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贪婪的望着他们。在这一刻,叶芙突然意识到自己平日里对他们的关注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如果上苍重新给她一次机会,叶芙一定要每天都给他们打个电话,然后认认真真告诉他们“她爱他们。”
她转向爸爸的方向,那张胖胖的圆脸向往常一样用餐巾纸擦了擦淌下来的汗水,咕哝着“好热,要开空调。”
“爸爸——”叶芙喊道,想拥抱他,却猛然发现手中握着的鎏金色小弓。
这是……她的瞳孔紧缩,在猛的抬头,爸爸胖胖的笑脸正一点点消失着。
“爸爸!”她惊慌的大叫,扑上去想抓住他却只握住一手的空气。叶芙又转向妈妈,她穿着蓝底白花的围裙,和以往一样气色红润烫着时髦的卷发,一架圆眼睛书生气的架在鼻梁上,正一脸严肃的举着锅铲:“再热也不能开空调,要知道空调的循环系统……”
“妈妈!”叶芙叫道,泪水终于从眼眶边溢了出来,妈妈转头发现了她,惊喜的叫道,“哎呀,芙芙你回来啦,妈妈最近新发明了好几道菜,你要不要喝妈妈牌罗宋汤。”
叶芙小心翼翼靠过去,伸出手摸了摸妈妈挽起袖子后露出的皮肤,是冷的,是冰冷的,和死尸一样,没有感情,没有生命特征,死尸会动只是一场梦。
她原本急速跳动心的骤然慢了下来。
叶妈妈一脸困惑,“芙芙,你不想吃吗?”
“不……我……我当然想吃。”叶芙忍住眼泪说。
原来这才是一个梦。
但这真是个美梦。
一个美梦。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啊,怎么有血?”叶妈妈发现叶芙臂弯上的鎏金色小弓,不由担心的牵起她的胳膊左摸右摸,“是把你自己勒成这样的?都出血了啊。”
叶芙抿了抿唇,笑得勉强。
“不是我的血。”她轻轻道,“是小动物的血。”
那些贡品,别把他们当成|人。把他们当成野兽,这样杀掉的时候就会感觉好些了。
加图不是曾不屑的嘲讽过贡品们的自相残杀么。
彼时叶芙同样正为杀人而纠结,加图的回答血腥而果断:“你称他们是人?他们连人都不是,最多是野兽。”
说的多对,而她叶芙也是野兽,或者是正在变为野兽的人。
“那我去做饭了,你快点把那边的碗拿过来盛饭吃。”
她连忙应声,却站着没动。妈妈的脸庞也在慢慢粉碎,点点碎末像蒸发到空气中的细小水分子,叶芙站在原地,安静的看着妈妈在须臾间化作轻若鸿毛的粉尘。
她痴痴凝视着妈妈原来站立的地方良久,突然对着半空无力的笑了笑。心中的悲凉像八月荒芜的草原,被一圈厚厚铁皮重新包裹起来。
叶芙还是不能接受随意杀人,但这已经无所谓了,为了活下去重新回到爸妈面前,她不介意强迫自己变成一个杀人犯。杀光这里的人就可以回去了,是这样没错吧?一定是的。那么……快点美梦醒来,回归游戏吧。
叶芙把小弓重新背到背上,缓缓闭上眼睛。
醒来吧叶芙,不要逃避了,面对现实吧。
她缓缓张开眼,耳边里堵住声音的棉花仿佛一下子被人取走,世界的声音在瞬间回来了。远处的灌木响起“哗啦啦啦”小鸟惊起的声音,潮湿树枝烧起来的“噼啪”声,凯特尼斯大喊“露露”的奔跑声,树枝折断的声音,草叶“沙沙”作响,艾伯特的声音既近又远。
眼前灰蓝色的眼睛,是加图。他的眸光闪了闪,两人靠的极近,叶芙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灰尘和血腥的气味。接着他低头在她额角印下一个潮湿的吻。
“我回来了。”叶芙说。
“嗯,我知道了。”他应道,言语中含混着太多复杂的感情,焦急,庆幸,感激……太多,叶芙无法分辨清楚。
“你……”她本想让他快点去看看那个被射中的幕后主使,但视线却瞄到他肩头血肉模糊的衣衫,脑海里迟滞的记忆闪现出刚才加图的坏事和迎面射来的箭矢,叶芙面色一变向他背后摸去,湿漉漉的一片。
“你受伤了!”叶芙吃惊道。凯特尼斯的铁箭还是刺穿了加图的整个左肩膀。
