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大家又都腹中饥饿,便坐了下来找了些野果充饥。
奈何妙妙是食肉动物,对着这些散发着馥郁清香的果子,却是一点儿食欲也提不起来。
“教主,虽说那孤鸿子是死在这座山上,但他的尸体却并不一定埋在这里,为何一定要来这里呢?”杨逍的美味鸡腿已经没有存货了,对着这些野果也是一阵抑郁。
“十有八九在这里没错。天气这么炎热,那方姑娘如果要运送尸体回去的话,路途迢迢,一定会发臭腐烂。而且你看这里,山清水秀,草木丛生,多好的一块风水宝地啊,埋在这里连灵魂都会得到净化。”
阳顶天一边说一边吃着刚刚采下的野果,入口甘甜,滋味十分爽口。
妙妙的肚子饿得咕咕叫,阳顶天摸摸她的脑袋道:“莫急,一会儿就去给你找吃的。”
阳顶天施展起了明教神功“幻影大法”,一眨眼人就不见了,遁进了茫茫夜色。
远处凄厉的鸦声和各种不知名动物的嘶叫声、发情声交织在了一起,令整座猿粪山充满了一种神秘而又凛冽的气息。
凌妙妙第一次和杨逍单独呆在一起,一人一豹均感无趣,总的来讲还是身上的磁场感应不够,没有她和阳顶天呆在一起时的那种亲切熟悉的感觉。
于是妙妙十分无聊地站起身来,绕着杨逍左三圈、右三圈、再左三圈、右三圈……
然后面对着面朝他坐了下来,提起前爪,开始挠自己的耳朵,并伴有非常销魂的“呜呜”叫声。
面对着这样一只行为怪异的母豹,杨逍的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想他杨逍也是玉树临风,当年智斗阿黄,横扫杨家村一众美少女,难道今日要被这只看起来似乎处在发情期的母豹子推倒吃掉?
一想到被一只母豹子压倒在身下的场景,杨逍不由颤了两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咳咳……”杨逍收起刚才脑中的那副画面,站起身来,自言自语:“教主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去找找他去。”
其实妙妙之所以出现刚才那么一连串在杨逍看来十分怪异,类似发情的动作,完全是因为猿粪山是一个汇聚了精华之气的地方。
就连蚊子也比一般的更大更毒,一口扎了上去,那又痛又痒的感觉真是让人受不了。
刚才妙妙的右耳朵边就是被一只蚊子狠狠咬了一口,而且在充分吮吸了小豹子的血后就义无反顾地盯上了她。
向左跑三圈,嗡嗡嗡……
向右跑三圈,嗡嗡嗡……
耳朵后面又痒得着实难受,就坐下来,使劲挠了两下。
她自然是没有想到,这样的动作会把杨逍给吓跑了。
原本他们三人聚在一处,现在却分散了开来。
夜色越加浓重了起来,炎热的夏夜里居然传来阴风阵阵,妙妙在心里暗道:“该死的小天天,这个时候跑到哪里去了?”
还有那个杨逍,妙妙也在心里不知腹诽了他多少次。
她想去周围找阳顶天,但是又怕自己迷路反而丢得更快,于是趴下身子,还是乖乖地呆在原地不动,等着他们回来找自己吧。
不知过了多久,腹中饥饿的咕咕声叫得更响了,但是阳顶天和杨逍却不知道去了哪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月亮躲进了云层,只有微弱的光线洒在地面上。
不远处,一个被拉长了的黑影正慢慢向凌妙妙逼近过来。
它每走近一步,妙妙就感到了心跳在加剧一分。
“砰……砰……”越跳越快,一颗心快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
它每靠近一些,妙妙就向后退去一些,一直到实在无路可退,身子抵在了一棵大树上,才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那东西终于现出了它的真面目。
其实这种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杀伤性并不是很大,尤其当对手还是一只豹子的时候。
但是,依赖惯了的妙妙,其实已经退化了身上某一部分作为豹子的本性,或者说她人类的意识里,其实还是有些惧怕它的。
尤其是当它抬脚撅臀,朝着她的面门准备排放毒气的时候,那一种惊悚感传遍了全身的神经,凌妙妙立刻发挥出了潜在的本能,蹭蹭蹭几下,窜到了身后的树上。
居高临下,那只黄鼠狼也仰头正在贼兮兮地看着她。
妙妙正想喘一口气,谁知就在这时,一声“噗”的巨响,从下面传了上来,真是余音袅袅,挥之不去。
它的毒气弹威力之强劲,绝对胜过了世界上其他任何一只同类物种。
妙妙的鼻中、口中都无一幸免地钻进了这些杀伤力极强的气味。
有诗为证:此臭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妙妙顿时被熏得要背过气去,“嗷呜”叫了一声,脚下踩着树枝晃晃悠悠几乎站立不稳,看上去就是一只喝醉了的豹子在枝头上正踩着小碎步。
树枝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看样子是承受不了她的重量,眼看着妙妙就要从上面摔了下去。
突然之间,一只飞来神爪一把揪住了妙妙,将她凌空提了起来。
“吵什么吵,扰得人还能不能睡了?”
