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得是大路,旁边的路人时不时的打量着西门吹雪和周芷若,但是当西门吹雪和周芷若眼睛扫过他们的时候,她们更是匆忙走过。
从太原到京城,因为两人的相貌很是惹人眼的,所以这种情况到也没什么。天下认识西门吹雪的人不少,加上西门吹雪若有若无的高手气质,所以也没有多少麻烦。
不过,周芷若在途中听到了两个消息。原来陆小凤勘破青衣楼主一案再次名传天下的同时,一向冷漠的西门吹雪同美人同游的事情也传遍了天下。
西门吹雪从来不在意这种江湖‘绯闻’,周芷若也不在乎,两人还是照样如此,不曾有丝毫改变。
两人步入京城有名的福味楼,周芷若找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
西门吹雪熟悉的点了福味楼几道出名的餐点。
不久,桌上已经摆了五碟果子,五碟小菜,没有酒,因为两人都不爱酒。提起筷子,两人准备享受今天的餐点。
突然间,整个楼层都安静了一下子。周芷若看见两个年轻男子从楼梯口走了上来,他们手上都握着剑,行走之间,周芷若也可以看见两人的功夫还是很不错的。
他们两个扫向这个二楼,当他们看到西门吹雪时就径直向她们的桌子奔来,他们眼中带着火花,脸上更是带着强烈的仇恨之色。
周芷若听到旁边武林人士的窃窃私语,才知道他们两个就是峨眉三英四秀中剩下的二英严人英和张英风。
周芷若看向西门吹雪,西门吹雪依然淡淡的静坐在旁边斯文的吃着东西。
“西门吹雪,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西门吹雪没有理会,张英风心生恼怒。
严人英气愤的说:“西门吹雪杀我师兄在前,杀我师父在后,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西门吹雪听了,放下筷子,淡淡说:“你还是不要做人了,免得让我拔剑!”
他的话一说出口,整个楼层再次安静下来。周芷若微笑的看着这一切,西门吹雪不多话,但是他的话很气人是一定的。
严人英和张英风涨红了脸,连带着握着剑的手也颤抖起来。
西门吹雪低声对周芷若说:“连剑都握不好的人也配用剑?”
周芷若笑道:“他们被你‘吓’住了!”
西门吹雪转过眼睛,直视这两人。随后众人只觉白影一闪,西门吹雪就已经夺走了两人的佩剑,他正待毁去,周芷若却突然覆住了他的手。
两人相触,一股道不明的感觉不知不觉在两人心底升起。西门吹雪和周芷若同时一愣,随即西门吹雪率先放开了手,周芷若也掩饰住心中的异样,将这两把佩剑拿在手中。
以前不曾认真的看过,现在仔细看看,这峨眉的佩剑花纹是如此的熟悉。只是她见过独孤一鹤的功夫,根本不是峨眉的功夫,可是为什么这佩剑与那时的佩剑如此相像!
严人英和张英风先是惊恐,随即很是气愤。
当他们看见自己的兵器被一个女子‘赏玩’,他们再也忍不住。
两人同时出掌向周芷若攻来,虽然这两人对周芷若不足为虑,但是西门吹雪还是不自觉的将其招式全部接了过来。
差距就是差距,两人在西门吹雪手中根本毫无还手的可能。
周芷若拔出两柄剑,又突然合上,顺手一抛,两剑竟然重新回到严人英和张英风的怀里,不过这两人也被一股大力压的后退十几步。
感觉在座的宾客“耻笑”的目光,两人紧紧握住剑柄,眼中露出气愤仇恨的目光,眼见他们就要拔剑。
“张师兄、严师兄!”孙秀青和石秀雪走了进来,她们同时叫道。
“两位师妹来的正好,西门吹雪就在此地,我们一起给师父师兄报仇!”严人英冷冷说道。
撇开心中情愫不谈,就是西门吹雪的武功也让孙秀青摇了摇头,没有拔剑,西门吹雪不会杀了他们,但是他们一旦拔了,西门吹雪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她犹豫的说:“他是西门吹雪,连师傅都敌不过他。我们……”
“孙师妹,你……”严人英气愤的指着她说不出话来。峨眉三英四秀,天下闻名,他们自出江湖以来过得太顺利了,这也造成他们自视甚高的特点。
张英风看向石秀雪,说:“石师妹,你也是这样认为?”
