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抚额。“不行,我不能带你走,你不要再胡思乱想,我不是你的良人。”
“先,先生……”
“好了好了,我要休息了,你走吧。”刘青把门关上。
过了良久,才听脚步声踉跄而去。
刘青长舒一口气,摇了摇头:这么抢手,男女通杀。莫非,俺命里桃花已开?
第二天刘青谁也没有惊动,天未亮就悄悄启程,开始了她的茶之旅。
第一站当是庐山。算算路程,到达那里时该是农历二月上旬,庐山上面应是一片白茫茫,不是游庐山的好时节。庐山历来是避暑胜地,须夏日炎炎时上庐山,方可见它的魅力。但刘青要往东走,必要经过庐山,过名山而不上,实在不是刘青同志的风格。再说,今日不知明朝事,错过了这次,以后谁知道是否还能有机会来此一游呢?
况且,今有李健吾“雨中游泰山”,古有刘青“雪中游庐山”,岂不也是一段古今佳话?
不知是明朝治安太好还是刘青运气太好,刘青行走江湖这么久了,一直没遇上拦路的贼人,连个偷东西的小毛贼都没遇上。
(某毛贼辨白:其实俺们已遇上很多回了,只是看起来你是个穷光蛋,实在不够资格劳爷动手劫你。)
不过,说起行走江湖,便不得不说庐山的所在地九江。九江,古时又叫浔阳,白居易“浔阳江头夜送客”谪居送客的地方,隶属江西。而九江的江北就是湖北的黄梅县,那是禅宗四祖和五祖的故乡。这江西湖北,曾经是佛教最兴盛的地方,旧时的学僧为了求法,就在这两地往返,后称“走江湖”。
第九十三章庐山云雾茶
刘青一路悠悠闲闲,还是如期到了九江。到那儿时天色已晚,就找了个客栈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刘青便把马寄存在客栈里,另租了马车送她到庐山脚下。这山马车上不去,哪像现代的时候,路修得好,一觉可以到山顶。刘青下得车来,沿着车夫指点的路线,运起功力,往山上走去。
前一世刘青来庐山时,对那三四百个弯的路况印象最深,那时还是坐在奔驰车里,为防晕车便一路地睡过去。此时靠两条腿走,倒是没车可晕了,可如果没有功夫,一天的功夫还真上不去。
庐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群山。刘青倒也不贪心,她的目的,只想看看庐山云雾茶的古代生长环境。
这庐山云雾是名茶,也是禅茶,这茶始于东汉,为当时梵宫寺僧侣栽植,宋代时成为皇室贡茶,以产于庐山五老峰与汉阳峰之间的品质为最好。
刘青慢慢走在山路上,此时春意未浓,草木不青,大口呼吸的,全都是清冷的山间雾气。庐山的山,与江南的山大不相同,少了几分清秀,多出几分刚烈。在攀往山上的途中,随便一抬眼,就是这样的裂石峭壁。乍看之下甚是狰狞,细看之后颇感沧桑。
庐山的雾最是有名,这个季节、这个时段尤胜。高大的树干在雾中影影绰绰,与雾融为一体,每走一步都似乎踏在云端里,人在山中走,云在脚下行,也分不出哪儿是路哪儿是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看来得改改,应为:“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雾中”。刘青想着,摇头嗤笑自己:一字之差,寓意却差得十万八千里。
到得中午时分,太阳却仍然没有露脸的意思,夹道的树丛由近及远隐藏在雾里。特别得意的是梅花,在雾的怂恿下冷不防就跳到了你的眼前。远处的山与崖,有的剩下轮廓,大部分还没有登上舞台,因此雾便成了整个庐山唯一的主角,尽情地表演着所有的变化招式。
沿着雾里的山路,刘青早已失去了方向,只知道一直往前走。到得看到山上的茅屋,这才放下心来。上前扣门时,想起刘长卿的那首诗:“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这情景,何其相似?
