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等不了了，拜那只奶牛小孩所赐，她的这个身体因为时间乱流和空间的混乱，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法则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些懊恼的样子。
‘这样，也没什么不妥。’少女漫不经心地这样回答，‘我曾经也差不多就这么过来的，这种事，也习惯了。不过就是离开的方式有些狼狈而已。’她显得异常冷静，‘既然知道自己横竖不会死，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过活，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法则沉默半晌，再度开口的时候，竟然带着一种罕见的困扰的情绪，【你变得有些像神了。】它说，到没有什么反对担忧的意思，相反的，是一种赞同，
‘你应该更希望我变成这样才是。’季沫隐隐地勾起了嘴角，笑容并不真切，‘不过是我的选择。我也是越活越过去了，竟然为了那种事纠结了这么久的时间不得已释然。既然选择了神明，那么我自然就不再是人。明明成了神还要说自己是人什么的……这种事，没有任何意义。法则本来就不应该是人，不是吗？’
【你的心灵坚韧。】最后，法则如此总结，【你和上一任的法则，到底是不一样的。】上一任的法则，他的力量够强大，他也够聪明，可惜，心灵上，却不如季沫。
人想成神。这种欲望太不真切，所以被舍弃。
但其实，和一开始就是神明的家伙们不一样，由人踏入神之路的人类，所面临的精神上的考验，都比其他人想象地要大。
法则理所当然地存在于所有的世界，但永远都无法被任何单独的个体所掌握。因此，哪怕某个世界顶端的神明都不能违抗的‘法则’，法则也绝对不可能以一种绝对支配者的地位降临在那个世界上。
他无法‘统治’。哪怕他对人类产生感情，或者留恋，也不能因此动用法则的力量来帮助他们扭转必定的因果，或者‘拯救’某个种族。他不能，因为那样，他就是违背了‘法则。’
法则违背‘法则’？若是那样，法则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也是上一代法则陨落的原因。
因为他摆脱不掉人类的枷锁。他是神，成了神。可是他又想当回人。
他努力的让自己变成没有七情六欲，却不明白，神明不一定就是要绝情。相反，绝情不过是其他人给神明的定位，是结果。刻意而为，本身就落了下乘。
季沫，你的觉悟，能让你做到什么地步呢？
我……期待着。然后等待有一天，你彻底取代我这个法则继承人的……指引者。
成为真正的凌驾于三千世界的法则。
斯夸罗无功而返。看着迪诺有些紧张的神情，季沫不以为然。
她是法则。从她选择的一刻起，她就应该遵从她的使命，或者说，是选择。
是她要当神，是她要了永恒的命与强大的力量。
如此而已。
身为法则，除非是她本身的判断，与这个世界的法则修复有关的事情，她根本不应该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事或者人刻意地多加干涉。
人的感情，其实并不那么多，也不是那么的持久。整整九世，她能用的感情，早已全部透支。
很多人都怨神明不爱世人。现在想来，神明确实不会对人类投入太多的感情。因为人类看来非常重要的利益和努力，在拥有漫长生命的神明眼中，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转瞬即逝。
所以，神明亦无法降临亲自统治世人。他们无法理解人类，对他们，无爱，无慈悲。
即便是希腊诸神，也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着人间百态，因为他们浓烈到不似神明的情感，让他们觉得看人类世界的变迁，也成了一种打发时间的趣事罢了。
“六道骸说，他的转世记忆连同战斗方法都保存着。”泽田家中，解决了戒指问题解释的纲吉慢慢地向季沫诉说完了这段日子发生的大事后，一直坐着喝咖啡的里包恩开口了，他看着随性靠坐着的季沫，“那时候我就说过，如果是这样，他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季沫低低地笑了一声，没有任何不悦的样子。倒是纲吉心头一跳，看着家庭教师，“里包恩，怎么突然之间说这种事……”
