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心疼的看着他,撑起身子坐起来,想要靠近,那个孩子却飞快的向后退开一步。
头低下来,漂亮的让十日着迷的浅绿色眼眸被微微垂下来的额前几缕坚硬的头发阴影挡住,阳光将他的身影模糊成一片。
毕竟是个孩子啊……
十日叹息一声,看着他,一瞬不瞬,静默的目光将日番谷紧紧的笼罩起来,不留一丝空隙。日番谷终于不安的动了一下,再动一下,终于忍无可忍一般抬头向十日一瞪,吼到:“看什么!”耳根微微泛出浅浅的红色,在模糊的阳光中看不真切。
十日舒了一口气,笑嘻嘻的答道:“看你啊!”
日番谷的身体一怔。
十日拉了他坐下:“你还小,尸魂界的事你看得太少,不明白这里面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日番谷却不满的吼了一声:“谁说我还小?”
十日乐了:“倒也不小了……”顿了一顿,仿佛故意逗他,“都知道喜欢小女孩了。”
日番谷不满的将头扭向一边。许久,才有他的声音出来:“尸魂界……不是那样的地方。”
十日一怔,为他话中的坚定,为少年的执着,只得点了点头。手撑在背后,仰起头来:“啊,你的尸魂界不是那样的地方。”
有的人为了守护心中的那一个人而奋斗不息,有的人为了守护理想的一方净土而努力向上。
你的尸魂界和我的尸魂界不是同一个地方,因为,你在努力的守护着它,而它对于我只是无所谓的东西。
其实,什么对于我都是无所谓的东西,我……不过是个任性的孩子,比谁都任性。但是,我依旧不愿意毁掉你心中的美好,如果它值得……
“喂,十日……”少年清澈而故作老成的声音仿佛流水一般,深深的水下充满期盼,“你……不会背叛的……对吧?”不希望眼前这个如此对自己说话的人有一天却要挥刀相向,所以小心翼翼的期盼着。
十日回头对他莞尔一笑:“恩。”没有忠诚,又何来背叛?我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一个人,从来不会背叛,只会被人背叛而已。
忽然的出手,将少年单薄的身子拉进怀里,不顾他的挣扎满足的叹息一声。
果然有着想象中的美好的阳光的味道,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冷冰冰的一个人。可是,一个孩子而已,又如何学得会完美的掩藏?
下巴放到少年瘦削的肩膀上,声音低缓:“其实小蓝若真要下手,就算卯之花队长到了,他也可以杀了你。他啊……其实真的挺任性的,对吧?你们都是孩子,我也一样……”
白哉的告白
十日摇摇头,放开日番谷。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心里却十分喜欢这个孩子浅绿色的眼睛和苍白的发色,那骄傲的表情配在一个孩子身上更显出倔强的味道。
不知道世事的孩子啊,就算我当初把一切都说出来,又有谁会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毫无证据的几句话去惩治一个毫无犯错甚至风评甚好的潜力股?要说起来,我倒更像会背叛静灵庭的人物呢。
正寻思着,背后忽然投射过来一道目光,灼热刺痛的感觉让十日警惕的回了头,却见白哉清风朗朗一般站于房檐之下,沉静的黑眸里看不清楚神色,只觉得放在日番谷手臂上的两只手温度渐升。
“白哉?好久不见了。”十日浅浅的笑,打了个招呼。人前的时候,总会记得给白哉留几分面子,不会故意气他似的唤他“白白”。
两人倒也真是有几日没见,就算十日到朽木宅混吃等死也不知为何总与他檫肩而过,似是故意躲藏一般。
十日纵身一跃,若羚羊一般轻盈,落在白哉身侧。白哉却抬了眼,望着房顶上的日番谷,十日略带疑惑的回过头去,只见到一汪清潭,莹莹光华:“朽木队长……”
日番谷只对朽木白哉点了点头,便瞬步消失。
白哉这才转了头来看了十日,眉间似乎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微微颦在一起,上上下下打量了十日一番,却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脚步缓慢而优雅,却不是瞬步,只如平常人散步一样。
十日愣了一愣,看那步子似是在等他,也跟了上去。
两人许久无语,周围过往的死神都恭敬的弯腰给朽木白哉作揖,看了十日一身真央服饰,也没做什么声。待到四下无人,白哉才突然问了一句:“你很了解蓝染惣右介?”
