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夜眸中寒光崩裂,他抿着唇盯着吴芷静半晌没有说话,当吴芷静以为他不会开口说话时,却听寒子夜说道:“用它来找个人。”
冷冷的话语却在吴芷静心中激起千层浪花,用它来找人,他定是想要蝴蝶佛牌来找她了,她的失踪果然让子夜担心了。
寒子夜盯着吴芷静,当他看见她眸中翻涌的情绪时,忽然间敛了敛眉,手再次往里收紧,威逼道:“我已经说了,快点拿出来!”
吴芷静被寒子夜捏得只剩出的气全无进的气,她忍不住向上翻了翻眼睛,就算她有蝴蝶佛牌,拿出来也没有用了,因为,如若他再不松手,她定然会被他卡死的,到时候,就算一万个蝴蝶佛牌摆在面前也是无用的!
吴芷静眼眸向下眨了眨,给了寒子夜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卡得太紧,她要说话,寒子夜依照吴芷静的眼神松开了些许力道。吴芷静这才有机会呼吸到空气,她上下狠狠呼吸了几转后对寒子夜说道:“你将我的手松开,我给你拿神牌。”
“你告诉我,我拿便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寒子夜直接拒绝了吴芷静的提议。
吴芷静秀眉一扬,揶揄道:“这位仁兄,那神牌是藏在奴家贴身之处的,莫非,你也要去拿么?”
一句话说得寒子夜瞬时涨红了俊脸,他皱着眉头迅速打开了绑住吴芷静手部的绳子,随后点开了她的|岤道。吴芷静一旦手脚能够活动了,遂双脚腾空而起,右手扬起,朝着寒子夜的头部就是一记暴栗。
“臭小子,你差点将你主子我掐死了!”吴芷静恢复原本声音朝寒子夜吼道。
头部被打得寒子夜本欲发火,结果,却在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时,僵直了身子,此时,吴芷静已然稳稳落地,寒子夜瞪直眼眸颤抖地问道:“芷静?你是芷静?”
吴芷静犹觉不爽,再次给了寒子夜一记暴栗。
“废话,当然是我,你这臭小子,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来!”
她真是有些气愤,寒子夜与她生活了那么多年,彼此间那般熟悉,他竟然认不出她来,南宫澈给的这张面具竟是这般好么?
寒子夜忽然间抱住了吴芷静,激动地说道:“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么?我以为我将你弄丢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找你!”
寒子夜的动作着实吓住了吴芷静,这座冰山竟然也有如此火爆的一面,而他脱口而出的话中竟是有些语无伦次,毫无逻辑关联。
在她的记忆中,她一直是喜欢子夜的,然而,现在的她却背叛了心的初衷,面对这个曾经数次保护她的男子,她实在太过愧疚,手微微抬起拍打了一下寒子夜的肩膀:“子夜,我想起了以前的事,以后,我都不会再无故消失了,直至完成我们心中的愿望。”她要为寒子夜报仇,这是她欠他的。
寒子夜将吴芷静推离身旁,冰寒的眸中带着浅浅的暖意,芷静消失的这段日子,让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原来,于他来说,复仇并不是最重要的,芷静的安危才是最最紧要的,为何以前的他会一直埋藏在仇恨之中,对芷静的情意视而不见呢?如今,想要说挽回,会不会太晚?
