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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莫能弃 第3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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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莫能弃作者:肉书屋

爱莫能弃第38部分阅读

我化成你皮肉,给你温暖……”

他停了吻,我问:“怎么了?觉得我要的太多了?”

他缓慢地轻声说:“不多……”

我笑,“审言,又乱想什么呢?”

他微叹道:“欢语,那天,在庙堂上,我想起……那些……曾觉得,对于我,世间万物已成虚幻,本该撒手尘寰……”

我抱他,小声说:“审言,那天我也消极得很,后来还干了傻事,现在,就再不要去回想过去,你说你已经好了……”

他点了下头,说道:“好了,也就在那天。看你祈祷,我曾猜想那是为了谁,一想到也许是为了我,我心里的痛刹那就都没有了。我那时明白了,我失去的所有其实都无足轻重,我需要的只有你对我的喜欢。而现实,也的确如此……”

我吻着他的嘴唇说:“你还需要你自己心中的爱,审言,那是你快乐的源泉,也是我生存的目的。有了你的爱,我才知道,生活其实很简单,不用回顾过去,也无需揣测未来,只要珍惜现在,好好对你,我就很满足……”我忍不住,移到他的颈间,一点点地吻尝他,一直到他的锁骨处……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悄声说:“娘子又折磨我……”

我一下子心疼,知道不能逗他,马上亲他的唇角处,说道:“我可舍不得。”

他轻叹了下,呼吸平静了,低低说:“明天一定要舍得……”

我出声笑,吻着他说:“明天,就不是这样了……”

他轻问:“那是什么样?”

我抱着他,睡意朦胧地说了许多少儿不益、甜蜜肉麻的话,他静静地听着,没搭言。

次日早餐后,我刚为审言穿好粗布衣服,系好衣带。外面传来了众人的脚步声,丽娘的声音:“洁儿,我们来了。”我忙开了门,丽娘短衣长裙,领着人进了院子。丽娘进了屋门,笑着说:“你们都出去,我们搬东西了。”我和审言走到院落中的树荫下等着,我眼看着,审言的东西也就是一把剑,一张琴,一个书箱,一包衣物,又心中叹息。

人们就把我的卧室搬空了,丽娘走出来说:“走吧,你爹在府门里等着呢。”我们与丽娘同行,出了我的院子,我才发现,更多的人在搬着其他的箱笼往大门处行进。我好奇地问:“我哪里有那么多东西?是钱眼的吗?”

丽娘笑着说:“不是,是我让人把府里笨重没用的东西都给你和杏花搬过去。”

我惊讶,“干吗呀?!我的嫁妆就够了呀。”我知道家里给我准备的东西,从家私到衣服鞋袜,从梳妆用品到书籍,一应俱全。我原来用的物品也都照样搬过去。

丽娘说:“那些是嫁妆,这些是我没法处置的家什。我们就要搬家了,新的地方比这里小多了,我哪里放这些家具物件?人说破家值万贯,你爹虽然没怎么奢华,可也积了不少没用的东西。什么送的礼呀,得的赏啊,扔了可惜,就给你和杏花平分了,你们用得着,就帮了我了。”

我说:“丽娘,你对我……”

丽娘一挥手,“你不懂!我过去一把剑一个包袱就出了门,多少年都是那么在外面走的。现在这个家,我总觉得东西太多!我原来就想往那里搬,可你爹说,等着一起搬,有个声势,让大家看看咱们家怎么把女儿姑爷送到新宅子里。所以今天,我还雇了三十来辆马车,虽没有鼓乐,但和送嫁也差不多了……”

我明白这是爹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审言离开了我们家,去自住了。我们正走着,见张嫂领着那原本是官奴的父子两人向我们走来,那个青年人有点瘸,低头跟在他的父亲身后。审言攥了我的手一下,我暗笑着攥了回去。

他们到了我们面前,张嫂说道:“夫人,姑爷,小姐,阮家父子想见您们……”话语未完,那个父亲就当场跪下,他的儿子也在身后跪下了,阮父对着审言一拜到底,说道:“谢大人救我父子于生死,我不知感激,反疑大人好心,说话有伤夫人尊严,让大人动怒,罪该万死!请大人不要介意我的鄙俗短见,容我父子入府为仆,还报大人的恩德!”说完磕了一个头。

审言伸手去扶那位阮父,说道:“快请起身,我并没有怪你。”阮父摇头不起,说道:“请谢大人准我入府,我有理财掌家的经验,能为大人出些薄力……”

丽娘说道:“就是呀,姑爷,这位阮父明晰算理,懂得经营,你们府里,正缺个管家……”

我笑着说:“那就让张嫂来我们府中吧,这位阮先生留下来,替我们为爹进份心,哥哥的药店正是要有经商之人打点才好。”

丽娘笑道:“你上次就要张嫂,还没死心,你们府里就不要赚钱经商的人了?”