“啊?”十日疑惑的摇晃着脑袋,想白哉或许是听到自己与日番谷的那一番对话了,却也不甚在意。前面的人却一下子停下了脚步,就那么直立于路上。
周围的白色墙壁苍白而斑驳,在身边无尽的延伸,风从狭窄的过道间呼啦啦的吹过,带起前面那人脖颈上的银白风花纱。
那一瞬间,十日忽然想起几百年前那个独自倔强的站在自家门口静静等待的孩子。
“白哉?”十日试探的出声,即使是四下无人依旧没有叫“白白”,毕竟已经是堂堂的队长,再也不是逗一逗就会恼怒就会绷不住脸的孩子了。
前面的人猛的转过身来,脸上还是那么一贯的表情,波澜不惊的样子,十日却不知怎么的看出一丝落寞,仿佛自己的玩具被人生生抢走的孩子。
薄唇紧抿,眼神中却透出坚决:“如果你敢背叛,我一定亲手杀了你!”黑色的眸子一瞬间透出光亮来,如夜空中最亮的启明星。
十日一愣,对上他的眼神,白哉只毫不退缩的看过去。轻扬了嘴角,十日只淡淡的答:“好啊,如果你想杀我的话随时可以动手。”反正都不会死,最多前往下一个世界罢了。如果你想,那便拿去就是。
“可是……我不想看到那一天。”
十日淡漠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痕,楞楞的对上那双黑眸,青丝飞扬,那双眸子里却多了些什么东西慢慢的盛满,慢慢的溢出来……
十日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个清冷的身影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缓慢的将自己拉入他的怀抱。淡淡的甜甜的樱花的味道将十日紧紧的包裹起来。
鼻尖下是那人看起来瘦削实际却十分厚实的胸膛,身后是那人紧箍的手臂,耳边是那人低低的呢喃:“十日……”
十日的眼前忽然绽放了朽木宅里那大树大树的樱花,粉的白的,簇簇拥拥,花开不败。
忽然才明白,眼前这个终于不再是那个只能把小手放到自己手心里的孩子了,原来,他已经成长到一个臂弯就能圈出一方天地的男人。
许久,白哉才轻轻的放松了自己的禁锢,低下头,看着怀中依旧眼神清澈的人,心头微叹,语气却带上了点点试探与不满:“十日很喜欢日番谷队长?”
十日轻轻一挣脱离了白哉的怀抱,微微听到白哉的叹息,错身而过,缓步向前,思索一会儿才答到:“恩,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冷清而且骄傲。”惬意的眯了眼,回头上下打量了白哉,捏着下巴道:“似乎跟你有几分类似啊。好歹你小时候也没有他现在这个样子吧,现在的孩子啊……真是的。”
“十日……”白哉突然伸手拉住十日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手指间有细微的薄茧,指型却十分的漂亮,刚刚好能够握在手心里:“我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了。”与十日相似的那双黑色眸子里隐隐透出焦急与压迫来。
十日一怔,反射性的就要抽出手来,白哉却越发用力的拉住。几个挣扎间,十日的手腕竟已微微发红。
白哉黑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锁住十日的表情,终于猝不及防的放开手。一贯冷清的声音里却多出几分了然与伤感来,那样的声音透出的伤感却越发的震撼人心。
“十日,我不是海燕,以我的身份做不到他那般模样,可是,我想过了,我是喜欢的你的,至少这一句话应该要告诉你。”黑眸中的亮光渐渐泯灭,眼睛楞楞的看向十日发红的手腕:“因为不愿意伤害你,所以我放开,但是并不表示我愿意放开。”再抬起头来,又是一片星空。
白哉说完,并不待十日的回答,迈开瞬步,径自向六番队的方向走去,飞扬的黑发瞬间已看不见。
十日握着手腕目光悠远的看向白哉消失的方向,明明整张脸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却万分冷清,遗世独立一般。
身边的孩子总是一个一个的长大了,就只有我还傻傻的停留在原地,让谁来带走?
