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的做法引起了拍摄现场的恐慌,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我想干什么?”清光伸出舌头舔舐自己的嘴唇,沉声道,“我如果说,我想杀人,你相信吗?”
清光身子一低,踢出一脚,正中拿着棍子冲过来的男人的小腹。
“千叶更纱,先打倒这里所有的人,然后我们两个人清清爽爽地决斗!”清光头一偏,避过扔过来的花瓶,“我不喜欢对决的时候有很多蚂蚁观战,很不喜欢!”
千叶更纱起初也被清光的举动惊了惊,然而很快她就镇定下来,阴沉而绝望地笑了声:“求之不得。”
这些人,这些骗子,她早就想狠狠地抽他们几十鞭子几百鞭子!
她恨,恨这些人毁了她的一生。
但是她却是不敢,她怕她一鞭子下去,她所有做过的丑陋行径都会被那个人知道。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不可以。
哪怕所有人都鄙视她,只有她……她不想让他高高地俯视自己,而后无所顾忌毫不尊重地从唇间吐出一句:母猫。
过去她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要和他站在同一个高度。她确信只有那样,才有爱的资格。
然而现在,还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注定要曝光,不如好好地享受一下最后的肆意。
她是冰帝学园剑道部的部长,也是千叶家族的女儿,她高傲地出生,所以也必须高傲地死去。
千叶更纱举起剑,眼睛已变成血红,她冲着身边的摄像师一笑,而后毫不留情地将他身边的摄像机砸得粉碎。
“啊!”她肆意地破坏着现场的一切,脸上是疯狂的笑,颊上却是疯涌的泪。
……
疯狂的打斗过后,死寂。
千叶更纱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哈哈哈哈……”她笑起来,几乎笑岔了气。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这样不华丽地死去。还会死在你手里。”
“我可没这个胆量。”清光走到千叶身边,蹲□,“在这个世界,杀人可是要偿命或是监禁的。——这是多好的世界,你遇到了多好的世界。”
千叶的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她不知道清光准备做什么。
“起来。”清光却冲她伸出一只手,继续说着,“这个世界里有很多好人,所以你不用担心那些会败坏你名誉的照片的事情,也不用想着为了维护名誉剖腹自杀。”
“诶?”千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照片会被销毁的,哪怕没有销毁,为了身家性命着想,那个热也不敢把它们公开。你遇到了一个变态的好人,”清光将千叶拉起来,顿了顿,又道,“放心,我可不是那个好人。”
“啊,我知道。”千叶更纱应道,“你永远是我讨厌的人。”
“我会活着。”
“我会打败你,清光。”
“哟,这次倒与时俱进,没有搞错我的名字了。”清光一脚踢开紧闭的门,走出门外。
千叶更纱跟着走出门,抬头望了望天边的月。
“喂,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请你喝杯饮料。”
“不必了。”
如果你见到过垂死之人向往生存的那种眼神,那你一定会明白,生命脆弱渺小。
然而,你还活着,这就是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去做调研,跑了十几里的路,最后发现是个皮包合作社,苦逼啊╮(╯_╰)╭
晚上去看住院的外公。
这章最后一句话,是我写给外公的。
我听他说“其实我也想活下去啊”,真的很想哭。
不说这个了。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篇同人长篇了,很感谢大家能陪我走下去。
千叶更纱,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忘记这个少女,她的存在感还可以?(笑)
成为“冲田”
青春学园高中部,网球部外的树下。
清光倚在树干上,百无聊赖地张开手掌阻挡着树叶缝里透过的些许阳光。
“呵,因为嫉妒,所以一直在模仿我吗?”
