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难道一开始是皇后准备害了七皇子么?”绿裳惊骇的道出事实,让其他几人腿一软,不禁跌坐在地上,或者椅凳上,都是后怕的看着熟睡中的永璟,呆愣着半天回不了神。
“谁说得准呢!”我轻笑一声,伸手爱怜的抚了抚永璟的脸颊,止不住的心暖。其实我很是不明白,我虽然不再是历史那个乌喇那拉氏,但自认没有什么越矩的行为,怎么就让富察氏一直惦记的?想想当初在宝亲王府,不还来了一个下马威么?
明显听见几人有些困难的吞了吞口水,好半晌,绿裳才艰难的哆嗦着道:“娘娘,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是想不透了,因为我的吩咐,一切接触格格阿哥的东西,无论是谁赏下的,都得细细过目。而且除了她们五个之外,就还有赛威赛广,其余的人基本接近不了孩子,怎么就漏了去?
而在众多双眼皮子底下,皇后竟然差点得逞,想想都让几人惊出一身的冷汗。她们是我的心腹,所以和我荣辱与共,因此储秀宫便是大家的天地。
我安慰的笑了笑,这不是已经没事儿了么?今儿个也是借机提个醒,以防同样的事儿发生:“这天花感染到无药可医也就那么几天的时间,想想八阿哥出事之前,咱们储秀宫都有了什么特别?”
经我这么一提,众人想了想便有些恍然,只见熙羽从地上爬起来,才睁大着眼睛道:“娘娘,有一天你让人拿了烈酒将宫里上上下下都洗了一遍,即使后来又用花瓣水冲过好几次,也令储秀宫透过好几天的淡淡酒味。当时您说,是那个……对,‘消毒’,难道就是和这事儿有关?”
似乎大家都想到了我当时的大动作,现在该是有了解释,那正巧遇上并无外人到宫来,否则还要多番口舌去。
墨香赞同着熙羽的话,也补充般的说道:“而且,娘娘曾经说过酒太过刺激,孩子过早沾染对发育不好,可是那天娘娘竟然让我用烈酒去给阿哥格格擦身子,让奴婢愕然了好久。”
“难道是皇后送来的那批东西有问题?”红怜马上联想到那几天接受的各种各样东西,本来一向活泼的她,随着年龄的增长,流过岁月的痕迹,也是越来越稳重了,想问题也宽广了不少。
经过红怜的提醒,绿裳也抽丝剥茧的理会道:“对,那个香囊!皇后曾经跟着那一批东西送来一个用天蚕丝织成,金线绣过而做成的香囊,这种材质在宫中都是极为少见的,当时说是皇后亲手做成送给七阿哥的饰物。本来我检查过里面的东西,就是棉花和籽,但是过了几个时辰,娘娘拿了棉和香囊让我重新缝过,原先里面的东西已经没有了。那时我以为是娘娘小心谨慎,但现在这般看来,该是那东西有问题吧!”
闻言,我笑了,她们的思维很活跃,经过我一说,便慢慢的找到了真相,只是一开始了解的少,我又不能确定会出事,就没有多说。
想来,富察氏的手段有哪次不高明的?一般的事物都是没有直接坏着的证据,而且表面看起来都没有异常,更甚至一切诱因都是有一定几率的那种,不会肯定发作,便让人抓不住脚,也就只有细细防着了。
说来也是巧合的福气,那天本是白皑的冬季,却很少见的没有飘雪,还隐约有了些阳光,我便有心出门晒了晒。刚好绿裳将那个香囊拿了来,我拆开一看,也并没有在意,却偶然在阳光下闪过,发现内棉呈现一点不正常的黄|色,很淡很淡的黄|色,那是不仔细都不认为白棉的颜色有不一样。
又想到这是皇后送来给永璟的东西,我便瞬间产生了警惕,细细研究过才惊出一身冷汗,这当时一个疏忽,那后果就严重了。所以瞬间采取了行动,先将储秀宫都消毒一遍,天花可是一种病毒,要谁沾染了,可谓是将这病毒源给激活了。
而给容嬷嬷她们解释了一阵诱发天花的方式,不外乎就是接触过一些天花患者用过的东西,招惹了感染。
但是那皇后可不谓不心狠了,我冷冷的说道:“那心棉呈现很淡的黄|色,我当时有推断是浸泡过什么东西,而当我发现那些棉籽里还参杂了同等大小的,疑似脱落的疤痂时,我就想过天花事件。”
病毒的传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更何况当时我怀疑棉花上浸泡过天花患者出疹时的脓包液体,那可是病毒最繁殖最密集的东西,想想都觉得恶心。而那些疤痂该是出疹结瘀脱落的,一样是病毒的精华,不能去碰触的东西,尤其是小孩,极度容易感染。
被恶心到的同时,我也庆幸当时永璟并不在我身边,而对于皇后的作为,彻底将我激怒了。
这老虎不发威就当我是病猫么?立马我细细想过,全部武装之后将那些疤痂碾成了粉,同棉花一起放入了温水,然后选了一个稀少而精致的和田白玉挂饰,一起浸泡了三天三夜才取出来,小心的收藏好,等待时机!
