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们没恶意，我的目标只有乾隆一个人而已，你们可以帮我带句话给他，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取下他的首级。”箫剑话说得颇为自信。
“你休想！”胤誐本来就对箫剑没好感，现在见他这么嚣张，当然是忍不了的，虽然他不喜乾隆，但是箫剑这话完全是没把他们皇家放眼里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胤禟虽然猜到这箫剑身上有秘密，但没想到他竟然是反贼。
“我是什么人？你们不是在查方之航的案子吗？我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方之航的儿子。”箫剑不想再跟他们废话下去，“我看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趁我改变主意之前，你们要知道，就算你们两个加起来，我要取你们性命也是轻而易举。”
方之航的儿子？！方之航的儿子不是也被杀了吗？！
胤誐还想问，不过被胤禟拖住了，“小十，我们走吧。”
二人上了马车，向杭州城而去。
“九哥，刚才为什么不让我问清楚？”胤誐不解。
“你问了他也不会再答了的，我们自己回去查查吧，现在还是赶紧回去要紧。”
等到他们回到杭州城，天已经蒙蒙亮了，俩人直接去找了城守尉，带兵回了反贼窝，只是早已人去楼空。
之后，刘同启写了封奏折要他们代为呈给乾隆，上面详细叙述了当年是如何设计陷害方之航的经过，再次见到刘同启，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双鬓斑白。
几日之后，胤禟和胤誐便决定回京了，剩下几省的刑部差事也让几个刑部官员去办了。等他们一路风尘仆仆刚刚到京，便有消息说是浙江巡抚刘同启被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暗杀于家中，也只能是一声叹息了。
刘同启的奏折胤禛看过便呈给了乾隆，乾隆之前听说刘同启一堂堂巡抚竟然被人暗杀了，已是大为震惊，后看到这折子，更是错愕，这么大的冤案，是自己亲手炮制出来的，何况里面还牵扯到他最爱的女人慧贤皇贵妃，这叫他作何感想。
本来乾隆是想十几年前的旧事了，何况刘同启都死了，也算是天理循环了，这事就这样揭过去算了。不过胤禛是不会放过他的，最后他迫于胤禛的一条一条的祖宗圣训，一句一句的为君之道和渗死人的眼神压力，最终还是下旨给方之航平反了。
70、千里戈壁？黑水河之役
拿下库车城之后，清军一路向着西南方向前进，途径阿克苏，和阗，乌什，势如破竹，回部各城纷纷投诚。大小和卓木一见形势不妙，分两路逃了，霍集占已经到达了叶尔羌，而大和卓木博罗尼都则是逃往了喀什噶尔。
“五阿哥，我们分兵分两路，定要活捉了那大小和卓木！”哈宁阿此刻壮志酬筹，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他们这一路太过顺利了，霍集占撤退的时候随行人马仅剩下三千左右，士气低落，沿途毁弃军器，宰杀马驼，怨声载道，而博罗尼都则是有勇无谋，匹夫而已，这样的情况，看着确实很胜利在望。
“不行，这太过冒险了！”胤祥抢先答了话，“去叶尔羌要越过千里戈壁，我们现在已经没多少兵力了，再分成两路，去到叶尔羌就是孤军深入，一旦遇敌，根本没办法抵挡，更别提拿下叶尔羌了。
一路过来，清兵分散到各城做守卫，现在随行的只余万人，再分成两路，确实是人少了些。
“我看我们还是先集中力量攻下喀什噶尔吧。”胤祯也赞成胤祥说的话。
“有什么可怕的！霍集占现在有的不过是穷途之师，早就没了作战的斗志，我们只要过去了，定能降了他们！”哈宁阿不屑，对这两个阿哥的胆小有些看不上眼。
“哈宁阿你闭嘴！”兆惠赶紧出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五阿哥，九阿哥，这是刚刚收到的圣旨，你们看看吧。”
之前的战况都已经呈给乾隆了，乾隆一高兴，也觉得平定回疆指日可待，便回了道旨意“尔等宜努力前行，乘回众离心，渠魁自当就缚。叶尔羌、喀什噶尔相继投诚，亦未可定”。
胤祯打开圣旨一看脸就沉了下来，说是要爷代你亲征，现在又在这指手画脚，还尽出馊主意，你丫怎么不干脆自己来？！
“五阿哥，末将也以为值得一搏，顺利的话月余便能迅速拿下霍集占。”兆惠还是很想冒险一把的，而且乾隆的话他还真是不敢不听。
“属下附议！”其他人等全部站到兆惠那边。
胤祯胤祥也没了办法，这样的情况，只能从了他们了，但愿他们能运气好点吧。
“那就听将军的吧，我们便兵分两路，将军率五千大军前往喀什噶尔，其余人跟我去叶尔羌，三日后出发。”
