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闻若未闻,苏默喊了好几声才听见了转头看她。“说大声一点,我听不见。诺,默默,你看那件衣服你喜不喜欢?”
苏妈耳朵不好,总是要苏默喊很大声的喊很多声才能听见。
苏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向那件衣服,一件名牌,标价上千。
苏默扯了扯她的袖子,一手伸到她娘的臂弯里勾着她,然后不着痕迹的带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她冲着她娘翻了个白眼:“那个又贵说不定还质量不好,买那么贵的我还不如多买几张点卡……”
“你个小孩怎么就说不听的……过年当然要买件好点的衣服要不然出门吃饭丢不丢人?……”她娘絮絮叨叨的被她带着走,声音大得引得周围的人不断侧目。
苏默低低的笑着,任她骂着,然后拉着她走。
家里并没有宽裕到了买这种衣服的地步,虽说并不是买不起,但买下了,家里必然会紧张一点。她也并不追求名牌,衣服一般来说能穿、舒适也就行了,几百块钱和几千块钱对她来说差距并没有那么明显。
她娘还在不断说着什么,苏默没有说话,听她说,偶尔插上两句话,或者挑一些衣服往她娘身上比划一下。
她娘说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苏默拉近一家店里,给她买了一身新衣服。“过年不穿得体面一点哪行啊……”
“好好我知道了……”苏默很乖的抱着衣物拿着她娘的卡去付了账,提着袋子准备出门的时候,发现她娘正在围围巾?
“妈,商场里这么热你围围巾干嘛?”苏默问。
她娘很无奈的吼她:“你刚刚不是说你要去自己逛逛让我先回去吗?你没脑子的啊?!”说着,一把抢过苏默手上她的包啊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先拎回去了你自己逛去吧。”
说罢,一个人拎着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默想喊她,她娘直直的向前走着,苏默想伸手拉她,可是仿佛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怎么样都摸不到她娘。她只能看着她一个拎着大包小包挤入人群中,然后一步步的消失,最后连背影都看不到。
苏默蹲下来,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周围仿佛没有她的存在一样,大家逛街的逛街,购物的购物,丝毫不被她的哭声影响。
不知道哭了多久,苏默站起来,只觉得一阵头昏,眼前一花,就往下倒,本以为会是冰凉的地面,没想到却倒入了一个还带着微微香薰的怀抱里。
她抬起头,那个抱住她的男子垂下眼帘,微微一笑,说不出的血色妖娆,男人一手搂着她,一手像安慰似地摸了摸苏默的头发,笑着道:“怎么,谁惹我的卡帕多西亚伤心了?父亲帮你教训他好不好?”
该隐。
苏默很累,累得已经哭不出来了,伸手搂住她爹,连腿都凑了上去,超级没形象的挂在她爹身上不下来。
该隐好笑的皱眉:“下来,像什么样子。”
“不。”苏默抱住该隐的脖子,决心做鸵鸟。
“算了,随你。”该隐微微一笑,抱好苏默,以免她掉下来。“小公主,还知道要回来?还是说要不是我遇见你你就不想回来了?”
“不是,不是我不想回来的。”苏默低低的回答。
该隐微笑,低沉的声线在苏默耳边环绕,连空气一时间都似乎在微微的震动。他揉了揉苏默的头顶:“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的卡帕多西亚,不怪你不怪你,别伤心了。”
“……”
“好了,下来!”该隐亲亲她的额头,松手示意苏默下来。
苏默撒手,刚在地上站稳,就看见该隐靠在墙边,下巴微微冲前方抬了头,无限风流。“卡帕多西亚,你朋友来了,我先回去了。”
苏默下意识的转头,就看见对面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子冲着她拼命招手。“苏默,走啦,你不是说要吃遍一条街吗?”
她想了想,不太确定的问:“封敛然?”
女孩子走了过来,笑骂:“混蛋你连我的名字都要想?!”虽然是笑骂,却意外的让人觉得气质很好,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女孩子微微一笑,说不出的仙风道骨,飘然欲仙。
苏默再回头,刚刚该隐站立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于是便懵懵懂懂的被封敛然拉着,一家店一家店的逛了过去。大半条街下来,满手的袋子,苏默拎着,突然觉得手上一轻,侧脸,一个紫发的男子沉默的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
俊秀的男人沉静地拎着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见苏默看着他,便伸过一手,拉着苏默,薄薄的温度从他的手上传了过来。他喊了声:“默。”
“……”
走着走着,封敛然不见了,沉静的男人也不见了,苏默静静地收回自己的手插回口袋里,慢慢地向前走,吸了口气,然后抬头看一点点呵出来的白雾慢慢变淡。
“姐,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微微的抱怨声。
苏默伸手过去,紫发的女孩子一脸不甘不愿的被苏默牵着,一边和她说话:“姐姐,你怎么突然不见了?”
