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这种事，以前不懂，现在，却是不知道如何珍惜。
一道杀气是直逼着帝释天，但是另一股杀气，是由卡诺恩所发，针对的对象却不是刚才说了堪称‘调戏之言’的雷神。
早在感受到杀气的一瞬间，帝释天已经跳起来拔出了武器。可惜那股凌厉至极让人本能地会心生忌惮的气势在很短的时间又消失无踪，让帝释天都吃不准究竟从何而来。
他看向同样神色不好的卡诺恩，对方显然是知道些什么，并且不打算让帝释天参与其中，“送客。”
卡诺恩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帝释天眼角一跳，虽说不甘，却也无奈。他很清楚如果他拒绝，那么结果也是一样的——不同是由谁送出去的问题。而卡诺恩是不会用温柔的手段让他离开的。
帝释天走后，卡诺恩才沉声道，“还不出来？”
一张无论多少年都磨不去其笑意的脸在卡诺恩眼中总有点刺眼的意味在内，其中的原因却远比表象更加的复杂。
卡诺恩终究是不明白，为什么时间仿佛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失去了一切的优势，究竟是他无法体验到时间的残酷，还是他掩饰得太好。
“奥林匹斯山一别，为师对你甚是想念……”
卡诺恩冷冷地笑了，她的性子被时间磨平，但此刻却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意。她指着当年未恢复记忆时莱塞斯给她戴在脖子上后就再也去不掉的饰品，“将这东西摘下来。”
“那给不行。”莱塞斯直面怒意加深的精致面容，对于卡诺恩几乎带有威胁性地力量涌动表现得毫不在意。“没这东西，为师要在三千世界找到你所处之地，实在是要绕不少弯路的。”
“你究竟要干什么？”曾经的卡诺恩希望着她所到的世界会有她所熟悉的人；但现在她却无法有丝毫这样的心情——莱塞斯知道她的事情，知道得太多、太多了。多到了她没有安全感。多到了……她并不希望莱塞斯和她一起存在于一个地方。何况莱塞斯的身份敏感，卡诺恩无法找到敢相信他的任何理由。
因为如果选择相信后发现信错了人，依旧是做了选择的她不对。
既然如此，选择就要谨慎。卡诺恩无法说服自己去信他。
他们早就无法回到当年。
不是从卡诺恩身死的时候，实际上，是更早。
莱塞斯啊……为什么要选择穿越世界，为什么要选择成为神。
让她的死亡成为那个世界的终结，才是最美好的结局。强求和执念，最后即使得到，也许也会发现，不若自己以为和假想的那般，满足和高兴。
“那东西是一个保障，非常有用。就算我来不及找到你，万一有其他的人用神力攻击到了这个……”莱塞斯微微正色，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卡诺恩认真地听了下去。
然后她看到了，被特殊神力隐射的饰品露出了以下龙飞凤舞的字体——
请交还光明神域莱塞斯。
还是粗体下划线……
那一刻，卡诺恩听到了自己脑子里清晰地似乎有什么崩断掉的声音——
“杀了你！！！”
这是狗牌！这特么的一定是狗牌啊啊啊！！！
不得不跟随莱塞斯到处走可是一开始就被忽略的灰赦抱着脑袋缩成团在一片狼藉的内殿中，寻了一块巨石下边瑟瑟发抖，他深深地觉得，抽陛下不是殿下的错，这换了谁都会抽他的……
欠抽程度什么的，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位新上任的光明神陛下了。
果然，这篡位的和天生的，是不一样的……
没下限这种东西的……
神明的尊严大概在陛下的眼里还没厕所里的草纸来的实用。
卡诺恩虽说勃然大怒，但是脑子还是清醒得很。因此就算大打出手，她却留有后招，更是为了不让过于强大的力量影响到这个世界或者被察觉引来什么麻烦，早在爆发前一秒，三重结界就瞬间张开。因此她和莱塞斯这一小小的暴动，不说没惊动到圣域外，大概连庭院中的阿布罗狄、孔雀以及安乐都没真的惊动到。
见卡诺恩多少有些发泄完毕，莱塞斯笑得意义不明，说了这么一句话。
“何必如此在意。你要明白我给你的总是好东西……法则的眼睛也是始于我，你……忘记了吗。亲爱的卡诺恩。”
