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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指尖的涟漪第3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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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茗雅的脑子里炸开了锅,也不知在原地怔愣了多久,直到隔壁传来开门声,她才猛地扎进了更衣室。

背靠着门板,心在噗通噗通地狂跳,走廊里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渐渐远去,她的心却再也难以平静下来了。

下午两点左右,西餐厅里的人少了下来。

柳茗雅忙得不可开交,送走了靠窗的一桌客人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转过了一个拐角,听见有人在叫她:“服务生,给我拿酒过来。”

她朝后看,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正趴在桌子上,醉醺醺地吼着话。长发有一半盖住了她的脸,手边横七竖八倒了许多酒瓶,看起来好不狼狈。

她心里一惊,又有些厌弃。因为父亲的关系,她十分看不惯这些整日泡在酒罐子里的人。

一股傻劲冲上来,她干脆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走出不到一米,身后的女人又开始甩酒疯,闹得比刚才更凶了:“喂,你听见没?”

茗雅听着这含糊不清又趾高气扬的声音,心里头一阵气闷,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隐忍下来。这青天白日里不干什么事,把好好的西餐厅当成酒吧的她还是第一回见,胡乱撒酒疯也没见经理过来把人“请”出去,一看便是不好惹的。

她抬头看向四周,见那些人神色之间多有躲避,知道今天是自己出门没选好日子,碰上“好运”了,无奈,只得过去陪笑脸:“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给我开一瓶你们店里最烈的……”女人打了个酒嗝,醉眼迷蒙地朝她看过来,半晌,没把酒名报出来。

茗雅侧着耳朵去听,态度恭谨地重复了一遍:“请问客人您要什么酒?”

“柳茗雅……”醉酒的女人轻轻呢喃了一遍这个名字,看见对方成功僵硬了一下之后,瞬间出手,揪住了她的袖子,大吼起来,“你是柳茗雅,对!就是柳茗雅!我认得你……我认出你了……别以为过了五年我就不记得你了……”

发酒疯的人力气通常都是很大的,茗雅被她拽得踉跄了一下,勉强撑住了桌子,才没摔倒。她细细地看了女人的脸,眼线口红糊开了,惨不忍睹,她努力了半天,也没认出来这个叫出她名字的人是谁。

这位把自己整得极为恐怖的女客人却丝毫没有自觉,空出一只手,扫掉了一桌的瓶子,“稀里哗啦”地玻璃破裂声,把经理和保安一道引了过来。

经理的脸色很不好看,却没有怪罪她,连最基本的责问也没有,茗雅把准备好的说辞吞下了肚子。

喝醉酒的女人闹完之后就睡着了,经理找了几个女服务生,大家合力把人搬进了休息室。

茗雅的袖子被她死死地抠住了,只好一块跟了进去。

经理安顿好了人,对她说:“柳茗雅,你好好照顾……真田小姐……”

经理把门关上了。

她出去很久之后,休息室准点的报时声响起,茗雅才回过神来。

已是下午4点了。

她歪着头,打量那个躺在沙发上的女人,从头发到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似乎,隐约,确实能够看出一点点昔日立海大初中部闻名遐迩的美人的影子。

柳茗雅仰起头,去看天花板,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真田透,是她到现在为止,见过除哥哥之外,唯一一个和她过去有关的人。真田家的小姐,看起来还不如她这个坐过牢的孤女。沧海桑田的变故,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有些庆幸起来,准确地说,是幸灾乐祸了。

人是一种有劣根性的动物,见到了比自己更惨的,方知以往所经历种种,皆是过眼云烟。

五点三十二分,真田透翻了个身,头撞到沙发扶手,醒了过来。一睁眼,看到了一个穿着西餐厅服务生制服、脑后盘着小髻儿的女人,拿着一本厚厚的历史书,安静地翻着。

她揉了揉泛疼的额角,恍惚中记起,自己刚才好像见到了柳茗雅。再去看眼前这个扮相老成的服务员时,顿觉熟悉异常。

于是,那本历史书碍眼起来:“柳茗雅,你在干什么?”

“如你所见,在看书。”茗雅眼皮也没抬一下,对她醒过来,表现得不悲不喜,只是抄起桌上的笔,在书上写写画画,“马上就要考试了。”

真田透现在的感觉,像吞了一只活苍蝇:“考试?你在开玩笑?!”