她喃喃道。
因为想要贬低曾经的空华阳子,所以千叶更纱索性把艺名取为“阳子”。
明明知道这对她本人完全没有影响,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事,然而挂着这样一个名字,或许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泄自己的仇恨,也能纵容自己的堕落。
毕竟,这是她能给予她所嫉妒的“阳子”的惩罚。
这种做法,就类似于扎小人诅咒的方式,只不过被破坏的人偶却是自身。
想起昨天晚上和千叶更纱的事,清光就觉得好笑。
三年前因为迹部,她们水火不容。千叶更纱更是老是会有事没事找她的茬,差人玩点小阴谋小诡计。
然而昨天她那个落拓样,却和自己如出一辙,竟让自己忍不住觉得有了些许亲近的好感。
而听千叶更纱一说,她才发现自己以前觉得不满意的生活,真的是和公主没有差别了。
生活在迹部家,被迹部一家照顾,衣食无虞;在学校里又受到黑川时江和许斐樱姬的庇护;甚至要挟迹部那个华丽高傲的大爷要求交往,也会被答应下来。
简直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因为如此,所以被千叶更纱嫉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当时自己竟然还是觉得生活得太委屈,不如意。
大概是自己太贪心,所以才会被神遗弃到另一个世界。
“我依旧讨厌你,但这次的事情,谢谢你。”
临别的时候,千叶说了这样的话,她那样的人却能说出“谢谢你”的话。清光突然觉得这个人也并不是特别讨厌——或许现在的她本就不讨厌她,相反,她倒喜欢千叶坚强的性格。
她清楚地知道,要一个人熬过那种羞耻感所需要的勇气。
她有冲田先生和阿步小姐,而千叶更纱是一个人。
冲田先生?
想到这个,清光突然有些失笑,明明还是在拍摄期,昨晚也是为了这件事才去找空知英秋,今天的她倒好,竟然彻底忘了这件事。
想着要扮演冲田先生,一股沉重的心情突然涌上清光心头。
为什么扮演不了?
这种问题又不请自来了。
她明明一直看着冲田先生的背影,一直敬爱着作为哥哥和老师般存在的他,因为她很感谢他将她从绝望里拯救出来……感谢?
仿佛想到了什么,清光的心蓦地一紧。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潜意识里刻意隐藏的一点痕迹。
“我依旧讨厌你,但这次的事情,谢谢你。”
人的感情,从来不是纯粹的。而她对冲田先生的感情,是否太过于纯粹……纯粹到,好像是她在故意说服自己。
她感谢他,因为他救了她,她应该是感谢他的;她敬爱他追随他,因为他是她的老师,她应该这样做。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对冲田先生的感情就是这样——感谢,和敬爱。
负面的感情吗?决不至于没有,却是一直在被她自己压制的。
那天晚上,她在艺馆的窗内将灯吹灭。
那一刻,她是犹豫的。
因为她也曾经想过,就这样在艺馆里和阿灯小姐她们一起度过接下来的日子,日子虽然很苦,然而大家总是会在一起谈论未来的幸福的事。
平静的生活,冬天温暖的炉子,围在一起的笑语和歌声,充满憧憬的眼眸。
她来自未来,自然知道再过不久,幕府就会被推翻。只要再过不久,再坚持一下,说服阿灯小姐放弃复仇,一起搬到相对和平的地方,她们就可以等到未来真正幸福的生活。
然而,正是因为冲田先生这样期待着,他在期待自己的回应。
当清光一想到这件事,她握着灯的手便抖了,而后,她便吐出一口气,闭上眼,吹灭了手中的灯。
那时候,她就已经吹熄了阿灯小姐的生命,也吹熄了自己生命中有关于期待的火光。
她感谢冲田先生,也敬爱他崇拜他,这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
她或许,一直没有原谅过他。
他是刽子手,壬生狼,鬼之子,将她的有过的一点希望尽数扼杀。
他杀人,杀了很多人,然而连眼都不眨。
他不后悔,因为他有着可以一起战斗的同伴,有着“诚”的绝对意志。
而她呢?她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新撰组的一员,她被遗弃到幕末时代,却带着几百年后的价值观。她不否认,她对山崎,对新八,对土方先生,对近藤先生都有着感情,然而当他们拿起刀残杀着人,像是砍着稻草的时候,她对他们,充满恐惧。
哪怕她有再多的借口为他们开脱,他们确实在破坏一些人本应有的幸福。这其中也有她的。
她所做的事情,就像是绝望中找到了一根稻草,一直不敢放开,以为它能够拯救自己,所以一直紧紧抓住。
她的目光定格在稻草上,以至连身旁可能有的木头都被忽略了。
她一直没有原谅过他们,就像她从没有原谅过成为“他们”的自己。
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或许,一直都无法忘记,残忍的冲田先生的模样。
所以她一旦演绎起自己内心的冲田先生,就无法遏制自己体内的,嗜血的冲田。
他在她心里曾留下过魔鬼的印象,她想方设法忘记了它,终于在这一刻宣告失败。
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吗?