石秀雪一愣,随即说:“师父的仇自是要报的,可是……可是现在大师姐正在王府,我们……我们……”她话没说完就祈求的看着两位师兄。
严人英和张英风对他们这个小师妹十分宠爱,石秀雪这样吞吞吐吐,他们突然回想起刚才被夺剑时那一瞬间的无措和害怕。
于是他们两个冷哼一声,顺着石秀雪搭的台阶就要离去。
石秀雪连忙跟了过去,孙秀青犹豫的走到西门吹雪和周芷若身边。
西门吹雪撇过头去,周芷若低下头。孙秀青顿时觉得尴尬无比,对他们两个抱了抱拳也离开了。
两人武功高明,却他们还能听见严人英对张英风和孙秀青、石秀雪的话。
“我们可以和大师姐会合后,然后再去联系江湖中其他高手,共同对付西门吹雪。”
周芷若摇了摇头,峨眉又要没落了。扫了西门吹雪一眼,西门吹雪依然用着餐。大概半个时辰,两人无声的用完了餐点。
走在路上,西门吹雪问:“你和峨眉有旧?”
周芷若自知瞒不过他,便答道:“与我师门有些关系!不过也远了……”
西门吹雪听了,顿时不再说话了。
周芷若悄悄抬起头,西门吹雪却加快了脚步。
下一次,西门吹雪不会再留手,她有这种感觉。
晚上,周芷若和西门吹雪歇在了客栈里。
半夜时分,熟睡的周芷若突生警觉,她睁开眼睛穿上衣物躺了下来。果然不久,她就感觉到一道身影来到了她的窗前。他很是小心的将窗子弄开,连一丝声响也没有。
这人看着躺在床上的周芷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手中的麻袋正要去套周芷若,突然,他感觉背后一阵寒风侵过,他回过头一看,只见门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开了,门口的人白衣似雪,他抱住的剑怎么看都让人望而生畏。
而这个时候,他的脖子也被一支玉钗抵着。
他感觉他糟糕透了。
灯重新点上,周芷若也看见了来人的模样。这人长得很滑稽,貌似猴精,身材瘦小。
“司空摘星!”西门吹雪皱眉道。
司空摘星眨眨眼,周芷若点开他的哑|岤。
司空摘星,长于盗术、易容术,人称“偷王之王”,还是陆小凤知己好友。这次司空摘星并没有易容,所以西门吹雪很快就认出他来。
“我找上了陆小凤比赛翻跟斗了,我们约好了,我若输了,我以后一见到他我就要向他磕头,叫他大叔,我若赢了,他就得在十天内替我挖蚯蚓,一个跟斗,一条蚯蚓。最后结果我赢了,我一个时辰连翻了六百八十个跟斗!”
周芷若笑了,问道:“他真的去挖了六百八十个蚯蚓?”
司空摘星说道:“肯定去挖了,而且他挖出来的蚯蚓让我非常开心!”
周芷若说:“要这么多蚯蚓干什么?”
司空摘星又回答道:“我不要蚯蚓,我只不过想看他挖蚯蚓而已!”
周芷若觉得十分有趣,还想继续问下去。
西门吹雪见两人谈笑甚欢的样子,心生不喜。
便问道:“你来做什么?”
司空摘星很精明的一个人,现在他任务失败,也不愿惹怒西门吹雪,于是连忙答道:“陆小凤输了自然要找回场子,他也和我打了一个赌!”
周芷若笑说:“是不是关于我的?”
司空摘星点点头,又说:“又恰好有人出五十万两银子要我过来偷你,所以我就答应了!”
周芷若听完若有所思,她知道偷王司空摘星是不会泄露雇主的名字,所以她并没有问他,但是她还是很好奇谁会愿意花如此大的代价过来偷她!
周芷若又问:“那我问你,今日你若得了手,你是将我送到谁手上?”
司空摘星挠头,说:“当然是……”
西门吹雪冷冷的扫了司空摘星一眼,司空摘星勉强说道:“我只要证明将你偷出去,不会交给任何……任何人!”
西门吹雪听罢,然后冷冷说:“你若寻到陆小凤,让他尽早将剩下的两条眉毛给我刮干净了!”
周芷若一听,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司空摘星愕然的瞧见这两人,当西门吹雪眼睛冰冷的瞧着他,他连忙说:“我先走……”话未说完,他人就已经飞离了。
33四美
西门吹雪将窗子关上,说:“晚上凉,你歇息!我会查明白的!”
周芷若一愣,他刚才的举动貌似是关心自己?