这句话一说，不说卡诺恩的反应。光是灰赦就先是绝望地呻吟了声，双手捂住脸孔，他都不敢去看卡诺恩的脸色了。然而料想中的恐怖攻击性的力量并未降临，灰赦悄悄地从指缝中看去，却见卡诺恩若有所觉，下意识地用手抚过右眼。显然当年的痛楚就算时过境迁，也很难忘怀那时候的心情。
这样的沉默却比爆发来得更加的危险也深沉。
莱塞斯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提起这件事，见卡诺恩沉默不语，眼神却越发幽深起来，轻笑了下。
卡诺恩看向莱塞斯，“当初你给我的时候，并不知道这双眼睛代表的是法则的神格。”
莱塞斯点了点头，“是啊。所以就算是现在我说我对这个神格丝毫的无动于衷，不仅是你，却连我也是不信的。”
“我赌不起，也不想赌。”卡诺恩觉得，这样的话，倒必定是实话。
“是吗？”莱塞斯还是老样子，似乎总能云淡风轻地笑着，然后揭穿什么惊天的秘密，“你根本不想见到我，因为我知道你知道的太多了。同样的，你也意识到了。你在进步的同时，也在退化。和当年的光明骑士长比起……”
“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卡诺恩难得失礼地打断了别人的话，“时间和经历成就了如今的我。我不会再是光明骑士长。”
“你曾经是。”莱塞斯淡淡地说，“在我心里，你依旧是那个孩子，你并没有变。只是那时候被迫成长起来的你，看上去好像真的是第二个我一样……那样的一位光明骑士长。你骗过了所有的人。包括我。很久后我才意识到，你不是那样的。”
“时间啊……”莱塞斯半是感叹地说。“法则上的事情我帮不到你，不过我知道你在追寻上一任法则的脚步。但我却要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小心翼翼地想要不差分毫的差错，你不仅永远也成为不了第二个……安伯度因……是他的名字吧，上一任的法则；你也会被法则所束缚，而非成为统御法则的人。你……好好想想吧。”
在莱塞斯走后良久，原地站着没动的卡诺恩才低声说出了口。
“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我是知道的啊……
八十年后，新进武神将的雷神？帝释天起兵谋反，揭开了乱世的序幕。他杀死了阿修罗王，砍下了天帝的首级，一路直进了善见城。
就算是出现了堕天之眼；甚至是爆出了死去的阿修罗王的妻子与他私通，并出卖了阿修罗王所布置的战略这种事，所有人还是忌讳于帝释天残忍地、对于不臣服者雷厉风行的肃清手段。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身为帝师的卡诺恩并没有参与这场混战，这不难理解，卡诺恩曾经跟随的是先帝，先帝去世后，卡诺恩就不再管天界的任何事物。即使一些人指望他的出手，真的没有等到，除了失望也就没有别的想法。
卡诺恩的强大，让他们不会去怀疑卡诺恩也会参与这场叛变。因为如果卡诺恩真的对这天帝的位子有兴趣，早八百年就到手了。当年的先帝不是没有希望过卡诺恩来坐这个宝座；却是对方拒绝。
当然，她任由帝释天的作为，也不是完全没有落下垢病，可惜那些大部分也人微言轻，卡诺恩就算听到也不会理会。
登上了天帝的宝座后，帝释天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处理文件、不是论功行赏，而是直接冲去了圣域和卡诺恩大打了一场。
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卡诺恩不干预帝释天与阿修罗王的约定，可是生灵涂炭，她也不可能说我看得很有心情。
因此见到帝释天一脸兴奋想要打斗的样子，卡诺恩难得地在出手揍人前说了一句开场白。
“既然你送上门来，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最后是毗沙门天赶来将去了半条命的帝释天带回了善见城休息。不然的话，大概帝释天在登基第一天就会‘伤重不治’了。
