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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早已离开 (上+下完)第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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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清楚!”萧从影的手已经提上了萧政的衣领,萧政仍扭头看着窗户,冷冷地说:“不要吵醒了她。”

萧从影动了动嘴唇,最终没发出任何声音,转身,步入电梯,按下了3号键。

电梯门缓缓关起,在尚有缝隙的一刹那,看到的还是那抹黑色的身影,动也没动。

萧从影走在长长的过道上,脚步不急不缓,眼神飘散在前方,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觉得今天给他的震撼已经不少了,正在慢慢地琢磨这些以前他那个世界不会发生的事情。

后面响起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他仍然不紧不慢地走着。

“李医生,4号病床的病人颅腔内淤血造成他目前短暂性休克……”一个年轻的男声着急地说着。

“还有别幢特加病房的那个老议员点名要你去会诊……”插进一个好听的女声。

“都知道了。”一个平稳的语声响起,听了让人莫名心安。

“还有……”三个白色医褂的医生从身旁飘过,留下一阵特有的药香。走在稍后的那位,扎着一个马尾,轻轻地一漾一漾的。

萧从影看着那个背影,从他身旁径直而过的背影,前面两名医生还时不时回头对她交代些什么,她只是沉默地点头。

“李其……”他脱口而出。

那道背影直接朝前走,似乎没有听到什么,在玻璃门前稍稍停下一秒。门开了,她走了进去,径直前行,留下一个匆忙而坚毅的后影。

萧从影直接左拐,下楼,离蓝天越来越远。

贵宾候车区,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悄无声息地滑停在萧从影面前。一名黑色西服白色手套的年轻人在他面前一躬身:“二少爷。”

他淡淡地一点头,上车,说了句:“回公司。”轿车急速划个优美的弧线,扬长而去。

萧从影从公司出来后,又去了蒂娜夜总会。他和往常一样点了特制的调酒轻轻地抿着。这个包厢里有股淡雅的清香,今天他屏退了左右,单独坐着。大约喝完酒,过了半小时,起身离开,破天荒地第一次12点以前回家,回到他结婚后的家。

家里很安静,只有灯具发出明亮又不失柔和的光芒。

他在主厅里坐了一会,很寂静,窒息得让人发慌。

“明婶!”他叫着家里唯一的一个晚上看家的仆人。

腿脚利索的阿姨马上出现在他面前。

“太太呢?”

“……”明婶还真一时想不起来太太是谁的称呼。

“李其呢?”萧从影声音里已经有一层薄薄的怒气。

“少爷,李其是谁?”明婶陪着小心紧张地问。

萧从影沉默了下。过了会儿说:“就是李离。”

“阿离啊!我不知道啊。”

萧从影沉默地坐着,可能由于背光,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落成了一片阴影。

“她一般什么时候回?”

“少爷,阿离一般不回这里啊。”

萧从影猛然盯着明婶看了一眼,明婶吓了一跳,觉得萧从影怪怪的,安全起见,她马上补充道:“阿离很少来这里,一般少爷回来之后好久她才来,也有的时候我睡着了,她回来我可能不知道。”

那就是12点以后还没回了。萧从影默默地想,难怪我一次也没碰到过她,她居然不回家。

“李离一周回来几次?”萧从影特别强调了“回来”二字。

“两次吧。”明婶这次听懂了,马上回答,尽管数字有些不确定。

“你去休息吧。”萧从影淡淡地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靠着窗户默默地抽烟,透过落地窗帘,可以看见大门之外街道上薄薄的灯光。

他觉得世事真是讽刺,萧政现在为了简苍,他所抛弃的女人方寸大乱;自己冷落疏远的“下堂妻”(其实离婚协议还没生效)居然是个杏林高手,还救过他的一次性命,而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今天去了医院有好多疑问想问问李离,是个连仆人都没意识到是他妻子的人。真是讽刺,他嘴唇冷冷地掀了个弧度,掐灭了烟,走进了浴室。

时钟指示到了星期一1点,而大门外依然没有任何人的踪影。李离没有回家。

萧从影一连三晚回到昭明山的别墅里,开始在家里休息,对于突然归家,不在外过夜的少爷的举动,明婶从不多话。

萧从影觉得别墅里很安静,象个空房子。他处理好公文,信步走下楼,倒了杯白兰地,看见纯净的高脚杯边缘,和着柔和迤俪的落地灯光,闪着一圈涟漪似的的光晕。

他想了想,放下酒杯,直接走入一楼顶端的一间房屋里。

房间里漆黑一片,他伸手在墙壁上摸索了下,按下了开关。

瞬时的光芒充满了这间小屋。

萧从影发现这个房间真是很小很有立体感,大有朗格理工学院大学宿舍的风格。房间内三面墙壁上贴满世界各地的风景照,下面配有文字解说。唯一一面洁白的墙壁前,密密地站了一排书架,抽下几本书一看,分类很清楚:左边的是医学书籍,右边的是地理刊物。

房间里还有一个小办公桌,一张单人床,都很整洁干净,没有多余的家具。

这象一个女人的房间吗?萧从影不由的抿了抿嘴唇,对于满屋的地理信息感到无比惊奇,他走到桌前的备忘录前,翻找了一下,记下了2个号码,开始拨打第一个手机号码。

电话里响起了单调的“嘟——嘟”声,过了很久也没人接听。

萧从影不置可否地按下了第二通电话。过了会,一个悦耳欢快的女声回应:“你好,这里是李离医生办公室。”

“我找李离。”

“……”那边顿了下马上又接着说,“请稍等。”

原来不是她的声音,萧从影这边的思绪还没整理好,只听见那边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声从搁置的电话中传了过来。

“好好听的声音哦!”

