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幽思彻悟作者:肉书屋
(死神)幽思彻悟第18部分阅读
拉,银和诺伊特拉很快就上手了。可就是牙密和葛利姆乔……
“我说你快笨死算了!”我终于忍不住,抬手给了小葛一记暴栗。“出这个!”
豹子额头爆出十字路口,濒临炸毛。瞪了我一眼,还是乖乖按我说的出牌了。
“不公平!你凭什么只帮葛利姆乔!”牙密嚷嚷道。
“因为他是猫科动物中的弱智。”
小葛握拳,抽动的眼角写满了“我忍……”
“我说……你真的是……”我无力的将胳膊放在某个笨蛋豹子的肩膀上,叹气,“你看,你出这个,再出这个,不就走了吗?”
“是哦……”小葛呆呆的应答,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一把拍掉我的胳膊,吼道:“不用你在旁边指手画脚!老子自己会出!一对j。”
“我走了。”牙密噼里啪啦把手里的牌往下扔,小葛呆呆看着,一个也要不了。
“你看!都是听你的,输了!”小葛烦躁的抓抓一头蓝毛,冲我吼。
“喂,我说的是出这个不是j!明明是你自己听错了还埋怨起我来了!”
“啧啧,葛利姆乔,你的智商不会真的比牙密还低吧?”诺伊特拉咧嘴嘲笑道。“失败是成功他娘,别气馁啊!”说着还前辈似的拍拍小葛的肩膀。
“老子下把一定赢!再来再来!”小葛一副热血激昂的样子。
周围乱哄哄的,大笑声吼叫声都有。乌尔奇奥拉静静坐着,看着周围热闹的氛围和开心的小脸,死水样的眸子渐渐有了光泽。
心……吗?
“哟,幽彻,玩得这么开心怎么都不叫上我啊?”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像阳光一样灿烂的声音。
我僵在原地,手中的扑克牌噼噼啪啪掉在地上。
心与赎罪
原本喧闹嘈杂的大厅,因为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突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停下手头的动作,静静盯着来人。空气沉静的诡异,连呼吸声都格外刺耳。
乌尔奇奥拉抬起绿眸。眼前这个黑发男人,灵压,分明是亚罗尼洛的。那家伙在搞什么鬼。又是
为什么……浦原幽彻听到这人的声音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女人失态。
她后背僵直,双肩不住的颤动。眼眸下垂,长长的睫毛洒下阴影,悲哀怅然;可紧蹙的眉头又毫不掩饰的露出鄙夷厌恶之色;她在笑,嘴角勾起怪异的弧度,似嘲弄,可的确又包含了转瞬即逝的欣喜,张开嘴,嘴角抽动的发出“哈,哈……”两声,不知是讥笑,喘息还是低哑的怒吼。
喜怒哀乐同时出现在脸上,纠结出怪异的表情。
乌尔奇奥拉静静的站着,凝视着幽彻僵硬的身影。
想要分担她的痛苦,一点也好。
抬手抚上胸口心脏的位置,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慢慢的,在胸膛流溢。
那就是……心吗?
