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往前一点,修长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墓碑,如玉般的手指泛着不正常的灰白,似是在极力地忍受着什么“她真傻！”他的嘴里黯然地吐出这几个简短的字,简短到甚至让端木悠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的语气真奇怪,像是心痛欲死的感觉。“小小,为什么要走呢？”
他的痛苦呢喃,他那简短的话语,却让端木悠心里一阵毛骨悚然起来,身子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了靠。猛然回头,以为有人在身后,却什么都没有,难道小小真的走了吗？
环视一眼四面都是黑漆漆的,想到小小今日走之前来和自己见面,她的身子就忍不住一阵颤抖。
“对不起,风清扬,我不是故意要勾起你的伤心事。”端木悠觉得自己应该向他道歉,是她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了。毕竟天人永隔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情。
风清扬却一反常态,无所谓地苦笑,痛心道：“你满意了是吗？”
端木悠本能的摇头,嘴里却不自觉地问道：“我满意什么？”
“把别人的伤疤揭开,撒了一把盐,然后自己再帮着上药吗？”风清扬咆哮着吼道。
端木悠一怔,摇头,贝齿深陷在唇里。“我没有那个意思,风清扬,我不知道,你误会了！”
她若是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绝对不会问得,因为她不想自己也跟着心痛,谁会想到是这样呢。
“我不知道她死了,我真的不知道！”端木悠看他不说话,再次解释道。
“她死了,带走了我的心……”他落寞的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带走了他的心？端木悠怔忪的望着墓碑,半天没有反应,只觉得心里抽抽的痛了起来,就连风清扬走远了都不知道。
带走了她的心,他的声音很细很柔,细得就如同一根绣花针般扎入端木悠的心里,就那么隐隐的一痛。她是他的j脔,小小是他的夫人,这是本质的区别,她有什么资格心痛呢？她突然好羡慕小小,好羡慕她即使死去,还有人惦记,甚至就算死去了,他还不舍与她的缠绵。想到他和小小当着她面所做之事那一日,她的心更痛了。
正文第九十章，
他一定是爱着小小的吧？端木悠望着墓碑,悠悠的叹了口气,轻轻说道：“小小,你是幸福的,死了也有人惦记,我也想死了有人惦记,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娘亲死的早,爹爹不疼,后娘不爱,该死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走到很远处的风清扬给听到了,他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回头看着愣在墓碑前的纤弱的身影,终于不忍,吼道：“你想在这里过夜是不是？”
猛然的吼声让她瑟缩了一下,这才发现他已经走远了。端木悠飞快的跑过去,想要追上他的脚步。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端木悠微讶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划过一丝温暖,被人关心的感觉总是美好的,尽管他对她一直不好。看到他似乎放慢了脚步在等她,她心里暖暖的,上前揪住他的衣角,小手拽的紧紧的,担心他突然大步走开,留下自己在这阴森的绿春阁里。
风清扬看了眼身后的小女人那一副依赖的模样竟然不忍让她放开,纵然她握的他衣角让他走路很不舒服,但也不想让她放开。两人都很沉默,回到玄月阁后,端木悠一个人坐在矮榻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发呆。
风清扬也没说话,而是直接躺在床上,面朝墙壁,不看端木悠,好像在生气又有点在赌气。
端木悠想到他那日和小小在这张床上做了那事,她便心里堵得慌,抱了被子,躺在矮榻上,不想再睡那张床。
风清扬没有阻止,屋子里格外的沉默,端木悠想了很多事情,想着想着眼泪就在寂静的夜里悄悄的滑落,然后想笑,不知道为何流眼泪,就这么扯着唇角无声的流泪,直到眼泪流干了,直到累了,倦了,终于昏睡了过去。
等她睡着了,风清扬坐起来,走到矮榻边,抱起蜷缩成一团的纤弱身子,回到大床上。手指轻轻拭去她还挂在脸上的泪痕,脸上一片复杂的神色。
端木悠睡的极不安稳,总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一声声的悠悠,让她的心一阵阵的发颤,是白若轩飘渺的声音,她看到白若轩的脸,痛苦的扭曲着,仿佛忍受着锥心的痛苦。
她想张口问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可是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痛,看着他伸出修长如白玉的手指,想fuo她的脸。