“姐,我还记得小时候我被母亲锁在房里不能出门,也是你这样偷偷带我出来的。”
“姐姐,你怎么就突然死掉了呢?”那孩子拉紧苏默的手,苏默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个字,甚至都没有侧脸去看她一眼。
夜一和苏默走了一段路,然后黯然地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
苏默站着,猛地转头,喊:“夜一你好好的活下去要开心,别总是记着我,不喜欢的事情就不要去做!那帮老家伙敢威胁你就抽死他们!”
夜一张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跟她说:“好,我知道了。”
苏默看着夜一消失,然后继续往前走。
那里站着一对夫妇,男俊女美,苏默走上前,男的拍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女的却扑到苏默怀里大哭起来。
苏默安慰着妇人,抬眼看向男人。
男人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眉眼间的傲气甘愿的为妻儿敛下,男人摆摆手,示意不用多说。
“墨儿,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妇人问。
苏默微笑着摇头,示意没有。伸手摸摸妇人的头发,笑意盈然:“娘,你要注意保养,不要老是哭,也不要老是装温柔,想打人的时候就不要忍着,那样对身体不好。”
“死小子……”
苏默再想说什么,妇人却放开了手,他知道时间到了,所以苏默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那对夫妇没有动,站在原地,随着苏默的步伐慢慢消失。
不久,便有一个男人低眉敛目的站在了苏默的身后,慢慢地跟她走了一路,最后行了个礼,消失了,只剩下血色蔷薇的芳香在空气中弥漫。
路越走越偏僻,人也越来越少。
有古老而华丽的马车慢慢地从苏默身边行过,里面金发蓝眼的男人掀开帘子沉静的看着她,然后随着马车的步伐放下了帘子,银鬃飞马骄傲而华丽的展开双翼,带着马车行远。
站在高楼上一身古装的男人看着苏默慢慢走过,妖孽似地容颜一片冷寂,然后消隐在空气中。
金色长鬃的麒麟从迷雾中走来,在苏默身边跪下。
苏默侧坐上去,任麒麟带着自己行了一路。
很快的,到达了尽头。
主神广场。
麒麟消失,苏默缓缓的走入广场。
站在广场中央的长发男人转过头来,一身白色古衫飘飘扬扬,白色的长发随之舞动。
他转身,一手负于身后,眉眼宛然,恍若透明,干净而沉稳。
“丫头,开心吗?”他挑眉。
苏默点点头,随即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元旦快乐。”男人并不见怪,反而笑吟吟的道。
苏默停下脚步,沉默了许久,侧脸点了点头。“元旦快乐。”
“……谢谢。”
主神在后面含笑,看着苏默打开房门。
苏默猛地抬头,里面是一群人,格格不入的坐在一起围着一个火锅。
那些人里面即有高贵邪魅的绅士,也有神秘的巫师,长衫玉带的王者,青衣翩然的夫妇,还有穿着日式衣物的男人女人们。
主神慢悠悠的跟在苏默后面走了进来,推着苏默找了个位置坐下。
桂花酒荡出细细的清香,带着暖暖的温度,热气蒸腾之间,此生不悔。
123
“西蒙,快去干活!”一个骂骂咧咧的男人走进房门,看见还躺在床上的少年想都没想一鞭子就抽了下去。
少年顿时被抽了个正着,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在翻卷出来的血肉之下,似乎还可以看见隐隐约约纵横交错的伤痕,有被魔物撕咬的齿痕,有鞭痕,有刮伤……最恐怖的还是脸上一道贯穿了左脸的疤痕,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弄出来的,只是那道伤疤,让少年左脸到颈项的皮肤全都毁了。
少年长得极为丑陋,一点特色都没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就像是一潭死水底下的淤泥,浑浑噩噩,无神浑浊。额头上和脸颊各有一块硕大的疤痕,让少年变得丑陋极了。“……”
少年没有惨叫或者其他,慢慢下了床,咳嗽了两声,拖着似乎有点佝偻的身体,走了出去。
外面的工人们看到他,就将一个硕大的长柄的锤子塞给他,指着一边的巨石。“那是你今天的工作。”
少年沉默着拖着锤子走到那块石头边上,一下一下吃力地举起锤子,击打岩石。
四溅开来的石屑碎块儿很快地将少年划得满身都是伤口,少年似乎没有知觉一样,做着自己的工作。
“呸,厂长哪里捡回来的傻子……这么弱居然还能化成|人形……”工人们讥笑了一会儿,纷纷离去。
这么冷的天气,有了这个傻子帮他们做工,他们可以去旁边的酒馆喝上一两杯麦酒,或许再找一二个妖媚的女人?