淡定,要淡定。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早就死去的志波海燕突然站在自己身后说话罢了。只不过这都是那个叫亚罗尼洛的十刃的恶作剧罢了。
我在心里催眠一样反复告诫自己,淡定,一定要淡定。可是却忽略了,纠结到一起的五官早就出卖了我的情绪。
之于这个声音,心底涌出的是无尽的哀伤,怅然,和忏悔的叹息,像是挥之不去的浓重的雾,盘绕在心头。之于这个身体,则是发自心底的厌恶和憎恨。
一只都躲着他,没想到还是见面了。并且他还是以志波海燕这个身份。怎能不让人憎恨。
亚罗尼洛,你那种小把戏骗骗露琪亚那样的单纯小女孩还可以,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志波海燕。不知道你是怀着什么样的阴谋用这幅面孔来招惹我,但是,倘若我一气之下杀掉你导致十刃变成九刃,我可是绝对不会去向蓝染谢罪的。
握紧拳头。
没错,笑着转身,潇洒的给他一耳光,然后无视掉,继续打牌就好。
于是我扯开嘴角,毅然转过身。
所有的心理准备,在看见那张脸的刹那,“轰”的崩溃,碎成粉末。
几年过去,他依然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墨色的碎发乱糟糟的在脑后斥棱着,大大扬起的嘴角满是明朗的笑意,像初夏的阳光,灿烂灼人。
志波海燕,那个被我戏称为燕子头的男人,那个曾经在护廷十三番陪我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挚友,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站在我面前,笑如昔日灿烂。
眼泪就这么倏地落下来。
“哭什么啊……别……”面前的人有一丝慌乱,抬起大手拭去我的眼泪,“看见我不是应该开心的蹦起来吗,丫头。”说着轻轻给我一记暴栗,又揉揉我的长发,亲昵一如从前。
我张张嘴,正想吐槽回去,却突然瞥见了他的白衣。
白的刺眼,是虚夜宫的制服。不是死霸装。
他也不是志波海燕。我一定是疯了。
眼泪还是扑扑的往下落,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怎么也止不住。可是眼底覆盖上了冷冰冰的理智。
我僵硬的拿开他放在我头上的手,僵硬的直视着他的眼睛,僵硬的开口:
“你真让我恶心。”
他诧异的盯着我。我得说装的很不像,因为刚才分明看到了他嘴角闪过的邪恶的讥笑。
我的表情是凉凉的,或许还夹杂着抑制不住的恨意。
“卸下这张脸皮,滚。”
“幽彻,你这么跟我说话,到底是怎么了?”他收起诧异的表情,严肃的开口,“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志波海……”
“别说他的名字!别用这张脸说出他的名字!”雷霆般的怒吼在大厅炸开,我喘着粗气,声嘶力竭,右手的苍火坠对准他的脑门,马上就要脱离掌心。
“怎么……你要杀了我吗?”他勾起嘴角,一步步向我逼近,“你还要再杀我一次吗?”
一字一句,钉子一样锲进心里,鲜血直流。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对方笑得更开心了,浓重的阴影笼罩在我头顶。
“你不会告诉我已忘记了吧?几年前的那个雨夜,你始解斩魄刀,看着我鲜血淋漓的倒在你面前,你忘了吗……?”
怎么会忘,他的身体消散成灵子时刻骨铭心的无力感,像梦魇一样折磨着我的那个雨夜,怎么会,怎么可能忘。
我杀了志波海燕,这是不争的事实。
看着眼前的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笑得疯狂,我语塞,手中蓄势待发的鬼道无力消散。
他突然停止大笑,亲昵的弯下腰,牵起我的手。
若是原来,我一定会拍掉他的手,翻个白眼吐槽“你是有妇之夫,我是有夫之妇,被银看见用神枪招呼你!”可是现在,身体的力量完全被抽走了,被记忆中那个雨夜,海燕勉强扯起的灿烂笑容。
他察觉到我的无力,笑得越发灿烂。
可是真正的他,笑起来跟你是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是发自内心的,比阳光还耀眼,暖暖的,让人忍不住随着绽开微笑。
“你要去哪儿?”银在身后轻轻开口。
“不知道,赎罪吧。”我轻轻回答。
原本就无罪,又何谈赎罪。所谓罪过,只不过是人们强加在身上的挽回不了的过往罢了。归于尘土,归于万物,世界没有发话,又有谁可以擅自给是非下定义呢。
就算世界,也不知道孰是孰非吧。
我静静任他牵着,一只走到他的行宫。像木偶一样,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他是亚罗尼洛,不是志波海燕。这我都知道。当然知道。比谁都清楚。
可是不跟着他,我又向谁赎罪呢?
