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同人)天下也罢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天下也罢第16部分阅读
时不时的有说有笑的说几句话。
陈知府跪着直打颤,良久永璂才摆摆手,语气完全没有刚才的孩子气,道:“陈大人,我虽然是个阿哥,但是年纪小也没什么实权,你不要跪我了,这里这么多难民,说实在的话,你应该跪他们。不过再怎么着你也算是朝廷命官,顶着我大清的顶戴花翎,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朝廷的威严,让你这么跪着也不好看。”
陈知府一听舒了口气,却又听:“你起罢,跪这里也不思悔改,去我五哥那里跪着去。”
陈知府更害怕,一个小孩子尚且如此难对付,更别说五阿哥了,他上午已经领教过了,还有那个五福晋也不是好惹的,那天自己追着轿子跑,跑了个好歹。
陈知府道:“下官知错了,下官知错,求十二阿哥绕卑职这回!”
“你倒是怕我五哥。”永璂冷笑了一声,抬脚就踹,道:“快滚过去思过,别让爷看了心烦。”
陈知府连滚带爬的就往胤禛那边跑。
永璂看在眼里只是冷哼了一声。
戎赜在旁边舀着粥,却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呵呵轻笑。
小十二还站在石砖之上,也只到对方胸口,抬头斜他一眼,哼道:“笑什么?”
“在笑十二爷的风范。”戎赜手里不停,说的话隐约着笑意。
永璂板着脸道:“油嘴滑舌,掌嘴!”
戎赜却还是笑,道:“十二爷这么爱见奴才,哪舍得掌嘴啊?奴才手里活忙,要是掌嘴还得十二爷亲自来。”
永璂被他嬉皮笑脸气的不行,又不能失了阿哥的风范,于是偷偷在戎赜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嘴里还很得意的哼道:“掐你!”
戎赜忍着笑,装的一脸痛苦的继续舀粥。
陈知府就比较命苦,这边嘻嘻哈哈的有说有笑,还舍饭做了好事,他那边就只能跪在台阶上。
胤禛带着胤禩回了院子,就让他跪在门前的台阶上,反思己过,陈知府认错,但是胤禛让他接着跪,说趁着现在,也把上午的事考虑清楚再起来。
二人也不理陈知府了,去给太后请安。
一进太后的院子,就听见老佛爷的声音“哈哈”的笑,底气十足。
让下人通报了,二人就进去,皇上皇后都在,自然了,讨太后喜欢的知画也在。
知画坐在太后旁边,就连皇后也得坐在知画底下,乖巧的知画轻轻给老佛爷捶着肩,那小力度,根本像挠痒痒,不过人家老佛爷知道知画有这个心就好。
皇后见二人来了有一瞬间愣神儿,胤禛和胤禩都很奇怪,干什么这种表情。
只见老佛爷拿着一方绣帕,旁边小桌上还搁着一方绣帕,看起来桌上的手帕还比太后手里拿的好看,花色和绣工都是顶尖的。
不过老佛爷就攥着手里的,鸳鸯戏水手帕,笑道:“知画真是心灵手巧啊!”
说着看了一眼桌上的手帕,又瞥了眼胤禩,不甚欢喜的道:“这是你绣的?”
胤禩被她问的愣了一下?就见皇后给自己打眼色。
知画瞧见众人的反应,笑的温柔贤惠,道:“老佛爷,五福晋的女红可比知画厉害多了,您瞧瞧这花色,知画很想向福晋学两下,不知道能不能让五福晋现下绣一幅,让知画开开眼界?”
太后根本没看胤禩,就道:“行,有什么不行的!知画你绣的已经很漂亮了。”
皇后一下慌了神儿了,愉妃道:“这……不太合规矩吧……”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大家开开心心的,绣几下子有什么的?”老佛爷不高兴了,把皇后驳的白了脸。
胤禩当然不会这女儿家的玩意儿,瞧见知画笑颜如花,不禁冷了冷脸,却马上恢复了淡然,道:“怕是要让老佛爷失望了,舒媤不会女红。”
“什么?!不会?!”老佛爷拍桌子道:“不想绣就直说,干什么骗我老人家?!你当哀家老了就可以让你随便骗吗?!”
说着把桌上的修帕一拽,道:“不会这是什么?难道皇后还会说谎不成?”
皇后一听,起身跪下,道:“老佛爷,确实是臣妾说谎了,不碍五福晋的事。”
老佛爷一下就怒了,剁着拐杖道:“你想气死哀家啊!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太让哀家心寒了!”
