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之来宾
“哎,我们的寿星公来了。”
随着大嫂的一声吆喝,大厅内的人看到金燕西下楼来,齐齐的鼓起掌来为他庆祝。
“哟,父亲、母亲、哥哥嫂子、姐姐们,大家都已经坐下了,看来我是来的最迟的一个,真是不好意思啊。”金燕西拉了把椅子坐在金父金母他们的=那一桌,端起桌上的酒杯,站起来,“在此良机,燕西先敬父母和各位兄长一杯,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爱。”
金父、金母以及三个哥哥大感欣慰的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的美酒,老怀欣慰的看着长大成|人的金燕西。
“老七这段时间长大懂事了不少,爸妈今后有福了。”二嫂程慧厂发自内心的说,金燕西很的她们几个嫂子的喜欢,从前一直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现在看他成熟稳重许多,程慧厂是打心底里为他感到高兴。
“哎,我们的寿礼已经送了,一会儿该寿星公招待我们了,不如我们来问问他,下午都有什么好玩的?”王玉芬是时候出来打岔,让话题不那么感性,对着寿星公打趣。
“我哪知道什么好玩的,一切都由三嫂您安排,小弟听令就是。”早在生日之前,他就拜托几个嫂子把节目单子定了下来,这会王玉芬这样说,显然是在跟他开玩笑,金燕西也笑着配合她。
“我们难道还正正紧紧的上寿吃酒吗?饿了就吃吧,吃完了饭好去听戏,再说了,你待会还要招待客人,还没有功夫跟我们一起吃饭呢,我们现在就来一个,赏名花,品名酒,算作给你祝寿,你看如何?”王玉芬提前受了金燕西的拜托,帮他安排戏单,想着下午的一场好戏要是成了,心里真要比吃了蜜还要甜。
听了王玉芬的话,大家共同举起酒杯共同祝金燕西生辰快乐,金燕西连连推说不敢当,这席面上出了八妹金梅丽外,各个身份都比他高,他哪敢让他们敬酒,站起来道过谢后先干为尽。喝完这杯酒后,金父第一个动了筷子后,在座的各位这才举起了筷子。
金凤举几天都没跟吴佩芳坐在一起吃过饭了,这会夫妻两人坐在一块,看着妻子素面净洁的脸,带着淡淡的母性光辉,金凤举心下悸动,忍不住夹起一块她最爱吃的松花鱼肉放在她碗里。吴佩芳没料到金凤举会有这样的举动,但她心中有气,不愿碰金凤举夹来的东西,偏高堂二老在座,她也不能当面甩他的脸子,一时竟不知该拿这碗中的鱼肉如何是好。
“大哥、大嫂感情可真好。”刘守华才跟道之从j国回来,夫妻俩住在外宅,还不知道金家大哥大嫂之间闹矛盾的事,看到金凤举给吴佩芳夹菜,还在赞叹他们夫妻间的亲密感情,熟不知道之在桌底狠狠踢了他一脚,“哎呦。”
“怎么了?”金母见刘守华脸上有痛意,关切的问。刘守华看见道之对他使眼色,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对金母摇摇头示意没事。金母这才转向吴佩芳,语气和蔼的说,“佩芳,你是有身子的人,快,多吃点。”
要说刘守华不懂这其中的缘故,金太太则是最清楚不过的人了。凤举最初在外面夜不归宿的时候,最早还是吴佩芳找她哭诉的,她训斥了金凤举几次,但凤举仍我行我素,夫妻两也时常为了这事吵架,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现在见凤举既然有心跟佩芳和好,她也想着帮大儿子一把。
吴佩芳在金太太饱满深意的目光下,颤抖的手夹起碗中香滑的鱼肉往口中送去,待那鱼肉即将入口的瞬间,丢下手里的筷子,一手拿起身上的帕子捂住口鼻,一手捂在胃见,脸上痛苦,做呕吐状。
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呕出来,见大家紧张的围着她转,吴佩芳喝了几口茶水嗽口后,真气身来歉意的望着金父、金母,“爸、妈,不好意思,我身子不舒服,想先回房去休息会。老七,祝你生日快乐,嫂子身子不舒服,你们慢慢吃,不用管我。”
说完,吴佩芳对着二老、金燕西歉意的一笑,捂着肚子离开了酒席,期间看都没有看坐在她身旁的金凤举一眼,只留下那块掉落在地上早已冷掉的鱼肉。
金凤举面容复杂的坐在那里,见大厅气氛不对,王玉芬忙举起酒杯做调解人,另辟话题,“父亲,您看屋子里的这些花,您觉得怎么样?”