赎罪,就是将强揽过来的依稀过往,再次强加在现在罢了。
我又能强加于谁?茶壶?石头?饼干?……都比不过眼前这张脸带给我的丝丝疼痛吧。在幻影和现实夹缝中游离的,麻醉大脑的记忆的影子。
有这些影子,即使再假,也证明志波海燕真真切切的活过,记忆中灿烂明朗的笑容,是真的。
【你不是很爱那个朋友吗?】
我猛地怔住了。挣开他的手。他疑惑的望着我。
【那么,就不要用所谓的赎罪来玷污他了。他死的时候,不是笑着的吗,说谢谢你。那是将死时发自肺腑的感谢啊。你做的,对他来说,不是罪过,而是相反的事情。你拯救了他不是吗?】镜子的声音平平淡淡的。
我拯救了海燕……?他的心,我留下了他的心。
那天我正好被蓝染队长派去巡街,哼着小调蹦蹦跳跳的来到西流魂街的山麓。
忘记那山叫什么名字了。只记得,那天天很蓝,太阳明朗一如我那时的心情。郁郁葱葱的树林,鸟鸣,花香馥郁。
我在林子里戏耍了半天,因为是一个人,没什么好玩的,闲得无聊,便坐到一颗大树上数叶子。
正当昏昏欲睡之时,树下传来熟悉的灵压。是燕子头和露琪亚的。
于是我隐藏了灵压,盘腿坐在树枝上,微笑着看两人练剑。
露琪亚的剑术很烂,没几下便被海燕打败。我捂着嘴偷笑。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好笑的,我的剑术还不是一样烂,甚至不如露琪亚。
两人的修行很无聊,正当再次昏昏欲睡之时,海燕温柔的声音突然传入耳朵。
“我倒觉得,心在这儿,在我们中间。当我们接触时,心便会在这儿产生。要是全世界就剩下一个人,心也就不存在了吧。所以,千万不能抛下同伴自己死去,朽木。你们要共同守护住这颗心。他不是把心托付给你了吗?千万不要独自死去啊。”
“切,装什么前辈啊!”我哼了一声,从树上跳下来,无视海燕吃惊的表情,拍拍露琪亚的肩膀,“露琪亚,别听他一套一套的,他那些大哲学都是从我昨天借给他的书上现学现卖的。”
海燕尴尬的抓抓头发,“我说,你就是来拆我台的是吧?”
我开心的笑了。
“不过,刚才的话是认真的。”他揉揉我的头发,“我把心托付给你了哦,幽彻。不要独自一人不负责任的死去,知道了吗?你死了,我的心也不跳动了啊。”
当初我还百般嘲讽海燕这话说的文绉绉的,像个迂腐书生,或是琼瑶剧演员。可是现在回想起,咚咚跳动的心脏仿佛真的承载着我们的羁绊。
我死了,这些羁绊都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我会活下来,保住你的心,永远跳动。
“所以我要杀了你,亚罗尼洛,为了燕子头。”我面无表情的抬头,抬手拉下面具。
我要亲手斩杀你。
亚罗尼洛甚至没有来得及惊叫出声,便倒在我的刀下。拂去面具,看着脚下的那张脸皮在呻吟中扭曲,最终变成了一个大瓶子,装着两个小脑袋。
【幽彻小姐……你想要让那位朋友活过来吗?】我们潜水已久的御萧君突然开口。
活过来?你是说海燕可以活过来?
【灵子重组。虽然很扯,但是我毕竟是崩玉的近亲,我想可以办得到。只是后果……您知道,这样一来你的能力就完完全全暴露在那个人眼前了。】
我不在乎,暴露是迟早的事情。只要海燕能回来……
狂喜冲击着我的心。我遵照着御萧的指示,在亚罗尼洛飞散成灵子的一瞬间将灵压聚集成球,包裹住灵子。
从来不知道,运用这种力量这么吃力。
慢慢,一部分灵子在面前聚集成|人的轮廓。渐渐清晰。
“我说,我的灵压快到头了……”怎么办啊……
对了!井上!她的能力,结合我的,一定能行!
“井上!!快点啊,我快支撑不住了!你快点来啊!”
物逝人非,谁的未来
如果故事就到此结束多好,皆大欢喜。
当我灵力快透支可是海燕的形状始终稳定不了时,我意识到光是扯着嗓子喊井上是听不到的。于是,选择了最最蹩脚的方法,跑回大厅……在我灵力体力双双透支之际,终于看到了井上橘色的长发。
在我和井上合力之下,灵子终于恢复到人性。熟悉的形状。
我笑着累瘫在地上。
这是志波海燕的复活……不,我更喜欢说是新生。因为这家伙睁开眼的第一反应就是疑惑的抓着脑袋,皱眉头问:
“我是谁?这是哪儿?你们又是谁?”
心里突然释然了。或许对他来说,失忆是最好的结局。
“喂,浦原,这家伙是死神吧?”小葛一副富家大少的拽样晃悠到海燕面前,“他是怎么来的?亚罗尼洛又去了哪儿?”