原来知画来给太后请安,偶然聊到女红,知画就说的天花乱坠,把老佛爷乐得一会儿哈哈一笑,一会儿咯咯笑,皇后一直陪着老佛爷,自然知道,明白太后一心想把知画指给胤禛,可知画是汉女,这不和规矩,而且皇后觉得胤禩识大体,是难得的好福晋,所以一时情急,就把自己钟爱的手帕拿出来,说是胤禩绣的,送给自己的。
皇后的眼光自然不俗,知画绣的再好,能有贡品好么?本来老佛爷就憋着闷气,现在一知道皇后是骗自己的,立时像点燃的炮仗一样。
对着胤禩和皇后就一痛呵斥。
乾隆自然不能管,自己娘教训儿媳和孙媳,他也不能拦着。
胤禩和胤禛半天才搞清楚事情,胤禩不禁有些感激看了看皇后。
皇后低着头,态度良好的认错。
不一会儿,太后的话题已经从手帕转移到了脾性,又从脾性转移到可不可以做福晋,做一国之母。
胤禛沉着脸,道:“皇玛嬷,请容孙儿一言。”
“说。”听见因真是说话,太后这才停下嘴,等着胤禛说。
胤禛道:“皇玛嬷只看到修帕的好与坏,不防从另一面再看看。”
太后不明白胤禛的话,还真的拿起修帕,翻过面来看。
胤禛根本不屑抬头看她,接着道:“一个能让一国之母甘愿冒大不韪来帮她的人,皇玛嬷想想,这样的人,这样的声望和脾性,难道不陪做一个福晋么?”
太后被噎了一下,胤禛又道:“舒媤乃鄂尔泰孙女,当然学的不是针织女工这些小儿家的玩意儿。陈千金冠有才女之称,如果非要比一比女红,不如也比一比文采。”
太后气的剁了好几下拐杖,道:“岂有此理,反了反了,敢跟哀家叫板了!真是大了啊!”
胤禛只是不急不缓的道:“孙儿说的句句在理,还请皇玛嬷品度。”
知画给老佛爷顺着背,道:“老佛爷您别动气。是知画出身低微,怎么能和五福晋比呢。”
太后一听知画这种心酸的安慰,心疼的想要安抚,就听见胤禛道:“皇阿玛,如果没有别的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乾隆一听牵扯到了自己,就“嗯”了一声,赶紧放行了,不然太后的脸还不知道怎么黑呢。
胤禩就和胤禛刚出了屋子,就见小十二冲过来,一下抱住胤禩的腿,道:“五嫂五嫂,是不是那个叫知画的汉女又欺负你了?我就知道她不是好人!气死我了,她对我一点都不恭敬,就知道巴结皇玛嬷!”
十二说话的声音特别响,太后他们在屋里绝对听得清清楚楚。
永璂抱着胤禩的腿,大眼睛骨咕噜一转,奶声奶气的,语气还很气愤,听起来很可爱,道:“而且她还不把皇阿玛放在眼里!那个知画的爹更是离谱,他居然骂我和五哥是贱民呐!”
小十二话音一落,就听屋里“砰”的一声,像是在拍桌子。
永璂说完了,委委屈屈的抽噎两声,转身扥着戎赜跑出院子玩去了,哪还有什么委屈的样子,大眼睛里满是得逞的笑意。
晚些的时候,乾隆又拿了些折子送来给胤禛批,胤禩让和珅和琳先回去休息了。
胤禛看折子的时候十分专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胤禩看了两眼就没再看了,只是坐在案桌前写写字。
等胤禛看完了折子,就瞥见胤禩写的字,本来写写字也没什么,不过偏偏胤禩写的这一句话是胤禛的忌讳……
——允禩自绝于天,自绝于祖宗,自绝于朕,断不可留于宗姓之内,为我朝之玷!
胤禛一看便冷着脸扣住胤禩的手腕。
胤禩笔一歪,纸上滴了一片墨迹,抬起头,笑的一脸温和问他干什么。
胤禛无奈的道:“你就是想看我生气。”
胤禩故意深沉的点点头,眨眼笑道:“好像是罢。”
实在无奈的笑笑,胤禩又道:“都说雍亲王刻薄似阎王,那你可知道廉亲王?刻薄、记仇、爱闹腾、假君子,这些短处你可要记好了……”
胤禛亲了亲他的耳垂,轻声笑道:“可我只待见你这个假君子,怎么办?”
胤禩依旧笑眯眯的,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才慢悠悠的道:“那我也勉强待见你这个真小人了。”
胤禩笑得坦然,那样浅淡而不失傲气的笑意,让胤禛怔了神。
正这时,窗外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响,似乎有人走动,胤禛倏的回神,冷声道:“谁?”
