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不言。
瑶林不语。
福尔泰不做声。
最后,多隆将目光落在了正准备起身的富察皓祯和福尔康身上,立即跑上前去将两人又重新按在了地上跪下“唉唉唉,谁让你们起来了,刚才太后可没说让你们起来,你们就不怕她老人家安插了眼线暗中观察你们?”
事实上,太后才没那么无聊,全是多隆狐假虎威的把戏又玩上瘾了。
永琪看在旁倒也不发言,大抵是默许的意思,这也让两人确确实实地认了栽,心底里都不由得埋怨起对方来,可是二人又仔细想想竟然又协同一致地在心底咒骂起今日害他们倒霉的那个女人——白吟霜。
离了兵部,敏敏直接将人往沁园的特色小剧场领,门口二喜已经在那里迎着了。
二楼的贵宾席落了座,太后乍一看这场面还以为是来听戏“丫头,没新鲜玩意,哀家可是不买账。”
“保准新鲜,太后娘娘可曾听过‘清口’?”
“清口?何为清口?”
“看来娘娘是有所不知了,清口是京城近年来兴起的一种表演。”说白了其实就是她带动起来的,模仿了现代时候的《壹周立波秀》的演绎方式“就是一个人在台上边说边表演,说的内容全是京城里百姓间的热点、焦点事,加上表演人自身演绎,以表现民生百态。”
“听着是有点糊涂,不过应该是有意思的表演吧。”
“老佛爷,这意思就是把京城里百姓身边常发生的和他们关注事给放在台上表演出来,看的人大多是老百姓觉得跟自个生活亲近,而我们看着则是更能了解百姓的生活。”晴儿的声音好似黄莺般,悠婉清灵。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听晴儿这么一说哀家倒就更明白些了。”
“是啊,听晴格格这么一说,连奴才似乎都有那么些明白了。”老嬷嬷极合时宜地开始拍马,据她多年的经验在太后面前拍谁的马屁都可能有风险,但是说晴格格的好话可绝对是万无一失保本买卖“晴格格当真是冰雪聪明。”
“是啊,奴才也以为晴格格这番解释确实到位极了。”
虽然晴儿的冰雪聪明她不否认,但是为么刚才这些拍马的话她听着总觉得那么……露骨,而且还特侧面反衬她的资质平庸、语言表达能力匮乏。敏敏很确定她刚才讲得都是人话,只要稍微有点语言能力的都听得出来,况且她也没觉得她跟晴儿说的差别到底是有多大了,归根究底还是人红不红的问题,很显然她还没到红人一列,很是让她欣慰啊。
没一会儿,表演开始了,多隆等人也随后抵达,敏敏第一时间先将多隆扯到了一边“想不想发达?”
忽然被敏敏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问,多隆立即就懵了。
“你想干吗,不是找我合伙做生意吧?”
“没那回事,就问你一句想不想发达?”
“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
敏敏皱眉“想不想更好,想不想下次见到那富察皓祯,让他对你卑躬屈膝?”
“这想法不错,说来听听,你有什么主意。”
“我没什么主意,但是今天你务必把太后她老人家给伺候好了,逗欢了,最好让她觉得你就是个没什么抱负但是心眼实在又忠诚的人。”
“别介,我觉得这种事还是你来得好,你比我熟练,绝对比我干得好。”
“拿出你‘中年夫妇之友’的气魄来。”敏敏手背两下狠狠地打在了多隆胸口上。
多隆做出苦瓜脸来“这个……有难度啊。”
“就算帮我个忙吧。”
“怎么,不愿攀这宫里的权贵?”
“是我高攀不起,万一她哪天觉得我瞧着还挺顺眼的,给我指婚怎么办?”
“不错啊,有面子,哥哥为你骄傲。”
“万一指的是五阿哥这种万年大冰雕怎么办!”
“人家五阿哥招你惹你了,我觉得他挺好的……”多隆听着不以为然不过转而想想又不太对“不行啊,你是瑶林家的媳妇儿,怎么能嫁阿哥啊,让太后给你和瑶林指婚的几率也很低,估计给那晴格格指还差不多。”
多隆才说完,敏敏二话没说直接手肘向多隆肚子一戳,疼得多隆是呜呼哀哉。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好好,我不胡说,这事我干还不行吗,就为了你未来的幸福,我豁出去了去讨好那老婆子。”多隆疑似身负重伤的捂着肚子爬回了位子。
这茬多隆才走,二喜又匆匆从楼下跑来“小姐,莫愁姑娘请你去一趟。”
“楼下铺子吗?”