茗雅不答话。

“我们换个话题,”真田透扒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茗雅翻过一页纸,继续沉默。

她发现,五年不见,真田小姐的礼仪教养愈加差了,甚至出现了退化的情况。

她很肯定,如今的真田小姐不知道,什么问题该问,什么问题不该问。

真田透耐心告罄:“你在这里陪了我半天,就是为了让我看你的脸色吗?”

柳茗雅“啪”地一下合上了书:“事实上,我不是在陪你。你攥住了我的袖子,坐在这里,是经理分派给我的任务。”

真田透的脸黑了。

柳茗雅去看壁钟上的时间,摊手:“不过,还是谢谢你给我带来的额外休息时间。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们可以闲谈半小时。我想,你现在很需要这个。”

空调呼呼地吐着热气,真田透点了一支烟,烟草燃烧的味道在密闭狭小的空间里挥之不去,呛得人眼泪都出来了。茗雅忍了一会儿,就咳了起来,一双眼睛熬得通红。

真田透不管不顾地继续吞云吐雾:“你刚刚说到了经理,这么说,你真的是这里的服务生?”

茗雅哼哼,玩弄着手里的笔:“显而易见,我不是制服控,对变装没兴趣。”她认为,是尼古丁影响了她的脑子,让她没办法有礼貌的说话。她适当地提出了建议:“你为什么不歇一会儿呢?出去以后,海阔天空,你可以在任何你喜欢的地方抽。现在,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真田透恼怒地瞪了她一眼,拖过水晶烟灰缸,使劲将烟蒂拧灭掉,很恶趣味地说:“你说话的口气让我想起你亲爱的姐姐柳菡瑾,几年不见,你倒是跟她越来越像了。遗传的魅力!”

茗雅低下头,脑子里回忆起前几天在电视上看见的那个长发女孩,一晃而过的镜头,淡淡的笑容,跟记忆中那个老是板着脸的小个子女孩,不一样了呢。

真田透将她的沉默解释为无言的愤怒,她有些乐了:“你知道这家西餐厅是谁的产业吗?”

茗雅抿紧了嘴巴,她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真田透下一句话证实了她的猜测:“柳茗雅,你居然在你姐姐的西餐厅里做服务员,这实在是太好笑了。”说完,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

茗雅对谁是自己的老板不感兴趣,在中午偷听到经理那一番敲打的话之后,她就有了相当高的觉悟。说句不好听的,至少在柳菡瑾名下的产业里工作,只要她不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她想她一辈子都不用担心失业问题。天知道,全日本有多少产业是柳家和迹部家旗下的,她要是假清高一把,过不了多久就能体会到横尸街头的快感。

相反,真田透告诉她老板是柳菡瑾的事,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据她所知,这家西餐厅的归属问题,连柳莲二都不那么清楚——哥哥曾经给她介绍过这里所谓的老板,一个中年谢顶的男人。他没必要骗她。

茗雅把笔别到了书页上,朝着笑得诡异的真田透挑了挑眉:“你的情报网很出色。”

真田透没有感觉到任何情绪,柳茗雅现在像一个清心寡欲的和尚,她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你就没有一点愤怒的情绪吗?你不恨柳菡瑾吗?还有柳家的那个老头子……你明明也是她的孙女!”

茗雅抬头,再低头,从头至脚地打量真田透,这个动作循环了好几遍,那专注的样子,让真田透背脊生凉。

最后,她只是叹了一口气,很认真地问:“扮演坏人,使劲折腾自己,来衬托自己讨厌的人,你就这么喜欢干这种蠢事吗?”

真田透懵了。

茗雅拿起了书,站起身,准备离开:“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目前对柳菡瑾没有任何想法,也不准备给你当枪使,啊,以后也不会了。”她很早之前就对成为这种可笑游戏里的配角,厌恶了。

门阖上的一瞬间,她抱着厚厚的历史书,感觉无比轻松。

113、凉幕(一)

青少年选拔赛出场名单很快被确定下来,被围困了许久的志愿者们解放了。

在训练营地的最后一个晚上,菡瑾托着黑白两色的胳膊,站在镜子前长吁短叹,或许再来十个真田小姐也不会比这个更糟糕了。听从迹部的蛊惑跟他“同甘共苦”根本就是个馊主意,她帮不上什么忙,度假散心的结果是让她要待在家里美白至少一个月。

回家那一天,菡瑾终于可以换上自己的衣服。她拖着行李,和所有队员一起向老师和工作人员致谢,在营地门口等车。

柳家的专用车比各校的校车先一步到达,司机以最快的速度下车,朝菡瑾行礼,将她的东西放进了后备箱。

菡瑾沉默地站着,上一秒明媚的笑容,这会儿看起来却有些寡淡了。待一切都整理就绪,她才朝迹部道:“你先回学校?”