加图满不在乎的挑起眉,低头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只要你没事就好。”
“艾伯特呢?”叶芙又问。
他低低笑了,远远的森林里响起一声炮响。
“先别管他,以后联盟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第三十五章情人的疗伤
“你这是什么意思?”叶芙皱起眉,联想到刚才的炮响白了脸,“难道刚才那声炮响是……先别管他了,我们先去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吧,要是感染发烧了……”
“嘘。”加图艰难的移动手臂把她的身体往下压。
叶芙这才意识到此刻安静得不可思议,一向嘈杂的鸟叫都停止了。黑烟穿梭在林间,带起白白的水雾,仿佛能听见水珠撞击在草地上的声响。
“怎么了?”叶芙警觉的探出头向凯特尼斯奔逃的方向望去。透过细密针尖样的灌木,乌黑的浓烟因为无人添柴已小了不少,旁边被压得齐平的绿色草堆歪歪扭扭的坍塌下来,上面的两个身影都不见了。
“汉娜。”叶芙似乎明白了什么,“历史通抛弃我们去救她了。”
什么一报还一报从此再不欠恩情都是屁话。
这下要是艾伯特和汉娜说他们只是普通报恩的关系,打死叶芙她都不相信了。叶芙气极反笑,那个狐狸报恩的故事分明是编出来糊弄人的,指不定他们又是一对小情侣。本来刚才错过射杀凯特尼斯就让她有些郁闷,如今艾伯特的欺骗更增添了她的焦躁。
“愚蠢!”她骂自己。艾伯特讲出那种轻易的借口,她竟然差点就相信了。如果不是汉娜被捉,艾伯特心急上前救人提前脱离联盟,叶芙不能保证她会不会继续被耍得团团转。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后果不堪设想,幸好历史通的离去让她及时看清这一切。
“天真!”她又自责,而加图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一阵轰隆隆翅膀扇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巨大的风呼啸着刮来,茂密挺直的青苍树冠都受不住的倒向一边。细绒的绿草摩擦着叶芙的脸颊,林中响起一声凄厉的鸟叫,只有一声。叶芙往后退了退,碰到加图宽厚的肩膀。
“别怕。”他轻声道。
“我没怕。”叶芙盯着从树林上端慢慢探出头的直升飞机,和宙斯之角那次一样,一组巨大的金属爪慢慢从座舱底部伸了下来,轻轻的拨开灌木丛,拉出了一个黑糊糊的人影,但提到半空中却忽的停住,叶芙定睛一看,原来那人影上还连着一节铁链牢牢栓在旁边的树上。那组金属爪显然也发现了,没费什么力气在铁链上微微一划,胳膊粗的铁链便断落摔入草丛。之后那具尸体连带着爪子全都消失在座舱里,柔软的金发从那具滚得泥泞肮脏的外套里探出来,在耀眼的阳光下微微一闪,折射出美丽的金光。
叶芙怔了怔,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原来这那抹她频频在林中瞧见的金色,怎么回事?这是谁?谁在这里拥有金头发?皮塔,加图,汉娜,历史通,还有……六区的公主。
直升机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远,“快走。”她用手肘支起自己,去搀扶同样卧在泥地里的加图。他正仰着脸注视着自己。黄|色的泥巴糊在那张英俊的脸上,鼻子边还粘了几片绿叶,灰蓝色的眼睛从里面露出来。
“你可真脏。”叶芙说,一边去搀扶他没受伤的胳膊。
“格拉芙。”加图怒气冲冲的说,叶芙把他架起来后就看到了他刻意绷紧的脸,万幸的是怒火只是装装样子,并没有蔓延到那双闪动的蓝眼睛里。
“你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低沉的说。
叶芙低头望了望自己看不清颜色的乌黑t恤,沉默了半晌,两个人相视笑了。