“芷静,其实我不太愿意让你想起以前的事,我希望那些不痛快的过往永远消失在你的脑中,让你从此可以快乐的过活。以前的我一直将自己锁于仇恨之中,连带着让你痛苦这么些年,我对你太过苛刻了,在你无故消失之后,我方才明白,你不在我身边会让我慌乱不已。为何只有当失去时才觉弥足珍贵?”寒子夜的双眸在此刻终于变得清晰通透,明亮的眸中映着吴芷静的脸庞,这句话对于冰冷的寒子夜来讲无异于告白,可是,却真若他所说,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吴芷静凝视着寒子夜略显情愫的双眸,心中升起愧疚之感,她竟然做了移情别恋的事,可是,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就算此生终是回不了现代,她的心也永远遗落在了那个白衣男子身上。
她别开脸,不敢看他的眼眸,缓缓说道:“子夜,这些年来,我们忍辱负重,为的就是要报仇雪恨,而今,我恢复了记忆就应该着手去做这件事,此事因着我的失忆已经耽误太久了。”
寒子夜握住吴芷静肩膀的手加重了些许力道:“芷静,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么?我说我放弃报仇了,我带你回北方,找一个安静的角落筑石篱垒茅舍,看花开花谢,伴与四时递嬗。”
吴芷静摇头道:“晚了,真的晚了,我现在唯一能帮你做的便是同你一起报那血海深仇,其他的……终是不能给了。”
寒子夜摇头,高大的身躯在这一刻忽然变得矮小起来,一直强装坚强的他终于在吴芷静面前垂下了头,他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低声痛苦地说道:“芷静,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不是记起以前的事了么?你又怎会……怎会不再喜欢我?”骄傲如寒子夜终于脱口说出了难言之语。
吴芷静对于寒子夜的记忆一直很茫然,她分不清楚那些是记忆还是梦境,不过,无论那是什么,现在她不喜欢寒子夜确实真实的,做人但求问心无愧,当她为寒子夜报了仇,那么她们就两不相欠了。
“我也不想,但事实上,我确实变心了,请你……原谅我!”这样的话语或许太过残忍,却是必须要说的,如若不喜欢自然要说清楚,不然对子夜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寒子夜紧紧地抱住吴芷静,一直不肯放手,吴芷静任由他抱住不做任何反抗,寒子夜一直这般抱了她很久方才松开手来。他握住吴芷静的肩膀,将她推离身旁,当吴芷静再次抬眸看向寒子夜时,竟然发现,他的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珠。
这个冷若冰山的男人竟然哭了!
是啊,他与她相守十几载,同生共死,相依为命,那么多日日夜夜,靠着彼此的呼吸方能存活下去,然而,却在他努力寻回她时,却在她恢复记忆之后,她说不喜欢他了,这对他来说当真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
寒子夜眼角的那滴泪渐渐隐了去,他恢复了一贯地冷静,低声说道:“好,从现在开始,我们一起努力,报仇雪恨!”
吴芷静抬了抬眉,点头说道:“好!只不过,在报仇之前还需先处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吴芷静离开寒子夜的身边,思索片刻后问道:“子夜,这西海神牌在我身上一事你是听谁说的?”
寒子夜娓娓道来:“这世间有二宝,其中一宝便是西海神牌,许多年来,一直有许多船只在西海上寻觅着神牌的踪影,但是却并不知道那东西究竟在何处,前些日子,西海的一座小岛上忽然发生强烈震动,震动之后,亮白的天空陡然变黑了,黑色天际之中红光乍现,最令人惊奇的是红光竟是一个人的轮廓,那轮廓是映在一个类似蝴蝶的佛牌之上的。当时船上的人在看见这束红光时都惊呆了,直接晕厥了过去,待众人再次醒来时,天空又恢复了往日的色彩,那些晕厥的人们按照记忆中的轮廓将那人画了出来,武林之中顿时闹得沸沸扬扬,说是神牌现世,就藏在红光之人的身上。”
吴芷静眼皮微跳:“所以,你们这些人就趋之若鹜,按照那个人的面相找到了我,说我的身上有西海神牌?”
以前的她没觉得古人有多迷信,而今看来,古代人的人还真是迷信,一个红光就可以得出这么多事么?不允许那是自然现象啊,沙漠上都有海市蜃楼,更何况海面上呢?不过,此事说来也有些蹊跷,为何红光之上显现的轮廓偏偏是她呢?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莫非依旧与水无痕有关?是他在故弄玄虚么?
寒子夜极其自然地点了点头说道:“对世人来说,天见红光通常都是有征兆的,要么是祥瑞之兆,要么是祸世之兆,而今,那身影显示于佛牌之后,定是祥瑞之兆,故,这么多人来抢那佛牌。对了,芷静,你身上到底有没有那个神牌?”
吴芷静一经提起蝴蝶佛牌之事,心中有些涩涩的,愣了须臾,方才说道:“其实,我曾经拿到过那个佛牌,但是,却在拿到后晕倒了,醒来之后,那佛牌便不在身前了。”她与水无痕那些纠缠的过往没有必要让寒子夜知道,如此只能平添烦恼而已。
寒子夜看了看吴芷静,随后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事?”