清光突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就要像死守了几百年的堡垒终于从内部崩塌了一般。
然而那些堡垒一旦从心上坍塌,一种轻松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浮出水面。
她已经回来了。所以她已经可以正视自己对冲田先生的感情,而不是过分地夸大它们,来成为麻痹自己杀人不眨眼的罪恶感的毒品。
她若想要成为“冲田总司”,就必须理解他的残忍,就像理解他的善良一样。
——冲田先生,看来最后,我还是选择背叛你。
清光嘴角弯起一抹笑,看着穿着蓝白运动服栗色短发的男生走向这边。
“手塚国光,又见面了。”
这个招呼,就像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朋友之间的招呼,而不是已经确定恋人关系的男女生之间应该有的。
“恩。”手塚轻点头。
“那么,一起回家。”清光站起身,掸掸衣服上的灰尘草屑,拎起书包。
两个人并排走在绿荫下。
已经是傍晚时分,然而蔚蔚的夏日里,蝉声此起彼伏,依旧热烈。
阳光斜斜地照过来,两个人的影子却躲在了树荫里。
“骗人的!!手塚国光竟然真的和那个铃木清光在一起了?!”
“啊啊,好痛心啊,我帅气的部长大人……”
“啊啊,好不舍啊,我可爱的爽子……”
“但是手塚国光平时看上去很严肃啊,那个女演员能攻下这座碉堡,果然不简单呐。”
虽然部活过后,学校里正回家的学生不多,不过三三两两,无论男男女女,凡是看见手塚和清光两个人的,细细的对话声便开始了。
透过树荫,还可以看到头上包着隐身绿布条的乾拿着笔记本在努力地记着,镜片上的反光说明了该cpu惊人的分析速度。
这时候的清光完全不具有剑道时的侵略性,也不是在家时的不拘小节或是平常时候的淡然,而是扭头非常甜美地对着向两人投注目礼的女生使劲笑,顺带着甜蜜地挽上手塚的胳膊。
作者有话要说:细细琢磨了很久,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感觉到清光对冲田的隐藏的情感。
冲田确实救了她,却又在不自觉中将她推入了另一种她本不接受的生活。
毕竟她在公认最安全的(除了打球演化为星球大战的时候)有法律保障的网王世界生活了这么久,而且过的还是大家的小姐生活。三观要扭曲还是很难的,加上她有没有武士的绝对信念……
接受与不接受,这就是矛盾的清光。
手塚与时江
“手臂,不要紧?”
“恩。”
“……马上就是关东大赛了,应该会遇上冰帝,很期待呢。”清光交叉双手,轻快地走着。
“恩。”手塚知道清光是从冰帝转学到青学的,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其他的话。
他并没有什么交往的经验。
“手塚……”清光的步子突然缓下来。
“恩?”
“……没事。”清光踌躇了一会,而后抬起头道。
那一刻,她其实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留住他;或者说,她其实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要留住他在自己身边。
她贪恋和手塚在一起时的安静和温暖,一时失控,她向他告白,乞求他和她交往。
“我喜欢你。”
“我不会打扰你很多时间,所以,请你答应。”
“所有的后果我会承担下来。”
“有一天,手塚遇见了真正喜欢的人的话,我不会拉着你的手不放的!”