“恩,怪不得我老远就闻到一股浓香,原来屋子里有这么多的花啊。不过,这花倒是好花,就是太多了,聚在一起反而把空气弄的浑浊,所以有人有云‘花贵在香不在多’,这花雅倒是很雅,可惜不在行。”凤举的事,金铨听三姨太说过几句,因为三姨太受了凤举之托帮忙说情,金铨也没有多做留意。
吴佩芳的举动在他看来纯属无心之举,况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出意外的话将是他的大孙子,他爱护还来不及,哪里会计较吴佩芳的失礼。是以王玉芬一转移话题,他也就没把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
金敏之暗中翻了个白眼,对金铨满口文言大道理的十分反感,他总是喜欢随时随地的跟人讲道理,“爸,这花啊,是秋香小怜她们给燕西拜寿用的,她们哪懂得什么俗不俗,雅不雅的啊。”
“诶,六姐你可不能这么说,这是七哥的人缘好,所以大家都送他礼物。”金梅丽抢着开了口。
金父对丫鬟下人们居然也送花给金燕西表示惊讶,借机训导了金燕西一番后,特意开恩让她们坐下一起吃席。
以金荣、小怜为首的下人虽面带笑容,却低头不语,他们都是在金府当了很长时间的下人,懂得府里的规矩,知道主人家说出这样的话,是抬举他们,哪敢真当着主子们的面跟他们平起平坐啊。
“怎么我解放你们,你们倒不乐意吗?”金铨对下人们的懂事还是很满意的,面带笑容的再次要他们坐下,可还是没人上前,这才抚着胡须,高兴的起身,“好了,你们慢慢乐吧,我去听戏去,”知道有他跟金母在,这群人是放不开的,走至金母身旁的时候,拉了拉金母的胳膊,态度亲昵的说,“老太婆,这是他们年轻人待的地方,跟我一起去听戏吧。”
“要去你自个去,他们可不讨厌我啊。”金母难得高兴,拿金父开了个玩笑,引得众人都笑了出来。
金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金母是在说笑,不依不饶的硬是拉着金母一块离开了。席面上的人望着他们离去都在笑,唯独三姨太太年轻靓丽的脸稍稍扭曲了那么一下,但很快就笑的跟周围人一样了。
“外交部部长次子曾乾毅先生到,”门口充当礼记官的李升接过来客手中的帖子,高声唱道,“国务部长之女司徒芊芊小姐到,著名影星邱惜珍邱小姐到,乌家姐妹乌远芳、乌远怡二位小姐到……”
金燕西站在二门处,面带笑容的迎着来客,眼睛总忍不住朝外瞅,心里想着冷清秋怎么还没来,是她不愿意来、还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燕西,恭喜啊!”刘宝善、孟继祖、孔学尼三个人是一同到的,一进门就齐声向金燕西道贺,分别把手中的礼盒递到金燕西手上。“生日快乐!”
“谢谢,谢谢,快请进。”将礼盒放在身边堆得有小山高的礼物的上,金燕西笑着请他们先去客厅喝茶,“宝善,帮我招呼里面的客人啊。”
因为来的多是小辈,下人们按先头吩咐的引进了金燕西屋内客厅里,这些多是金七爷以前结交的友人,基本上各个非富即贵,有的是来凑个热闹,有得则是受到父命前来结交。
“金荣,”大厅内人来人往,金燕西小心地把金荣拉到一旁,严肃的问道,“清秋怎么还没来?”
