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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倒春寒第5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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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密切注意总部医疗机构对那位小姐做了什么?!

若少爷是不是太看得起他坂井啊喂?!总部那群眼睛长在额头的精英分子会让他个小小随船医生跟进跟出就怪了!别到时候他出师未捷身先死……

越往后想就越忍不住想嚎啕大哭,坂井揉了揉太阳|岤,满脸憔悴的望着留在走廊内与自己静静对视的几人,良久……猛地撇开头。

嗷嗷嗷~若少爷刚瞪着他的眼神杀气十足啊十足!现在近卫们脸色好难看啊好难看!

不用想也知道,如果他今天把事情办砸了,若少爷绝对会伙同近卫把他大卸八块然后丢到海里喂鲨鱼吧?!

激灵灵打个巨大的寒颤,坂井咬了咬牙,决定抛开对总部医疗组的成见,专心完成自家少爷下达的监视任务————和若少爷比恶鬼狰狞三分的目光相比较,医疗部那群的高傲小眼神简直就是挑/逗!

……分割线……

日吉光秀躲在码头栈桥下某根木桩的阴影里,整个人浸泡在海水中,只余下半颗头颅露出水面,耳朵竖得高高的,极力从潮汐起伏声中分辨出别的动静。

偶尔有零零碎碎几声枪响……那应该是此次伏击日吉组组长的势力正在被清扫;远远的,海风呜鸣声中有引擎轰响,乘着风在附近飞驰……那却是日吉组的飞艇正在搜寻漏网之鱼的他。

也幸好现在处于涨潮时分,藏身地一时半刻还不至于被发现,他想只要熬过最紧要关头,等到日吉组人马转移搜索方向他就可以趁隙脱身。

微微动了动已经有些不听使唤的手足,日吉光秀苦笑一声————还要熬多久呢?从他跌落海水游到此处过了多久?

即使是在盛夏,海水的温度还是有些彻骨,他的手脚都开始变得僵硬,更别提还受着伤。

而且照这样涨潮的速度,不必等太久他就会因为水位升高淹没栈桥而窒息死亡吧?

没有死在乱枪中而是躲藏时不小心丧命吗?

如果他死了……她会是什么表情呢?悲伤吗?还是解脱?

‘你要是敢先我一步死去……做鬼我也不会让你安宁!’那女子的声音悚然滑过耳际,就如同她靠在他耳边吐气成冰。

日吉光秀眨了眨眼,仿佛在眼前无边暗色中看到高桥秋子淡白的面孔————空荡荡的胸口终究还是泛起一丝细微异样。

那是名为‘不甘心’的求生意志。

无论如何……她对他也并非无动于衷……对不对?那女子倘若知晓他死亡……是不是会和他母亲一样做出极可怕的事来……

那样血流成河……最后赔上自己永世不得超生……

想到此处,日吉光秀松开一手,摸索着抚上肩际,指尖寻到伤处,用尽力气抠入皮肉……下一秒,噬骨疼痛如同利刃刺破他脑海的混沌。

痛苦骤然驱散体内蔓延的麻木,日吉光秀急喘几声,收紧双臂,顺着水势往上攀爬一段距离,几乎堪堪顶到栈桥底部,然后抬手捂着嘴将溢到喉咙口的腥甜咽回去。

现在……至少还可以再撑一段时间。

……

栈桥下的海面黑黝黝的,呼吸间俱是浓烈的海腥味。

抠进木桩的双手手指已然僵硬到泛白,日吉光秀微微抬眼看着头顶触手可及的栈桥底部,脑海有瞬间的恍惚。

今日的计划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他万万没想到,即使占了知晓未来这个便利也还是没能斗得过日吉律……那个男人真真了不得。

日吉光秀只是不愿意情势照着曾经的未来发展下去而已————日吉组与根来组仇恨的最初根源却是双方新生代遭遇伏击,凶手到最后都没能查明,当时幸存下来的人不约而同失去遇袭那段记忆,也造成双方相互猜忌,最终惨痛收场。

原本日吉光秀不想插手,甚至有些静观其变,可是……高桥秋子……她和日吉若形影不离,如果不知名的势力阻杀日吉若一行,势必波及到她。

即使只有一点点可能性,日吉光秀也不允许她遇险,所以他率先出手,算是打乱命运的进程。

计划原本还算顺利,日吉律和根来组组长约定的谈判地点及路线,和日吉光秀的记忆半分不差……日吉光秀很早就针对此次会谈有所布置,包括将路线暗中泄露出去。

日吉组在关东地位超然是没错,却也还是有野心勃勃的人伺机以待,不是吗?