审言轻声说:“我府与钱兄府中,都不可有任何从商行为……”

那边有人大哭般地说:“知音,人家这么一句话,就把我的钱路给掐了!”

审言不抬头,继续说道:“快快请起。”阮父还要哀求:“谢大人……”

钱眼到了身边,说道:“起来吧,别再让谢大人请求你了。”阮父忙说:“不敢!”站了起来。

钱眼大叹了一声,对着审言说:“你是我的克星啊!你知道我想了多少生钱的点子……”

审言打断:“不行。”

钱眼扭头对我和刚到我身边的杏花说道:“知音,娘子,从此别叫我钱眼了,叫我‘干瞪眼’吧。”大家又笑起来,

丽娘看向张嫂:“你愿意和小姐过去吗?”

张嫂点头笑着说:“行呀,小姐性子这么好,是得有个帮着的人。”

丽娘点头,对着阮父说:“就这么着了,张嫂和你交代了账目,你就开始掌事儿吧。”

阮父一鞠腰:“谢谢夫人,想我一月之前,尚在为活命担忧,现如今……”

丽娘挥手,“行了行了,你好好干就是了。”

阮父又拜:“一定全力以赴。我留在此,我儿还是可以去谢府为谢大人和夫人效劳……”

钱眼道:“你对儿子爱护得要紧,谢大人最看不得亲人离散,你儿子就随你留下吧。”说完对审言一笑,审言垂目没理他,他又看我,我笑着咬嘴唇。

钱眼又说道:“咱们快点走,我看着太傅和谢御史都在那边站着了,别让他们等着了。”

丽娘说:“那快前去吧。”说完遣走了张嫂和阮氏父子,快步走开,说着:“我去和老爷说你们就到了。”

钱眼和杏花在我们前面,我和审言手拉着手跟在他们后面,钱眼对着杏花说:“娘子,你说,一个是碰也不能碰,一个是看一眼都不行,算不算是天生一对地产一双?”杏花咯咯地笑着,答不出话来。我知道审言信任我,但他平素有洁癖,情感上也是个非常认真持着的人,自然容不得一点点朦胧。好在我也是个对此敏感的人,并不觉得他极端,还得维护他。

我笑着对审言说:“审言,商部官员不仅不能经商,他们的直系亲属也不能,还有,要定期查他们个人的帐目,他们的银子来源要有证据,凭空来的银子都算来路不明……”

审言答道:“有理,就该如此。”

钱眼对着杏花假装哭着说:“娘子,从今后,你布衣荆钗,粗茶淡饭,时不常地去他们家要点儿东西,记住千万要说咱家缺钱……”

到了府门内,见爹正和谢御史说着话,丽娘和哥哥在爹身边站着,钱眼的爹在一处阴影里蹲着,杏花的继母和弟弟坐在一个大箱子上。周围,孩子们个个在疯跑,兴奋得尖声高叫叫,仆人们在忙着往外搬东西装车,简直像过节一样热闹。

爹看着我们过来了,盯着审言的白衣,我们见了礼后,爹对着审言说道:“审言,不可如此装束。”

审言恭敬地回答:“爹,我们告诉了大家,要谢客三天,我不会见到外人。”

爹摇头道:“你迁府而居,消息已经传开了,许多人必然在那边等着贺一声乔迁之喜。”

审言微低了头说:“我的衣服都放在箱子里了。”哥哥马上说:“审言,你等等,我去给你拿衣服去。”急急地跑了。

爹微叹,“审言,我不能送你,日后,也不能总去见你。你最好不要来看我。”

审言说道:“爹,我去看您。”

爹摇头,“你以养伤之由住了这些月,现在伤愈搬出去后,就不可频繁过访,以免惹人非议。”爹又看我,“洁儿,你也不能常回府来。”我知道这里的女子一出嫁,就是夫家的人,要切断和娘家的往来,每年只能回娘家几次,更何况这其中还有政治上的纠葛。我点了点头。

审言出声:“欢语,别担心,没事的。我们来看爹。”爹又要说话,谢御史冷哼道:“他就是这个脾气,从不听长辈所言!你劝他作甚?!他丢了官,也是自作自受!没有你我的事!”

审言道:“父亲明鉴。”我慌得紧握了他的手,钱眼咳了一声。

谢御史生气,对着爹说:“你听听!他就这么公然顶嘴!不孝的孽障!”

