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那日卿棉可过足了瘾,小陶吵着要跟着她,庆毓宫的其他太监宫女也依依不舍,挥泪告别,是呀,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主子,除了性格稍微有点“活泼”以外,对人亲切又没有架子,基本佩得上他们心目中“完美主子”的称号。
张望良久,却始终不见他。小陶象是看出来她的心事,连忙解释说太子去了御书房,至今未回。却不知,她心中所想的那人此刻正在那高楼之上,远远的望着她……
回到玉脂阁第二天,卿棉便发号施令,关门整顿,态度之坚决,众人无一不哭丧着脸。阿文不悦的看着台上得意洋洋的卿棉,气得牙痒痒的,跟了主子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他怎么随便就把他踢给了台上那个极没水准的女人?还要他好好保护她?没想到他堂堂文护卫也会落到如此地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扫过台下个怀心事的众人,眼神落到阿文的身上。敢联合你主子来骗我,哼,有你好果子吃的。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彻底整理整理内部,往后,这玉脂阁可就交给各位了。”
“姑娘,这是什么话?您要走?不成啊!”
洗碗的赵大妈情绪有些激动,嘴巴一张,唾沫星子直往外喷。
“嗯,卿棉只是想出去闯闯,还会回来的,大妈您也别舍不得,我会经常捎信回来的。”
“姑娘,你这一走,咱们的工钱怎么办?”
头顶一群乌鸦飞过,敢情这赵大妈是怕自己这一走就撒手不管了?
“大妈放心,以后这所有的收支都交给王掌柜,你们的工钱自然也是在收益里面拨出来。”
大妈终于放心的点了点头。
“这往后啊,就要有劳张大厨了,这玉脂阁全靠您给撑着了。至于帐,自然就如刚刚我所说的,以后就要麻烦王掌柜了。至于着跑堂的重任嘛,自然就落到阿文你的身上了……”
“等等,太子爷吩咐我必须寸步不离的保护你,姑娘走到哪儿,我自然就跟到哪儿。若是姑娘你半点差池,奴才只有提头去见爷了。”
“不用吧?我很安全的,不用谁保护,你就留在这帮我好生看店就是对我最好的保护。”
“不行,不管姑娘你愿不愿意让我跟着,我都要跟着你。”
阿文信誓旦旦,自己十岁就跟了主子,只要是主子吩咐的,就是上到山下火海也要完成任务。
“你……好吧。”
原本心中很是不甘,身边平白多个碍手碍脚的人总是不便的,可细下想去,如此一来也算多了个仍她差遣的人,何乐而不为呢?装了装样子,免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不过,这以后可得听我的。”
“是!”
三天后。
与众人告别,坐着阿文准备的马车出了洛城。卿棉在车中兴奋不已,江湖啊,我来了。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掀开帘子捅捅面无表情的阿文,见他没反应,自讨没趣的又钻回了扯里。
哐铛
“哎哟~”
一个颠簸,卿棉一头撞上在了门柩上,吃同的捂着额头,凶神恶煞的掀开帘子,准备开骂。却见本因坐在门口赶马的阿文,此刻这单膝跪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此刻站的可不是那本该坐于大殿之内等着让人伺候的冥落尘?!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棉儿这时哪里话?像是不悦见到我一般,自然是他想来。”
白玉的手指轻抵胸口,柔柔的说道。那日见她出皇城之时,心隐隐作痛,想到往后见面的机会甚少,更是心痛不已,于是,他来到御书房,跪地请求微服出巡,见他如此,皇帝便也答应了他。皇后早已料到会如此,也没有阻拦,只是叫他万事小心,并派人暗中保护。
“看来,此行的人不少啊!”
耳后传来白若离带着笑意的声响,转过头,想一探究竟,可是连苍蝇都没有,何来的人?
“丫头,我在这儿呢。”
说着就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在卿棉面前,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一身蓝缎锦衣,折扇轻摇,好不潇洒。
“你在这儿干嘛?”
“你说呢?人多才热闹嘛。太子殿下,你说呢?”
将头转向一旁一身白衣的落尘,眼中带着挑奚和不屑。在他们出生的那一刻就已注定,这一世,他们只能是敌人。
“白兄说得在理儿,棉儿不如咱们就一同上路?”