少年不紧不慢的砸着岩石,眼神浑浊不堪。
他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听说厂长捡到他的时候,身体都已经被野外的那些魔物啃了一半,本来以为活不成了,没想到居然还留着一口气,活了下来。
可是也不记得自己是谁,叫什么,家里有些什么人,甚至连基本常识都没有。
西蒙……听说这是厂长救下自己的时候他,迷迷糊糊一直在说自己是西蒙,自己是西蒙……他总觉得厂长是在骗他,因为他无法说话。
简单来说,他是个哑巴。
每当他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卡在声带上,无力再怎么努力,也发不出声音。
他要在天黑之前把这块石头弄成碎块并且运到石料厂去,否则他那本就稀少得可怜晚饭将一无所有。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似乎只有听从厂长的安排,为他做工,来换得一口饭吃。
西蒙的头发被参差不齐的绑在脑后,长度也只到刚刚能够束起的地步而已,他原本想要完全剪掉这种碍事的东西的,无奈这头发剪不掉,每次剪完了第二天早上又会变成原来的长度。于是只好让它们这样了。
他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很瘦弱,却能够毫不费力的举起这么一个大锤子,碎石划过皮肤带出的血痕,也仅仅是血痕而已,很快就会愈合,疼痛也在忍耐范围内。
他装作很吃力的样子,故意把工作做的很慢,不是因为他想捣乱偷懒,而是因为他不敢。
他以前的工作只是帮工人们推下石料运输车而已,自从别人发现他能够很轻松的做完这些事情后,第二天,他的工作就变成了和普通工人一样开凿石头,第三天,第四天……他的工作量慢慢的变大,直到现在独自一人一天内完成三个工人三四天的活计。
但是不管怎么说,沉重的工作和稀少的食物让他身体的负担一日日的加重。他甚至听到有人低低的议论他怎么还没有死?换了其他人,早就死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少年终于在晚饭之前做完了工作,然后得到了一碗几乎只有米汤的粥作为他的晚饭。
西蒙没有抗议或者其他,安静地享用自己的食物,他吃饭的样子很满足,甚至带了点不急不缓的从容,就好像一个贵族正在享用他丰盛的晚餐一样的优雅。
不能这个样子下去了,真的,一定会死的。
日益加重的工作和稀少的食物正在一天天腐蚀他的身体,一天天的虚弱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死的。
最要命的是,他发现他压根就吃不饱,他曾经偷偷进过厨房一次,他吃了很多东西,可是却还是很饿,甚至是吃到吐出来,依旧觉得很饿。
西蒙想逃,可是石料工人们各个五大三粗,既然都已经是人形了,力量不是虚弱的他能够抵抗的,被捉到了,大概会被直接打死吧?