“嗯,莫愁姑娘说了你不去处理,她就不干了。”
“出什么事了?”
“奴婢也不清楚,小姐你拎个空儿去瞧瞧吧。”
“没瞧见我脱不开身吗。”她倒是想遛来着“你先去瞧瞧怎么回事,打听清楚了再来跟我说,赶紧去吧。”
“诶。”
“丫头,是有什么事吗?”敏敏听见召唤立即小跑过去,话说太后虽然是在看表演但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知道你们年轻人坐不住,哀家也不缠着你们,哀家这儿倒也还有个事托你办。”
“太后请说。”
“跟十二阿哥、十三阿哥有关,这俩孩子平时里就很孝顺哀家也常来慈宁宫陪哀家,所以哀家这次出宫就想着给他们选点什么京城里孩子爱玩的小物件带给他们,可你瞧现在……这清口确实听得有味,哀家估计是脱不开身也腾不开那空儿给他们选了,况且选什么哀家也不清楚所以哀家是想着啊……”太后绕了个大弯子终于绕到了重点上“不如你替哀家选,永琪上回不也带着他们俩出来玩过吗,定然也是知道他们喜欢什么的,索性就你们俩人一起把这事给办了吧。”
言下之意,让她跟五阿哥搭档?
“就我们俩……”敏敏一激动,失言了“民女的意思是……”
“怎么着,敏敏你觉着不好意思了?”晴儿定然是知道太后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不忙不失地也开始打着边鼓,当上了推波助澜的帮手。
多隆一瞧这情况,不好啊,不是真要撮合他们俩吧“我想为了安全起见,瑶林你也一起去比较好吧?”
这一刻,敏敏有种想将多隆丢入大海,然后把他捞起来,然后再把他丢进大海……重复以上动作n次的冲动,还嫌不够乱还硬要来添乱是吗,然而也正因为多隆的多嘴多事成就了敏敏日后极度复杂的感情n角关系。
走里面出来,原本空气该是无比清新的,足以让她深呼吸好几次以放松心情,然后此刻的真相是……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左一右,二位是哪来的护法吗,是门神吗?
或许放在以前她还会觉得稍稍庆幸,虽然冰山在左,但是春天在右,然而如今确是虽然冰山已经不那么冰了,可春天不知为何已经换作的深秋,寂寥得让她有点不愿承认。
或许男女之间的关系本就是那么脆弱吧,尤其是在这样封建的年代,有些话一旦说清楚便注定了老死不相往来,亦是熟人再见面却如陌生人。
“小姐,事情打听清楚了。”二喜冒冒失失地不知从哪忽然冲了出来,不过在看清敏敏一左一右是两位美少年后立即安静的直冒星星眼了。
“喂,喂。”敏敏在二喜眼前晃着手,二喜丝毫不为所动“看来是中邪了啊。”
敏敏也只得无奈地摇摇头,率先亲自去瞧瞧莫愁那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进铺门,敏敏就瞧见某高大男子捧着束花对着莫愁是穷追猛打,俨然就是明目张胆的追求者嘛。
“敏姐!”
这声音?
口耐滴骥远。
敏敏第一次觉得骥远的脸蛋已经可爱到了让她流泪的地步,于是她二话没说在另外两位同伴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跑到了骥远那里,并且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两人亲热的样子更是像极了十几年没见面的好朋友,然而其实事实是前不久他们才见过面。
此情此景,瑶林心中顿然有种很不服气的感觉,为什么见到他就跟见到那什么似的,见到骥远却那么亲热,虽然他也不求她见他的时候很亲热可好歹……不能差太多吧,他有那么惹人厌吗?
而当下一直就被敏敏以很不亲热方式对待的永琪表示很淡定,并且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瑶林在看见这种情景的时候竟然有点失态,表情还有点别扭,这可不是他一贯淡定从容的作风啊,真相只有一个……他认真了。
认真就输了!