爹刚要说话,审言轻声道:“我夫妇也会常去探问父亲大人。”谢御史当场语塞,没再说话,看来他没有勇气对审言说不必去见他,远不如爹那么豁达,其实也不奇怪,他比爹更孤独。

爹说道:“审言,你一片孝心可嘉,但也要顾及影响。来日方长,等我们淡出朝政,就可以任意往来。我那时就会总去找你聊聊闲天。”谢御史冷哼了一声。不知是不满爹对审言的称赞,还是不乐意爹没把他也包含在了会去聊天的人中。

哥哥急跑回来,气喘吁吁,手里拿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衫,先号了审言的脉,然后展开衣服披在审言的肩头。审言穿上衣服,我为他解开腰带,把外面的衣襟掖好,又把腰带给他系上,蹲身为他扯平粘在了一起的衣摆。再站起来,钱眼眼角瞥着我,嘴里咝咝做声,杏花低头捂着嘴笑。审言伸手拉了我的手,把我拽到他身边,大家都笑了。哥哥叹道:“审言,你看着好多了!我师叔在就好了。”

我也侧了脸仔细看审言,他笔直挺立,虽然依旧有些病色,但气定神闲,目光明净透亮。

丽娘手拍着胸脯说了句:“谢天谢地呀!既然清儿这么说,我可放心了。”

爹也点头微笑,说道:“审言,的确是年轻俊杰。”

审言垂下眼睛,低声说:“多谢爹的夸奖。”脸色平淡如常。

那边有人说:“车子装好了,该走了。”

丽娘说:“我送你们过去,没人认得我。”

我们双双向爹,谢御史和哥哥告别,哥哥说冬儿出不来门,他自己还会每天来看一次审言。说话间,周围的孩子们仆人们都在乱跑,钱眼说他和杏花会与我们一车,我知道他是怕有人趁乱伤害审言。爹他们送到府门处,我们又拜谢了一遍。

出门,只见街道上挤满了马车,辆辆都满载了箱笼或家私,众多的人众簇拥着看热闹。张嫂王准他们大声指挥着人上车。丽娘扯着言言,那个老者神色警觉地看着周围的混乱。常欢常语她们在打闹,莲蕊和两个孩子揪斗不休,别的仆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后来王准看不过去,过去帮着抱了一个。杏母拉着自己的孩子,紧张地跟着钱眼的爹。我觉得像是个旅行团出游,一直微笑着,被审言拉上了车。

我们可谓浩浩荡荡地行了一路。到了新宅前,宅门墙垣已经被打扫粉刷一新,府门前高悬了刚制好的匾额“谢府”。门前拓宽,清除了杂物障碍,马车可以驰入大门。

前面真的像爹所料的,早等了许多人。见此情景,如果我们竟入宅中就显得无礼。审言于是在门外下了车,手拉着我,在人们的问候恭喜声中语气谦和地一一道谢。我知道大家对我的普遍看法,只好垂头,谁也不看。

进了府门,丽娘领着大家到了卧室。我虽然以前看过,可现在进去,发现有了家具和各种陈设,就是不一样。屋中明亮干净,让人感到舒服安心。我赞叹道:“丽娘,真干净啊,辛苦你了。”

丽娘拉着我的手说:“洁儿,你从今天起就是当家的夫人了。好好的,和姑爷过,我多为你们高兴……”她说着,笑得有泪。

钱眼大喊,“高兴!高兴!两个败家子儿,终于开始过日子了……”

杏花掐钱眼,“你就知道说坏话!”

丽娘晃头,说道:“有事儿就差人去叫我。我便装来,不让人发现。”说完,她用手揉了下眼睛。

几个人又调笑了一会儿,丽娘说她得指挥人卸车,审言要休息,钱眼说他也得看看他那边的乱事,他们就都离开了。

我和审言拉着手,并肩坐在新床上,对着看。新居里,我觉得有些不习惯。明明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可现在有点儿坐在洞房里的感觉。审言先垂下了眼帘,小声说:“我不舒服。”

我忙问:“哪里?”

他说:“外面的衣服太沉。”

我松了一口气,低声笑着动手解开他的腰带,给他脱了外衣。起身将外衣放在椅子上,又回来握了他的手说:“夫君,还哪里不舒服?”

他不抬眼睛,说道:“嘴有点儿疼。”

我笑着吻了下他的唇,又问:“还有哪儿?”

他又道:“觉得很累……”

我出声笑,蹲下给他脱去鞋袜,扶他躺下,盖好被子,再问:“这样可好?”