直升机轰隆隆远去。他们远离那片森林,回到了最近的一条溪流,溪流边遍布大大小小灰褐色的石块,翠绿色的水草在水底盘成蛇状,黑色的蝴蝶在茂密的草丛边翩翩起舞。一路上没有其他贡品这真是上天帮他们,加图不能再继续战斗,否则伤口会溃烂发炎了。
叶芙把长到小腿高的草丛扒到一边,飞来飞去的蚊子“嗡嗡”发出抗议,一连在她腿上叮了好几个大包。她忍住去抓挠痒处的冲动,挥着手示意加图靠在离水最近的大石头上。
“我要先把箭头□。”叶芙道。
“你要是不害怕血喷出来就你来。”他说。
叶芙微笑:“你要是不说这话兴许我还会温柔点,你一说这话我现在就想着怎么让你更痛。”
话音刚落她就一把抓住深深嵌入加图肩膀后的铁箭,手上使力。加图胸腔猛的一震,脸颊上的麦色肌肉霎的绷紧。
“可能会有点痛。”叶芙白着脸安慰道,铁箭摩擦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插得太深,估计也伤了神经组织。她想拔快些,但铁箭太钝拔快引起血潮加图反而会死于失血过多。
加图咬合肌颤了颤,连带着脖子上的青筋也浮现了出来。“没事。”他咬着牙微笑道,只不过抽搐的肌肉显得这个笑有些狰狞,“你……慢慢来。”
铁箭磨蹭到一半卡住了,叶芙额角的汗滴了下来:“没办法了,一下子抽出来,你吃得消么。”加图的背部肌肉慢慢缩紧,声音沙哑:“不用管我。”
叶芙闭着眼猛的一拔,“噗”的一声,就像真正的西瓜被切碎的爆裂声,一股热烫的鲜血喷了她一头一脸,滑腻腻的液体就像一条条游动的小蛇。
她睁开眼,顾不得擦掉满头满脸的血腥,把一旁的水壶抢过来用冷水拼命冲洗,并把他们唯一的干净布料厚袜子拿出来堵住伤口。加图在冷水泼上来的刹那浑身一抖,却仍旧一声不吭。
“痛就喊出来。”叶芙忽然觉得不忍心,自己这种包扎技术真是苦了他。
加图咬着牙:“一点都不痛,和挠痒痒一样。”
于是叶芙强迫加图趴到水里给她大范围挠痒痒去了。
他绛红色的t恤黏腻成一团,沾满了草屑和泥巴。叶芙想帮他脱掉又怕碰坏他的伤口。
“要彻底清洁你的伤口就要损失这件衣服了。”她拿起刀划开t恤,从两边拨开。加图精壮的麦色胸膛一点点暴露在空气下。
他一声不响的任她动/作,等叶芙把t恤彻底剥下扔到一边,他才动了动手指,慢慢握住了她的。
“怎么了,很痛?”叶芙赶忙问,按着他伤口的厚袜子又加了把力,到底怎么样才能把血止住。
他“嘶”得吸了口冷气,笑得却很开心,“不痛,但是待会你可得温柔点。”
☆、第三十六章同样的愿望
叶芙在他身边蹲下,利用巨大的石头挡住自己,岸边绿油油的水草正好可以把加图掩护起来。她把两个水壶都掏了出来盛满水,一瓶给加图补水,一瓶持续冲洗加图泛着血水的伤口。
“现在我要做什么,施为娜大夫?”他一边喝水一边像没事人的问。
“要你闭嘴。”叶芙命令道,看了眼箭矢上粘连的大块血糊糊的皮肉,不由心急起来。刚才拔箭还是鲁莽了,没看清箭头到底是普通的还是三棱倒钩的。如果是普通箭逃生指南上写过可以直接拔,但如果是三棱倒钩的要扩大伤口才可以取箭,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损失一大块血肉。
加图果然闭上了嘴,但瞧见她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反倒微微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要在创伤往上的肢体包扎止血带,叶芙努力回忆逃生指南回头却犯了难。他们没有止血带,而且肩膀往上的肢体是脖子吧,难道在脖子上绑止血带?简直是胡来。但起码压迫止血是对的,或者用烧红的金属物体烙烤伤口快速止血。
她翻找加图的背包,里三层外三层却什么都没找到。
“你在找什么?”加图问。
“打火机,你放在哪里了。”叶芙又去摸自己的背包。
“你背包外侧的小口袋里。”他说。叶芙迅速拉开拉链拿出,从自己胸前的口袋里翻出一柄青色的小刀。
加图慢慢把水壶放下,眯起眼睛笑了:“大夫,你要谋杀病患?”