就算那些都不成气候,日吉组内本身也存在异样心思……这几个月来日吉光秀一直努力瓦解各方对日吉组的向心力,成效不大,也隐隐埋下祸患种子。

曾经的未来里被日吉若一举歼灭的反对势力,如今还看不出端倪……日吉光秀却知之甚详。

那些可都是他从小接受教育时被用来做例子的真实事件:所有暗箱操作的秘密,彼此势力的矛盾纠结,欺瞒上位者获取的私利,一切都是他要求合作时用得上的把柄。

为了各式各样利益聚集在身边的人,彼此心知肚明……日吉光秀知道那些人不过是反向利用他而已,那又怎样?

他的最终目的并非那些人以为的夺取至高权力,日吉光秀苦心造诣不过是要日吉律死……只要日吉组最强大的庇荫倒下,不必他再动手,整个日吉组也会很快被分食殆尽。

现在的日吉若有高桥秋子在身边,心有牵挂的男人手段自然不会如彼时那般残忍决绝。

只可惜……功亏一篑。

……

也是直到今日,日吉光秀才恍然明白,原来日吉律从头到尾就没有相信过,又或许是日吉家独有的冷酷在作祟————除了自己认定最重要的人,其它的俱是随手可以牺牲。

所谓‘dna证据’竟没有丝毫消弭日吉律的戒心,那个男人甚至在他发动突然袭击时露出‘恭候已久’的表情。

这点却是日吉光秀的失策。

只是……罢了,事到如今多想无益。

日吉光秀也不在乎自己处心积虑的筹划瞬间化为乌有,事实上……当看到日吉律躲过偷袭枪口那刻他甚至是有些欣慰的……

这种心思很矛盾,他想,或许他始终太年轻也不够冷血。

之所以做出这种几乎可以称为可笑的举动,不过是心头的爱恨无法取得平衡,日吉光秀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现在拥有高桥秋子外貌的那个女人有意无意给过暗示,日吉光秀也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到那女子想表达的:

曾经的未来不会发生,也或许那根本就是另一个时空的历史,能够活下来就要朝前看,沉溺于过去……终有一日会自取灭亡。

日吉光秀也试过努力忘怀,可惜……

曾经的未来,那些刻骨恨意由始至终萦绕在心头,闭上眼,青木原树海那个深夜就历历在目,他的所有顷刻间毁于一旦,没有尝试过的人不会明白那种痛到骨髓的滋味。

如果他忘记……这世上还有谁替他记得……仲间、石井、加贺、山城、武藤……陪在他身边共同成长的近卫,孕育了他最后悄无声息死去,连一句称呼都没能听到他喊出口的高桥秋子。

那些记忆、悔恨、哀恸与遗憾构成他全部人生。

日吉光秀只是恨着命运,然后,即使是迁怒又或者自寻死路也必须做点什么,如果要他仅仅怀着秘密苟活,他迟早会疯狂。

还有最近苏醒的那些记忆……那个女子……红唇如火,瞳眸似水……却不是他能拥有,日吉光秀心想或许那就是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动力。

……

不知不觉间松开紧扣支撑物的双手,身体猛地下沉些许————日吉光秀怔忡片刻,伸长的手指轻轻搭住木桩,模糊的思绪一时竟犹疑不定。

一个骤起的浪头扑打在脸上,冰凉咸腥的海水争先恐后灌入,日吉光秀激灵灵打个寒颤,猛然间察觉到处境的岌岌可危。

栈桥下的水位已然涨高到只余得鼻孔以上部位露出水面,原本隐约的天光浓得墨汁一般,放眼看去满目漆黑。

远远的,出口处那一线光亮不知何时消失,他如今象是陷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除却绵绵不绝的潮汐,就是水下激烈的暗涌。