吴芷静闻言,唇边带着笑,扬了扬眉毛说道:“既然武林中人都想要这佛牌,并且时常会袭击于我,那我又何不把这件事情摆在明处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有将佛牌摆在明处,我们才不会受到袭击。”
“如何摆在明处?”
吴芷静神秘一笑,讳莫如深,她问道:“子夜,你可以帮我一个忙么?”
“你吩咐便是。”
吴芷静灵眸一转,说道:“以西海神牌的名义广发英雄帖,说二月十五日在东琳会宁山脚召开武林英雄大会,届时,西海神牌将显现其神力,在这之前切不可随意亵渎,否则,神牌将失去它的效力,拿到手也是无用的。”既然所有的人都认为蝴蝶佛牌在她的身上,那么她便将计就计,以此来除去这诸多的隐患。
寒子夜斜睨了一下吴芷静,没有问为什么便直接应下了。
十几日的时光转瞬即至,会宁山离东琳国京城逸都以南一百五十里地。
会宁山风景秀美,山峰形状各异,宛若蛟龙一般连绵数百里,山上多松柏,又显得庄严与巍峨,苍翠葱茏之中隐着溪泉潺潺,将灵秀与壮丽缠绵在了一起。云朵填沟壑,绵延的如浪似雪的云层中掩映着层峦叠嶂的山峰,似海中仙岛一般。
会宁山山脚有一片绿草之地,初春时节,清晨还有一些薄雾飘渺环绕于山间,似烟带一般氤氲而走,青草之上沾染着微微湿意。太阳缓缓升起,一道道金光穿云破雾,直泻人间,为草地之上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镶边。
这片绿草地一改往日的宁静,此时,草地之上人群云集,或站或立,草地前方,靠山之处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台子,那台子高三尺,宽数丈,吴芷静与寒子夜并排立于其上,等待众人的到来。
吴芷静环视了一下人群,于人群中找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南宫澈的到来自然在她的预料之中,他对蝴蝶佛牌当是没什么兴趣,他来应该只是来看她好不好,毕竟,自寒子夜将她掳走后,南宫澈便失了她的消息。耶律旭日的出现也没有超出她的预料,一个如此有野心的人,无论她的这个英雄大会是否是真的,她想,他都不会错过的。站在耶律旭日身旁的人是太子水无风,她与水无风打过两次照面,看耶律旭日与水无风并排而立,他俩当真是勾结在了一起,只是不知他们的阴谋为何。
令吴芷静有些奇怪的是,水无澜竟然站在水无风的身边,这个有着小孩心性的男子该不会是来凑热闹的吧!今日的他与往日并无二致,身上月白色的长袍在风中轻轻飘荡着,隽雅之气尽显。
耶律旭日,水无风与水无澜身边围着数十名眸光冰冷的侍卫,那些侍卫的眼睛似雄鹰一般环视着周围的人,那样子,仿似只要一出现风吹草动,他们便会杀无赦一般。
寒子夜在看见耶律旭日时情绪有些激动,为了不让耶律旭日认出他来,他的脸上自然戴了人皮面具。吴芷静在感受到寒子夜气场变化时转眸轻声说道:“子夜,你当他不存在便是。”
她知道寒子夜是一个自制力极强的人,只是,当面看见杀父仇人的儿子,心中自然不会好受。寒子夜闻言,将视线转向他处不再看向耶律旭日。
吴芷静见寒子夜收敛了怒气,再次转首而望,当她扫视一圈后,便垂下眼眸,所有的人都来齐了,他却为何不来?难道说,造谣生事的人并不是他?还是说,他只是想借她来引起一场武林浩劫而已?可是,蝴蝶佛牌在他身上一事除了她知晓以外并没有外人知道,他又何必暴露蝴蝶佛牌的影踪来生事呢?这一点都说不通啊,况且水无痕曾告诉她,那蝴蝶佛牌于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那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如若不是水无痕,那又会是谁?