『清综』我爹爹是和珅出征去
骥远向这边的两人招手,两人走上前去,入座。
“吃什么我请啊。”骥远很礼貌地招呼了两人,只是转而又顾着跟敏敏说话了“敏姐,前两天我不是问你如果一个男人要向女人表白心意应该怎么做吗,你说送花,可是陈大哥连续送了几天那位莫愁姐姐还是不理她啊。”
“你说的那人不会就是……”敏敏指着那位对莫愁穷追猛打的青年男子,霎时提高了说话的音调,继而又打量了一番那人说道“似乎长得还行嘛,高大硬朗,跟莫愁姐还挺般配的。”至少比跟乾隆般配太多了。
“不只是高大硬朗,还是军功累累的参将,为人也很正直就是……有点死心眼。”虽然骥远也比较理解喜欢一个人就是那么死心眼的一回事,但是他们认识没多久吧,要不要这么穷追猛打,不撞南墙啊。
“我最喜欢死心眼的男人了。”敏敏说这话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相当八卦,而这句话的内容也立即引来了在座另外三位或鄙夷或讶然的目光“哈哈,我的意思是男人嘛,做事就是要有股子坚定的劲头,摇摆不定、遇到一点挫折就退缩那实在是太逊了。”
“也是,一下子就退缩那根本就是没心。”
闻言,瑶林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敏敏,却发现她依旧是没心没肺地在那跟骥远侃侃而谈,心中轻叹:没心没肺的人果然很会伤人。
与此同时,永琪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落在瑶林身上的目光,指尖轻轻地抚着茶杯边缘,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原来八面玲珑的福康安也有弱点啊,不是一向都完美得不可思议吗……不妙,不妙啊。
“敏姐,我过几天要随阿玛出征了。”
“又走啊,这次回来也没几天。”打从几年前起骥远每年呆在京城的日子越来越少,常年跟着他阿玛阿桂将军出征在外,几年下来去过了不少地方也见识了不少,也磨砺得愈来愈有男子汉气概,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会缠着她的小娃娃了“这次哪里又有战事了?”
“荆州民乱。”
“荆州?”敏敏无辜又天真地眨巴着她那双杏仁眼,不好意思,她还真不知道荆州是哪儿,不过这也似乎怪不得她,中国那么大有她不知道地方也属正常“听起来挺远的,早去早回啊。”
“那你……会不会想我?”
咳——永琪不淡定地呛着了,飞快地瞥眼瑶林:很淡定地石化了。
几步之外的二喜扶着墙站不稳了。
“五阿哥能麻烦你捂下耳朵吗?”
刚呛着还没缓过神来,永琪不禁有些木然“什么?”
“我是担心你听不惯。”
其实在场有人比他还听不惯吧,永琪恢复常色说道“不会,只是刚刚忽然听到觉得有些……惊讶罢了,现在没事了,你们继续。”
什么叫你们继续啊,好像他们刚才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敏敏努努嘴,严重鄙视某人的世俗眼光。
“会不会嘛?”骥远继续追问。
敏敏刚要开口回答,瑶林却抢先敏敏一步夺走了注意力“三日后我和五阿哥也要出征荆州……”
“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连你们两个也要去?”
“是皇阿玛的意思,原本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眼下训练营已经组建得差不多,皇阿玛是希望我们借此机会出去见识见识场面,平民乱又有其阿桂将军率军打头阵,我们大抵是派不上什么大事的。”
“这事我们多隆贝子应该还不知道吧?”
“是今天朝上决定的,他应该还不知道。”
“也难怪他还能笑得出来。”
“没有危险。”永琪再次补充。
“我们多隆贝子不是因危险而害怕而是……一见大场面他就……”hold不住。
没错,不仅没hold住,这次他还失控了。
“这端王自己鱼肉乡里闹的荆州民乱,还好意思向朝廷请兵!”