那些水流形成漩涡,正极力撕扯他的身体要把他卷入深渊。

日吉光秀艰难抬高一手,抹干沁入眼角的海水,极目眺望片刻……不知怎地,忽然心如死灰。

豁然松开指尖勾缠的支撑,日吉光秀全身心放松下来,闭上眼没入漫天刺寒中。

水面下……浊浪翻涌。

再往下一直沉……湍急的水流渐渐消失,日吉光秀睁大眼睛定定望着上方不知哪里,无数的气泡打着旋从身侧掠过,凌空伸出手,冰凉的水从指缝流淌而去,如同急速飞驰的幻影。

身体一直一直往下沉……吐出胸腔残余的最后一丝热气时,恍恍惚惚的暗色中,远远的有什么东西正凭空显现。

————那是……一支……白骨嶙峋的手?

……

无人知晓的海水中,漂浮着一丛暗金发丝,少年惨白的脸庞泛起青紫……眼睛半睁半阖,四肢微微展开,如同浸泡在玻璃瓶中的标本,毫无反抗任由暗流席卷着往更深处拖去。

漫无边际的黝黑水底,平静水流蓦然向内凹进,仿佛有看不见的吸力吹开水流,水波动荡不定,只余得白骨的手凭空出现在少年毫无起伏的胸前。

五爪箕张,尖利的指甲去势如电……仿佛要把少年整个穿透,却在触及的瞬间堪堪停顿。

如果有人看得见这幕定会恐惧不已,那只骨肉销烂的手攥紧少年的衣襟,随即少年身前身后空荡荡的水中渐渐有莹绿闪烁。

那些光点吞吐不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涨大————水流象是被巨力搅动一般退开,莹绿光芒最终在少年身侧形成一道壁障。

不多时有许多模糊的影像缓缓成形。

都是腐朽不堪的样貌,狰狞到可怕的尸骸却以护卫的姿态簇拥着少年。

‘光秀少爷……’

莹绿光团在海水中渐渐移动,随波逐流。

少年闭着眼,皱紧的眉间不知不觉竟缓缓舒展开……就象是做着极美好的梦。

……分割线……

盛夏的暴雨一贯毫无预兆,前一刻晴空万里,下一秒就是乌云四合,倾盆而下的骤雨打得人措手不及。

日吉若在震耳欲聋的雨声中敲开父亲的门。

此处却是离岛,位于东京湾以西十几海里远,日吉组最安全的场所之一。

男人坐在高背椅上,双眼微微眯缝着,背后是落地玻璃窗,窗外天空恰恰滑过一丝闪电,青蓝色的光芒映出他明灭不定的神色。

“父亲。”日吉若走到近前,低声问候。

日吉律保持着高深莫测的姿态,一双睿智的眼眸眸光显得有些阴沉;两人各自保持姿态相对许久,日吉律缓缓开口,“都知道了?”

“是。”

“那么……接下来你怎么看?”

听到这般询问,日吉若怔在原地,暗金双瞳微微睁大,思忖片刻,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话音刚落,投到身上的眼神悚然凛冽起来————日吉若忍不住身形一僵,眯了眯眼,蓦然抬头,“父亲……事情真如传回来的消息吗?”

“那个人……是哥哥吧?”日吉若忍不住这般说道。

日吉光秀身上流着和他一样的血……纵使那人一直想夺取权力也不该是这般动作,那分明是自寻死路,日吉若不认为有人会如此蠢钝,一定是哪里不对!

“父亲……请下令彻查,或许……”或许有什么误会,日吉光秀或许是被陷害。

……

“呵~阿若还是天真了些。”日吉律摇了摇头,忍不住笑起来,搁在椅子两侧把手的双掌搭成尖塔状,好整以暇看着自己儿子。

“从找回那个人……之后组内就开始摇摆不定,阿若你却任由那些心思泛滥。”

“是因为终于有兄弟所以心慈手软,还是……你不想接手家业?”

日吉若忍不住一惊,抬头扫了日吉律一眼,复又迅速低下头,抿紧嘴角也不答话,略偏移方向的脸庞却无声表露立场————确实如对方猜测。

半晌,日吉律长叹一声,“其实呢~我原本无所谓谁得到日吉组,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过的好就行……只是……”

年逾不惑的低沉声音潜藏几丝微妙,“那个人我一直在观察,能力也算不错,如果不是他志不在日吉组,或许我会装什么也不知道。”

“他作为长子继承家业,你过想要的生活……也是皆大欢喜。”

纷乱的心思停顿在男子一番言语当中的关键位置,日吉若诧异地抬头,“什么叫我是您唯一的儿子?”