迹部感觉不对劲,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侧过头,“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又怕她出什么事,补充道:“如果有事要本大爷帮忙,你直接打电话。”

这一次回答他的是柳莲二的冷哼。

迹部额头泛起青筋,忍无可忍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挑衅回去。他摸着眼角的泪痣,斜眼瞟向左后方手托笔记本的某人,故作不屑:“怎么?柳莲二,你又对本大爷有意见了?”面对最近屡次跟自己作对的大舅子,他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在这几次的交锋中宣布告罄。

柳莲二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重重地划过,单薄的纸张被刺破,留下一道长长的印子,笔迹透到后面好几张纸上。他面不改色地撕下几页纸,“哗啦”一把团成了团。

迹部好似那准备开战的斗士,谁想到这柳莲二噼里啪啦做了一堆事,最后竟然没闷出一句话来。

两个人在这里闹红了脸,菡瑾明白柳莲二的意思,也不是存心针对迹部,只是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表达关切之心,那话让旁人听着,似有些越过他这个哥哥了,毕竟是柳家和迹部家还不是一家……

“哥哥,”菡瑾忙不迭打岔,生恐这两个人真抬起杠来,一发不可收拾,“你真不跟我一块回去?”之前询问过柳莲二,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再确认一遍,是想暗示这两个人他们真掐起来,她不会偏帮。

柳莲二果然面色稍缓:“我先回学校,你先帮我把行礼带回去。”

司机手脚利落地把柳莲二不多的行李抬上了车,动作之快让人咋舌。

菡瑾也不多说什么,向榊监督和华村教练行礼表示了对他们这些天照顾的感激之后,同大家道了别,转身即上了车。

一坐到车上,原先还和煦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车子驶出了老远,转过一个转盘,红灯亮起,才慢慢停了下来。

菡瑾坐在后车座,将窗子大开着,吹了好一会儿风,才板着脸问道:“家里出什么事了?”

她事先并未接到任何关于爷爷今天会派人来接她的讯息,依她对爷爷的了解,能让司机如此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的,肯定是大事。迹部心思灵敏,自小与菡瑾一起长大,对她的脾气了如指掌,以他的洞察力,轻而易举就能看出她的异样。如此一来,反倒是没有回过神来的柳莲二有些不着调了。

想起之前爷爷对这个半路回归的孙子缺乏商业敏锐感的评价,菡瑾升起一阵无力感,现在看来,有些事情确实是强求不得的。

司机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他家小姐倒是先发话了,趁着绿灯还未亮起,他偷偷从后视镜里觑了她一眼。只见对方目光沉沉,脸上淡淡,不见笑意,也不见多大的怒意。他琢磨着,难怪其他人都说柳家两位小辈,老爷子最疼的就是小姐,撇开从小就教养在他老人家身边不说,单是这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就是最像老爷子的。

他斟酌了一下,掩去了其他缀余的地方,只道了一句:“樱井小姐失踪了。”

樱井千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柳老爷子虽然有些看不上樱井家这位小姐的做派,樱井家如今在美国没落了,毕竟也是大家族,他笃信樱井家的家教是好的,冷眼瞧着这位千叶小姐,虽没有当年菡瑾母亲的气度,看起来却是直爽没有心机的。他将其接到家中,并非是闲来无事做做慈善事业的,也存了其他心思。樱井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美国打下的根基轻易动不得,这一点,刚好弥补了柳家在欧美市场上的不足。

樱井千叶重新回到日本,是樱井家下的一步险棋,与柳家为谋,他们贡献出在美国的人脉,柳老爷子替这位樱井家的继承人找一个足以力挽狂澜的女婿——就如几十年前樱井家还在日本时,柳家少爷求娶菡瑾母亲那样,助他们家渡过难关。

可惜,樱井千叶毕竟不是她姑姑。

菡瑾才下车,就看见早川爷爷已经守着了。

她踏着大步往前走,他跟在身后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与她听。

菡瑾想起了若干天前那通意味不明的电话,突然一阵恶心,压下心中的不喜,道:“樱井千叶不只是人间蒸发了吧?”她不是第一次失踪,狼来了的次数多了,谁有空去伺候她?爷爷不会无故大惊小怪。