说罢,掀开帘子,进了车里。卿棉无语的立于原地,这,似乎离她想要的逍遥自在的江湖生活越来越远了……
“小二,好酒好菜的给我尽管上。”
一踏进门,卿棉就豪放的冲着迎面而来的伙计大喊道。见进门的几人衣着华贵,除了那女子,其他几位均是气质不凡啊,想必定是富贵之人,听谈吐也不似本地人,心中暗喜,赚钱的机会来了。
“好嘞,几位客官这边坐,先喝会儿茶,菜马上就上。”
安坐下来的几人四处打量着这家所谓的安县最豪华的酒楼,其实也不过如此。刚进安县,卿棉便嚷着说要实地考察,硬是要进这家店来一探究竟。顷刻,饭菜便上了桌,卿棉大失所望,不过是几道家常的小菜罢了。
饭后,柜台结账时,几人着实惊了一跳,就这几道家常的小菜要十两银子?!倒不是他们小气,只是这明摆着是坑人,难道自己还真当他人菜板上的鱼肉,仍人宰割?况且……
“十两?!你们坑人吧?就这几道烂菜就值十两?你那豆腐火候不够,肉丝太老,素菜没有汁,还有那蛋花汤,既然都说了是蛋花汤,为什么不把蛋花打烂,那那明明就是以整块,老板你们厨子是干什么吃的?还有这卫生,你自己看看,满是灰尘的叫人哪来的胃口,还有你们的服务态度,既不周到也不热情,你们这样还指望谁来吃啊?!”
况且,这还有一个最不能吃亏的人。
掌柜抹掉额头滑落的汗珠,暗忖,看来今天是遇到行家了。只见那女子嘴皮子动个不停,不依不饶,而身后的男子也没有劝阻的意思,叹了口气。
“姑娘,兴许是刚才算错了也不一定,容我再算算?”
掌柜装模作样的搬弄了阵算盘,一脸堆笑,讨好道。
“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我一慌,乱了手脚,这不,就给算错了,您担待着。刚刚我细算了下,一共是二两银子。”
满意的点头,付了银子。
几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引来无数侧目,这样华丽的阵势还真是少见啊,只是那女子……怎么看怎么不搭调。
找了家客站落脚。卿棉软软的瘫坐在浴桶中,享受着此刻的安静和舒心。若是每天都能如此逍遥,这日子倒是可以过下去,可是,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到几时?断不说自己会不会回到未来,就是落尘也不可能一直这样陪着自己。他是太子,他有他的责任,他有江山社稷,有黎民百姓,往后怕是还有后宫那三千佳丽,她喜欢他,这一点她很清楚,只是她不想做苏妲己,也没有苏妲己那般魅人的本事,所以,他的爱,永远也不可能只给她一人。况且……抚上,腕上那冰冷的镯子。即便浸泡在热水中,那镯子依旧冰冷刺骨的让人有些心寒。
哐
一声奇响从头顶传来,警觉地望向房顶,没什么异样啊?换了个姿势,继续沐浴。
哐
“谁?”
试探性的问了声,回应的依旧是沉默。奇怪,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哐
嘭
“啊——一个白色不明物体从房顶上摔了下来,不偏不倚的刚好落在了木桶里。卿棉双手交叉死死的抱着身子,闭着眼尖叫着,那人连忙捂住她的嘴。
“棉儿莫叫……”
话音未落,听见尖叫声的白若离破门而入,一见眼前那副暧昧的场面,暴跳如雷。
“冥落尘,你这个!”
什么?若离?卿棉呆愣着,完全没有从白若离的画种反应过来。难道……落尘是……到底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第21章往生湖
卿棉房门外,落尘尴尬拘谨的靠在门上,脸上依旧泛着红晕。白若离则是一脸怒容,恨不得将冥落尘碎尸万断。
“想不到你堂堂太子也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哼!”
“白兄,请你注意你的言辞,刚刚不过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我看你是想偷看清棉洗澡吧?”
“你……”
“你什么你,你给我进来。”
门后传来卿棉柔软却带着些许怒气的声音,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落尘低着头进了屋。
“说,你干嘛偷看我洗澡!”
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棉儿,你当真我是那样无耻之徒?”