饭后,少年去了石料厂旁边的酒馆帮工,酒馆老板每天给他一个铜币作为报酬。
一个铜币,很少,但是可以让少年换到一点点食物来维持基本的体力。
更重要的是,呆在酒馆,可以听到很多事情来帮助他了解这个世界。
这个叫做西蒙的少年正在用他有限的手段来查明身边的一切。
所以他即使明明识字也会装作看不懂,明明能够反抗也会任人欺负,明明能够轻松的做完工作也会表现得很吃力,只为了逃避更多的压榨,明明前方的威胁要大的多,却可以清醒而理智的计算好角度然后把手伸过去抵挡延缓攻击,以此获得最小的伤害。
太少了,无论是情报、资料、有关于自己的一切,都太少了。
少年的日子却那么一天天的度了过来。每天不断增加的伤口,没有停止的工作、一天天衰弱下去的体力,让他开始焦躁起来。
终于一日,少年偷了厂长的钱偷跑了,可惜没过多少时间就被抓了回来。
“小子,你说!老子哪里对不起你了?!”厂长对他怒吼。
少年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慢慢的用带有浓郁的贵族风格的字体在桌上写上:“跟着你,会死。”
简简单单五个字,却让厂长恼羞成怒。
厂长怒吼着让人把少年打了一顿,然后扔到了外面。
那一天正在下大雨,少年被扔到了水洼里,满身的泥泞。他趴在水洼里休息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他坐起身来,用同样肮脏的袖子擦了擦脸。
泥浆混着血还有雨水顺着脖子滑进衣服里,彻骨的冰凉。
天上的雨不断的落在他的身上,略微冲走了一些泥浆,西蒙觉得不够,不自觉地抬头,他知道现在最好的方法是立刻找到一个能够避雨的地方休息,最好还能够获得一些食物……可是他现在就是不想动,任雨水冲刷着,仍觉得不够,很脏,冻得青紫的手指不自觉地做了一个手势。
少年却不知道,因为这个手势,另一个世界顿时向他敞开了大门——那个手势,是一个凝聚水元素的手势,当少年做出这个动作后,一位强大的魔法师感到了魔法的波动,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全身湿透的少年站在雨中,裤腿上有带这一些泥浆,旁边便是一个水洼。
显而易见,少年刚从泥潭里爬出来,可是他现在身上却不见丝毫泥泞。
魔法师狂喜,这是一个未经过学习就可以动用魔法的天才啊!对于他这个急于找一个继承人的他来说不亚于天降甘霖。二话不说,带走了一脸苍白的沉默的少年。
柔滑的丝绸,上好的食物,古老的密卷,包括魔法师自己都一一送到了少年面前。
一开始魔法师还担心这样的环境会让少年变得骄纵,可是没想到,少年却很习惯这一切,甚至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礼仪气质都让魔法师心惊。
大概是个没落贵族的子弟吧?魔法师这样想着。
少年依旧沉默着,学习自己能够学习的一切。
可惜现实并非如此的美好,少年学习魔法的过程磕磕绊绊,丝毫看不见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天分。
老魔法师益发的失望起来,少年依旧每日学习着,可是也从弟子的地位落到了学徒的地位,除了每日要学习之外,还需要帮老魔法师处理各种杂物,老魔法师重新踏上了寻找优质孩童的旅途。
许久之后,老魔法师带回了一个资质上佳的弟子,然后拿了一个圆呼呼东西递给了学徒,少年接过来之后流光一闪,那东西分毫不变地还在他手上,魔法师疑惑的把那个东西拿回来反复看了看,少年侧了侧脸,三颗简洁的红宝石耳钉在少年的耳垂上熠熠生辉。
“……三星?”老魔法师叹了口气,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看错,少年早就有了魔法师证明,魔法师等级从最低一星到最高的六星,三星着实算是不低的一个等级了。
“西蒙,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老魔法师问少年。
少年沉默了许久,才在空中写下了一行华丽的字体:“ilvaleur(伊尔沃斯)”。
三个月后,少年成了这所学校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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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西蒙,大家好。”少年在黑板上慢慢的写下这几个字,笑容无比的灿烂。
“为什么不说话?”很有个性的老师挑眉。“哑巴?”
少年点点头,然后走下了讲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了,下一个新生继续上去自我介绍。
远远的校舍顶楼,一个男子半拖着下巴,眯着眼睛细细地看着少年,良久,才扯出了一个笑容:“居然活下来了,真是让我……惊讶啊……”
作者有话要说:噗……俺古剑剧情到一半还特意关了过来更新,我是好狐狸,扑倒大家
我表示我爱上了个男人,不过可惜,这男人爱得不是我,又可惜,这货又不是个真人!少恭……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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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5
话说到蒙年一直在“塔塔洛斯帅赞还想咬一口”和“果然我同性恋……我才不同性恋我喜欢男人才正常好不好?”这两个问题中纠结
塔塔洛斯旧每日调看起乖听话蒙年,看在放抗和不反抗之间挣扎样子为乐
年叹息了,忧郁了,悲催了,终于在某一天,啃上了据说哥人脖子
于理所当然被塔塔洛斯抽飞
年跪坐在地上,眼神忧郁“为什么你不爱我?我如此美好你为何不爱我我如此爱你你怎对得起那七彩太阳!”脑子里莫名知道似乎这一招用
塔塔洛斯当即
[综漫]亲爱的,你让我死了行不行啊?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