然而这些附加条件,反使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睡在一张雪白的云朵做的大床上,有一天,云朵变成虚无的水分蒸发了,她从天空中掉了下来,粉身碎骨。
手塚低头的时候,看到清光抬头冲他微笑。
这个笑容异常开朗,他接触的不多,然而直觉让他觉得,这是浮在清光脸上的一层假面。
她给他的感觉,总不像是能笑得没心没肺的女生。因为她向他告白的时候,他看到她眼底的焦灼不安和悲伤。
或者那次称不上是一次告白。至于能称作什么,手塚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当时的她太绝望,如果不答应的话,或许会使她陷入一种可怕的境地。
乾曾经告诉过他:铃木清光和你交往,出于喜欢你的成分是50%。
这即是说,甚至是乾也无法明确清光的想法。
手塚想到的却是,自从两人确定关系以来,清光似乎在想很多办法维持两个人的关系,却仅限于偶尔的约会和放学一起回家。她的内心,本身就好像处于非常矛盾的境地。他亦无法深入了解,就像他不了解她为何突然提出要交往。
部活的时候,她似乎总是远远地看,从不走上前来。
她站在远处的树下,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仿佛一个孤独的个体。
手塚突然想起来,她似乎就是孤独的。在学校里没有很多朋友,也不会说很多话,和人的交集很浅。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总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手塚想起不知哪本书上的一句话:孤独感很强大,它让人不会奢望,也不会去依赖。
空知英南是最后一个从音乐教室回到教室里的。
因为入门钢琴较迟,虽然有天赋和古琴的基础,她还是选择了苦练。
教室里已空无一人,她收拾书包回家。途中,从二的窗户里向外边的网球场望去,不经意地就看见了和手走在一起的清光。
“真好呐。”英南不由自主地感叹。清光和手塚交往的事,她早就在清光那里得到证实了。
她想起第一次看见清光的时候,她还为自己所弹奏的曲子哭泣,被哥哥英秋说她也是在暗恋别人。
然而现在的清光脸上是幸福的微笑,所以也应该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
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获得幸福呢?
她这样想着,扶着梯的栏杆下了,走到一的时候突然想起同班园艺部的同学曾拜托自己去看看新栽植的草药的情况,便转弯去了教学的背后。
后来,英南回忆起这次的事故,还是觉得这是她这一生中最坏的也是最好的决定。
这时候的教学后,照例是不会有什么人的,然而显然这次并不一样。
正当英南观察了草药的生长情况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细微的说话声传入英南的耳朵里。她本来是不会去在意的,然而某一个熟悉的声音却突然攫住了她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
那个人温柔的声音说着:“要不要在一起试试看呢?”
多少次她想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然而她更明白,事实会是像现在一样:这句话的对象并不是她。
那一刻,呆立着的空知英南才真正明白什么是暗恋的苦涩。面颊上不知何时已落下泪水,无法抑制。
她蓦地捂住自己的嘴。
藤原雪捂着脚踝气鼓鼓地坐在教学台阶上,她觉得人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下个梯都会被绊倒。
而倒霉的事情显然还远远不止这一件,很快,她就看到不二周助从教学里出来,目光正好落在自己身上。
说实话,自从被不二周助捉弄过几次之后,她充分认识到在这张笑脸底下隐藏着的危险,对他产生了强烈的防范意识。
藤原雪挣扎着想要避开不二,然而不二已经小步跑过来。
“怎么了?”他的手突然按在她的肩膀上,俯身查看她的状况。
不二的脸上没有惯常的微笑,他的表情很认真,近距离的接触,藤原雪在一瞬间被他的蓝宝石般的眸子惊艳到了,半晌说不出话。
“没、没什么。”她微微红了脸,头扭向一边,“我只不过是觉得这边的风景很好。”
“是吗?”不二又恢复原先的笑意,却没有走,反倒挨着她坐下来,笑眯眯地道:“我突然也觉得这边的风景很好,不介意我坐这里?——哦,想起来了,上次似乎你还在这里大声哭过。”大概是因为选角的失败,哭得像是孩子一样。
“要你管……”藤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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