终于在白若轩一声痛苦的呐喊中,端木悠被惊醒了,梦中那种心疼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让端木悠的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
端木悠望着大床的帷帐,心中明白自己做梦了,可是这个梦是不是印证着什么,难道白若轩真的有什么事发生吗？
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而身边是风清扬,明白是自己睡着了时候他把自己抱shngg的。想要下床,却被他给按住,“哪里去？”
端木悠不语,再次躺下来,也像是在赌气。偷偷抹去额上的冷汗,她背过身去,不看风清扬,小手放在小腹上,告诉自己,为了宝宝,她忍了。
想到以前的白若轩也会出现在她的梦中,那么梦中他的痛苦也是真实的吗？为什么他和白若轩会有这样的牵扯,真的好奇怪,端木悠闭上眼让自己重新入睡,可是心却再也踏实不下来,半睡半醒,等待着天亮！
迷迷糊糊中,终于等到了天亮,一大早便不见了风清扬。闭上眼睛,她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够乱的了。他沉默,她也沉默。彼此各怀心事,谁也不干扰谁！
一连两天,风清扬没有回来,端木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两日她不再出门,闷在屋子里异常沉默。
小荷来送吃的,她也不吱声,只是老规矩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连小荷不放心的过来喊她一声,她也懒的理睬。
而常春阁,小荷正禀报着情况。“回王,夫人这两日几乎不吃东西,也很安静和她说话也不吱声,该不是病了吧！”
风清扬一怔,放下手中的书,“你说她两日没怎么说话？”
“是的,足不出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该死！”风清扬咒骂道,然后像一阵风一般的卷出去,直奔玄月阁,走到屋里,发现端木悠双手抱着膝盖静静的坐在床上,双眼没有焦距。
“该死的,你在做什么？”风清扬伸手把她的手拉下来,端木悠被吓了一跳,错愕的望着他。
“做什么？”端木悠问道。
他一双妙目一扫她的脸,她的样子像是行尸走rou般,她做什么摆出这个表情来？“你发什么呆？”
？“我想什么关你什么事情？”端木悠本能的抗拒着,“难道你连我的想法也控制？”
“你在想别的男人？”风清扬的目光簌地收紧,看起来异常危险。“一定是的,你在想白若轩！”
他说的一字一句咬牙,对端木悠来说,每一个字都如针扎在她的心间。
不错,她适才想到了白若轩,也想到若儿,想到了小小,想到碧依,想到了很多人,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想到了肚子里的宝宝,她想到太多了,他凭什么这么质问自己,他还不是也在想小小,他有什么资格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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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九十一章，莫名情绪
端木悠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你哑巴了？”风清扬看到她不语,以为她心虚了,被说中了心事,他心里的愤怒更深了。“该死的！”
“我没哑巴,我只是不想理不可理喻的人。”端木悠淡淡的说完,站起来,坐了太久了,真有些饿了。看到他回来,自己似乎也觉得饿了,虽然他看起来一副很难说话的样子,但是出奇的,她饿了。“小荷,我饿了,要吃东西！”
风清扬倏地抬头,目光冰冷地瞪着她,端木悠本能往后退了一步,故意不看他,绕过他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
风清扬的柔情似乎只对别人,比如小小,他对自己永远都是大吼大叫的,偶尔的温柔也是转瞬即逝的,端木悠想着,心涌上了难言的酸楚,她以为风清扬是没有故事的,清澈而透明的,却不料,风清扬居然是娶过夫人的,还有他的继母,他看起来和碧依之间也不简单。
屋内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后,风清扬在她对面坐下,端木悠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盯着他,不满道：“你不用冷着一张脸,我没有想白若轩,就算想了也不关你的事。”
风清扬紧闭的唇动了动,望着她冷笑道：“你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禁脔。你想做荡妇,孤王是不会容忍的,下场比死还难受,不信你试试！”
这威胁应该很管用吧,他自己都佩服自己能这么威胁她。要他承认自己想到她可能在想白若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是绝对办不到的！但事实上,他真的很不舒服,刚才听到小荷说她没吃东西,他心里就觉得慌乱,这该死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好,我想生不如死,那我可以想他了吗？每天都想可以吗？你让我生不如死吧！”端木悠黯然的说道,他的威胁成功地刺激到了她。