里包恩没有理会泽田纲吉，而是异常直接地当着所有人的面，犀利地问对面的少女，“那么，你又轮回了多少世呢？”
“……！”
纲吉倒抽了一口冷气。
季沫收敛起笑容，淡淡地瞥了眼一边的风太，她开了口，这一次，有些不悦，“收起你的那种眼神，我没那么可怜。”
复而，她又看向里包恩，露出了赞叹的意味，好像对自己被拆穿的秘密浑然不觉，“你竟然能够做出如此大胆的假设。”
“因为年龄。”里包恩说，“从一开始我就有类似的怀疑，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实际可能存在的证据。你太年轻了。你……太优秀了。当然，云雀也有着超出常理的实力，但你才是有绝对‘不可能存在’的力量。”
“于是，六道骸的出现，让你确定了。”季沫了然地点头，她侧过头，笑容带着纯然地几分嘲讽，但并非是针对谁，而更类似于一种习惯。
好像是嘲笑他人的自作聪明。
“可惜，你的参照物不对。我和六道骸那种被迫植入记忆的可悲伪轮回者可不是一类的。”少女眼底有不易察觉地金红流光查过，那一瞬间，她的神情倨傲的理所当然。
傲慢。
那是泽田纲吉那一刻从季沫身上清晰感受到的。
无与伦比的傲慢。
“我知道。”里包恩罕见地看上去有些慎重的样子。他拿出那张医院之前的诊断书，“你也知道了自己的情况，所以，动手了吗？”
“这是……”纲吉一把抓起那张纸，脸上的血色渐渐全部褪去，然后因为生气而涨红了脸，“里包恩，你竟然瞒着我这么大的事情，季沫的身体……”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泽田纲吉从小就做什么都做不好，但他从来都不蠢。
他猛然看向季沫，果然那位少女神色丝毫地不为所动。
是的，她当然应该无所谓，因为她是轮回者。和六道骸因为那只眼睛而多出的记忆不一样，季沫，也许从某个意义上，是名符其实的轮回者。
所以，她明白她不会‘死’。她会依然拥有她的记忆和力量，然后换个世界继续活下去。
一瞬间，少年捏着纸的手微微地抖了起来。
他突然很想问一句：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
从小时候，以一种包容和长辈的姿态引导者他。原来这一切不是他的错觉。而是对方确实如此做了。
也许对这个精神上活了很久的人来说，不过是一时兴起，又或者是打发这一世的时间。这让纲吉无法接受。即使他天性柔软，可仅仅这件事，他不能接受。
季沫顿了顿，平静地迎上仿佛眸中有火焰在跳动的少年的眼睛，“没有玩弄你的意思，也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泽田纲吉。”她说，她叫了这个已经慢慢有成长起来迹象的少年的全名，“漫长的生命中，也有我需要完成的事情。而你，是特殊的，所以我花心思培养你。本来我还能再待在你身边一些时间，但遗憾的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够了。不过现在的你，就算一个人，也有靠得住的伙伴，也能自己一个人继续走。”
火焰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纲吉的头上，他和季沫对峙着，周围的人甚至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最终，他在少女那平静无波澜地目光下败下阵来。因为他忽然懂了，这样的稚气有多么的可笑。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人，是有了不知多少年记忆，历尽多少沧桑岁月的……人。
是人，不是里包恩说的怪物。纲吉依旧坚持着这个称呼。
但是……
“阿沫……你，已经不会和人相处了吗？”那个少年带着淡金色火焰的眸子中，带着哀伤，却不是给季沫的，他这样说。
他露出的神情，是那样的难过。
让旁观的人，心都微微抽搐了起来。