猛地怒摔,妙妙“呜呜”叫了一声,整个身体受到了伟大地球引力的感召,狠狠地跌了下去。
不幸中的万幸,下面还有个垫背的。
这只滛姿飒爽的黄鼠狼在自己的臭屁攻势得逞之后,一脸得意,正想看着上面的这只豹子怎么被活活熏倒。但却不料,她直直地就朝着自己站立的方位摔下来,其定位之准确,令人击节感叹。
所以说,无论做人还是做豹,只要身下有个垫背的,那就根本不怕摔。
妙妙原以为这一下一定是皮开肉绽,筋骨寸断了,但谁知身子底下却是软绵绵的一团,还发出恩哼恩哼的声音。
整件事的始作俑者,这只“毒”霸天下的臭王之王,终于在凌妙妙的身躯底下变成了一团绵软的肉饼。
正当妙妙还在恍惚的时候,突然被一双手抱了起来。
妙妙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小心肝儿终于颤巍巍放了下来,一对前爪勾住了阳顶天的脖子,使劲亲昵。
“呜呜呜呜”叫声的潜台词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可算来了……
阳顶天的脸有些阴沉,双眸中带着怒意看着刚才的那棵树。
居然敢摔我家妙妙,皮痒不是?
阳顶天一掌打向树干,那棵树微微晃了几晃,便喀喇一声从中间折断了。巨大的树顶缓缓倒了下来。
一个黑影伴着一阵骂声也随之落了下来。
“擦!还让不让人睡觉……觉……觉……!!!”
兰州烧饼的传人
话音刚落,一个黑色的人影从树上落了下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阴厉的掌风,直扑阳顶天的面门。
妙妙的后颈处顿时感到一阵凉飕飕的寒意,打了个颤,死死勾住阳顶天的脖子。
那个人武功算不上有多高强,因为阳顶天只是一格便非常轻松地化解了他那一掌。但要说起身形的灵巧,却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他的轻功和杨逍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凌妙妙的脑中闪出一个名字来,难道是他?
那人左闪右避,如同一团黑色的风,在阳顶天和妙妙的身旁来回晃动。他似乎对打扰他睡觉的这一人一豹充满了无穷的愤怒,出掌更快,也更猛,那阴寒之气也就愈加地重了起来。
周围的几棵树木上已经被寒气所笼,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气,还有地上那只臭王之王,黄|色的毛皮上也如镀了一层白银,呈僵死之状。
好在阳顶天习过乾坤大挪移心法,运起纯阳内力,一股暖暖的气流就包围在了他和妙妙的身上。
哼,区区雕虫小技,还想伤我?阳顶天心中暗想。
暗器,好大的暗器!
人在江湖有时候用点暗器防身也是必不可少的,比如说唐门的暴雨梨花针,洛家的七星钉,还有金钱派的金珠银珠。
可是,他的这个暗器,却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烧饼,好大的烧饼,冒着白气的冷冻烧饼!
一、二、三……一共十三个!
