟说亲事,这里面牵扯的那可是太多了,这哪里是你担当的起的呀你。”
慧姐儿听到这话傻眼了,她原想有机会的话让木莲去帮自己问一问郑清,若是郑清也有意与自己,那么父母一旦不同意她就可以私奔。
可是母亲这么一说她那里还敢这么干,她就是再不懂事她也不愿意为了自己一个人连累整个家族。于是她泪流满面的一把抓住白雪茹的手道:“母亲,那女儿该怎么办?女儿心里真的开始放不下他了。”
白雪茹苦笑了笑道:“你才见了他一面你就放不下了,那他是如何想你的你可知道?若是他定了亲或者有了家室了你怎么办?”
慧姐儿闻言立刻收了眼泪道:“女儿没有想这么远。”
白雪茹故意冷冷的道:“所以我说你这是一厢情愿!你一个大姑娘家,就凭你看了别人一眼就把自己弄得神魂颠倒的放也放不下,那你又把我们做父母的放在那里?”
慧姐儿从来就没有被父母说过一句重话,听了这一番话心里立刻就很不好受,她急急的辩解道:“女儿自然是把父母放在心里的。”
白雪茹见女儿还知道为自己刚刚的话着急,觉得她还不算是没得救,于是依旧口气严厉的道:“我和你父亲对你的婚事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我们既不需要通过你来巴结谁,也不想别人利用你来做文章,我们只想让你一生平安喜乐罢了。你若是真的将我和你父亲放在心上,那你这几日就不要出门了,你给我好好地待在芙蓉园想一想我前前后后给你说的话,想明白了再出来和我说。”
慧姐儿被白雪茹这般教训了一通,心里开始明白一些事情了,她低着头一声也不吭的向白雪茹行了个礼便回了芙蓉园。
第二日,白雪茹找了温氏来温言细语的和她讲了一大通,谁也不知道这婆媳二人说了什么,但是第二天温氏身边的那个大丫鬟便被人牙子领了出去卖掉了。
木莲听说了这事以后吓出了一身冷汗,她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的祷告:千万千万在自己成亲以前慧姐儿别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慧姐儿关在芙蓉园里将自己的事情来来回回的想了又想,又将白雪茹这几年对她说的话反反复复的琢磨了又琢磨,到最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不让父母省心,愧疚之心油然而生。
尤其是她听木莲说温氏把那个多嘴多舌的大丫鬟打发卖了以后,她的心里更加不平静了,她此时深刻的体会到了自己凭着一时的意气用事而怎样连累了无辜的人。
又过了两日,韩祯贤将自己派人查出的资料往白雪茹面前一放,随后叹道:“这个郑清在家乡早就娶妻生子了,他苦读这么多年都是他岳父家供给的。”
白雪茹看罢道:“这样也好,我把这些给慧儿也看一看,好教她死了这份心。”
韩祯贤想了想道:“这孩子既然动了这份心,那我们就尽快的给她定下一门亲事好了。说起来她也不小了,明年过了端午节她就满十五了。”
白雪茹道:“谁说不是。原本我还想多留她在身边几年,没想到女大不中留呀!”
慧姐儿看了父亲查来的郑清的资料,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有些难受。
白雪茹也知道女儿不好过,遂劝解道:“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的,不是你的东西,你想要也未必得的到,就是得到了也未必就有福享;是你的东西,你不想要也会一直跟着你,你就是想丢也丢不掉。说到底,这都是个人的命!”
慧姐儿冲白雪茹笑了笑道:“母亲,女儿没事的,您不用担心。”
白雪茹笑了笑道:“没事最好。”白雪茹知道有些事是要靠自己去领悟的,别人说再多也是白搭,于是她只好耐心的等待女儿开窍的那一天。
将近年关的时候,顾红雯随着自己外放了很多年的丈夫秦朗一起调回了京城来,白雪茹自然是去秦府好好的恭贺了她一番。
两个好姐妹寒暄了半天过后,顾红雯认真地对白雪茹道:“我想求你个事情,你可千万要答应我。”
白雪茹见她这般认真立刻心里一紧,她不动声色的道:“我能办到的自然会答应你,若是办不到的你就是说破了天我答应了也是白答应。”
顾红雯神秘的一笑道:“这事你肯定能办到,我想和你求一个人。”
白雪茹脑子里灵光一闪,笑着道:“有话你就说,少玩这些花活!”
顾红雯大笑道:“你只怕是猜着什么了?”
白雪茹端起茶碗来慢慢的喝着茶不吭声。
顾红雯笑罢道:“我和你说正经的,我想替我大儿子求娶你那宝贝闺女,你可别和我说你闺女许了人家了!我这些年可是一直在等你闺女长大呢!”