“我知道，阿沫你绝对没有刻意伤害任何人的意思。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纯粹在叙述事实。我知道，阿沫你其实一直都对我很好。可是……你这个样子，我是真的很难过的……”
很难过，但也不是同情这种带有侮辱性的情绪。
仅仅是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你漫长岁月中不值一提的记忆，所以，我好难过。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发现呢？
从来没有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快要被2w多个单词逼疯了，为什么我背不出来嘤嘤嘤~~~~
求安慰，求撒娇，求抱抱
言归正传，季沫终于纠结出结果了
然后为了方便，给大家写下已经决定要去的世界，可能有遗漏，别在意，纯属参考
下个世界没差错的话是名侦探柯南
之后的新世界包括——黑执事＆吸血鬼骑士的前传啦，游戏王啦，犬夜叉啦，通灵王啦，圣斗士啦，十二国记啦，死神啦，等等等等~
顶着锅盖爬走，困惑地瞥一眼，找个人来阻止季沫吧，真的，再这样下去，没人能阻止他了
最后再多一句嘴……我……回复不能，你们懂的，jj的抽，大家都懂的，嘤嘤嘤~~~
148、第十章指环战争
明明你就在我身边，我的心意却无法传达。
“不要再说了。”里包恩忽然跳到了纲吉和季沫的中间。他很冷静，也很理智。
“阿纲，你对她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你们不是一类人。不，对方甚至不能称作是人类吧。”
里包恩的评价直接又尖锐。
“里包恩，你……！”
“而且，我不过是指出这个事实。一直以来，我都同意京子小姐是适合的彭格列夫人。”里包恩深深地看了他的弟子一眼，“直到我意识到，也许你连自己的心意都弄错了。为了断了你的念头，我才会挑选这个时候将事情挑明。目前的要事，还是彭格列指环的问题。”
非常冷酷，不近人情，可是是最合适最明智的判断。
“你说得对。”比起纲吉激烈地想要反对什么的样子，季沫倒很是坦然。对于里包恩，季沫其实是极度欣赏的。里包恩是一位合格的杀手，有种最强杀手的一切资质——力量、头脑、武器、理智和胸襟。“阿纲，我并不是人类。”
我和你，不是一类人。
纲吉脸上的怒容渐渐消散成了一种无力，他看着季沫，棕色的眼眸仿佛有水光在驿动，这个孩子，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若是平时，里包恩早就飞起一脚教训他‘不成器’了，但是这一次，里包恩没有。他知道，这关必须纲吉自己过，纲吉必须明白，必须将季沫的身份摆正。
从一开始就知道季沫不简单，所以他做出了判断。从来没有提出过，拉季沫入彭格列家族成员的意思。
原来如此。
纲吉想通了这一点。
最后，这个少年在一片寂静中，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此刻之前那脆弱的神色已然变成了坚定。某种光辉在那纯澈的眼眸中熠熠生辉，“里包恩，甚至阿沫你，都觉得你不是人类了。”他说，“也许你们是对的。可是我是人类。对我来说，一直陪伴我教导我的阿沫就是我的同伴。”少年忽然就笑了，不同于季沫那种无论多大的弧度都让人觉得很浅的笑容。纲吉的笑容深切，“我知道，阿沫你不在乎。如同里包恩的说辞你不会生气；我的说法你也一定不会有什么多大的感动。可是，这就是我的想法。”
他将自己心中的意思表达了出来，感到一阵轻松，“我想我是喜欢你的，阿沫。”
他用降调作了结尾，甚至看向季沫的时候没有露出任何期待的神色。
他并没有期待答案。
季沫明白。
所以她说，“我知道了。”
不会道歉，因为谁也没有错。道歉只是一种侮辱而已。
每个人都背负着自己的人生，都作了自己的选择。没有什么为了谁留下离开做借口。
当一个人不再试图为自己的一些行为找理由的时候，他的心灵也就真正地坚韧了起来。
之后，这件事仿佛就告一段落，在场的人回到了正题，谈到了彭格列的指环。
“他们还会来抢。”迪诺说着，拿出了自己保存的真正的戒指。他看了眼安静在一边的季沫，当时，季沫明明打败了斯夸罗，但是当斯夸罗不再纠缠季沫，找机会抢了指环就跑的时候，季沫并没有阻止，那时候迪诺不明白，现在他懂了，一开始，季沫就不是彭格列的一份子。她不会为了彭格列做什么事，也许，也不会为了泽田纲吉做什么事。