外面的人显然顿了一下,才推门进来。
只见来人一身侍卫打扮,腰上挂着刀,正是戎赜无疑。
戎赜进了屋,并没有怎么慌张,回身关好了门,才稳稳地走过来,瞥了一眼桌上胤禩练字的宣纸,却突然矮身屈膝,跪拜于地。
作者有话要说:谁说姜得老的辣,小十二也够辣的啊_
八爷还是腹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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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66章:小花猫啊小花猫
戎赜进了屋,并没有怎么慌张,回身关好了门,才稳稳地走过来,瞥了一眼桌上胤禩练字的宣纸,却突然矮身屈膝,跪拜于地。
“儿臣弘历,给皇阿玛请安,给八皇叔请安。”
胤禩诧异了一下,眼前这个是弘历,那皇位上的是谁?弘历今年也是半百年纪,怎么可能这么年轻?不过以前弘历他也常见,年纪不大的时候就圆滑讨人,连皇阿玛都喜欢,要说坐在皇位上的那个是,这变化也有点大。
戎赜看出胤禩眼里的诧异,胤禛没让他起来,戎赜就恭敬的跪着,道:“八皇叔您可曾记得,当年十皇叔向您请过扇子,弘历看过一眼,所以记得八皇叔的笔体。”
戎赜一说,胤禩倒是记得有这么一回事,老十胤俄,是所有阿哥里最不中规矩的,谁向他请安八成讨不到好,一般下人见了他也不会去请安,他是从来都不肯拘束规矩的。
胤禩为人和气众人都知道,写字不好,众人也知道,比较合得来的几个阿哥里,都会互相打趣。那次老十非拿来一副白扇子,让他题字,胤禩拗不过他,就随便写了几个,让老十拿回去了。
现在想想,弘历天资聪颖,看一遍过目不忘也没什么奇怪的,胤禛要是把皇位传给那个后院天天起火的人,才是怪异。
胤禛听了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起吧。”
戎赜见胤禛和胤禩不说话,显然还有些不大信,于是又说了些小时候的事。
胤禩忽然开口道:“说了那多我知道的事,你说些我不知道的吧,我给你提个醒,就说说,八爷我是怎么去的。”
戎赜愣了一下,见胤禛没阻止,于是慢慢的道。
三月十二日,自改其名为“阿其那”,改其子弘旺名“菩萨保”。
五月十七日,帝召见诸王大臣,以长篇谕旨,历数其与允禟等罪恶。
六月初一日,将其诸罪共四十款颁示全国。
九月初五日,时已患呕病,病甚重。
九月初八日,因病身亡。
九月二十九日,诸王大臣议奏应戮尸示众。帝谕“既伏冥诛,其戮尸之罪著宽免。”
胤禩听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最后笑道:“果然真是四哥的做派,我现在越来越相信你是弘历了。”
原来弘历本是前来江南赈灾各州水患,结果半途遇到刺客劫杀,再睁眼的时候却变成了一个最低等的侍卫,再后来就被十二阿哥带走了,当了贴身侍卫。
胤禛只是道:“那十二阿哥知道你的事么?”
“回皇阿玛的话,永璂并不知道,儿臣只是做了贴身侍卫,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
胤禛点头,道:“不说是对的,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和八爷的事你也不要和别人说,出了这个门就当不认识,你要有什么事来找我就是。”
戎赜听了恭敬的应声称是,又说了几句就退出去了,他出来的时候久了,也怕永璂找不到人起疑。
等戎赜走了,胤禩笑道:“这下出了两个弘历,你帮哪个?”
胤禛没说话,只是走过来把对方拉进怀里,狠狠的拥着,下巴放在他的肩上,叹了口气,没说话。
胤禩被他拥着,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知道肩膀上疼得厉害,他的下巴够尖的,硌的生疼。
听着叹气声,忽然胤禩有种面具被撕下来的感觉,不舒服不习惯,他是八爷,天生高傲,才华过人的八爷,却很不争气的红了红眼睛,慢慢的伸手回揽着胤禛。
胤禛喉头滚动,半响才道:“我下旨让你改名,之后一觉起来就成了永琪……不过我否认不了,弘历说的……就是我想过的……”
胤禩呵呵轻笑一下,道:“没办法啊,我知道你的难处……”
胤禛发狠一样把他拥的更紧,声音却有些颤抖,道:“光是这么听着……我不知道如果我亲自下圣旨,会是什么样子……”
“听听罢,就当是听了一个故事。”
胤禩觉得肩上有些凉,笑道:“不是应该安慰我的?怎的反过来了?”