要知道,我从来就不是信男善女,做皇后的欺人太甚,就还不准我反击么?其实当时我只是突然怀疑是天花病毒,并没有准确的证据证明,毕竟历来皇室死于天花的太多,便很容易联想到。
“可是娘娘,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没有送什么东西给八阿哥啊?”容嬷嬷疑惑的问着,要真有东西送去,她们不会一点都不知道的。
闻言,我又笑了,带着神秘的寒意:“这,我可要感谢魏贵人了!”要我那么明目张胆的送东西过去,我才没那么傻呢,指不定出事之后会被富察氏反咬了一口,要查了出来就真万劫不复了。
不过,或许真是富察氏欠过的债该还了,我刚做好的和田白玉饰,竟然被又替皇后送东西来的魏贵人给喜欢上,虽然她没有明说,我又怎么是不会看脸色的人?心思一转,便随势送了出去,这份人情做得倒也挺乐呵。
说来,那天花病毒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的,诱发的几率一般会很小,大人或许有了完全的抵抗力,但是作为早产又是体弱的八阿哥来说,就不见得了。
而我当时选的是项坠,只要魏贵人挂在脖颈,抱过八阿哥,那基本就是让他亲密接触,从鼻尖近距离的闻过还不说,甚至有可能嘴也沾染过。且那个时候似乎八阿哥还身染风寒,所以这也是天花明明传染性强,却只有八阿哥一个人感染的原因。
想皇后不就是打着那么个主意,做成香囊,让孩子从鼻间传染么?
“以后这些东西多注意一些,这一次是侥幸躲过了,难保还有下回!”我细细说过以后,有些心冷的道:“而皇后已经死了,这件事就这么过,这今后的好戏还多着呢……”
有些事儿追究起来就不知道是谁的错了,至少真要算在我的头上,我依然不后悔那么做,因为这局面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三十九章
不得不说后宫的女人天生就有演戏的天赋,今儿个皇帝和太后均不在宫,可是皇后的丧告刚刚发下,各宫的精彩便能够排演成一场大戏了。
纯妃掩面而泣,无声却意外的伤心;嘉妃目瞪口呆,满脸的不相信;愉妃沉默无言,吩咐下全宫挂丧;另外就是各宫嫔,贵人常在痛哭哀号,拜祭上苍的比比皆是。
一时间这紫禁城内,哭声那是呼天抢地,悲切个个人比黄花瘦。
想来都知道虽然皇帝太后不在宫,但是每一个人的表现可是一样会上报的,这会儿的大事,那是每一个人挣得出彩的时候,所以每人都是怎么伤心欲绝怎么来。因为众人都知道,皇帝对皇后的敬重,那是无人能比的,自然要顺着皇上的心思才够味。
不过,这各宫最最精彩的,还是那魏贵人,这女人根本就是天生的最佳女主角,据说刚接到宫人的奔丧,她只来得及痛呼一声“皇后娘娘”,然后当场就晕了过去,让房内下手一阵的忙乱。
听到这反馈的消息,我还愣了愣,随即还累得熙羽宣过太医去好生走了一趟,如今个这后宫事务还是我暂理,可别给我捅出个漏子来,要真伤心了,自个儿慢慢伤心吧!
也是好几个时辰,才见熙羽回转,不禁让我和容嬷嬷几个都有些好奇了,毕竟这其他妃嫔同样的“痛彻心扉”,怎么也赶不上这魏贵人的激烈和出彩呢!
“怎么?熙羽,这魏贵人可还安好啊?”容嬷嬷见着熙羽进了来,便唤来||乳|娘将格格阿哥抱了下去,“关心”的问道。
见状,绿裳和红怜、墨香都放下了手中的事儿,准备聆听过程;就连我,也烫了一壶茶,准备细品。
熙羽看了看我,忍俊不禁,似乎又觉得这个时期不该笑着,便让表情有了些许古怪:“安好?咳咳……回娘娘,奴婢算看出来,也长见识了,这魏贵人真真算是先皇后身边的‘妙人儿’啊!”