出来应门的是一个满面沧桑的老妇,看到刘青,热情地招呼进屋,让刘青烤火。这是一个清贫的家,只有几间茅屋,待客的堂屋里,摆着几件破旧的家俱,黑漆漆的好似年份很久了。堂屋中间是一个火塘,火塘上面吊着个黑乎乎的铁锅,铁锅里水汽氤氲,让这屋里生出一股暖意。
老妇拿出张矮凳让刘青坐了,然后进了房里,摸出一个茶包。刘青心中一动,凑过去看。茶包打开,顿时有清香扑鼻而来,只见那茶叶条索壮实,幽绿的叶片上白毫显露。老妇把一撮茶叶放进碗里,提起铁锅,一道沸水激下去,庐山湿润的空气、弥漫的云雾、蒸腾在眼前的方丈雪意,就都在杯中升升沉沉了。
想不到,能有缘在这寒冷的冬日,在这云雾缭绕的庐山茅社里,喝上一碗茶农亲手沏泡的、热腾腾的庐山云雾茶!
刘青看着幼嫩的芽叶在沸水中慢慢舒展,端起碗来喝了一口,诚惶诚恐道:“这茶,是好茶吧?太贵重了,小子受不起。”
老妇放下手中纳着的鞋底,慈爱的笑道:“什么好不好、贵重不贵重的,在我们眼里,就只是茶。喜欢,就多喝点。”
听着老妇絮絮叨叨的说话,烤着暖暖的火,喝着热热的茶,坐在简陋茅屋里的刘青,忽然脸上觉出火辣辣的愧意。
离家几个月,一直四处奔忙,终日盘算,如何谋利。这茶,在她眼里,是银子,有贵贱。而在这雪山上清贫老妇的眼里,却原来,只是茶。
是啊,只是茶!
所有的茶,在他们的眼里,无论好坏,无论贵贱,那都是吸天地润泽之物,被一双手轻轻采下,用心炒制,凝着他们所有的辛勤与汗水!
这样的茶,无论好坏贵贱,都需得捧在手上,用心品饮;需得平心以待,真心以对。唯有这份郑重,才懂得什么叫珍惜。
这才是茶的本心!
茶道里出汤谓之“观音出海”,此时的茶汤便如观音普渡,众生平等。无论喝茶人贫富贵贱,给你斟出来的茶汤都浓淡相宜,绝无区别对待。
可我们呢?却常以贵贱之心论高下——贵者,则珍之如宝;贱者,便弃如敝屣。这就失去了茶之本心。
刘青捧着茶碗,满心愧意。
下午的雾似散了许多,山上的雪,树上的雾松,都露出了它们的面目。站在石头上望去,只见路旁的几棵松树舒展出斜行的枝杈,上面覆盖着薄薄的一层雪花,后面是层层叠叠的云海,在几缕阳光的映衬下,无比的柔美华丽。
刘青想起老妇所说,庐山夏短冬长,一般在十月下旬开始,天气寒冷,开始下雪,这样的天气,一直要持续到第二年的五月初。
难怪朱德曾说,“庐山云雾茶,味浓性泼辣”。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长期被寒冷所逼,一旦遇春温暖,必要摒尽所有的力量冒出芽来,这芽便是蕴含了半年这冰天雪地的精华,怎会不味浓泼辣?难怪,庐山云雾茶这样的香,这般的浓。
这庐山,一两天,是游不尽的,刘青便在老妇家住了下来。晚上,老妇的老伴和儿子归家,刘青与他们在昏暗的灯下,吃着粗陋的饭菜,聊着闲话,看着他们脸上虽饱经风霜却恬淡宁静的笑容,刘青仿若觉得,又回到了刚穿越的时候刘大春的家里。
在山上游了两天,让刘青失望的是,茶圣陆羽口中称赞的“天下第一水”——康王谷的谷帘泉,因天气太过寒冷,泉下的小潭上面居然竟然结了冰,泉水落在岩壁结成的冰凌上,纷纷被打碎,四下散落,没被打碎的泉水也都很不情愿的顺着冰凌落下去,流动着形成了冰川,溪谷两边也结满了厚厚的冰,旁边的树上是长长的冰挂。纵然刘青如果武艺在身,要想取水也是比较困难,只好作罢。