“五阿哥，还是让末将去叶尔羌吧！”兆惠当然也知道去叶尔羌危险得多，他怎么敢让个阿哥去冒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将军不必再争，就这么定了。”胤祯下定决心不再让步。
三日后，大军启程，由乌什出发，横穿塔克拉玛干沙漠。这一路，果然跟他们预料的一样艰难，沙漠地区，缺食少水，白天太阳毒辣，烫得脚底都生烟，晚上又温度骤降，裹着被子也还是冻得睡不着，行了十来日，大军士气却是越发低落起来。
胤祯和胤祥为了鼓舞军队士气，也是起表率作用，和士兵们吃用都一样，睡的也是极简单的帐篷，而且也确实是条件太艰苦了。
“胤祯，你怎么还不睡？”胤祥已经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又被冻醒了，看见胤祯裹着被子坐在帐篷外面发呆，便也出了去。
自从进入沙漠以来，他们又睡一块去了，也是不得已为之，晚上实在太冷了，两个人一起睡还暖和些，至于其他那些事情，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再没提过，而且在这种艰苦行军的环境下，也确实谁都没心情再提。
“你也醒了？”胤祯听到他叫自己，转过头来，“太冷了，我睡不着。”
“你这坐在外面吹风不是更冷？”胤祥哭笑不得，他这是在想什么啊。
胤祯确实冻得有点厉害，嘴唇都紫了，“怕吵到你，就坐出来了。”
“你真是……”胤祥一时不知该说是什么好，又有点感动，“你坐这发呆就能睡着吗？”
“看星星呢，你看，这里一点云都没有，星星这么多，还真少见。”胤祯指了指天，笑了起来。
胤祥闻言，也抬起了头，确实是，沙漠地方，连云都没有，星星因而特别亮，也显得特别近。
俩人就这样默默无言地坐了一阵。
最后是胤祥先打破了沉默，“还是回去睡觉吧，太冷了这里，明日还要行军的。”
“恩。”胤祯顺从地点了点头。
胤祥重新整了整铺塌，让胤祯先睡下来，自己再躺下，从后面抱住他，“这样不冷了吧。”
胤祯一下转过身，两个人靠地极近，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见，借着隐隐的月光只能看清彼此亮晶晶的眼。对视良久，胤祯慢慢凑过去，吻上了胤祥的嘴角，只是很轻地碰了一下，便又退了回去，而后再次转过了身。
胤祥却突然一下翻身压到了胤祯身上，在他诧异的眼神中，俯□吻上了他的唇，胤祯只是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伸手揉住了他的脖子，辗转碾磨，唇舌交缠。
良久，才喘息着放开彼此，没有人再出声，一时似乎又有些尴尬。
胤祯心里有些忐忑，猜不透胤祥到底在想什么。而胤祥却有些懊恼，他刚才真的是一时冲动，因为看到胤祯复杂的眼神，因为胤祯小心翼翼的一个吻而心疼了，想安慰他，便附了上去，于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了。
“睡吧……”胤祥沉默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
胤祯点点头，转过身，没再说什么，心中却有些失落。
十月初三，大军终于到达了叶尔羌城外，胤祯命人在城外四十里处安营扎寨，经探子回报，这叶尔羌城比库车要大上几倍，光城门就有十二个之多，他们现在只有五千人不到，要围也只围得住叶尔羌一面，包围是不可能的了。而且这个霍集占之前已经把城郊的回民全部转移进了城，并且到处散布谣言，说清兵无恶不作，见人就杀，一旦杀进来定会血洗叶尔羌，城中回民空前团结，誓死要与清军抵抗到底，而叛军的人数因此也几倍于清兵之上。
胤祯和胤祥商讨了数日，最后从一回民俘虏口中得知霍集占的牧群都在黑水河一侧的英峨奇盘山，于是俩人决定先夺霍集占的牧群断他后路，再进攻叶尔羌。
黑水河又名喀喇乌苏河，因地产煤油，水黑而得名，水流湍急，两岸间距也很宽，只有一桥可过。
胤祯和胤祥亲自上阵，带了一千五百轻骑兵冲黑水河而去。只是他们的行动早一步被霍集占探到，霍集占一见清军渡河，立刻率兵从叶尔羌城里杀了出来，而清军只渡了四百来人，桥却突然塌了，原来是霍集占早派人在桥上做了手脚，清军促不及防，大批士兵掉入水中，叛军又突然冒出来，多面夹击，人数竟有万人之多，清军仓促应战，众寡悬殊，所以只能以一当百，奋勇突围。
胤祯打头阵，已经过了河，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被四五人包围住，一边突围，一边高声命令已渡河清军全部尽力回撤，此时的他已经全身是血，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一支箭擦着他的额头而过，血立刻流满了面，连眼睛都染上了红色。