西门吹雪走出门,月光下的他竟然带着一丝柔和的意味。
西门吹雪走后,周芷若却无心睡下去了。
那一瞬间的心跳,她清楚的认识到她处在一个真实的世界里。这里的人和以前的她一样会哭会笑。
领悟到道理,本来已经停滞的内力突然疯狂运转,瞬间打通了几条筋脉,八个周天后,九阴内力已经深厚了不少。她的双手的手指突然微张,一道道剑气从指尖射出,让整个小桌化为木粉。
西门吹雪就住在周芷若的隔壁,这一动静他自然听到了。门再次被打开,西门吹雪扫向地上的木粉。
周芷若说:“我无事!”
木粉上还残留着剑气的气息,西门吹雪问道:“你修炼成功了?”
周芷若说:“可以勉强全部使出来但是不熟练!”
见西门吹雪沉默不语,周芷若笑说:“你先前的挑战我接了,这套功夫不出三年我定可以熟练使出!”
西门吹雪双目直盯着周芷若。
最后他伸出手,周芷若爽快的和他击了一掌。
第二日天一亮,周芷若准备在京城看看,至于西门吹雪,他昨天和周芷若击过掌后就离开了。周芷若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他说过要查清楚就一定会查清楚。
虽说侠以武犯禁,但是在天子脚下,武林人士该解决恩怨情仇的还是会解决。
前方不远就有两个人在打架,更凑巧的是其中一个正是昨天来找西门吹雪麻烦的张英风。另一个人是成名已久的大侠李燕北。
张英风的剑法很不错,比得上当初的宋青书了,可惜他终究太过自负,加上年纪轻,又怎会是李燕北的对手。
李燕北倒也豪气,他胜了之后也没露出奚落和嘲笑之色,反而先行离开了,留下张英风惨白的站在那里。连李燕北都打不过,还怎么去对付西门吹雪?
扫视周围,听见不少人的指指点点,他羞愤之极。
瞧见不远处的俏丽女子,正是江湖传言和西门吹雪相伴同游的红颜知己。峨眉三英四秀,张英风是大师兄,也是最为自负的。若是严人英在,为了报仇,他绝对会先抓住周芷若再说,可是他不会。
人群中散开一条小道,一身淡红色的孙秀青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她见张英风在那里发愣,连忙叫道:“师兄,师兄……”
张英风抓紧手中长剑,也不回答就抓住孙秀青离开了。
周芷若分明看到他们行去的方向竟然是皇城外的皇亲们所住的地方。她略思忖,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聆乐行,是京城有名的乐行。
白玉箫毁了,若是有如意的,周芷若还是想再准备一支。
乐行里除了掌柜,还有一身着绿衫,娇艳妩媚的年轻女子。她的手轻轻拨动琴弦,正在试音。掌柜一脸笑容跟在她身后细数每把琴的好处。这女子只是淡淡听着,手指很有技巧的弹了断续的几个音弦。周芷若对琴也算有些研究,自然知道她调的几个音是能试探琴之优劣的地方。
周芷若进来的时候,她们两个回头看了过来。
掌柜笑说:“姑娘需要什么乐器?”
周芷若说:“可有寒玉做的箫?寒玉的年份越久越好!”
掌柜一愣,随后苦笑说:“上百年的寒玉在今儿个被人全部订走了,姑娘若是想要,再过段时间我去问问?”
周芷若说:“有劳掌柜了!”
突然一清澈空灵的乐音传来,周芷若走近一看。
一架暗红色的古琴静静地躺在贵重的金丝檀木的盒子里,琴身断纹清晰,漆色分明。这女子又仿佛弹了几音,声音韵长不绝,清透圆匀。
掌柜立刻笑道:“这是当朝第一琴师亲自造的和鸣琴,天下只此一把,再无其他。”
这女子转过身来,对周芷若说:“姐姐可是属意这把琴?”
周芷若分明看到这女子闪过一瞬间的好奇,她知道自己,周芷若肯定这个想法。
掌柜见两个女子‘对峙’,心中又喜却又担心。
“属意如何,不属意如何?”
这女子笑道:“姐姐属意我自然让于姐姐,这不属意,我准备带回去!”
周芷若笑说:“姑娘是谁?”
女子微微福身,说:“我是欧阳情!”
周芷若打量她,表面的怡情院的花魁,暗地里的却是那叫人闻风丧胆的红鞋子组织的四当家,而后来更是陆小凤的红颜知己。
那个组织里的人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不奇怪,青衣楼据说也与这个组织有些联系。
周芷若说:“原来是花魁娘子,这琴若是收之高阁到是可惜,欧阳姑娘喜欢就买下来!”