早川奶奶立在廊下,目光有些悠远,看见她时,弯了弯嘴角,笑容却没有撑起来。

早川爷爷也跟着沉默下来了,菡瑾转过身,朝着自己大开着房门的房间瞥了一眼。那一眼,让她心里一片凉意。

房间里,书架上的书全被扒了下来,扔的到处都是。她摆在墙角的吊兰,被撞翻在地,薄薄的泥土上,依稀还能看见脚印。

她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靠窗的书桌上所有的锁都被撬掉了,可是,那里还是整间屋子最干净整齐的地方,显然是被收拾过了。上头工工整整地放着一本相册,封面被撕烂的相册。

菡瑾瞳孔一缩,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她伸出手,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翻出里子来的深印,垂下了眼睑,打开相册,第一页的照片里,是妈妈抱着才出生的她一起照的。那张照片里,妈妈笑得很开心,是她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的样子。

过去许多年,重生之后近十年,加上前世那二十年,她能记住的,只剩下母亲悲戚的面容,看着她时,柔得化不开的眼神。

人之一生,想留住的太多,能留住的又太少,她想留住这份来不及属于她就枯萎的记忆,末了,才知终究是妄想。

这张照片是当年母亲和她在祖宅照的,时隔多年,胶卷已经遗失。

现在,被撕成了碎片的东西,再拼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她合上相册,打量起自己的房间,似是自言自语:“她到底在找什么?”

“老太爷说,是在找美国那桩开发案的企划书……”早川爷爷有些犹豫,“小姐的书房也被翻过了。”

菡瑾笑了笑,拉开抽屉。

也是个有能耐的,连她特地设计的暗格都被撬了。

里头为数不多的文件被翻得乱七八糟,她慢慢地查看了一遍。

很好,少了不只美国那一个。

她一言不发地把抽屉推了回去:“樱井千叶她……失踪那几天是不是和宫本浩志联系了?”

“是你刚走那几天,宫本家那位小姐来过,接着樱井小姐就到处嚷嚷,说什么宫本少爷要帮她过生日,那些话听着很不着调,”早川奶奶在柳家待了一辈子,从不喜欢道人是非,很不能理解樱井家怎么会教出这样一个小姐来,“刚好美国那边樱井先生打了电话过来,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那头也发了火……亲自拜托了老太爷,要我们把人看紧了,哪怕是关起来,也万万不能让女儿再跟宫本家的人接触了……之后……反正没见过宫本家人的面的……”

点到为止即可。现代通讯技术发达,没见过面,不代表没有联系过。

菡瑾觉得很滑稽,这个樱井千叶啊……

她回过头,朝早川爷爷耸了耸肩,笑道:“那么,现在,我想我需要去找爷爷好好探讨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这笑容很是意味深长。

第二天一开盘,柳氏的股票就跌得人心惊肉跳。结合最近新闻上频频爆出的黑幕,一时间,流言四起。

菡瑾不得不再连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公司家里两头跑,忙得脚不点地。

大概是在回来的第五天吧,柳家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那时正是晚饭时间。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瓢泼似的浇下来,夹杂着闪电,漫无边际的雨帘子,挡住了视线。

菡瑾从公司回来,看见了屋檐下瑟缩的人影。

小岛纯子憋红了脸,眼睛红红的,身上还穿着湿透了的校服,头发不停地滴水。

114、凉幕(二)

菡瑾打着伞从车上下来,雨点敲击在薄薄的伞面上,震得她握着伞柄的手一阵阵麻意,耳朵里只剩下轰隆隆地雨声,几要盖过那几下闷雷。

她慢慢走近小岛纯子,她蜷缩在檐下,双手抱膝,一动不动。

菡瑾把伞移到她头顶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透过夏日里丝薄的衣料,触到了她比雨水更冰冷的体温。

小岛纯子仰起头,嘴巴动了动,菡瑾看她的口型,应该是在喊自己的名字,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却听不见她的声音。她伸手架住了她的胳膊,想把人先从水塘里拉起来。

小岛纯子在那里蹲了一个下午,下肢早就跟灌了铅似的,不听使唤了。

她见到菡瑾,下意识地也想从地上爬起来,脚踩在地面上,双腿一软,膝盖直直地跪了下去。

菡瑾因为吃不准她到底在这里窝了多久,使出了大半力气想把人扶起来。小岛纯子的身形比她还要高一点,长年参加户外运动,长得也比她壮实。她这一跪,倒是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菡瑾身上。

菡瑾吃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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