“找谁啊?”

“对了,找离医生的,cici你传一下嘛!”

“谁找她啊?是谢美男吗?”

“不是院长家的公子啦!是另外一个声音。”

……

萧从影揉了揉太阳|岤。

还好没过多久,就听见一个低缓的声音在说话:“你好,让你久等了。”

“……”乍听到那低低的声音,萧从影呆立了会。

“请问你还在吗?”

“我是萧从影。”

“萧先生有哪里不舒服吗?”完全是公式化的礼貌的询问,估计她没意识到“萧从影”这个名字是谁。

“我是你老公,萧从影。”

那边马上没了声音。

“明天中午十二点,嘉年华大酒店门口见,我找你谈点事情。”

“不行。”这回李离的回答很迅速。

“……”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里。”

“……”

“蓝天医院你知道吗?”

“你上班的地方。”

“那麻烦你来我们这边的‘小竹’快餐厅吧。”

“……”

“而且我中午只有一小时午饭时间。”

“好!”萧从影果断地切断了电话。既然能当面问清楚,在哪里遇见她都是一样,他当时这样想。

受挫

星期三中午,萧从影开车行驶在皇后大道上,一边陷入了沉思。上周他去蓝天医行看一下简苍的时候,他的手下马上去帮他弄了一份资料:

李离,26岁,英国科斯坦医学院肄业,玛格丽特神经内科专家,即现蓝天医行主治医生,其稳健扎实的专业功底受到医学界一致好评。

简苍,25岁,律师。原娱乐珠宝大亨萧政之妻,现已离异,脑瘤恶化突变成晚期,目前在蓝天医行就治。

几个月前的那场车祸,她知道和我一起的女人是谁,意味着什么,她不说;现在简苍躺在手术台上,由她操刀救治,她明明知道我和萧政的关系,但她选择沉默;简苍已经病入膏肓,提捐献一个健康的肾脏给别人,她既不阻拦也不声张,还是不说,她到底想干什么?

萧从影真的很好奇,他知道李离不是装聋作傻的人,他能如此肯定,是因为他了解,即使他跟李离结了婚,对她忽视冷漠,三年前的李离,是绝对爱他的。

“小竹快餐厅”和旁边琳琅满目的豪华建筑相比,显得朴素温馨,因为它有家的味道。小店里流淌着悦耳的音乐,似涓涓溪流般绵长,细耳倾听,是一管悠长幽远的笛声。

萧从影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扫视一眼,很快就找到了想见的人。

李离左手握拳支颊,脸朝右方微微凝视,在侧耳聆听音乐。

萧从影抿着嘴走上前,拉开椅子,坐在她的对面。

李离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等到一曲终了,才回神看着对面的人,发现对方仅是沉着俊容,冷漠地看着她时,不得不放下手,正襟危坐,看着他的眼睛:“你找我有事?”

“这是什么曲子?”

“长相守。”

萧从影撇了下嘴。李离不懂他这个动作,自顾自地说:“有两种乐器混音而成。”心里想,这个骄傲得象英国王储的男人,估计是不屑听平民音乐的。

“萧先生吃过饭了吗?”李离决定不和他打太极了,爽快地真奔她的主题。

“你叫我什么?”兀地,对面的男人截住她的尾音,微眯了眼睛,狭长的双目隐匿着风云涌动。

谁知李离根本就不看他,朝内台大喊:“阿满,我的炒饭。”

应声而出一位斯文俊秀的男子,托着一碟炒饭和一碗清淡的蔬菜汤,他微笑着放在李离面前,将一双碧绿的竹箸摆放在她的左手边,又体贴地为她放好一个小瓷汤匙在餐具上。

李离看着食指大动,眼前的红、绿、白三色炒饭冒着袅袅的热气,发出淡淡的清香,不禁脸上露出真诚的微笑:“谢谢阿满。”低头猛吃了一口,忽然又象想起了什么,对着他说:“麻烦你给这位先生看一下菜单。”

“我不吃这里的食物。”萧从影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冷淡而缓慢地开口。

李离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盛开就已暗淡下去,倒是旁边的阿满,脸上的微笑不减。她沉默地低了下头,继而有些寂寥地看了下阿满:“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们慢聊。”他微笑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李离安静地放下竹箸,身子往后微微坐直,凝视着萧从影的面容,语气象远去的风,很平淡:“萧先生想谈些什么?”

“你为什么那次见到我却装作不认识我?”

“哪次?”