经过一番厮杀，胤祯终于是到了河边，奋力一跃，跳入了河中，往对岸泅了回去。
而胤祥这边的情况也很不妙，他负责垫后，被拦在了河这边，他这边人数稍微多些，刚开始还能勉强应付，但是叛军源源不断涌过来，很快便招架不住，他带着人一边抵抗一边回撤，骑着马穿梭在叛军中，身上早已多出负伤，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不过还是强忍着咬牙硬撑，现在这个战场上他和胤祯两个是主帅，一旦他们出了事，必将军心溃散，那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只要能撤回营地，就还有希望。
只是胤祥的运气实在是不好，他的马中了一箭，一声嘶呤，把他直接甩了出去，胤祥狠狠摔倒在地。胤祯此时正好上岸，看到这一幕，翻身上了身旁的一匹马，直冲胤祥而去，一把将他拉上了马。
清军与霍集占的叛军浴血奋战了整日，终于是突围回了叶尔羌城东的营地，只是伤亡惨重，一千五百人死了近三分之一，几名大将高天喜、三格、特通额等人全部战死，胤祯和胤祥自己也受了伤。
霍集占命人将请军营团团围住，不过请军营还有四千余人，而且霍集占惧于清军的大炮火药，倒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想着困死他们。
军营伤员众多，一时愁云惨雾，还要时刻提防着外面虎视眈眈的叛军，简直是雪上加霜，幸好粮草还算充足，还可以撑个把月，胤祯一回去便命人掘濠结寨，无论如何不能让霍集占打进来，再派人偷偷出了营地，火速送信去了阿克苏求援。
之后也顾不得也包扎伤口，光是安抚将士稳定军心就花了好一番功夫。不过他其实也就是额头上被箭擦伤的比较厉害，清洗一番，涂上药过几日便能好。
胤祥就比较倒霉了，身上到处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尤其腿上还中了一箭，好再都没伤到要害处，不过一时半会也是下不了床的就是了。
71、边疆荒月
送信之人日夜兼程，很快到了阿克苏，驻守阿克苏的办事大臣舒赫德知道了叶尔羌的情况后大为震惊，一身冷汗，两个阿哥被围，随时有性命之忧，其中还有据说是皇上内定的接班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以乾隆喜欢迁怒的个性，他们估计都得跟着陪葬，于是立刻写了奏折，命人飞驰入京上报乾隆。
没有等来胜利的消息，而是两个儿子被困，生死不明，乾隆终于是坐不住了，火速抽调派北疆的军队过去救援，同时抽调索伦，健锐营，察哈尔，西安等地军队一万五千余人前去增援。胤禛几个知道了这消息，当然也是急了，不过他们远在千里之外，也只能是干着急而已。
而另一边，兆惠等人本来已经到了喀什噶尔，一听叶尔羌出事了，兆惠当即只留下两千人守在喀什噶尔，自己带着其余人也向叶尔羌而去，只不过他们也是运气不好，刚进了大沙漠，便遇上了沙尘暴，只能又撤了回去，等沙尘暴停了再前行，这一等又是月余。
被困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何况霍集占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他先是命人掘河水灌清军营地，胤祯立马派兵挖沟泄水，将水引入下流，后霍集占又企图断绝他们的水源，清军不得已只能自己挖凿泉水。叛军见此计未成，又生一计，霍集占命人在清军营四面树起高台四座，向清军营地施放鸟枪，好在清军营设在林中，有树木作掩护，叛军的枪弹大多击中了林中树木，胤祯见状，干脆以牙还牙，也搭起高台与之对射，清军的弹药是不缺的，而且比霍集占的鸟枪火力强上许多，所以霍集占根本讨不到什么好，气得跳脚也没办法。之后清军又在营地中挖到了回人埋藏粮食的地窖，共得米一百六十于石，并且抓了千余驼马充作军粮，一时粮草倒是不缺了。将士们休整了一段时间，大多恢复过来，军心终于是渐渐稳定下来，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死守军营，等待援救。而霍集占率叛军久攻不下，双方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已有近两个月了。
胤祥的伤也渐渐是好了，每日除了出外巡视一圈士兵操练，也没别的事情可做，便干脆窝在营帐里看书，一时都快忘了自己还在战场上，外面还有虎视眈眈的敌人。
胤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正斜躺在榻上，手里握着本书，看得颇为入神。
“胤祥，你今天换过药了吗？”胤祯走过去，也做到了榻上，有些担心地开口问道。