不过想想,从科学上来说,最适合泡茶的水当属软水,而天然的软水就是雪和雨水;其余的山泉水,江、河、湖水和井水等地水,都是硬水,所含钙、镁离子比较高,泡茶不如雪水和雨水好。古代基本上没有空气污染,雪水和雨水比较纯净,两者中雪水又比雨水更好,梅、松上的雪尤佳。
所以要想喝好水,这山上多的是梅松之雪,倒也不必纠结于这谷帘泉之水了。
第九十四章救人
住了两晚刘青刚想下山,但天气忽然转差,灰蒙蒙的下起了雨,山上的雾更浓。刘青只得又在山上呆了一天。她从离家后便买了不少书放在玉佩里,闲暇时看看书,倒也不觉烦闷。如果有刘小懒陪伴那就更好了,可是这小家伙似乎冬眠了一般,成天猫在芥子里睡大觉。刘青几次使坏把它调出来,它勉强撑开眼睑看她一眼,又打着哈欠睡去了,刘青无法,只得由它。到得第四天,天气终于晴好了,她这才从山上下来。
去庐山的时候雇了车,现在往九江回去就只能用脚走了。一路上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不赶路,慢悠悠的走着,一边欣赏风景。
当她觉得转弯快要转晕了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似有兵器撞击的声音。
“有人打架?”刘青一激灵。
到这世上几年,终于遇见人打架了。刘青又紧张,又兴奋。
本来按她的性子,确是有些薄凉,只要不惹着她,她就懒得管闲事——世上的人形形色,世上的闲事千千万,你管得来么?可枉自心怀绝技,却总不得机会施展一番,倒是闷坏她了。所以,此番是非,终得去看一看。
刘青顺着声音向前掠去,待到稍近,她便小心地藏匿好自己,拔开树丛,向前看去。
只见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正在群攻几个人。那被围攻的几个已支撑不住,刘青看时,已又有两人被砍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两人眼看也支撑不住了。
再不救,就来不及了。刘青忙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头,向那边掷去,却还是迟了一步,其中一人被一刀砍下,又倒在了地上,那石头打在了黑衣人的手臂上,鲜血直流;另一个黑衣人的刀则被石头撞偏了,砍在了对方的胳膊上,只听一声闷叫,那唯一被围之人滚落下了峭壁后的山涧。
“谁?”黑衣人被这忽如其来的石头惊了,四处乱看。
刘青摒住呼吸,竭力让自己与自然一体。这黑衣人怕是有十多个,而且功夫不弱,她绝不是对手。况且那两方的是非对错她也不清楚,只不想看到草菅人命,却不想与人为敌。刚才她用石头而不是用铁钉,便是这个道理。
其中一人貌似头目的,见并无发现动静,说道:“那人落入涧中,又有伤在身,怕是有去无回。任务完成,我们还是走吧,不要多生事端。”说完,带着黑衣人便离开了。