叶芙从口袋里翻出一片牛肉干塞进他嘴里:“吃。”
加图脸上的肌肉狠狠缩紧,接着缓缓放松,真的鼓动腮帮嚼了起来。叶芙示意他自己用袜子按住伤口,随后用打火机烧灼起小刀来。
灰蓝色的眼睛闪了闪,“烙烤止血?”
“嗯,可能会有点痛,但见效比较快。”不一会刀子就被烤得发热,叶芙深刻怀疑这把刀以后还能不能用。
“痛别憋着你大可以喊出来。”叶芙道。
加图不屑的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就背面朝上躺倒在草地上。他有副好身材,宽肩窄腰,手长脚长全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肌肤被太阳晒成小麦色,他一边笑,活像蝴蝶尾翼的宽厚背部就跟着轻轻颤动,细细密密的晶莹汗水顺着几近完美的肌肉滚落,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色彩。
叶芙看了眼没说话,她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伤口很糟糕?”他问。今天加图的话比平常多,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什么……叶芙觉得他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要太纠结于流血的伤口。这样看来,加图还是很体贴的人。
糟糕透了。叶芙拿下吸饱了血水的袜子,露出血肉模糊的破洞,红色的血液糊了大半个肩头,白惨惨的骨头在碎成肉块的伤口下若隐若现。
叶芙深吸一口气,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一点也不,我敢打赌皮塔他们会受更严重的伤。”
加图满意的点点头。“下次直接砍掉他们的脑袋。”他阴测测的说。
“加图……”叶芙突然道。
“嗯?”
“我发现你今天的话有点多。”她诚恳道。“你得休息,不可以多说话。”
“……”
叶芙径自把袜子里的血挤掉,又在溪水里简单搓了搓,把伤口旁边的血迹重新擦掉。但血太多了,新鲜的血液还在一股一股往外冒。叶芙从不知道人的身体里能有那么多血可以流,而加图看上去虽然面色有些苍白,却仍然神采奕奕的和她说着话。
他越是这样叶芙就越是自责。如果当初自己闪开那加图就不会扑过来果加图不扑过来就不会受伤。叶芙瞥了一眼仍在说话转移她注意力的加图,心中难堪。他是因为喜欢着格拉芙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如果加图知道他救的不是格拉芙而是披着格拉芙的另一个灵魂,他……还会这样做吗?
“你在想什么格拉芙?”加图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叶芙赶忙拉回自己神游的思虑,专心致志继续烙烤刀子。
“你可得专心些。”他不耐烦,“还有你就不能不这么磨磨蹭蹭的?”
叶芙的回答是一柄烧得通红的刀子。
皮肉烧焦翻卷的味道很快弥漫出来,“兹兹”油脂被烫灼的声响让叶芙握着刀的手有点打抖,但她白着脸硬是一声不吭。身下的加图绷紧着身体,背脊上的肌肉像有生命似的跳动,烧灼焦黑的部分像枯死的蝴蝶翅膀翻卷成干掉的树叶。
“忍着点。”叶芙咬着牙道,把刀面往皮肉里更深的按了按。往外流淌的血液是停滞了,但伤口的周围都微微发青起来。
加图一动不动,全身僵硬得就像块直挺挺的石板。
叶芙盯着他宽厚的麦色背部,忽然想到全国人民都在观看这一幕,也许正边吃爆米花边举着涂得猩红的指甲“咯咯”微笑。他们特别喜欢情侣互相扶持的戏码,或许正期待着一个甜蜜的吻,不一会他们就会筹钱下注,只是不知道赞助什么时候会来。
叶芙突然痛恨起自己来,如果自己同样富可敌国,要什么药膏没有?如果自己也是凯匹特的一员,她还需要参加这种游戏受这种煎熬,眼睁睁看着队友因为自己受伤?