但是没人能为此责备她什么。
因为，她那样的身份，为‘纲吉’做的，已经够多了。
听着里包恩的讲解，纲吉看着手中的彭格列指环，慢慢地握紧在了手中。
也许，只有十天而已。
十天后，鹿死谁手，大局才定。
然而……
“时间太短了。”纲吉低声地自语，他没有看任何人，但是这句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除了两个人外，其他人都无法取得胜利，就目前的实力来说。
狱寺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不是因为被最重视的十代目小看，而是因为对方说的是实话，才让他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自己的弱小。
“老样子，还是特训吧。”里包恩下了决断。他转向了季沫，“要一起吗？你也是因为有需要完成的事情才会一直在阿纲的身边吧。”
季沫沉默了一下，看了眼里包恩，最终叹了口气，没有否认的说，“这么说，确实没错。”
里包恩的犀利，偶尔也确实让人进退维谷。
显然，这位arbaleno极为护短，无论季沫曾经为纲吉做了什么，他都不太喜欢季沫。
季沫明白这点，纲吉太纯粹了。那种纯粹的温柔，是没有经历过黑暗的孩子才拥有的，对于身处黑暗中的人，有着致命的吸引。
可惜，季沫并不认为自己身处黑暗就是。她对于黑暗或者光明，也都没有特别的偏好。
仅仅是谨持原则办事，正义也好，邪恶也好；黑暗也好，光明也好，都无关紧要。
绝对中立。
这就是法则，这才是法则。
纲吉本以为这次的锻炼至少还是有云雀的，不过里包恩让迪诺找了云雀；其他人也各有各自寻找指导的人选。山本有他父亲；狱寺那边有夏尔曼；了平有可乐尼洛。
看到里包恩满满两排子弹缠绕身上，意识到这些死气弹都是准备喂给他的纲吉，脸色微妙地青了。
“等……”
“嘿。”
子弹破空的声音响起，纲吉纠结于究竟要不要避开的一瞬间，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
即使不进入死气模式，纲吉也能很轻易的打败巴吉尔。因此里包恩果断地决定让季沫上。
季沫也不推辞，话都说白了，剩下的事情反而更加的明了。
休息的时候，里包恩问道，“拆穿你会让你觉得很困扰吗？”这是单纯的好奇，里包恩也直接问了。某种程度上，他和季沫竟然也很和谐。
季沫沉吟了下，竟然是认真地思考了，“之前那种情况下，并没有。不过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每个世界都发生。”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觉得需要的话，就会做必要的掩饰是吗？”里包恩笑得了然。
“是的。对于这点的判断，在于我。”
纲吉盯着燃烧的篝火，火焰在眼眸中跳动，他安静地坐着，没有回头，也没有插话，异常安静。
不久，瓦里安在预料中的突袭，被泽田家光拦住了。他拿出了九代目的状令，其中很清楚的写着，他认为泽田家光的儿子泽田纲吉是适合继承十代目的人选。直到此时，泽田纲吉才知道门外顾问这个称呼以及其在彭格列代表的地位。
一个两个都这样，什么都不说。仅仅只有他像个傻瓜似的，就算对方丝毫没有掩饰，他也完全不知情。
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因为纲吉面临着更肃穆的问题。
战，还是不战。
不，他没有选择。
“九代目特殊行动部队贝罗切尔？”季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妙地重复了一遍。
倒是家光提出质疑，他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却被驳回。
“这件事有些奇怪。”里包恩说的话是担心的内容，可是语调更多的竟然是平
(综漫同人)殊途第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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