“难道不是?那你怕我房顶上干嘛?居然,居然还从上面摔了下来,你说你怎么,这么,这么……”
在脑子里搜索了好一转,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
“棉儿,信我,我当真没有偷看你洗澡啊,我只是在屋顶上坐着,相等你沐浴完好一同上星,我发誓我当真没有偷看你一丝一毫。只是,只是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卿棉气得怒发冲冠,他还是看见了?倒不是她封建,只是若是落尘她就决不原谅。
“不过棉儿,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什么?!负,负责?难道他暗渡陈仓,推说只是赏星而委身于那房顶之上,甘愿做那短暂的梁上君子的最终目的就是这个?
“不,不用啦,呵呵,我没那么保守,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棉儿,不可,既然我,我看了你的身子,我就一定,一定不会放手。”
落尘脸上的红晕越发深沉,犹如红透的苹果,再配上他白皙无瑕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狠狠地要一口。定了定神,轻叹,他温柔,有时候却又有些霸道,他成熟,时而却又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这般美好的男子,却注定不会属于她,即便两情相悦又如何?人,终究敌不过命运。
“落尘,你可知道,有一种鸟名雎鸠,一生一世一只一双。如果一只消失了,另一只也会追随而去……好了,我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关上门,却久久站在门外不愿离去。棉儿,你可知道,只要你愿意我断可放弃所有,与你比翼双飞,可为什么那样开心笑着的你,眼里却有淡淡的忧愁,为什么我总也走不进你心里,是因为我们不够细水流长,还是说你我中间有这一层抹不去的阻隔,无形却可以将你我推到千里之外?你可知第一次在那花林见到衣着怪异的你时,便将你种到了心上……
“咳咳!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还想再看一次?哼!。”
有些不屑的越过落尘,厌恶的掸了掸碰到落尘的衣袖,心中冷笑,这就是所谓的高高在上,举止得体,温文有理德太子殿下?如今真是让他打开眼界啊!若是让这样的人登基,这冥国怕是要生灵涂炭了。衣袖中的拳头攥得死死的,他断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有理会白若离得讽刺,同样也掸去他触碰过后留下的灰尘,淡然转身离去。
远处渐渐露出白色的鱼肚,夜幕渐渐退去,窗外传来阵阵鸟鸣,清脆而悦耳,到卿棉耳中却变成了凄厉刺耳的鬼叫。
推开门去,门外路过的小厮着实被下了一跳,如见鬼一般的表情强烈的刺激着卿棉的神经。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小厮从惊恐中反应过来,逃似的往楼下冲去。熟悉的吼叫声从房门外传来,分住左右两方的人迅速拉开房门。
只见卿棉,眼圈乌黑,眼球突出,上面布满鲜红的血丝,额前的刘海三乱的趴在额头上,长发披肩,嘴唇干裂得如久未灌溉的田地一般,面色苍白得有如白纸,身上白色的里衣应着窗外吹来的徐徐微风飘摇着……
两人第一反应就是——鬼啊!可是在脑子里蹦出如此想法的下一秒,两人便反应了过来,同时举步上前,一同伸出修长的手臂,想要揽过卿棉看似纤弱的身子,却还是让落尘登了先。
“棉儿,你一女子,怎可如此衣着,会被人笑话的,若是着凉怎么办?快些进去。”
手,僵持在空中,看着被落尘紧紧拥在怀里的卿棉,不知所措的站着,不知道自己是该留下抑或转身离开。
干咳了两声,打断了两人的“卿卿我我”。
“快些收拾好吧,今日不是还要去看着安县的古迹吗?再不走怕是就要晚了。”
轻轻推开落尘,回到房中。天呐?!这,这,这镜中的女子当真是那日倾国倾城的木卿棉?难怪那店小二见了她跟见鬼似的,她现在这副样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快速梳理好,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裙,便推开了门去。
门外,两名男子早已恭候多时,只见两人分站两边,一副各看不顺眼的清高样,卿棉气不打一处来,眼一瞪,双手插腰。
“你们俩若是再这样就都给我滚回去,我一个人到还落了个清闲自在。”
两人连忙赔笑安慰讨好。卿棉冷哼一声,甩袖下楼。楼下的阿文早已备好了早饭,甘坐了许久,见主子下了楼连忙迎了上去,规矩的行了礼,为落尘看坐拿筷,无一不周到细致,搞得卿棉汗颜无比,她一个女孩子都没那么细心,他一个大男人还真是不容易啊。