“啊——?我没说过么?”日吉律微微挑了挑眉,随后露出一丝算是‘恍悟’的神情,“好象是的,已经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

日吉若嘴角狠狠一抽,阴森森磨牙道,“父亲——请不要学母亲的表情。”那很恐怖,也会让我忍不住想揍人。

家里有个时不时脱线的母亲也就罢了,喜欢的女人也经常性令人哭笑不得,日吉若已经觉得自己可能是悲剧,他父亲现在居然也想露出那种莫名其妙的表情……试问还有天理吗?!

脸色黑了又黑,日吉若握紧双拳。

日吉律漫不经心的笑笑,又沉默半晌方才继续开口,“算了,反正你也长大了,有些事可以让你知道。”

说话间,日吉律自安坐的高椅内起身,踱到窗前,抬首眺望屋外的电闪雷鸣。

……

豪雨如同天上有人打翻水盆,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敲打玻璃发出令人心烦气躁的声音。

日吉若静静望着自己父亲强大的背影,不知怎地竟从男人山一般宽阔的肩背隐约看出几丝淡淡的哀伤来。

“那时候你还没出生。”日吉律慢吞吞开口说道,声音如同穿过清晰的雨滴,象是连思绪一起回到遥远的过去。

“我和薰的第一个孩子,我很高兴……替他取名光秀。”

“薰几乎算是溺爱孩子,三岁了还整天抱在怀里不肯放手,偶尔光秀离开视线就担心不已,谁也想不到……有人不畏惧日吉组的报复敢绑架我的孩子。”

“等找到的时候光秀已经……薰只看一眼就疯了。”

“医生说薰失去记忆,那样也好,场景太过悲惨,她忘记也好……我就骗她光秀只是失踪,她也深信不疑。”

日吉律微微回头看着走到近前的日吉若,眼神微微柔软下来“知道你的名字怎么来的吗?”

“‘若’————你和光秀长得一模一样,是我失而复得的儿子,也是薰几乎用性命交换生下的孩子。”

窗外轰的一声巨雷,之后又是一道闪电,惊天动地的声响撕开所有粉饰的虚假;日吉若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那么……日吉光秀……是谁?”

“谁知道。”日吉律淡淡的回答,神情俱是冷漠,“他只是敌人。”

……

日吉若怔在原地,凝固的思绪以缓慢的速度消化得知的信息。

然后是冗长的沉默……日吉律似乎也不着急,仍旧面沉如水望着窗外,硬朗的脸庞被忽明忽灭的闪电映出几丝残忍。

半晌,日吉若长吁一口气,沉声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父亲。”

“那么……去吧。”日吉律背着双手,头也不回。

待得身侧的脚步声远去,紧闭的房门开启,日吉律忽的再次开口,“若,你先去见一下绪方……他安置在侧厅,我已经派人去请仓桥。”

“日吉光秀的事你全权处理,我不插手……只是别太心软。”

“是。”日吉若阖上房门,身形却停滞不动,低头望着脚下,沉默良久,微微眯了眯眼————‘别太心软’吗?

瞥了眼父亲所在的房间,日吉若将手插∕入裤子口袋,暗金瞳眸内眸光化为晦暗:不能心软……就是暗示他大开杀戒。

与此事有关的日吉光秀……和追随他的那些人……都必须死吗?

日吉若皱了皱眉,转身朝着侧厅方向走去。

让他去见绪方?为什么?还有……出于什么原因要请仓桥主持前来?

怀着满腹不解,日吉若寻到安置绪方的侧厅。

空荡荡的厅内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矮床,出入口守着人员,走到近前那些人整齐地对着他鞠躬,“若少爷。”

“嗯——”日吉若挥手示意他们起身,下巴对着远远盖着白布的那处点了点,“绪方……怎么回事?”

他原本不过是想询问绪方究竟因何丧命,不知怎地守卫的脸上竟露出惊骇莫名的神色。

日吉若微微一愣,目光落到脸色白到泛青的人员身上,反复打量片刻,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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