阳顶天一一接在了手里,心想明天的早餐算是有着落了,一边又拼命在脑中思考着当年师父和他连床夜话的时候,告诉过他哪一门的高手用的是烧饼牌暗器。
就在阳顶天的大脑正快速运转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仿佛是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故一般,他靠在一棵树上,面色煞白,一双手扼着喉咙,舌头外伸,呈极痛苦的状态。
那个样子很像遥远的欧洲古堡中出现的某种吸血种族,妙妙立刻用爪子捂住了双眼不敢再看,躲在阳顶天的怀里呜呜直叫。
他这又是哪门子的邪功?其造型之怪异独特,效果之惊悚骇人,足令后世的那些行为艺术家瞠目结舌。
阳顶天将那十三只烧饼暗器收了起来,拍拍一直死死勾着他的脖子吊住不放的妙妙说:“好了,咱们走吧。”
那人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
走了三步,回头,没变。
走了五步再回头,还是扼颈吐舌的样子。
阳顶天摇摇头,以为遇到了一个疯子,便不想再去理会。
但是对倚天非常熟悉的妙妙,此时此刻心里一直闪现着一个名字,如果真的是他,那么这一次阳顶天和他的相遇,一定是上天安排的历史性事件,怎么能就此白白错过?
妙妙抓着阳顶天的裤脚,不让他走。
“怎么了?”阳顶天望着闪着一双大眸子,眨巴眨巴凝凝望着他的小妙妙。
“饿了?渴了?还是想要嘘嘘……?”
妙妙一口咬住了他的衣角,将他往那尊始终保持不变的行为艺术身旁拉去。
一靠近,便感觉到了那人的身上正散发着巨大的寒气,比刚才出掌时的更冷更厉害。
他难道是被自己给冻僵了?
虽然阳顶天对他没什么好感,但是小时候,师父经常教导他:“小天天,舍生忘死乃是人之最高的境界,要想光大明教,造福世人,就要时时记着这一点。”
虽然现在还没有到要他舍生忘死的地步,但也不能见死不救,任由那人冻成一座冰雕,和身后的大树融为一体。
乾坤大挪移乃是明教最顶级的武功心法,只一会儿功夫那人便缓过了神,脸色渐渐由白泛红,四肢也暖和了起来。
咳了两声,刚才从树上窜下的那一股子暴戾之气已消失全无,对着阳顶天直是磕头拜谢:“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大侠就免了,不过是见你刚才的样子实在太难看。你所练的是什么功夫,这般的至阴至寒?”
那人喘了口气答道:“在下韦一笑,所练的这门功夫叫寒冰绵掌。”
阳顶天将刚才收齐的烧饼拿了出来,原先韦一笑掷出时的寒气也在已经都消失不见了,刚才一运功,现在的烧饼一个个都热乎乎的了。
“韦兄弟,你的寒冰绵掌虽然看似厉害,但其实功力仍是尚浅,再加上你修习不得其法,才会常常走火入魔。”
韦一笑看着这些烧饼感慨万千,又念着阳顶天刚才的救命之恩,便将自己和寒冰绵掌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一一吐露了出来。
妙妙趴在阳顶天的膝盖上,也竖起耳朵听这将来名动江湖的青翼幅王小时候的血泪辛酸史。
韦一笑,兰州人氏,兰州烧饼连锁店第四十二代传人。
在兰州,卖烧饼是一个非常火爆的行业,白天黑夜,大街小巷都能听到人们的叫卖声:“卖烧饼啦,卖烧饼。”
人们见面的第一句话不是你吃饭了吗,而是你吃烧饼了吗,或者直接简化为你烧饼了吗?
作为兰州最大的烧饼连锁店经营人,韦一笑他爹经常表示鸭梨很大。
为什么这么说呢?
要知道作为一家颇具规模的连锁经营店有着许多不可抗的因素要承担,比如说店面固定,租金又贵,没有那些流动摊贩的灵活可变性。
举个例子来说,兰州烧饼店每天一早就会将今日烧饼的定价挂出:香喷喷热乎乎新鲜出炉的兰州烧饼,三文钱一个。
每当这个时候,周围的那些散兵游勇立马行动了起来,将摊点设在了烧饼店的各个通道上,看到顾客就一脸笑容的挤上去。
“要买烧饼吗?两文钱一个,买十送一,前十位购买者还能打八折哦。”
或者“买烧饼送积分,买一个烧饼送两点积分,积分满一百可以兑换礼品哦。礼品形式丰富多样,包括各色春~宫图哦……”
……
就这样,在一群无良摊贩的恶性竞争之下,兰州烧饼店的生意每况愈下。尽管三文钱每个的定价一降再降,但是烧饼仍旧只增不减,堆积如山。
于是韦一笑悲催的童年就是在一堆烧饼中度过的。
早上。
“一笑啊,来吃早餐了!”韦一笑蹦蹦跳跳唱着儿歌奔哒来了,拿起香喷喷的烧饼啃了起来。
中午。
“一笑,该吃午饭了。”
“娘啊娘,午饭在哪里啊?”