胤禩还待说什么,下一刻却被夺走了呼吸,唇上一阵刺痛,接着是酥麻的辗转,胤禩不知道都是怎么了,心里酸酸的,眼睛又红了红,松开牙关,任他肆意的掠夺。
唇与唇相接,霸道的亲吻掠夺,手里拥着他,才能减轻心里那种麻木的痛,才能安慰自己,原来胤禩还在啊……
胤禩快要喘不出来气了,胤禛才勉强放过他,脸上凉凉的,胤禩抬手抹了一把,“噗嗤”一声笑出来,原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鼻子了,而且不管眼睛睁得多大,那眼泪怎么也倒不回去,没止没息的往外涌。
胤禛轻轻吻着他流下来的泪,顺着泪痕一路向上,吻上他的眼睛,那种虔诚的样子,让胤禩心里狠狠的一颤。
胤禩想,这样笑着落泪,比他一辈子流的眼泪还多啊,上辈子他的坚强,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往肚子里咽。被皇阿玛压制,被兄长打击,有人说他确实有罪,不过不是杀人放火,不是贪污受贿,不是谋财害命,不是弑君篡权……他唯一的罪过,就是德才兼备,群臣拥戴锋芒毕露,即使再歉德,也是一根刺……
他这根刺原来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仿佛不堪一击,幸好,这种不堪一击的脆弱只表现在了这个人面前……
胤禛帮他擦掉泪,笑道:“小花猫。”
胤禩不介意,叹口气,道:“我这两辈子,可就哭给你一个人看了,八爷待见你待见到了这种地步……”
“那我也哭给你看?”胤禛宠溺的一笑。
“不必了,你刚才滴到我肩膀上了,别告诉我那不是眼泪,不然就是口水!”胤禩说着眯起眼也笑了笑,那样子就像只精明的小猫。
胤禛摸了摸他的头发,道:“所以咱们的名号可以改一改,我成伪君子了。”
胤禩没接话,看着胤禛半天,一时间屋子里静极了,胤禩出手环住他的肩膀,下巴架在他的肩上,忽然含住了胤禛的耳垂,轻轻一舔,旋即笑道:“抱我。”
胤禛眯了眼,一把将他抱起来。胤禩窝在胤禛怀里,乖顺的不得了,手指却在他的腰上来回打着转,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僵硬。
胤禩愉快的笑道:“你要记清楚,八爷不只温和,还很刻薄,会招抚,也会下杀手,什么胡氏知画姑娘,通通都没戏了。”
胤禛将他压在床榻上,笑道:“全听你的。”
…………
戎赜回去的时候,十二阿哥已经就寝了,刚想回自己的房里,就听见里面道:“进来。”
戎赜愣了一下,推门而入。
永璂穿戴整齐的坐在桌前,捧着茶碗,屋里没点灯,昏暗的厉害,借着月光,能看出十二阿哥笑眯眯的,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呐?”
戎赜恭敬的道:“奴才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嗯。”十二还是笑,声音却冷了不少,“然后就逛到了五阿哥那去了?”
“奴才……”
“谁让你说话了?”永璂突然冷了声音,道:“是本阿哥让你说话的么?”
戎赜眯了眯眼,低着头没说话。
十二接着道:“是本阿哥平时待你不好?让你半夜三更的跑去巴结五阿哥?还是爷待你太好了太纵容了?让你不知道什么是效忠?”
戎赜还是不说话。
十二闭了闭眼,张开以后,道:“你,道乏吧。”
“是。”戎赜行了礼,转身出房,故意顿了一顿,才转身道:“十二爷,晚上天凉,如果出院子记得加衣,皇后娘娘只有您一个希望……”
永璂听了皱眉,道:“你不用走了,有精神就给爷守夜!”
“扎。”
戎赜又走回来,伺候十二就寝,放下帷帐,许久之后,帐子里才传来声音,“从小就装孬种,天天哭鼻子,装的谁都可以欺负,只是因为皇额娘不受待见……终于有一天皇额娘不被皇阿玛讨厌了,我可以偷偷的崭露头角了,你既然一开始帮了爷,就别想倒戈,准备老死在爷身边罢!”
永璂最后一句说的发了狠,戎赜却笑笑,道:“十二爷放心,奴才没有倒戈的意思。”
十二叹了口气,又道:“明明知道你嬉皮笑脸没几句真话,可奉承的话谁不受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