欧阳情点点头,然后将琴盒慢慢合上。她是知道周芷若的,西门吹雪的红颜知己这等分量她们自然会画有画像。而且陆小凤对她都有赞赏,今日一见面貌气质的却是天下无双,可惜太拒人千里之外了,难怪她可以忍受西门吹雪。
周芷若自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她之所以注意到这把琴,一是这琴确实是上佳,二是这琴背面却有一机关,她好奇罢了。
掌柜见欧阳情付了帐,面带歉意。
周芷若抬步准备离开,这时候,门前进来三个人,为首的一人锦衣,脸上带着些许的苍白,以周芷若的医术自然可以看出,这人是酒色过度了。
而他身后二人十分魁梧,显然是他的侍卫。
他从手下那里得知,欧阳情来了聆乐行,所以就急忙带人过来了。谁知还没和欧阳情打招呼,迎面走来的姑娘让他惊艳之极,心痒难耐,比画上的还漂亮。
瞧见这人的目光,周芷若皱了皱眉。
欧阳情上前一步,走到平南王世子面前笑道:“世子爷也来了……还是掌柜的聆乐行福气大!”
“欧阳姑娘,好久不见!”世子笑说。
欧阳情偷偷给掌柜使了个眼色,掌柜上前一步将挡在门口的两个侍卫请进来喝茶,欧阳情挡住世子的目光。
周芷若有些好笑,真当她是弱女子不成!
出得门去,欧阳情也向世子告辞。世子笑道:“爷好久未去怡情院了,一起走吧!”
欧阳情当然同意,金主上门,哪有拒绝的道理。
世子和欧阳情走出去,两个侍卫当然跟了过去。
这个朝代对诸王监察严格,世子虽然纨绔,但是这当街抢人这种事他还是不会做的,权贵要一届民女办法多的是,当街抢人无疑是最下乘的一种。
才回到客栈,客栈老板叫住要回房的周芷若。
周芷若看向老板。
老板笑说:“与姑娘同行的公子给姑娘留下话,说是东城有一家老字号点心店,姑娘可以去看看!”
周芷若听了,虽不知西门吹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准备去一趟。
对老板道了谢,就又出去了。
这家点心店不大,周芷若过来的时候,买点心的掌柜将她请了进去。
后院别有洞天,假山园林,很是秀丽别致。
到了主院,掌柜就下去了。
院大堂没有人,周芷若慢慢寻找。
当感觉到人气时,周芷若推开这间号称停剑房的屋子。
房中的情景让平时冷静的周芷若心中顿时惊慌失措。
“你来了!”
周芷若忍着尴尬,面上平淡的看着浴盆中的某人。心中也不禁怨起这人来,沐浴的房间还叫停剑房,根本惹人误会!
“你叫我来这里有何事?”周芷若边说边催眠自己。
西门吹雪说:“我要斋戒沐浴三天,这里是我的别院,你先住着!”
周芷若顿时想起书中西门吹雪杀人前必先斋戒沐浴,可是他不久前不是刚杀过独孤一鹤,现在怎么……
周芷若虽然奇怪,但是看到他就要洗完起身的动作,连忙转过身去。
她并没有看见西门吹雪眼中露出的一抹笑意。
这时候,从前面不远的月亮门走出四个漂亮娇媚的女子,她们手中都端着衣物或者清洁用品。她们瞧见客人门前竖立的周芷若,奇怪不已。她们四个有三个应该说是西门吹雪的熟人了,每年西门吹雪下山若是歇在京城,都少不了花大钱让她们伺候梳洗。
周芷若一见她们就知道她们的用处了,她后退几步出了房间,顺便将门拉了上去。
四人见状顿时尴尬,她将门关了算什么一回事!为首的芳琴端着白色的衣服走上前,说:“姑娘有礼,妾身等伺候公子梳洗!”
周芷若冷眼看了这四人一眼,这四人低下头去,甚至还有些发抖。半响过后,周芷若收起自身的气势,冷哼一声就大踏步离去。
四个美人全部舒了一口气。
“芳琴姐姐,她是谁?好凶!”最小最天真的银铃问道。
芳琴看了另外两人,她们两个都是看好戏的模样。芳琴心中恼怒,然后低声对银铃说:“少说话,她我们得罪不起!”
又转过头平淡的说:“公子想来沐浴完毕,我们进去吧!”
三人点点头,芳琴心中轻叹。她快到了可以脱籍的年纪,银铃是她们迎春阁用来接替她的人选,才艺容貌都不下于她,但是她人不仅天真,见识也甚少,这次妈妈费了些心思要求她带银铃见识见识。刚才那女子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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