刘青听得他们走远,忙去看那些被砍之人,是否还有救。却不料那些黑衣人恐怕是专业杀手,竟刀刀不落,一刀毕命,无人存活。这些被杀之人都穿着不凡,从打扮来看,倒像是豪门大户的护卫。
看来黑衣人的目标应是落水之人了。
刘青向涧中看去,这山涧上下相距有几十米,而且杂草丛生,她却眼尖地发现,在山涧一角,一块石头旁的水草丛里,有一片墨绿色的衣角,如不是机缘巧合,她还发现不了。
“在那儿!”她大喜,忙从峭壁的一旁攀援而下,好不容易到了涧旁,却又有些发愁,水上飘她可不会。没办法,只好一咬牙,把外袍一脱,“嗵”的一声跳到水里。这可是冰天雪地的二月,山涧里的水因为流动没有结冰,但那种冷还是像刺进了骨头似的,让人全身僵硬。刘青忙运功护住全身,向那片衣角游去。
转过石头,刘青松了口气。大约是人类强大的救生欲望,使得那人死命地有手掐进了石头缝里,极力把自己的上身撑起来露出水面,但或是受伤在身,没有力气游到岸边,脸上已被冻得青白,嘴唇发乌,眼睛紧紧地闭着,不知是晕是死。想必刘青再晚来一步,他就滑落到水里去了。
此时也不便试呼吸,先救上去再说吧。刘青把手臂绕过他的腰揽住,另一只手把他的十根手指从石缝里一一拔出来,那手指鲜血淋漓。看那人已全身僵住,刘青赶紧带着他慢慢向岸边游去。
先把他推上了浅水滩,刘青这才爬起来,把他抱上岸。这人身材高大,怕不有一米八几,幸好刘青功力深厚,倒也不甚费力。
刘青环顾了一下四周,找了处树丛茂密的地方,放下那人;再把周边的几从矮树砍下来遮住空出来的地方,作了个简单的防御工事。不知那些黑衣人是否还会到山涧里查探,毕竟这人是他们的主要目标。刘青麻利地做完这些,也只花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毕竟救人如救火,还得及时。
伸手到那人鼻子旁边探了探,好似没了呼吸。刘青不死心,决定给他做人工呼吸。压胸吹气、压胸吹气……刘青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次,不知道自己做了多长时间,只觉得手也酸了、腮也累了,正有些灰心准备放弃时,只见那人“咳咳咳”地咳起嗽来,这声音听到刘青耳里,不亚于天籁。
那人咳着嗽,胸口用力起伏。终于活过来了!刘青万分欣喜,脑子有些空白:接下来,要做什么?
哦,白酒!这个时候,刘青也顾不得想什么男女大防了,救人要紧。她从芥子里拿出白酒,把那人的湿衣脱掉,倒酒到手掌里,给他把全身用力搓了一遍,然后从空间里调出一套干衣给他换上。
做完这些,刘青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仍穿着湿衣服,头发也湿漉漉地,透体冰凉。她看了看,那人依然闭着眼。犹豫了一下,最后她还是另找了个地方,把衣服换上。
此地不可久留!刘青把换下来的湿衣全放进了空间里,面对那人时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就这样背着他走,且不说他人高体重不太好背,如果遇上那伙黑衣人就麻烦了;但如果把他放到空间里,万一他在里面醒过来怎么办?她可不会点|岤什么的,敲脑袋也不知敲哪里、用什么力度好,如果把人敲坏了岂不白忙活一场?