他闭着眼睛说:“浑身难受,又冷又痛,娘子不理我,对我一点儿都不好……”

我笑得弯着身,脱了衣服,躺到他的身边,抱了他,刚开始亲他,他张了胳膊紧环了我,与我贴在一起,下身处已是火热,他吻我的嘴唇,小声说:“娘子昨天欺负我,说那些话,不让我睡好觉……”说着,手就进了我内衣……

后面的两天,十分像暑假的最后两天。我把审言的朝服挂好,连鞋袜都是新的。怕他跪着膝痛受凉,给他准备了绑在膝盖下的护膝。钱眼说他的爹会随着审言去上朝,想到没有别人保护审言,我同意了。审言听了虽没说什么,可对此又闷闷了半天。

审言表面没有异样,每天和我缠在一起,寸步不离。但是没有任何胃口,一日几餐,都说不想吃。清淡的,说没有味道。刚放了点点儿盐,就说咸了。鱼有味儿,饭太硬,菜嚼不烂,肉更不爱吃……厨娘几乎疯了。我动手喂他,他勉强喝点汤,吃几口,就摇头。我使出了各种招数,谄媚,殷勤,哄骗……装成大人,小孩儿,店小二……还动用了se情,用嘴……但十分不成功,喂了几口,两个人就去了床上……

审言上朝前一天的午后,钱眼让人来说,他要教言言去小河里钓虾游泳,让我们都去,尤其我,该指点一下言言学游泳。我让人带了躺椅枕头被子,茶水点心,和审言手拉着手,慢步走到府门,惊讶地发现一大群人都在,钱眼杏花,钱眼的爹,言言和两个随从,外加莲蕊和常欢常语,三四个抬着我要的东西的仆人。大家把我和审言夹在中间,出了府门。

街上没什么人,我们到了小河边。在树荫下,我让人放了躺椅,服侍审言躺好。那边言言已经脱了衣服,就剩了个小裤衩。钱眼刚要解衣,审言轻咳了一声,钱眼停了手。言言跳着脚喊:“钱伯伯,快点呀!”钱眼皱眉说:“咱们就钓虾,别游水了。”

言言摇头:“我要游水!要游水!”

钱眼把脚边三四个比拳头大些的陶罐拎起来,问道:“你看,里面是什么?”

言言好奇地看里面,“骨头和细草绳呀。”

钱眼眉飞色舞,“我跟你说,把这个放到水里,虾子闻到骨头味儿,游进去了,有草绳绊着,就游不出来了。”

言言大喜,“我来放!这个绳子上的小木块是干什么?”

钱眼说:“是浮在水上的,不然,你放进去了,咱们找不到了怎么办?”说着拉着言言到水边,指点着言言把陶罐放进了水里。

我皱眉问:“审言,虾有鼻子吗?”

审言微睁着眼睛,看着钱眼和言言的背影,说道:“如果他们这么捉到了虾,那些虾就是有鼻子的。”我笑。

钱眼他们放了陶罐,言言又跳脚,“我要游水!”钱眼叹气,正要说话,那边健步如飞,跑来了两队人,领头的自然是圆壮的林家老爷和干瘦赵家老头。他们到了我们面前,先向审言致意,审言起身,向他们还礼。

林家的老人说道:“谢大人千万不要多礼。日后,我们常来探望,就如一家人一样。”

那个赵长者跟着说话:“谢大人,江湖上的人,不讲究虚礼儿!”

审言又稍推让,才重半躺下,我再为他调整枕头盖好被。起身才发现林赵两位都铃铛眼睛盯着我,审言皱了下眉,两人马上回头看言言。言言正背对我们,用脚试水,他背上的那道长刀疤,赫然惹眼。林姓老汉抬了手,嘴中说:“我的……”就跑向言言,赵姓老人自然不谦让,迈步跟上,同时出手要把林姥爷推远,两个人边跑边默默地交手,左右上下,你来我去……言言转了身,两个人立刻住手,四只手悬在空中,然后都伸向言言,一起开口道:“让我抱……”

言言绽开了幼儿特有的明朗笑容,说道:“爷爷好,不抱,我要游水!”

赵家老汉一个哽咽,“真是好孩子,总见面就叫我……”

林家老人说道:“小公子,叫我姥爷。”

言言睁大眼睛:“我有个姥爷了。”赵老汉哼了一声。

林家老人顿了一下,说道:“那叫我林姥爷。”

言言又一笑,甜甜地叫了一声:“林姥爷。”

那位林姥爷呜咽道:“言儿,我的言言儿……”审言微微一叹,我在他身边坐下,小声说:“对不起,我起错名字了……”他轻出了一声气。

赵家老人急说道:“小公子,日后叫我赵爷爷。”言言如法炮制,一声童音,顺利地俘获了赵爷爷脆弱的心。

林姥爷转头说,“下去几个,陪小公子游水!”有仆人立刻就要脱衣,钱眼忙说:“不可!有女眷在此!”

赵爷爷道:“别脱衣了,直接下去!”哗哗的水声,四个人走进了河里。林家队伍不甘示弱,同样数的仆人,也合衣入水,在水里两排对站着,水也就到他们的腰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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