“呃,七爷,也许路上有些塞车,一会准到。”金荣胖胖的脸一顿,肥肉挤做一团,少爷啊,他怎么知道冷小姐为什么还没来啊,说不定人家冷小姐不想来呐。金荣不敢去看冷着脸的七爷,眼角余光看到出现在门外的人,喜的大叫,“七爷,您看,冷小姐来了。”
“落花胡同宋世卿宋先生、冷宅冷清秋冷小姐到。”李升得了吩咐,知道这事少爷放在心头的人,态度恭敬的叫喊着。
“清秋,你来了,”金燕西高兴的迎出去,冷清秋穿着他让人送过去的富贵洒金云绸礼服,纤细白嫩的脖子上带着一串淡粉的珍珠项链,蛾眉淡扫,如清冷的月华初洒大地,孤高淡雅,又如冬日的小溪,清澈凌寒。
在见到金燕西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可能是没经历过这种大场面的缘故,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紧张,眼中藏着几分胆怯与倔强,硬撑着把手里的礼物递上去,小声的说,“燕西,生日快乐,这是我自己写的诗集,送给你。”
“哟,这是老七的朋友吧,长的真是清秀,送的什么礼物,老七快拿来,让我给你掌掌眼。”王玉芬从李升报名字时就留意了,听到冷清秋的名字,又见老七喜迎了上去,立刻知道这大概就是老七在外面交的女朋友了。
她早想见见这为从秀珠妹妹手中抢走金燕西的女孩张什么样,今天一见,不由大失所望。她细细打量了冷清秋几眼,相貌冷冷清清,比不上秀珠妹妹的十分之一,原看她穿着打扮倒还过的去,可一见她送老七的生日贺礼,王玉芬眼珠转了几转,顿时就想出了这其中的缘由。这姑娘估计家世贫寒,身上的这身行头应该都是老七让人办的,只是这礼物她就想不通了,老七能给她准备这身衣服,怎么会没给她准备出一份拿得出手的礼物。
这王玉芬可就误会金燕西了,原是冷清秋自尊心犯了,清高孤傲,想着衣服首饰就当是借用,可哪有连贺礼一同借用的道理。可她们家也确实拿不出多余的钱来置办一份像样的礼物,况且在她心中,她的诗集要比什么礼物都要珍贵。金燕西备下的礼物,她让韩妈退回金燕西在胡子胡同的宅子里,自己仅带了她的诗集前来参加金燕西的生日宴会,准备送完礼物就回家。
“三嫂,你别闹了,这是人家送我的东西,”避开王玉芬伸过来的手,金燕西让金荣带冷清秋去找他四姐、五姐、六姐们,冷清秋应该会跟几个姐姐谈的拢的。“宋先生,进去坐坐吧。”
金燕西怎么会看不出王玉芬的用意,但他此刻内心也极端郁闷,他为冷清秋准备好了一切,没想到冷清秋却不领情,在这种场合送本诗集,真不知她脑子里是怎么想的。金燕西把那本诗集拿在手里,搁哪都不是。
“七少爷,好好,恭祝您生辰快乐。”宋世卿笑的嘴都快合不拢了,他何时有幸参加过这些达官显贵的宴席,此时说什么也不会轻易离开。有宋世卿在,冷清秋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就是一本诗册子吗,还藏着掖着不让人看,你这孩子越发小气了。”王玉芬伸出食指狠狠戳了金燕西额头一记,白了他一眼,正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通报,“财务总长白雄起白先生携白太太、白秀珠小姐到。”
“哎呀,哥哥嫂嫂、秀珠妹妹你们可算来了。”王玉芬抢着迎了出去,她跟白雄起是表兄妹,当初她能嫁进金家,就是白雄起保的媒,不管是从亲戚角度来说,还是从政治角度来讲,跟白家打好关系是没有错的,要是白秀珠能嫁给金燕西,更是亲上加亲,喜上加喜。
“你这小东西,怎么现在才来。”想到这,王玉芬上前拉着白秀珠的手,表面笑闹着,实际对白秀珠使眼色,让她去看站在一边的冷清秋。
白秀珠踩着轻盈的步子,高傲的瞟了冷清秋一眼,无视她的存在走到金燕西面前,黑亮如珍珠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金燕西,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半响才开口,“燕西,生日快乐!”
说完亲自把礼物递上去,盒子里是她精挑细选的一对袖扣,纯手工打磨,上面镶嵌了十二颗钻石,花了她三个多月的时间准备,就为了能让金燕西喜欢并用上它们。
冷清秋立刻感觉到了白秀珠的敌意,在某些方面来说,她是个聪慧的女孩,见到白秀珠对她、对金燕西的态度,马上就猜到其中的缘由,脸上笑容一隐,神情中带上几分不悦的看着金燕西,原本还催促舅舅走人的她,就这样留了下来。
生日之金卡
“雄起、秀珠,你们来了。”听到动静,金铨夫妻走了过来,金太太招呼白雄起的妻子白太太,金铨手里拿着个木质烟斗,精神抖擞地跟白雄起打招呼。
“燕西的生日,我能不来嘛,要是不来,我们家秀珠非闹死我不可。”白雄起哈哈一笑,言语中充满了对白秀珠的宠溺。
金铨眼睛在几个人面上一转,不漏声色,噙着烟斗吸了口烟,向金燕西问道,“燕西,这位小姐是你新交的朋友?府上是哪儿?”