风清扬一怵,没料到她会这么问,心下顿时气结,“你不想他会死？”
端木悠一愣,不语了。和疯子说话永远只会让自己更生气,倒不如沉默的好。
“疯子。”她不禁小声咒骂着皱起了眉头,总是这样,莫名其妙。
“端木悠！”风清扬怒吼。“你说谁疯子？”
“我有说吗？”端木悠微微的皱眉。“我什么也没说！”
好险,被他听到了。小小说要她保护风清扬,这个男人这么凶,根本不需要保护,该被保护的人是自己才对,真不知道小小是不是傻,居然让她做这种事。算了,不和他赌气了。
风清扬的眼里在喷火,却死死的瞪着她不说话。
这时,小荷端来吃的食物,端木悠看到吃的,顿时道：“好了,下下火吧,吃点东西,我饿了,若是你也饿了就一起吃吧！”
看到她真的饿了,一副很想吃的样子,风清扬的脸色缓和了一下,想到她两日都没怎么吃东西,不由得说道：“快吃,你不是两天都没好好吃了？！”
他的语气不善,但是听起来好像是在关心她,端木悠吐了吐舌头,开始吃着软软的清粥。
风清扬站起来,面色沉郁,走到窗边,背对着她,望着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沉思,像一尊雕像一般,静静的,一动不动,看起来异常落寞,端木悠边吃东西边望着他,难道他在想小小,真不懂,人死了,还留着魂魄不让投胎,现在魂魄走了,他才这么伤心的吗？
端木悠愣愣的望着那尊贵如神般的男人的背影,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她在想,他是不是在哭？
深吸了一口气,端木悠喝完最后一口粥,抹了抹唇角,走到他身后,轻声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别太难过了,活着的人总要活下去,这样死去的人才会放心。”
风清扬簌地转过身,慵懒中透露着淡淡的邪魁气息,幽黑的眸子深邃晶亮,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对着她讥笑,又似乎不是。总之,他看起来很诧异的望着自己,端木悠摸了下自己的脸。
“看什么？我说的不对吗？”他不说话,只是望着她,目光复杂,立在他身边,被他看得有些尴尬,视线也左顾右盼就是不敢接触他如火的目光,就这么沉寂了一阵后,终于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了。
舔了舔嘴唇,张嘴结舌道：“风清扬,难道我说错了,那你就当我说错了吧！”
“你废话很多！”风清扬转过头去,继续望着夜空,端木悠看他不理自己了,撇撇嘴,转身走到床边,坐在g,双手支起来下巴,继续想着自己的事情。既然他想他的,她也有权力想自己的。
风清扬视线的余光瞥了眼,看到她不语了,坐在g,又恢复到刚才他进来时的样子,他动了动身子,优雅地从窗边踱到她的面前。一片黑压压的黑影罩在端木悠的身上,端木悠茫然的睁开眼,闻到了来自他身上的气息,清爽的很迷人一如平常,有好几日没闻到了,还真有些想念呢,他的气息清香淡雅,现在闻到了,深呼吸一口气。“做什么？”
风清扬微微倾身,近距离地俯视着她,声音如邪魅地开口：“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让她心里潺潺的,如流水般滑过,讶异的望着他,问道：“你真的想知道我这两日想的什么吗？”
风清扬望着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娘们,打探女人心中的事情,皱了下眉头,站起来。“鬼才想知道呢！”
正文第九十二章，交换问题
可是话刚出口,就开始后悔了,他是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可是他的自尊又似乎不许他继续追问下去。
端木悠看到他纠结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风清扬,我们来打个商量如何？”
风清扬皱眉,冷笑一声。“什么商量？”
“我们来交换问题好不好？”端木悠问道。
“交换问题？”他再次皱眉,一张迷人的脸上满是不解。“什么问题？”
端木悠吞了下口水,道：“刚才你在想什么啊？你把你刚才想的问题告诉我,我也把我这两日想的告诉你,如何？”
听起来似乎不错,他可以冠冕堂皇的知道她的心事了。“好,你先说吧,你这几日为什么不吃饭？”
“没胃口！”端木悠回道：“现在该我问你了,这几rini去了哪里？”
“没胃口算什么答案？”风清扬摆明了不满意。“你这答案不行,你为什么没胃口？”
“风清扬,这是另外的问题了,你先回答我你这几日去了哪里？”端木悠瞪着他的眼睛。“你还没说,休想再继续下面的问题。”
风清扬的眉头拧紧,“我在常春阁看书,看了两天的书！”
“只是在常春阁？”端木悠又问。
“该你回答了,你还没说为什么没胃口呢？”
“哦！我也不知道,可能被吓得吧,还有小小走了,我有点难过,你又不在,就难免胡思乱想了先。”她说的是实话,这两日她一直在想小小的事情,在臆测她和风清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她真想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何,又害怕知道。