如果我离开
十日轻轻的笑,手指弯曲抵住唇角,然后,转身,向十一番队走去。
抬起一脚踹开十一番队的大门,常年修理的大门吱嘎一声摇摇欲坠。从里面冲出来俩死神,身体魁梧面容狰狞:“哪来的混蛋敢跑十一番队来捣乱?”然后在看清十日的脸的时候猛然刹车,生生的在地面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停在了十日的面前。
冷汗淋漓……
“凤……凤大人好!”魁梧的身材小心翼翼的缩成一团,踢一脚就可以滚很远的那种。
“十十!十十!”粉红色的脑袋呼啦啦的从里面冲出来,一个飞扑跟颗炮弹似的撞上来。
十日迅速的伸手,准确的拎住八千流的后领,八千流小小的胳膊腿在空中剧烈的扑腾了两下,终于放弃的撅起了嘴。两颗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向十日,十日毫不所动将她一扔——小小的黑色身影在空中划了个圈掉在一边。
小人撅着嘴鼓着眼看着十日,两个手指不满的对戳:“十十是坏蛋!”
十日瞄她一眼:“不用在我跟前装可爱,我是没那个资金请你吃糖的!”可爱的小人立刻消失,将头扭向一边。
十日接着道:“喂,剑八呢?我想找他打一架。”
旁边的几个死神一听到这话,立刻哆嗦着贴着墙角就要往那扇修补过无数次的大门跑,十日一道眼光扫过去,一大群黑色死霸装立刻僵硬在那里。
八千流立起一根手指抵着下巴,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阿剑去流魂街砍虚去了哦,现在回不来哦。”
“是么?”十日停住脚步,坐在廊下。想了想,拍手对八千流道:“八千流,我们来训练你们的队员吧!”
伴随着八千流飞奔过来的欢呼身影,旁边是一众死神的哀嚎。
无关其他,十日每次来十一番队虽然都和笑得尤其欢畅的剑八对砍得舒筋活骨,但是还不会傻到想把十一番队夷为平地,所以他和剑八的对砍都是跑到荒无人烟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尽兴。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每次十日来十一番队都是凭借自己老师的身份与八千流一起训练各位“有前途的”死神。这,才是令众十一番队队员头皮发麻的地方。
那边的死神群体中立刻有人举起手来:“报告副队长,那个……我还要去给十三番队送公文。”
“嗨,嗨。”八千流理解的点着头,于是,一人贼兮兮的窃笑着正大光明的出了门。
“那个……我还要去四番队换药!”一个还缠着绷带的死神出声到,也满脸幸福的走出了十一番队。
“我还要……”
等各种各样的借口用完之后,留下的众人一脸决绝:为什么?为什么以前不偷偷懒,把任务留下来?要是没任务,就是断个胳膊腿也好啊!
那边的八千流已经兴冲冲的听了十日的建议拖了一大捆绳子过来:“ne,十十说了,这个是防止你们偷偷把脚放下来才要绑的哦。”八千流兴冲冲的把各个死神的腿绑成“斗鸡”的状态。
随着八千流一声兴奋的开始,场上的一大群死神眼角喷泪的开始了一项名叫“斗鸡”的互斗活动。
八千流摇晃着粉红色的小脑袋咋咋呼呼的喊着加油,每当那些奇怪的名字出口,就可以看到场中明显有人的身影晃悠一下。
十日坐在廊下,随意的朝那些不断彪泪的死神们发射着白雷,淡淡的略带忧伤的声音响起:“八千流,我恐怕得走了。”旁白是某人遭受白雷袭击的一声惨叫。
八千流正踩着一个倒下的死神,死命的往人家嘴里灌着看不清颜色的东西,疑惑的回了头来:“走?十十要走哪里去?”