毗沙门天为帝释天的实力以及其气魄狂傲所折服，饶是如此，卡诺恩的实力还是让他暗自心惊。他恭敬地向卡诺恩行了礼，才小心翼翼地带走了帝释天。卡诺恩闭着眼睛，心情不是很好。孔雀进来后，盘腿坐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说，“帝释天杀了持国天。”
他并没有提天帝，顿了顿后继续说，“那时候安乐也在。不过帝释天没有杀她。安乐似乎对于持国天的死亡没有任何的怨恨。”
这一刻，卡诺恩终于睁开了眼睛，“安乐信奉的是弱肉强食。持国天明知不敌还要对帝释天动手，被帝释天杀了，安乐觉得理所当然。”
孔雀看上去有些困扰，“……总觉得有些不妥……”他叹了口气，“唉，算了。每个人信奉的理念都不同。”
待天界再度地安定下来——至少表面是这样的时候，帝释天的新帝典礼上，意外地出现了一个身影。
卡诺恩。
帝释天站了起来。对于卡诺恩，他采用的是和之前那位天帝一样的礼遇。不过显然更加的发自内心。
“真没有想到。”这句话倒是真的。卡诺恩的到来，代表着这一位帝师，承认了帝释天作为天帝的身份。这样的话，大概原本不和谐的声音都会消下去一部分。
卡诺恩点了点头，她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不妥，她想她终究是在意那个预言。
宴会过后，卡诺恩就在仞利天的主殿中见到了帝释天。
“你得到了阿修罗王的力量？”她劈头就问。
帝释天惊异地看了眼卡诺恩，他确实知道卡诺恩很强，可是他得到了阿修罗王的力量这一点，没有人知道。
“阿修罗王的力量不是普通就能……你吃了他！？”这一次，卡诺恩一下子拔高了声音。
帝释天大笑起来，手拂过了额头上的堕天之眼——那是代表了罪孽的眼睛。
孔雀额头上的堕天之眼，见证的是其父母的原罪，而帝释天……
“我吃了阿修罗王的身体，得到了他的力量！”
第六章牺牲品
都说时间是一把杀猪刀，但是这把杀猪刀在你身上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我吃了阿修罗王的身体，得到了他的力量！”
这句话当中所包含的令人发指的行为，从帝释天的嘴里说出来，竟然硬是横生一股霸道。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凝滞，危险的、非自然而产生的风将帝释天披散着的长发卷得发扬，帝释天神色依旧倨傲张扬肆无忌惮，可是雷神剑已经握在了手中。
他从小游走于生死边缘，战斗的本能告诉他，此时的卡诺恩，远比她平和的面容来的危险得多。
帝释天那蓝紫色的眸子变得有些危险，只是这不过是对于感应到强者的本能。此时的帝释天心中一片清明——这绝对不是一个激怒卡诺恩的时机。
他爱极了与强者相搏的淋漓尽致的畅快感，同一时间，他也是无比尊重着比他强大的人。就是在超越了阿修罗王的今天，他也没忘记过阿修罗王在武技上，在他追求更强的道路上所给予的帮助。所以他愿意替阿修罗王达成他的愿望。
——即使那愿望在他看来毫无意义也无法理解。
对卡诺恩他有类似于对阿修罗王的敬重，但有一点不同，阿修罗王在帝释天初看虽说是一道高峰，只是激起他心中更加汹涌的野心澎湃和挑战战胜的跃跃欲试和决心。卡诺恩的高低，他却是看不清的，从来没有。可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就目前而言，卡诺恩之于他，还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他借助挑战强者让自身变得更加强大直到超越对方，但帝释天从来没有找死的兴趣。
饶是如此，帝释天此刻的心情也有些微妙，竟然生出一种‘如此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有一天，也会露出动怒的样子来。’
帝释天的性子很有得罪人的天赋，不知从何时开始，激怒他人对他而言也成了一种额外的恶趣味。大部分人即使不刻意，也会被帝释天目中无人的样子撩起怒火。偏生那些人也没什么真才实学，就算愤怒，帝释天照样不放在眼中。让对方牙痒痒，奈何技不如人，只能忍气吞声。但是，有些人却是他刻意都无法激怒，也激不起半丝涟漪。
阿修罗王是一个；卡诺恩是另一个。
可此刻的这种状态以及对方被激怒的方式，实在是不怎么美妙。