我站起来,拍拍尘土。没有急着回答小葛的问题,而是走到海燕面前,直视着那双墨色眼瞳,笑着开口:
“你叫志波海燕。我是浦原幽彻。记住这两个名字。”
海燕点点头,跟着我叨念了一遍。
“那他们……他们是虚吗?”海燕指着小葛的面具。
很好,还知道死神和虚,起码世界观还清晰,不用从一加一等于二教起。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跟他解释破面,恐怕要从百年前蓝染的虚化实验讲起。
“葛利姆乔,现在我来回答你的问题。他是死神,被虚吞噬,后来又被亚罗尼洛吞了。我杀了亚罗尼洛,把他弄回来。”
众破面唏嘘一片。银不在,不知去了哪儿。
“戴斯乐,麻烦把他送到现世的浦原商店,然后简单的解释一下,就像我刚才说的。”我拉过呆愣愣的海燕,推到戴斯乐身旁,“不要引起战争,说明白来意,他们不会伤你的。”
戴斯乐颔首,拉过东张西望的海燕走出大门。
我只能说新生的海燕很像大龄弱智……
“蓝染大人会惩罚你的,浦原幽彻。”乌尔奇奥拉静静盯着我,眉宇间露出一丝担忧,“蓝染大人会很生气。”
我耸耸肩,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无所谓,我是不会后悔的。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蓝染站在崩玉旁边,露出满意的笑容。
刚才幽彻灵压全开的瞬间,崩玉一阵躁动,爆出刺眼的光芒。
那就没错了,浦原幽彻是他成就霸业的路上不可或缺的一枚重要棋子,而且也是,即将献出力量,变成废物的棋子。
“蓝染队长……您的部下死了呢。”银靠在门边,打趣一样的说道。
“啊,我知道。而且是被你家幽彻杀死的。”不过是一只最下等的基里安而已,验证了他一直以来的猜想,也是死得其所。
“呀,蓝染队长,您该不会是要惩罚幽彻吧?我可是会心疼的哟。”银眯起眼睛。
蓝染温文尔雅的笑了,“不会,只不过是找她谈谈话而已。”
银看了一眼闪着微光的崩玉,不再说话。
刚才还气势磅礴的吼出“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可当负责传话的破面说蓝染要召见我时,气势突然被浇灭了。我像打了霜的茄子垂下头。
“同志们,我此行凶多吉少,恐怕不能活着回来了。”我沮丧的看着小葛、乌尔奇奥拉等人,他们纷纷露出“谁跟你是同志”的表情。
“蓝染要杀了你?”小葛皱起眉头,粗暴的拉过我,紧紧攥着我的胳膊,“不准死听到没?!”
“我死了不就少了个人吐你的槽了吗。你应该巴不得才对吧。”
小葛一时语塞,“反正就是不准给老子死!你不是够强吗?”
“对方是蓝染讷,葛利姆乔。比强,谁能凌驾于他之上呢。”我已经是一副任命的表情。该来的总是会来,只不过提前了一点而已。
这个结局,几十年前选择跟随蓝染时,就已经注定了。不能给他带来利益的棋子,蓝染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之所以留我到现在,就是知道我会给他带来想要的东西,而且恰恰是他最渴望的力量。
要我现在死去,也可以说是无怨无悔了。故事会向着既定的结局延伸,而我只不过是过路罢了。
只是不甘,只是舍不得,舍不得与那人的羁绊,就这么消散成烟。
那人此时正倚在房间门口,笑眯眯的看着我。那弯弯的眼角,狡黠的狐狸般的微笑,是我再熟悉不过的。
我微笑,走过去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他紧紧回抱着我。
深呼吸,再次贪婪的深呼吸,他的气息总有一种让人沉溺其中无比安定的力量,让我怎么也闻不够。
如果说我和蓝染的恩怨羁绊是从百年前,甚至更早就定下的,那我和他呢?会追朔到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吧。
他细细软软的银发在我的脖颈摩挲,环在我腰间的手传递着暖暖的温度。
“听着,银。”我抬起头来温柔的注视着他,“若是我死了……”
还没有说下去,便被他封住嘴唇。
“没有这种假设,你要活着出来,必须。”
第一次,他的语气如此坚决。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此刻是否还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容,只是从这句话中,听出了近乎疯狂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