十日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突发奇想的试了试,居然能够用两三根指头一起发射白雷,于是,受灾面积持续加大。
“也许回现世,也许离开这个世界吧。我也不知道了。我似乎在这里呆了太久了,和这个世界的人有了太深的羁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十日眯缝着眼,撩了撩额前的碎发。
“咦?”八千流一个飞扑跳入十日怀中,捧着十日的脸嘟着嘴道:“十十不开心么?十十和阿剑打架不开心么?”
十日伸手揉了揉八千流的小脑袋,小小的脑袋在手下来回的晃:“很开心……”
门又一次被踹开,随着门板的应声落地,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迈进来,无视满院子的痴怨视线,剑八咧开嘴:“哟,你这小子,谁惹你了?来,爷爷帮你砍了他!”宽厚的手掌在十日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拍。
身上的白色法披落满鲜血,带着这个男人狂暴的气息。
“阿剑——”八千流一下子蹿上剑八的肩头,不满的蹭着:“十十说要走了。”
剑八不满的扭头吐了一口,大咧咧的与十日并排坐下:“喂,小子……要是有什么事我更木剑八替你撑腰!”
十日轻轻的笑了,点了点头。
剑八,这个单纯的男人,正因为单纯,所以比谁都敏锐。
十日拍了拍衣服,站起来,扭头对剑八笑:“剑八,来一场最后的厮杀吧。”
剑八的眼睛立刻亮起来。
只要有目标,如此简单的事也可以快乐。可是,我呢?
晚上一个人在真央的宿舍收拾着行礼,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的上千年竟然留下了这么多的回忆。
床上的棉被下露出一截绳子,提起来,竟然是当初送给海燕的坠子,光滑的表面莹莹的泛着光。
叹息一声,手环过后颈,将那黑色的坠子挂回脖子上,对着窗外出声到:“要进来喝杯茶么?”
窗外的树后转出一个男子的身影,朗朗若月,灼灼似华。银白的风花纱在脖子上跳着寂寞的舞蹈。
“听说你要……走?”白哉静静的站在树旁,看着那个人许久,一扇窗的距离却怎么也抓不住。想了许久,终究用“走”这个字代替了“离开这个世界”的说法。
那个人的来历,那个人的能力,那个人的立场,所有的一切都在面对分别,永远的分别时变得苍白无力,只是突然揪心的想要知道:他……对自己难道比对海燕还要狠?那么,曾经的那些疼爱又算什么?
“山本要你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你现在可以问,我什么都告诉你。”十日转过身,隔一扇窗看着那双压抑的黑眸。
白哉直直的看着他,薄唇紧抿。
那个身影,在灯光的映射下越显单薄,而他独自面对的却有那么多。
“如果……我没有对你说喜欢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四目相对,长长的静默后,白哉却只问了这样一句话。
“白白……”许久不再的称呼就这么突破了一切的防线,十日的心忽然疼痛起来。
他,是那么骄傲的人啊,那么骄傲的朽木白哉啊,那个我曾经捧在手心里疼的孩子啊……
白哉的眼神晃动起来,终于承受不住一般转身,徒留一个单薄的身影在十日的目光中。
闷闷的,带着点点沙哑的声音缓缓传来:“不管山本总队长是怎么想的,十日,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脚步轻移,不知为何,却十分缓慢,仿若不堪重负:“为了我,也不可以留下来吗?”银白风花纱寂寞的扬起又落下,指示着风的方向,直到完全消失。
十日捂着胸口,慢慢的踱出宿舍,走到那个人站立的树下。
树上,是深深的指痕,树干的汁液在冷风中浸出来,有刺鼻的味道。那大滴大滴的汁液顺着树干滑下去,像泪。
“白哉……”十日的指尖抚摸过那深深的指痕,轻声呢喃着。脖子上的骨质项链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十日忽然蹲下身来,抱住脚。
冷冷的风中,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白哉,可是……我害怕啊……”轻轻的带着颤抖的声音犹如啜泣。
背后,忽然传来清晰的温暖。宽阔的胸膛,拂过颈间的黑色发丝,还有那仿佛把两人一起包裹起来的风花纱。
“十日,我喜欢你。”白哉的声音染上点点温暖的色彩,“我不是那些你带大的孩子,也不是海燕,我不会有事的。”双臂渐渐收紧,将十日越发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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