“我以为你并不在乎阿修罗王的死亡？”
“我看过太多的死亡，帝释天。”卡诺恩平静地回望她，仿佛这样一句话，就能解释了她所有的无动于衷。“有我亲手给予的，也有‘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有一些以他人的目光来评定，是死有余辜的；也有一些无辜的，但我要他们死的。阿修罗王的死亡由他自己一手促成，既然他执意孤行，我不会去干涉他的决定。求生的本能让大部分的人不会迫切的自寻死路。阿修罗王计划的长久，我也就随他去，因为我知道，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帝释天屏住了呼吸，他的视线精神集中在卡诺恩身上，浑身都绷紧了，准备对抗不知何时会出现的致命一击。
“但是即使他自愿死在你的剑下，为了让你达成你对他的承诺，也不代表我会对你……”卡诺恩皱了下眉，终究是没说出那个字，“……无动于衷。帝释天，阿修罗王终归是叫我一声‘老师’的。”
“如果我说，这是约定的一部分呢？”帝释天几乎是脱口而出。他看到卡诺恩的目光望过来，似乎在估量他是否说谎，并且很快就有了判断。
那种令人连思考都困难的压迫感如退潮一般地渐渐散去。四周的空气又重新流通了起来。帝释天想其实这期间应该过的时间不久，可他就是觉得漫长得难以忍受。等到心情一松，才发现握着雷神剑的手掌一片潮湿。
这就是卡诺恩的力量，他和他的差距啊……
就算是帝释天也不免产生了点沮丧的情绪。
“我迫切的想要得到力量，这点，你是知道的。”帝释天见卡诺恩心平气和下来，觉得能够继续交谈，就想要更近地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想要结交卡诺恩的心情从未变过，奈何卡诺恩一直以来连和他多说那么两句都不愿意。
“……在那之前，我不知道阿修罗王是打算那样给我力量。当然……捧在我眼前的力量，我也是不可能拒绝的。我打败了阿修罗王，我答应过会尽力阻止六星汇集，他答应作为代价让我得到力量……无论他是用什么方法，这都是我应得的。”
“……”卡诺恩想到了阿修罗王那过于细腻，并且与其实力完全另一个极端的针对性柔软的性格，便意识到，帝释天终究还是被阿修罗王算计了一把。“帝释天……你并没有赢过阿修罗王。现在的你要做阿修罗王的对手，依旧太早。”
阿修罗王天界第一的斗神称号，绝不是空|岤来风。也许帝释天绝对是后起之秀并且天赋惊人。但有时候血脉的力量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超越的。
“可是结果是，我赢了。”帝释天冷笑了声，对于阿修罗王最后故意撞上他的雷神剑，与其说是被他杀死还不如说自裁的做法，他还是颇有微词。他不否认卡诺恩的判断完全正确。问题是阿修罗王他是想死，又有谁能阻止得了他。
卡诺恩无话可说，在这样的情形下，她是无法指责帝释天的。说到底，帝释天会起兵谋反，源头就在阿修罗王身上。他为了阿修罗王而谋反，但阿修罗王连死都算计了帝释天一把，没让帝释天真的能够和对方认真打上一场。也难怪这个傲慢的男人心生不悦。
“罢了。”卡诺恩叹息了声。
帝释天看着卡诺恩转身离去，不知是觉得无趣还是别的耸了耸肩，也转了个身，却是朝着对方相反的方向离去。
途中，卡诺恩和由人类一步登天成为天后的舍脂擦肩而过——说是擦肩而过也不尽然。舍脂热衷权利，爱慕虚荣。从成为阿修罗王的妻子后，到哪里去都是少不得大排场的。成为天后更加的变本加厉。她本是来找帝释天的，不想途中碰到了卡诺恩。卡诺恩的身份太过特殊，舍脂想到连帝释天都要礼让卡诺恩三分，她自然是不敢造次。可要她这个天后对着卡诺恩行礼，她又有些拉不下脸来。好在对方也没有让她迟疑太久。卡诺恩甚至没有在意除了舍脂之外的人已全部跪下，就那样从舍脂身边走过，连眼神都没有投过来半个。仿若突兀在一群下跪的人中，站着的舍脂是不存在的一般。
这种无视，让心眼小到一定程度的舍脂忘记了自己的失礼在先，反而觉得对方是在瞧不起她般，有些难以释怀。
一边得意于自己能够将天界两个强大的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一边又听不得他人批评她的恶毒以及无妇德的舍脂，在心中开始暗暗算计除掉卡诺恩的方法。