最后还是决定背着他走,只要自己警醒一点,离着几百米远如果有些风吹草动的就立刻隐蔽,估计也出不了什么事。
正想着,忽听远处传来动静,刘青忙背起那人,提起功力,迅速向另一方向的树丛闪去。一路借着树丛的隐蔽,躲躲闪闪,终于安全地爬上了半山,她这才松了口气,朝下面一望,只见那群黑衣人正刚下到山涧中,准备搜索。
“好险,幸亏快一步。你这家伙,算是命不该绝。”刘青轻拍了一下背上的人,又快速地向山上窜去。
上了山,也不敢停留。一面提起精神聆听动静,一面在山路上飞奔,饶是刘青功力好,跑了十多里也跑不动了,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人放下,她就摊倒在地上。
第九十五章求医
喘息了一会儿,刘青从芥子里摸出瓶水,“咕咚咕咚”地灌了一气,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想想自己担负着的白衣天使的职责,她又认命地爬起来,给那人灌水。可灌了半天,那人牙关紧关,愣是灌不进去。
“看来还是没脱离生命危险。”刘青担忧的想。
但现在不是医治的时候。刘青从芥子里弄出条绳子,作了个简易背带把那人绑在身上,这回只要扶住他的屁股和腿就可以了,倒比刚才省力一些。那人身高手长,手臂越过刘青的脖子搭在她的胸口上,饶是隔着蔺草背心和夹衣,她也被弄了个混身不自在。
不过现在实在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刘青当下背着他又狂奔起来。
走到有村庄的地方时天已黑了下来,刘青已是筋疲力尽。可她不敢投宿村庄,否则很容易被人问起露了行迹。她认为,最好的方法就是今天小心谨慎不露行藏,让那些人以为这人死了,以后才不用被追捕而东躲西藏。唉,救人实在是件技术活,不是当场把人救下就完事滴。
可这样也不是办法。刘青想了想,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人放下。忽然发现不对劲,一摸那人的头,竟然滚烫滚汤的。难怪刚才背上热乎乎的呢!
为了谨慎起见,刘青决定换一下装束。她拿出两套短褐,先给自己换好,又给那人换上。刚刚在山涧边就给他换过一次衣服,现在业务熟练,三下五除二就给他伺弄好了。
又拿出黑面泥,把自己和他的脸和手都涂黑。这东西刘青就用过一次来糊弄刘大春,以后就再没用过。没想到如今却派上了用场。
乔装打扮完毕,刘青才背着那人,敲响了一家院门。
“有什么事?”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出来开门,上下打量着刘青二人问道。
“大哥,是这样。我跟哥哥一起到庐山游玩。谁知今天走到这里,哥哥忽然生病了,我想问问这村里哪里有驴车,我想雇一辆把哥哥送回九江医治。”
“哦,村头那里张老汉倒是有辆驴车,你去问问看。”
刘青谢过那汉子,找到张老汉家一问,那张老汉倒也热心,说:“我们村倒有一个人,会瞅点病,你要不要先找他看看?”
“不了,我想还是去九江好一些。我哥哥有隐疾,一般人看不来。”刘青知道那人身上有刀伤,哪里敢让人看。最后还是雇了张老汉的驴车,向九江行去。
张老汉的车倒还有个篷子,可以挡挡风。等车启动后,刘青这才有空打量她救的这人的长相,只见那人大约二十多岁,五官看起来长得极俊,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但他脸色憔悴,颧骨深陷,胡子拉碴,即便是昏迷中,眉头也紧锁着。
刘青叹了口气。一行人被别人追杀,手下都死了,自己好不容易被救回半条命,这人的事,恐怕不是一般的烦难,难怪即便昏迷都不安宁。
想起那人的伤,刘青把他的衣服袖子褪下。他右胳膊上的伤口前两次换衣服时已看到了,但实在没时间处理。现在一看,倒吸了口气,只见伤口狰狞,感觉很不好。
她想起芥子里还有田七,那可是止血、补血、消炎的圣药,也叫三七,现代云南白药里便是以它为主药的。当下赶忙把田七拿出来,放在手掌上运功弄碎,拿了个碗装了,调了点水进去,把这药糊糊直接抹到伤口上。又再弄了点稀的,想给那人灌下去,可还是徒劳无功。怎么办?
想起前世里在电视上救人的镜头,刘青犹豫良久,终一咬牙,自己喝了一口药水在嘴里,然后嘴对着嘴,用舌头撬开那人紧闭的牙关,把药给他灌了下去。
这田七有安神的作用,一会儿功夫,就见那人神情放松安宁,似是睡过去了。刘青又累又饿,从空间里拿出个饼子,啃了几口,喝了点水,也晕晕沉沉的睡去。
到了九江,天差不多要亮了。刘青醒来,摸了摸那人的头,还是有那么烫,不禁叹了口气。
远远看到九
穿越之茶言观色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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