加图和自己根本没有自由,吃饭喝水就连上厕所也要全国直播,而加图这样性格的人一定不希望自己的软弱被□裸的刨开展现到观众面前,包括他的软弱,他的害怕,他的受伤,还有……对格拉芙的爱意。现在的他是什么想法?叶芙心中蓦地对他升起一股惺惺相惜。现在这一切为了博得赞助不得不赤诚公布,身为贡品,不论是加图还是叶芙都早已失去了人基本的自由和……。
伤口的血凝固住了,叶芙收回小刀,用加图的湿t恤帮他绑住伤口。加图半夜很可能因为伤口感染而发烧死去。他现在急切需要抗生素和退烧药当然还有干净的绷带。
叶芙把唯一的苹果递给了他,加图没要,自己从背包里掏出另一片牛肉片慢慢吃了。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叶芙打算找个地方好好休整。
小溪边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徒留中心的一块低矮湿地,嶙峋的石头星罗满布,灰白色的岩石能起到很好的遮挡作用,有几块比叶芙都要高大。
叶芙搀扶着加图靠近岩石(虽然他严厉拒绝叶芙的帮助,并义正言辞的申明自己腿没毛病),撩开从石头上垂下来的藤条,惊喜的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个不算太小的空槽。
她把加图塞了进去,接着自己钻进去和他坐在一起。两个人喝了点水,吃了点牛肉干,加图便拉住叶芙的胳膊:“我们得去打猎,你不能只吃这么点。”
叶芙的心瞬间变得复杂无比。都说患难见真情,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加图不仅不先考虑受伤的自己,还老想着格拉芙吃这么点东西会不会饿。
叶芙从来没有恋爱过,也不知道恋爱中的人该是什么样的。他们在扮演明星情侣,观众们不会期望只是单单几个吻。他们想看到心连心发自内心的爱而不是浮于表面的作秀。但她只会作秀。
她判断不清他到底是不是演戏,但闪耀在灰蓝色眼底的关心骗不了人。即使……即使他是在演戏,她也……认了。
叶芙把他推到石洞地上,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你这是要干什么?”加图的话音冷了下来,“你想去找艾伯特?”
“我要去努力,让我们两个一起从这里出去。”叶芙握住他的肩膀,坚定的说。
☆、第三十七章幕后的黑手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两个人一起出去?大赛委员会是基于什么才在电影里改变了规则?
加图注视着她的眼睛,眼底深处有一丝微弱的亮光闪了闪,接着重归为暗沉的大海。
叶芙爬出石洞从外面采摘了不少长叶的水草垫在他身下,又从他的背包里翻出那罐止痛药。加图半支起身子,把后背轻轻靠在冰冷的洞壁上。
两人休息了一会,叶芙估摸着外面的绳套应该捕到了点猎物,提着刀站了起来。
“格拉芙……你这是要走了?”
叶芙瞥了加图一眼。他半倚在洞壁边,微弱的金色阳光从头顶的缝隙上投射下来,照耀得半张脸英俊不凡,而隐在黑暗中的另外半张则显得模糊不清,只能瞧见灼灼发亮的蓝眼睛。绿色的细草垫在他绛红色的外套外,悉悉索索的灰尘在空气中缓慢沉淀,一片平静安宁。但叶芙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他的牙齿因为疼痛死死咬合,几乎抠进石缝里的指骨煞白,指尖隐隐有血迹冒出,却硬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叶芙转过身默不作声的把药片溶解到水壶里,又示意他喝光,这是唯一可以延缓他疼痛的药物。
现在的加图没有发烧,止痛药对伤口起不到任何作用,最多让他能在这几个小时内感
[饥饿游戏]反派完全攻略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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