舍脂相信她是无所不能的。
因为她美丽，她聪明，她所希望的一切，她都慢慢地靠着自己的身体和头脑得到了。
阿修罗王都被是她间接杀害的——她始终深信，没有她对帝释天的泄密，帝释天无法谋反成功。
连阿修罗王都能被她算计至死，不过是一个没有权利的卡诺恩，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今的帝释天眼高于顶，他可不是先帝，对于卡诺恩这样的做派，应该也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才是。
帝王的坐塌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卡诺恩那与天帝平起平坐的姿态……
那是在自取灭亡！
舍脂勾画着有一天她登上天界至尊位子的美好，嘴角的弧度却冰冷异常。
晚间，在极尽缠绵，用浑身劫数取悦了帝释天后，舍脂果然是向着帝释天吹了吹枕边风。一直闭着眼睛，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弧度的帝释天在听到舍脂要对付的对象是卡诺恩的时候，终于微微睁开了眼。
他不否认这个人类女子，比大部分的神族女子要有趣。但是终究不过是个自以为聪明的女人。并且因为一直太过顺利，变得过于自大了起来。
这点不上台面的小聪明，无论是阿修罗王还是帝释天，都心如明镜，只不过不管她，随便她折腾而已。因为她所折腾的人，并不在两人在意的范围内。
“卡诺恩啊……”帝释天忽然轻笑了声，声音有点沙哑，带着一种浑厚的男性魅力。舍脂不由微微红了脸颊。
“如果你想要找他的麻烦，就自己想办法吧……不过有一点。”帝释天似笑非笑地瞥了舍脂一眼，“最好别留下什么尾巴，不然……若是尽做些小动作惹恼了他，谁也救不了你。”
没有帝释天做后盾，舍脂便不敢轻举妄动。也许这样的谨慎，算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之后的日子回到了正轨，所有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在继承了母亲的职位，成为乾达婆族的王后，安乐每日勤练琴音与武技。这让卡诺恩一度很惊讶，本来她以为安乐会成为第二个帝释天。她甚至提醒过安乐，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两个一起练的话，恐怕武艺是达不到顶峰的。不想那孩子的回答更加强大，这位新上任不久的乾达婆王笑着说，“我只是想追随最强之人罢了。您是这个天界最强的！若是能够用天界第一的琴音取悦您，也算是安乐的目标之一啊。”
对于‘取悦’这个词的用法，卡诺恩曾一度被雷的异常。面对这孩子看似天真无邪实则自我中心的笑容，卡诺恩扶额无语。
虽然乾达婆王这么说，但实际上她的武艺不可小窥。在帝释天登位180年后，乾达婆王被帝释天授予了东方将军持国天的名号，在继承了母亲的王位后，又继承了父亲的职位，成了四天王之首，仔细想想，也算是才艺双全之人。
在那之前，卡诺恩一共去过两次仞利天。一次，是将孔雀托付给了帝释天。因为孔雀的力量隶属雷系，卡诺恩觉得由帝释天来教授比较好；另一次，却是她提出，要帝释天派兵毁灭苏摩一族。
“是因为那个传说？”帝释天好奇地问。成为天帝后，帝释天才发现天帝与卡诺恩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卡诺恩时常会让天帝下达一些命令，但那些命令，与各方的利益都无关，甚至让人毫无头绪其原因。问题是根据记载，两代的天帝从来没有拒绝过卡诺恩的要求。这其中的联系，篡位上来的帝释天自然是毫不知情。可这不妨碍他遂卡诺恩的愿，在他看来，强者就有资格要求
(综漫同人)殊途第6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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