白雪茹听罢此话,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刚刚见到的,那个长的颇像顾红雯的大小伙子,于是她笑了笑道:“这事我说了不算,你也知道慧儿是她爹的宝贝疙瘩,我得回去好好的和他爹商量了才能答复你。”
顾红雯豪爽如当年的道:“反正我们家的情况你都知道,你闺女嫁过来的话就是当家的大少奶奶,我最是不喜欢管家的人,天天就盼望着娶了儿媳妇我好得清闲。”
白雪茹但笑不语,顾红雯没办法只好接着道:“咱两个好姐妹处了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痛痛快快的给我一个准话?”
白雪茹遂起身笑道:“你既然要准话,那我就赶紧回去找孩子他爹商量去,一有了信我就来告诉你好不好?”
顾红雯一听这话急忙拉住她道:“哎呀呀,急也不在这一时,吃了饭再走。”
白雪茹道:“咱们两就别讲这些客套了,说真的,年关到了我也忙,改日再聊好了。”
顾红雯无法,只好送了白雪茹出来。
回到家里,白雪茹一边料理家事,一边琢磨顾红雯说的话。
她觉得与其将慧姐儿嫁到一户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家去,倒还真的不如嫁到秦家去好。虽然秦家大小子只是个秀才,但是秦朗却是个三品官,那么秦朗给这孩子弄一个职位也不是什么难事。
何况这孩子白雪茹看着不光是人长得精神,性情也好,她想慧姐儿应该不会和他相处不来。
而最关键的是顾红雯这个婆婆,不管从哪一个方面出发她都不会为难慧姐儿,白雪茹对这一点是非常满意的。
下午韩祯贤回了家,白雪茹就开始和他叨叨这件事。
韩祯贤其实很不喜欢白雪茹和顾红雯多来往,但是说到底他又是一个很理智的人。
他也知道白雪茹列举的这些条件都是对慧姐儿很有利的,所以想了又想便道:“你既然这样子费神费力的来说服我,想必是你早已经心里定了主意,那就这么办好了。”
白雪茹听了丈夫的话微微的有些窘,她笑了笑道:“其实也不然,若是您有更好地人选我也不是不会改主意的。”
韩祯贤略微有些惆怅的道:“你别说,我还真的没什么好人选,要不然也不会将慧儿的事拖到这会儿了。”
白雪茹走到丈夫身边捧起他的脸认真地道:“其实我们都是为了孩子好,至于人选是您提的还是我提的都不重要,您说是不是?”
韩祯贤看着面色柔和的妻子心里暖暖的,遂笑了笑道:“你说得对,我都依你就是了。”
于是韩家和秦家便很快的定下了这门亲事,白雪茹为了让慧姐儿定下心来,特意赶在年前请顾红雯一家来家里做了一次客。
慧姐儿从暖阁的屏风后面偷偷的看了未婚夫好几眼,她觉得这未婚夫虽然没有郑清长得好看,但是却多了一些英气,而那股子英气是慧姐儿在自己父亲的身上常常看到的,于是她顿时觉得踏实了不少。
过完年不久,两家人便开始筹备婚事。只因两家人都是大家族,所以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些礼节一样也不愿意简便。
于是等良哥儿的儿子都满月了,这些仪式才进行到纳征。
好不容易等慧姐儿行了及笄礼之后,白雪茹才和顾红雯将婚期商定下来。
八月十八日,慧姐儿一大早就被拖起来洗漱更衣,忙忙碌碌中她根本来不及感叹什么就到了拜别父母的时候。
耳中听着父母的谆谆教导,慧姐儿的眼泪突然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了下来。
白雪茹见状赶紧压下自己心中的万般不舍掏出帕子给女儿轻轻的擦拭了,又小声的安慰了她一会儿才送她出了门。
于是慧姐儿就在弟弟珣哥儿的护送下跨出了韩府,自此后她便离开了父母的羽翼呵护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慧姐儿番外到此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官大人,今日结束了慧姐儿的番外,所以只有一更。明日开始写珣哥儿的番外。
珣哥儿番外(一)
珣哥儿得到父母的允许跟着三哥出了门,心里开心的不得了,他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走出过京城,而这第一次出门就是一趟远门,这叫他如何不欢喜。
良哥儿带着小厮铁头,珣哥儿带着小厮随风,再加上韩祯贤派给他们的四个精明强干的护卫,八个人优哉游哉的边走边玩,走了两个多月才到了彦哥儿所在的怀远县。
一年不见,三兄弟都长高了不少,但是变化最大的还是数彦哥儿。
珣哥儿初到怀远县觉得事事都新鲜,尤其是大哥家住在县衙的后面,这让他非常方便观察大哥在处理政事时的模样。
经过珣哥儿一个月的仔细观察,他发现大哥不光是人黑了、壮了、要当爹了这么一点变化,大哥是从通身的气派上都隐隐的有了官威,这让珣哥儿既感慨又佩服。
一个月以后,良哥儿带着珣哥儿再次启程往南走,越往南走天气越热,而吃的饭菜也越来越清淡。
听着那吴侬软语,珣哥儿开始有些想家了,他想念母亲的慈爱,想念父亲的豁达,也想念心无城府的姐姐。
但是他却不敢说出来,他深怕一说出来这样的话会被三哥笑话自己不像个男子汉。
又过了些日子,珣哥儿将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大好的风光上,于是他便挺过了那煎熬人的思念。他逐渐的开始体会到好男儿志在四方的气魄来,不知不觉间他的眉宇间多了些男人的刚毅。