现在,她真是有些迷惘了,心中似有一个巨大的结,怎么都解不开一般。仿似有一张巨大的网将她包罗其中,让她根本寻不到出口在何方。
先不管了,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将在场的人摆平,让他们以后不再来追杀她以获取蝴蝶佛牌了。
吴芷静正欲开口让大家安静时却听风中传来一阵婉转的琴音,似在诉说着春的气息,那琴声悠扬动听,不含一点杂质,让人只觉神清气爽。当吴芷静听见琴声时,眼眸瞪了瞪,循声而望。
“琴仙莫问!”人群中,有人惊叹而出。
其中一人一手指天说道:“大家快看天上!”
吴芷静抬头望天,但见两名身穿白色薄纱的女子迤逦而来,她们手持一张白色雕花精致软榻,若天外飞仙般朝会宁山口奔来,此情此景让吴芷静不禁微蹙眉头,似是有些相识。
当人们的视线还停留在那两名女子身上时,却见草地之上已经腾出一大片位置,另外两名身穿白色衣衫的女子已经铺好了一张红毯。待她们铺好后,软榻随之而落,软榻落下后,又有数名白衣女子纷纷持物落下,不多时,那软榻之前便摆放好一张矮几与一把古琴。
所有的白衣女子在摆好东西后恭敬地站立于软榻之侧,欠身恭迎道:“奴婢恭迎尊主大驾!”
声音柔柔美美整齐划一,似天边一道七色的彩虹,如梦似幻。
恭迎声后,但见一黑色身影从天旋身而降,他在空中飞旋数圈后斜躺在了软榻之上,长长的墨发披散于肩,似轻纱舞动,似泉水流淌,他的脸上带着半面银质面具,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炫眼夺目。
他斜躺于软榻之上,一手慵懒地撑着头,墨发于手间流转倾泻,一手轻轻搭放在身上,闲散而惬意。
众白衣女子见他落榻后,遂起身环立于软榻周围,三人立于软榻之后,两人持扇分立一头一尾,朝软榻上扇着和风,剩下三人则是跪在地上,纤纤素手抬起,在莫问的腿上轻轻捶打起来。
此番场景看得众人眸中大放异彩,唏嘘声一片,心想这个莫问当真是艳福不浅,竟有这诸多美丽女子为其鞍前马后。
吴芷静在看见水无痕那怡然自得的动作后,眼皮不禁狂跳起来,低低咒骂一句好色鬼后将脸别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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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第十章巅峰之争
立于人群之中的水无澜在看见莫问时随口问道身旁的水无风:“大皇兄,那个人是谁?”
水无风斜睨了一眼莫问后,淡淡回道:“他是凌霄宫的尊主,琴仙莫问。怎么,七弟见过他?”
水无澜点点头道:“去岁,我因想要逃脱父皇的赐婚一人去了西海一趟,当时,我做的船只受到海盗侵袭,是他救了我。”
立于水无风身旁的耶律旭日在听见这话后,若猎豹般的眸中迸射出危险的光束,他扬声问道:“你去西海做什么?”
水无澜闻言,面露赧色,耶律旭日见状心下已知所为何事,遂又问道:“你们去了西海哪些地方?”
“到达一个无名小岛后,我便回西玥了,后面的事就不清楚了。”水无澜一面说一面将视线放至前方高台,不经意中将视线对准了台上的身穿白色衣衫的女子,眸露怀念之色。
耶律旭日顺着他的目光朝上望去,问道:“你喜欢那个女子?”
水无澜摇头道:“不是她。”
耶律旭日也看了一眼将视线转至一旁的吴芷静,随后颔首不再言语。心中不断思考着莫问为何要去西海,莫非他表面上并不在乎神牌而实际上却一直在寻找?他这样的猜测应该是对的,不然,莫问今日又何必出现在这里呢?