“你难过什么？”风清扬挑眉,有些意外。“难道你没在想白若轩？”
“你这是两个问题,我先回答完了再问你。记住你欠了我三个问题了。我难过的是小小这么年轻就香消玉损了,有些惋惜,也很奇怪,为什么她的魂魄我可以看到,为什么我娘亲的我看不到？至于白若轩,我确实想过他,但是只是一闪而过,我说没想他你也不会相信,但是只是想了一点。可以了吗？”
风清扬望着她,不像是撒谎。“你能看到小小的魂魄确实很让我奇怪,毕竟能看到她的人除了风氏一族外就只有若儿和白若轩了,你第一次能看到我本以为是我的法力,却没想到你在自然状态下也可以看到。”
“你是说第一次我看到小小时你用了法力？”端木悠错愕。“你有什么法力？”
“第一次我故意让你看到的,后来你看到的我不知道,也不在场,我有什么法力,这多了,一句话说不清楚。”
“风清扬,你爱小小吗？”端木悠又继续问道。
话一出口,端木悠清楚的看到风清扬的身子僵直了下,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愣住了,似乎有一抹心痛闪过他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端木悠开始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了,因为她心里在抽紧,想知道又不想知道,若是他回答说他爱,她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的话语变得冰冷,黑眸也开始有什么西在凝聚,痛苦？
端木悠点头,垂下的眼睑掩住自己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忧伤。“好,我的问题问完了。”
他拒绝回答,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他拒绝回答,给出第三个答案,她的心里也很不舒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凝聚,堵得有些难受,勾起唇,说扯了下,却发现即使笑起来,嘴角弥漫的也是悲伤的弧度,只是这悲伤为何而来？难道爱上他了吗？
“你可以问别的问题。”风清扬岔开了话题。
“算了,我只想知道这个问题！”她飞快的说道,说出口才知道自己又惹怒了他,他的脸色立刻变得阴郁起来。
空气中有什么西在流过,宁静了整个卧房,是怒火？还是痛苦？总之,瞪着她,恨不得掐死她,她也倔强的瞪着他,不怕被他掐死。可是看到他眼里再次划过痛楚,一丝歉意从她的心底滑过。也许小小他心底的痛吧,不然他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
“对不起,我问别的问题,你这几日为什么不回来？”
“因为想念小小。”他淡淡的说道。
她脑海里嗡的一声,想念小小？端木悠沉默了,原来他是爱她的,他不承认,却想念她,呃,心里不舒服,说不清心里复杂的情绪是什么,虽然房间里很温暖,可是端木悠却是觉得一股寒气,似乎从她的脚底,一直蜿蜒到了心脏那里,却还是倔强的道：“我没问题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风清扬说出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沉默,终于还是问道：“你这两日就只想这些吗？”
“是啊,我还想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来？呵呵,没事,你没事就好,节哀顺变吧,风清扬。”端木悠伸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却被他按住小手,握在手中,端木悠心里一痛,抽回。“我累了,可以休息了吗？”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那你休息吧,我还要去常春阁。不许再不吃饭了,你肚子里还有宝宝。”
“我知道了,谢谢。”她客气的道谢,咬住牙,她逼自己脸上绽出一抹笑意,望着风清扬,已然换上轻松的语气,一双眸子清亮无比,笑吟吟道,“不用这么关心我,两日不吃饭也不会饿死人的！”
正文第九十三章，悠悠生病
风清扬眸子一眯,簌地转身目光锁住她略显苍白的小脸,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冷声道：“你爱吃不吃,饿死了正好去给小小陪葬,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人陪她！”
说完,他像一阵旋风一般的卷出去,端木悠却被他的话狠狠的刺伤了,想要落泪,却没有眼泪,她呆呆的望着绿色的墙壁发呆。
走出玄月阁的风清扬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那又如何？她是他的仇人,他这些日子,自她帮自己在那个特别的日子解除了病痛开始,他的心里总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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