娘亲一手抓着烧饼塞给韦一笑,说:“这不就是午饭……”
晚上。
“一笑,来吃晚饭了。”
“娘,我不想吃。”
“怎么可以这样呢,小孩子挑食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乖,吃烧饼……”
第二天,第三天,天天如此。
兰州烧饼店第四十二代传人韦一笑在吃了整整一个月的烧饼之后,对其的愤恨之心达到了顶点。
于是决定要将烧饼练成一门绝世暗器,让天底下胆敢欺负他的人都尝尝烧饼的滋味!
寒冰绵掌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修习的。
原本,韦一笑练这门功夫就是自己胡乱摸索的,(武林中天才真是多啊,既有杨逍斗阿黄,又有一笑自创寒功。)但是因为加入了对烧饼的仇恨,将它放到了掌法之中,心态就发生了变化。
原本非常平常的一掌,但是加上了烧饼打出去,火气指数就蹭蹭蹭地上窜了。寒冰绵掌本是一门至阴至寒的武功,但也就因为这样,韦一笑阴力中加进了火气,就走火入魔了。
以后每过一段时间便会发生刚才那样的情况,要么就只能靠喝些鸡血什么的补充热量缓过来。
幸好刚才阳顶天及时施救,要不然,韦一笑就只能喝眼前那只臭王之王的血了。
一段辛酸史说完后,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妙妙心想,真是没想到啊,原来大名鼎鼎的青翼蝠王韦一笑还有这样一个被烧饼残害的童年。
她竖起身子,趴在阳顶天的耳边,呜呜呜叫了起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阳顶天和她已经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默契。因此有时候,即使妙妙没有变成|人形,他也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
沉吟片刻,阳顶天说道:“韦兄弟,你身上的寒气时常会发作,不如跟着我,我可以教你内功心法慢慢驱除这阴毒之气。”
“当真?!”韦一笑有点激动。
“唔……不过要先入我明教。”
“明教是什么东西?”
哎……真是,阳顶天解释道:“明教不是东西。如果你想吃红烧肉,就跟着我。”
“可我不爱吃肉,我只爱吃酱爆大肠!”
……
说了这么半天,阳顶天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着妙妙问:“杨逍哪儿去了?”
凌妙妙的艰巨任务
杨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了,从他脑补自己被妙妙扑倒吃干抹净的画面后,就找了一个去寻阳顶天的借口,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而至于阳顶天,其实刚才也遭遇了一个小小的滑铁卢。
猿粪山这个地方真是名不虚传,每一样东西都是天赋异禀,各有其不同的功力。
原本,阳顶天是想去给妙妙找些小兔小田鸡之类的东西,给她填填肚子。可没料到,刚才他吃下去的那些野果子却是见效奇快。
没过一会儿,阳顶天只觉得身体在向他发出某一种信号,于是环顾四周无人后,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解开裤子排放体内的液体。
又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对劲,只好继续找地方小解。
短短的一小段路,大约一共小解了七八次,真是令他在心中暗自叫苦不已。
没有想到的是,他所排出的这些液体,因为带着刚才服食野果所透出那股清冽香气,吸引了不少山上的蛇虫鼠蚁。
就在阳顶天第十次按捺不住,站在一棵大树下继续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突然之间耳边一阵的嗡嗡声,回头一看,天啊!
夜色中,一群野蜂加上一群毒蚊子,呈三角队列向他这边直冲而来,地上黑压压的一片蚂蚁正循着气味迅速前进。
阳顶天心中一惊,但是领头的那只野蜂已经猛地叮上了他的那个部位,顿时一块赫然的红肿冒了出来,其滋味真是又痒又痛。
阳顶天以一个非常潇洒的转身提起了裤子,提起丹田之气,一掌打了出去。
不愧是堂堂明教教主,只这一掌,那浩浩荡荡的空军突
[乱弹倚天]阳顶天的极品小兽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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