用过早点,几人便匆匆赶往往生湖。一进这安县边听人提起这往生湖美如仙境,花艳草翠,鸟啼如击玉,鱼游如飘带。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身于如此佳境,不觉愉悦无比。
这往生湖以前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池塘,一千年前,阎王之女侍魂偷来人间,贪玩间便忘了回家的时辰。机缘之下,遇到了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学富五车的祁玉。
侍魂开朗活泼,祁玉安静温柔。日久,两人胸中的情愫滋长,便私订了终生,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阎王便派牛头马面来寻那冥界公主,却不料牛头马面并未带回女儿,反而带回了个人他气愤无比的消息。阎王一气之下,狼毫一挥,便断了祁玉阳寿。侍魂不愿祁玉受那地狱之苦,用尽身上所有的法力,将他的魂魄留了下来。两人来到此处躲避,闲云野鹤,却不料阎王居然亲自出马。生死的来两人谁也不愿放手。祁玉自毁魂魄,而侍魂元神出壳,自毁精元,相约往生再续前缘。两人的散魂掉落池中,池水迅速蔓延开去,清澈无比。
于是,便有了这往生湖,安县中很多痴情男女都来此处许愿,希望永世厮守。
故事完了,卿棉黯然泪下,拽着落尘的衣袖就往鼻子上擦。见那姑娘哭得稀里哗啦,讲故事的大婶不觉心中有些小小的愧疚,原本只是看他们己人不似本地人,便好心给他们讲讲这往生湖的传说,哪知那姑娘听后反应会如此强烈?!匆匆别过而去。
“你们说这湖的传说怎么这么凄美?连我这么铁石心肠的人都感动成这样,你说你们三个怎么没反应啊?!”
三人对视一眼,无奈的耸耸肩,对这阴晴不定的女子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丫头,男儿有泪不轻谈,此话你可曾听过?”
卿棉不满的将埋在落尘云袖中的小脸抬起,不悦的瞪了白若离一眼,拖着落尘转身而去。留下若离一脸郁闷,我又做错了什么?
湖边的草地上,落尘席地而坐,享受着此刻自然的安静。白若离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根鱼竿,悠闲的调起鱼来。阿文则是跪坐在主子身边一脸警惕的张望着四周。
卿棉坐在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下放的美男子,心中感叹无限。
忽觉一阵奇异的幽香,扑鼻而来。香味犹如母亲的温柔的抚摸,让人心生倦意,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隐约间听到耳边传来落尘和白若离的呼喊,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落尘一个箭步,伸手,接住了坠落的人儿。感觉到以着奇异的香味,心中暗叫不妙。
“这香味有毒,大家小心!”
话音刚落,只见阿文便直直到了下去。白若离挣扎着站起身,左手捂鼻,另一只手拔剑而出,锋利的剑反射这刺眼的白光,犹如嗜血的恶魔。
“是谁,出来!”
应声,远处传来一阵娇俏的笑声,那笑声柔软却又尖锐刺耳,只见一红衣女子,自湖对岸的一棵红杉上飞出。立于草地上,红色的面纱遮住了她姣好的面容,却更添一份朦胧的美感。
“我旭日红的香味如何?”
有些魅人的声音随风入耳,这声音有些耳熟,却又不知道是在何处听过。卿棉在脑海里搜索着所有有关的信息,却一无所获。
“哟~木姑娘,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怎么?不记得我了?”
木姑娘?一阵颤栗,脑海中划过一个布衣女子,难道是她?
第22章偶像
夏风微凉,往生湖边的空气带着点点潮湿,混着那奇异的幽香,神经莫名的紧绷。草地上的红衣女子,玉手拂面,轻轻扯下那红色的面纱。
“木姑娘,可曾记得我?”
绿草中的女子一身绯红,红唇轻抿,眉黛轻挑,没有那日的羞涩和稚嫩,取而代之的是妖娆和娇俏,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狠戾和不屑。
“小翠?”
怎么会是她?抬起头,望着落尘尖毅的下巴,感受着他淡淡的呼吸,一切依旧那般平静,却能感觉到他此刻不寻常的紧张。
“小翠?呵呵~”
那女子掩嘴娇柔的轻笑着,眉眼落在卿棉因中毒而微微泛红的笑脸上。
“小翠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我乃云落宫的圣女,云烟。”
“云落?怎么回……”
落尘口中呢喃,卿棉有些惊讶得抬起头,望着他,眼中满是疑惑。
“你知道?”
“嗯,只是,这组织早在三十年前冥国统一六国之时便已灭亡,没想到……”
依旧是被他紧紧地搂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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