“是的,父亲。这是冷清秋冷小姐,是孩儿在诗社里认识的,是一个才学即为出众的女诗人,家在城西的落花胡同57号。”金燕西恭顺的回答,他现在还不能把冷清秋以女朋友的身份介绍给家里人,不过他可以慢慢来,潜移默化的让家里人接受冷清秋的存在。
“女诗人,听听,听听,”金铨听了金燕西的话,笑着用拿烟斗的手点点金燕西,摇头叹气的对白雄起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太不知深浅了,以为懂得几分平仄,就可以已诗人、词人自居,真是后生无知啊。”
金铨在国学诗词上研究颇深,后来在欧洲游学几年,在这方面更是造诣不浅,归国后,最为看不起现在这些以诗人、词人自居的新青年,认为他们太浮躁、心思太多,哪里肯在z国古诗文言上下大功夫。
“总理的才学当然是他们这群小青年无法比拟的。”白雄起适时的奉承几句。他跟金铨的辞职报告中央政府还没批下来,是以现在仍能以总理、总长自居。
“父亲,俗话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您还没看过她写的诗,又怎么会知道她诗写的好坏?”冷清秋的脾气金燕西还是知道一二的,拉住她想上前请教的步子,轻轻对她摇摇头,这惹来冷清秋不忿的脸色,白秀珠咬唇不语。“改天我把她写的诗,拿给您看看,您也帮着指正指正。”
“好、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可见让你多读读书,还是有好处的。”金铨眯眼大笑,也不在这些小事上多做纠缠,迎着白雄起、曾奎黎这些政治上的合作伙伴去了三楼客厅。
“我要走了。”冷清秋伸手挽了一下颊边的短发,低头抿嘴说道,身子也要向外走。
“去哪?”金燕西忙拦住她,不明白说的好好的,她又怎么了。
“我想回去了。”冷清秋觉得自己受到了慢待,跟这里所有的人都格格不入,脾气倔上来哪管这是什么地方,张口就想离开。
“今天是我生日,你怎么也得在这坐会、吃点东西再走,到时候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好吗?听话。”金燕西哄了冷清秋几句,没时间把心思放在她一个人身上,让金荣把人带到五姐他们那里,请五姐几个帮忙照顾着,自己站在门口迎宾。
冷清秋别别扭扭的被金燕西哄着,心里仍十分不悦,但终究也没吵着要走,跟舅舅打过一声招呼后,去了女眷们的所在地。
“燕西你们几个行啊,听说最近在张罗着开个舞厅,什么时候开业啊,到时候哥几个去给你们捧捧场。”曾乾轶,外交部长曾奎黎的小儿子,花花公子一个,是一个比金七爷还要纨绔的富家子。
“开业还早着呢,现在那地方还在装修,不过,说好了啊,可也那天在场的都要来捧场啊。”金燕西没到之前,就是刘宝善在八面玲珑的招呼着这群人。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趁着金燕西生日的机会,让这群家里有钱有势的公子哥都知道这件事,提前做好宣传工作。
“这是会员卡,在座的都有份,大家只要在舞厅开业的那天去实名登记一番,就会成为我们歌舞厅的会员,享受最高级、最优质的服务,”金燕西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叠做工精美的卡片,一张张的发给他们。
李浩然坐在沙发的一角,今天他受润之的邀请也来到了金府,本来他想让欧阳于坚陪他一起来,但不巧的是,欧阳于坚的母亲这几天染了风寒,临时改变主意不来了,他跟这些公子哥谈不到一起去,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偏角。
发金卡的时候,金燕西顺手也给了他一张,他接过看了几眼,待金燕西转身后,心中大感不屑的随手往身边一放,金燕西这个不食人间疾苦的富家子,他能整出什么好东西来。
“天上人间歌舞厅,”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卡片,拿到会员卡的人,各个脸上都充满了新鲜感。他们这群公子哥,什么东西都玩腻了,正是追新猎奇的时候。
金卡的色泽有如黄金般夺目,卡面本身具有独特的浮雕立体艺术感,金色大气,并且经过多道传统工艺及现代机器精制而成。小小的一张卡片里面融合了金燕西多独有的现代思想设计,表现极具贵族风范。非凡的创意,高贵典雅给人一种良好的视觉氛围,充分代表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卡片本身含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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