“三个月前的凤凰高速车祸。”

“……”

萧从影紧紧地盯住李离沉默的脸,看到的是一片白雾似的冷淡。“你知道萧政和我的关系,你知道简苍是谁,为什么从没听你说过她的病况?”

萧从影看到李离慢慢地笑了,先是面容如破碎的冰河世纪,渐渐地露出水纹,再牵扯到她的嘴角,露出浅浅的两道涟漪——只是眼里依然是一片浮冰。

“有必要么?”她清晰地说。

这句话不啻于是个耳光。

萧从影控制好他的情绪,脸上没露出一丝端倪,冰冷不变。只是那个刺眼的笑容,那句清晰的回答,象是一枚坚硬的指甲,掐着心底的那抹薄纸,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子。

李离迅速地终了这个讽刺的笑容,低下头默默地吃起饭来。

萧从影估计是第一次遭到女士的如此冷落和对待,半天没有作声。

“李离,你为什么当初向我求婚?”萧从影的面容沉着,语气也没一点慌张,他直视着对面的女子。

“因为我喜欢你。”好象吃了好久,也考虑了好久,她才抽空回答了一句。

“为什么?”

李离侧头想了一会,放下竹箸,也盯着萧从影的眼睛,认真地说:“当时我以为你仅仅是个出席国内外服装发布会的模特,年轻,见多识广。”

“我是不是模特对你很重要吗?”他追问。

李离点点头:“我想你可能去过很多地方……”

原来如此。她是想找一个走南闯北的民风专家,萧从影马上联想起她房间里的那些风景画,有些了解她这个奇怪的想法了,不知怎的,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一个探险家呢?”

“可是我当时只遇见你啊!”李离漫不经心地接着他的话,“我当时只喜欢你。”

萧从影多多少少有些吃惊,面前的女子淡漠地说着以前的心事,可眼中的那抹坚毅让人不容质疑。他不禁回想到以前的种种,这才感觉到李离所说的,有可能是真心话。

想想当初李离无论风吹雨淋,都雷打不动地晚上七点去他曾经客串走秀的公司门口等他,无任何联系方式,用最笨最原始的守株待兔的方法,仅仅是为了见他一面。有时候听到保安说,她经常等到深夜才惆怅地离开。

等到好不容易见了面,又局促地不说话,只是偷偷看他,然后对者空气咧着嘴傻笑,让当时看惯莺莺燕燕,灯红酒绿的他感到,这个高个的扎着马尾的女生,真是一块活宝。

抱着戏谑的心理,答应了她的请求,一个月约见她几次,吃吃饭,看看电影,开始了和她正式的交往。从此萧从影的生活总是充满了不期然,李离从不缠他,问他事情,有时候让萧从影觉得,她安静得不存在。

只要萧从影开口,哪怕是欺骗她,她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甚至来见他的几次,还带来了礼物:一方手帕,一个钱包,一张卡片,最吃惊地是,还带过一束鲜花。

萧从影总是不冷不淡的,当面收下她的礼物,回去后就处理掉了。终于过了两个月零一周,他感觉到烦躁,准备用一条铂金镶钻腕表结束这惯例中的交往时,李离当晚带来好大一束鲜花,拉他去明珠广场,当着世纪的钟声和烟火,向他求婚。

很显然地,萧从影非常厌恶地丢下花,断然地转身离去,临走前还冷冷地说了句“白痴”。在他当时看来,李离的行为愚蠢得不行,玩玩可以,把他的无所谓当成是默许的纵容,那是大错特错了。

可是远在英国的老爷子找到了他,要求他娶李离,也不知道李离当中是否用了什么手段,他考虑了下,有财产合法继承人这么诱人的条件牺牲下婚姻又何妨,于是他和李离去办了手续,当时什么都没做,就是拿了个结婚证明并且把她带到英国,让老爷子验收。

从此,他越来越厌恶她,疏远她,希望她知难而退,灭了老爷子的美梦。

萧从影回过神看了下李离,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往事历历在目,只是对面的人的心好象变了。他猛然想起一个问题:记得初次带李离去见老爷子之后,回来后她就渐渐地越来越沉默了。

“唯一带你去的英国那次,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他觉得今天要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尤其是她带给他的震撼之后。

“你真的想知道?”李离脸上浮起一个苦笑。

萧从影抿了下嘴唇:“请。”

“萧老先生单独见过我一次,对我说你的花名在外,如其找些来历不明的女人,还不如遂了我的心意。萧家是个望族,希望接纳了我是个不错的决定。”

“……”萧从影听到这个消息,也沉默了,对于自己父亲的颐指气使,他向来有所耳闻。

“你真的爱过我吗?”

李离看进萧从影的眼里,那里面如百慕大三角洲的天空,隐晦沉迷。她微微笑了下:“不爱你怎么会恬不知耻地向男人求婚,不爱你怎么会风吹雨淋地等你,不爱你怎么会每次见了你紧张得出不了声音。”

可是你现在见了我漫不经心,可是你现在见了我神游太虚,可是你现在见了我如同空气。这些话萧从影都无法说出,嘴里的苦涩强咽下,在肚子里荡肠回气地难受。

萧从影如溺水的人般,脸色苍白地拉开椅子,淡淡说了句:“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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