年底回到京城,珣哥儿便更加刻苦的勤练武艺,他想要通过这些务实的努力一步一步的夯实自己的将军梦。
随着三哥的成亲,姐姐的出嫁,珣哥儿不光是长了年龄也长了胸怀,他越发的沉稳寡言了,他开始学会在心里做事。
在姐姐成亲的过程里,珣哥儿结识了姐夫秦柏华的弟弟秦锡华。
刚开始两人相识时都不太服气对方,后来还约在一起偷偷地出去城外较量了一次。
可是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人这一番较劲下来反倒有些惺惺相惜起来。一来二去的,两人反倒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秦锡华自幼便不喜欢读书偏爱练武,就这一点他不知道被父亲责骂过多少次。
最后要不是他外祖父顾维刚发话说由得他,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最终被自己的父亲所厌弃。
不过他很幸运,他外祖父不光是替他说了话,还赏给他一个极好的武术师傅。
这一下秦锡华顿时如鱼得水,他每日除了完成母亲布置的习字作业,其余大部分时间都跟着武术师傅在练武,他发誓要做一个像外祖父一样的大将。
慧姐儿成亲一个月后的一天,珣哥儿和秦锡华在一起吃饭时聊起了各自的理想。
这不聊不要紧,一聊两人吓一跳,和着两人的梦想都是上阵杀敌做大将军。
此话一说透,两人不由得都有些热血沸腾,于是相互鼓励了一番便决定分别回家禀告父母,然后相约着一起去投军。
珣哥儿回到家里先仔细的将自己要做的事情琢磨了一遍,又在心里打好腹稿,然后才到上房去和白雪茹说。
白雪茹听了珣哥儿的话丝毫也不吃惊,自从那一年珣哥儿说自己要当大将军后,白雪茹便发现自己这个儿子一直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此时她其实心里很不舍的将珣哥儿送去军营,她认为在这个冷兵器的年代,动不动就会发生战争。不管是小规模的冲突还是大规模的厮杀,她都觉得做一名军人是最危险的职业。
但是白雪茹也极为矛盾,在她对儿女的教导里,她一向来鼓励孩子们不光要有理想,还要勇于为了自己的理想奋斗。
所以不管是彦哥儿还是良哥儿,她基本上都遵从了这一点做得很好,那么此刻面对自己的儿子如今堂而皇之的提出了要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她怎么可能打自己的嘴开得了口拒绝。
白雪茹想了又想,于是和蔼的对珣哥儿道:“珣哥儿啊,说实话,你突然一下提出这样的要求我真没有思想准备。这样,等你父亲回来了我和他商量一下再答复你好不好?”
珣哥儿对母亲一向很信任,他丝毫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会想办法企图偷梁换柱的让自己放弃上战场的想法。
于是他笑眯眯的答应道:“那儿子就等您和父亲商量好了再来问结果好了,母亲您可千万别让儿子失望!”说完珣哥儿向白雪茹行了个礼便告辞回了自己的屋子。
白雪茹见儿子的身影一消失在眼前,她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收了起来。
韩祯贤回到家刚一换了衣服,白雪茹便愁容满面的向他说了珣哥儿的想法。
韩祯贤一听就不悦的道:“这怎么能行,这上战场可不是儿戏,那一刀一枪都是会要人命的。”
白雪茹忧心忡忡的道:“这一点我如何不知?但是这孩子现在正在兴头上,只怕是不容易劝服呀。”
韩祯贤脸一沉道:“他平日里怎么玩怎么闹都可以,可唯独这件事我万万不会答应的,你趁早叫他死了这份心。”
白雪茹见丈夫一副没商量的样子不由的叹了口气道:“老爷,您就不能想个办法给他在京城边上的那个大营里随便安置一个位置吗?这样一来圆了他从军的梦,二来京郊的大军轻易的不会调防也安全些不是吗?”
韩祯贤闻言想了想道:“这也未尝不是个办法。这样,你先不要管这件事了,我一会儿亲自和他说去。”
白雪茹怕这父子两人脾气都倔强,万一有什么不来不去的呛起来没了转圜的余地,于是小心的叮嘱丈夫道:“老爷,您待会儿和孩子说事的时候千万要慢慢地来,您千万别和孩子一味的别着把事情弄僵了。”
韩祯贤道:“这个我自有分寸,你就不必操心了。”说罢他便起身往珣哥儿的院子走去。
珣哥儿自以为这件事母亲只要和父亲一说那是十拿九稳会说成的,于是回到自己的屋子就叫随风开始收拾自己常看的兵书。
韩祯贤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屋子乱哄哄的,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他黑着脸对珣哥儿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珣哥儿一味的沉浸在自己即将去从军的遐想中,他一点也
穿越之女药剂师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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