胤祥腿上的箭伤最严重，他这些日子一直命人小心侍候着他，可别落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差不多了，不用再上药了，我自己注意点就行了。”胤祥见了他，放下了手里的书，伸手抚上了胤祯的额头，“倒是你，你看你这伤口都结痂了。”
胤祥是有些心有余悸，伤在这种位置，再偏一点他可能就没命了。
“我不过是皮外伤而已，不妨事。”胤祯倒是满不在乎。
“呵呵，破相了啊。”胤祥说着笑了起来。
“少来，爷又不是女人，额头上留道疤有什么关系。”胤祯对他这话更加不屑。
“外面情况怎么样了？”胤祥终于是收起了说笑的心情。
“还是老样子，霍集占攻不进来，我们也没办法杀出去，不过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粮草总有吃完的一天。”胤祯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两个月了，援军应该快来了，再等等吧。”胤祥叹了口气，“这仗打的还真艰难。”
胤祯也很无奈，“是我们轻敌了，而且要是之前坚持先全力进攻喀什噶尔就不会弄成这样了。”
“后悔也没用了，你知道那些人根本不服我们，而且有皇帝的圣旨，我们说的他们是不会听的。”
“恩，突围出去之后，还是稳扎稳打吧，不能再这么冒险了，不过我看这霍集占表面嚣张，其实也是走到穷途末路了，撑不了多久的。”胤祯想的是定要活捉了这霍集占再狠狠剐了他。
“胤祯，我们出去走走吧。”胤祥突然开口提议。
“现在？”
“恩，我们去山里看看吧。”
他们的营地一面临近黑水河，背靠深山，藏于林中，因为有了三层保障，这也是霍集占拿他们没办法的原因。
“你为什么会想要进山？”胤祯一面走一面还是有些好奇，这山是完全没开发过的，上山的道路走起来很是艰难。
“上去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出路。”
“山上？”
“是啊，不看看怎么会知道到底有没有。”胤祥笑道。
俩人爬了半天，总算是到了山腰，不过也没办法再上去了。
“这山还真不矮。”胤祥看了看，抬手一指，“那边的方向是霍集占老巢吧。”
“没错，那家伙派了人在那安营。”
“我们的高架炮射程有多远？”
“十里还是没问题的。”胤祯反应过来，“你不会想从这里直接轰炸他们营地吧，这炮要怎么运上来？”
“多命些人修出条路来也不是难事，十来天足够了，我们都等了两个月了，再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就试试吧。”胤祯想了想，似乎确实可行，反正他们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不是。
胤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伸了个懒腰，直接坐下，躺了下来。
“你干什么呢？怎么在这里就躺下了。”
“你也坐下来歇歇吧。”胤祥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拍拍身边的空地，一派悠然自得，“爬了半天你不累吗？难得今天天气好，还出了太阳，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胤祯见他这样，干脆也躺了下来。已经十一月了，这样的好天气还真是不多见，一时也觉得心旷神怡。
“呵呵……”胤祥像是想到了什么，低笑起来。
“你笑什么？”胤祯有些奇怪地偏过头。
“我在想，我们竟然还有能一起上战场打仗的日子，上辈子怕是怎么也想不打吧，这样的感觉还真不耐。”
确实是，上辈子他因为一废太子之事被牵连而被皇阿玛圈禁了十四年，等到胤禛登基才被放出来，而那个时候胤祯和胤禛已经彻底闹翻了，胤祯又被圈了起来，他们真正相交的年月其实并没有几年。
“你被皇阿玛圈禁的那些年，并不是只有四哥去看过你的，我也经常偷偷去看你，只是从来没有让你发现而已。”胤祯当然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要瞒着我？我并不是不愿见你的。”
“不知道，大概是不知道见了你要说什么吧，想说的说不出口，其他的话又怕说了惹你生气。”
“你想说什么？”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胤祯想到那天晚上的那个吻，笑了起来，“要不是重生
(综琼瑶)皇阿哥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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