“你嗓门还可以再大点,还好太后走了,否则你也等着跟那俩人一样罚跪吧。”敏敏悠哉悠哉地吃着布丁,感觉送走太后一身轻松,胃口又更好了“放心吧,不会让你上战场的,平民乱,你说自己人怎么能打自己人呢,说白了估计就是场谈判。”
“谈不好最后还不得动刀子。”多隆郁闷得直拍桌子,顺手捏起两块芙蓉糕就往嘴里塞可还不忘继续念念叨叨“你说这端王也忒过了点吧?”
敏敏表示她不知道端王神马的“他哪位?”
“你刚有听我说什么吗?”
“有啊,只是对这个王爷不太了解而已。依我之见你现在还是赶紧回家洗洗睡,出征了可基本是没好觉睡的,指不定晚上还得巡夜呢,看来得拜托骥远多照应点你,否则你晚上给狼叼走了可怎么办。”
“狼……狼?你……你……别吓我!”
“咦,多隆你怎么也在?”阿德回府进屋。
多隆直接扑上去激动地抓住了阿德的手“阿德你知道荆州民乱,皇上派兵的事了吗?”
“嗯,我也是一份子。”
“阿德你没事吧,荆州那鸟不拉屎的地你也去?”
“不光我去,皓祥也去啊,皇上似乎也有说让八旗训练营随军,多隆你也是跟我们一起哦。”阿德微笑着拍拍多隆的肩,一脸憧憬道“这么多年大家又能聚在一起了,还记不记得我们在书院那时候一起野营的事,有狼,我们还一起杀狼,那一次真的是感觉一夜之间长大了很多。”
听到“狼”这个关键字,多隆忍不住咽了咽唾沫“阿德,我怕狼。”
“没事,跟我们一起嘛。”
“你的意思是你会罩我?”多隆再次握住阿德的手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吧?”
“那我就放心了……”
多隆贝子你真的可以再怂一点。
三日后,出征当日。
南城门几里外聚满了即将出征的军队士兵及其前来为他们送别的家眷,一时间嚷嚷闹闹的声音,哭哭啼啼的声音,扰得威风凛凛正蓝旗大将军阿桂是倍感无语,几多无奈。
不就是简简单单去荆州平个乱吗,指不定还用不着用兵,撑顶了也就是他带八百精锐就能三下五除二解决利落的事,如今却让他带着这么群小酱油瓶子,不是存心拖他后腿吗?好吧,就当培养八旗后辈也是他的责任,不过现在停在这里一团乱又算怎么一回事,谁来告诉他!
“阿玛,什么时候出发?”今日的骥远一身正气凛然的正蓝盔甲骑装,持剑,原本面孔的稚气一下子被锐化了许多,变得刚毅沉稳,颇有少年虎将的风范。
“皇上还没有来检阅,再等一阵吧。”阿桂说得是气定神闲,一副万事运筹帷幄之中的姿态,可是天知道他现在心里其实是……
“还等一阵?那我去找丰绅哥说说话去!”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找丰绅殷德?怕是去找的另有其人吧……虽然阿桂表面上对某些事是不闻不问,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当然他更清楚的是他阿桂的儿子跟和珅的女儿是绝对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至少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乱哄哄的人群里,骥远出奇精确地找到了阿德的所在,估计是阿德那身正红旗盔甲骑装太惹眼了吧,甚至于连敏敏看了之后也开玩笑说,如果胸前再挂个大红花就可以直接送拜堂入洞房了。
“真的那么奇怪吗?”阿德倒没怎么觉得,虽然这稍显艳丽的红非他所喜,可作为满族正红旗这是他别无选择的,一如仕途与命运。
冯氏整整阿德地盔甲说道“怎奇怪了,额娘倒是觉得分外精神,映衬得神采奕奕。”
“原来你们都在这啊。”多隆蹦跶着也来凑热闹了,换上了行头整个人也是脱胎换骨,怎么瞧都觉得是栋梁之材,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随多隆出现的还有多隆的额娘平王嫡福晋以及身后一串丫鬟家丁,敏敏之前也见过她不少次,人很和善,性子是标准的旧式妇人,唯夫君和儿子是天,对多隆这个独子也疼得厉害,当然也不放心得厉害。
瞧,已经开始拜托阿德路上多照顾点多隆了。
“福晋放心,阿德自小跟多隆一起长大,互相帮助是自然的。”
“什么互相帮助,我
(清综同人)我爹爹是和珅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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