前方高台之上,寒子夜在看见吴芷静侧过脸时,鹰眸眯了眯,他自然不知吴芷静为何别开脸,只小声叹道:“没想到,莫问也会来。”
吴芷静闻言转过脸问道:“他为什么不会来?”对于水无痕,她确实不是很了解,以前在去西海的途中也仅仅听闻一些关于他琴技的说法,至于其他,她知道的不多,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她从未真正走进过水无痕的世界。
寒子夜看着台下那慵懒的黑衣男子,回道:“虽说他是凌霄宫的尊主,但是,却鲜少过问江湖上的事,凌霄宫自他主事以来一直不参与任何的武林大会,这次前来,确实让人出乎意料,可见,神牌的魅力还是极大的。”
“凌霄宫现在是他主事?”
“是的,凌霄宫宫主九域圣尊,神龙见首不见尾,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颜,凌霄宫的日常事务都是由莫问一手打理的。”
“你是说九域圣尊是凌霄宫宫主?”她记得水无痕曾问过她是不是认识就圣尊,那时的她只觉莫名其妙,原来却是因着这层关系。那时是说到催眠术时,他这般问她的,看来,九域圣尊当是水无痕的师父了。这个人貌似一直是个谜,他为何要装作这般神秘呢?是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是的,没人知道他的真名,传闻他住在九域之地,所以被人称为九域圣尊。”
“九域在哪里?”
寒子夜摇头道:“具体位置不清楚,听说是一片世外桃源,由星罗棋布的小岛组成,共有上九水路与下九水路九九八十一条,其中机关暗器多得数不胜数。外面的人进去了就没有办法再出来了。”
吴芷静挑眉问道:“他为什么要将自己锁在那么一块地方?”
寒子夜对于吴芷静的问话颇为惊讶,他问道:“锁?”
吴芷静点头:“是的,你不觉得他这是在锁住自己么?不与外面的人接触,将自己锁在一方土地之中,终日装神秘,你不觉得他这样做很有意思么?他是一个社会人,不是一个自然人呢。”
寒子夜越听越诧异,已经有些不明白吴芷静的话了,什么自然人社会人的。
吴芷静并不理会寒子夜的惊异,只兀自沉思于自己的逻辑中,接着自言自语道:“既然是这么一个人,却为何要教水无痕摄魂术?让流放于北疆的他当凌霄宫的尊主,他意欲为何?”
“芷静,你在嘀咕什么?”
吴芷静眼眸一挑,不再谈论水无痕的事,转而问道:“你是苍鹫宫的宫主,前些日子也一直在寻找神牌,今日不现身,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寒子夜闻言,抿着唇,不说话,他将视线放至半空之中,吴芷静顺着他的视线朝天上望去,但见不远处似有一只苍鹰搏击于长空之上,待她定睛一看方知那并非是只真的鹰隼,而是由人组合而成的,形状似鹰而已。飞得近了,才见为首之人竟然带着寒子夜的人皮面具,一行人在空中旋身数次后终于落在了人群之中,与莫问的软榻仅有咫尺之遥。莫问一直斜躺在软榻之上,眼眸掩盖于面具之下,根本不知他究竟看向何处。
吴芷静鼻头一皱,眯眼看了一下寒子夜,着实想要笑出声来,却被她生生憋了回去。
“不错,你们的亮相姿势都挺完美的。”吴芷静盯了寒子夜半晌后终于得出了一个十分精辟的结论,停顿须臾,她接着说道:“我看人也差不多该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寒子夜点头算是默认,吴芷静定了定心神,随后振臂一挥,示意大家安静。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跟前说话,着实有些紧张,这样的感觉有点像开大会,而她的角色似乎像领导。
她清了清嗓子后,说道:“传闻,前些日子在西海岛上出现了红光,红光显现出了一个人影,武林中的人传闻那人影是我。”
此话过后,人群之中便有人沸腾起来了:“不错,那人就是你,赶快将神牌交出来,否则你今日休想走出这里!”
“对,快点交出来!别在这里故弄玄虚了!”
“对!”
低下的人群似炸开锅一般,吴芷静面上平静无波,她扬声道:“大家稍安勿躁,请容我先说几句话!”
“有话就快点说!”人们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催促声四处响起。
吴芷静唇边带着淡淡地笑容,她双手负于身后缓缓抬步在台上漫步起来,一面行一面说:“大家都知道这西海神牌乃是神物,都说它有着非比寻常的能量,可是,大家都见过么?”
“当然没见过,见过还由得你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不嫁妖孽王爷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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