听着熙羽的感慨,众人似乎都来了兴致,我并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示意她坐下慢慢说,反正其他人都屏退了,也就不差那点规矩,这在各宫对于身边的人,已然形成了潜规则。
只是我对她们是绝对的真心,至于其他的便不得而知了……
红怜好笑的看着熙羽的感叹,不禁出了一句:“娘娘,奴婢自在这里说一句,那魏贵人自然当得上妙人儿,不然,何以当了这贵人?”
看着红怜知道谨慎,我欣慰的笑了笑,这奴才翻身做了主子,而且位份不低,这不服气,看不过眼的人自然许多,毕竟这算得上是特例了。不过,如果一众子人了解魏贵人原本该是嫔位的话,不知道该是怎么的感想了。
说来,这历史上的令妃就是厉害着,想富察氏死后,她没有了别的靠山,却还能够抵挡过所有人的嫉妒,那份儿心思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的确当得这个词儿!”我淡淡的说着:“这魏贵人原本就是先皇后给皇上的‘贴心人’,以后,多注意点吧!”魏贵人啊,希望她够聪明吧!
将大家停下了讨论,熙羽便接着说道:“当奴婢得娘娘吩咐,带着太医去那魏贵人宫里,才知道这位贵人醒转过,已经第二次昏迷了。照那丫头的意思,魏贵人醒过来就有些胡言乱语,经太医诊断过,是伤心过度才造成的昏迷,需要贵人节哀顺变,好生休养才是。”
“可开了方子?”相对于其他人的愕然,我好似预料之中的笑了笑,不以为然的问着。这些个太医,福利很好,却也时刻将脑袋挂在腰杆子上的,所以一般皆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即便是明知道魏贵人很大成分是装的,却有富察氏的余荫,皇上的宠爱在,就算是我的人在场,那也不会点破。
而这般的诊断明显便是“万金油”的说法,还明眼里就是那么回事儿,所以双方都不得罪那自然好。毕竟这往后的日子长了,以魏贵人的受宠难保不会更加得势,即便越不过我,那也吃罪不起的。“太医给开了养神的方子!”熙羽点头答着,随即又是表情有些古怪,看来这还有下文呢:“本来这事儿完了,奴婢也算交了差,却不想魏贵人又是醒了过来。自然,奴婢思量着也该替娘娘劝几句好话,毕竟现下这后宫是皇上交给娘娘暂理,这还算份内之事。”
说着,熙羽的表情越发的古怪起来:“哪想,奴婢还没劝慰上两句,这魏贵人就哭诉开了,让奴婢从头到尾就再也插不上嘴。那伤心欲绝的程度,还真是闻着伤心,见着流泪,看样子,奴婢都担着心这贵人莫要随时又昏了过去才好!”
闻言,众人一阵惊愕,绿裳不禁诧异的道:“难不成熙羽你就在魏贵人那里听她悲叙了这么几个时辰?”
见着熙羽无辜又无奈的点头承认,我不禁叹息的安慰着:“真是难为你了!”
这皇后之葬礼是大事儿,我基本上空闲的时间就少了,还得抽空去安慰安慰乾隆这些大小老婆,别“伤心”过度。而且这个度还要掌握好了才行,毕竟如今这宫里,身份地位我都是独一的,看在大家的眼里便是最有资格即那后位,这些个女人的心思谁都摸不清,要是一个不留神落了人话柄,到乾隆那儿告上一状,说我对皇后的死幸灾乐祸,那可就得不丧失了。
说起来,这就不是人干的活儿,想那乾隆对富察氏的心思还真是弄不明白,万一又是一个脑抽认了准,可是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毕竟因为富察氏的葬礼,被牵连过的人可是多了去,就摊上这么一位主,才真是不小心便要命。
而且,正因为众人明白我所处的位置,储秀宫的宫门该是热闹了。虽然来来去去的人都愁着一张脸,最大程度的表示了对富察氏皇后的哀伤,可说着的话却隐约和这些没有关系,也无非就是想现在搭个手,然后顺利踏上我这条船罢了。要真没有这些个心思的人来往,我才会奇怪了。
尤其是后宫,来来去去不需要递牌子,便方便了很多。而且拖着“伤心”又“疲惫”的“娇弱”身躯,为富察氏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以告慰先皇后的在天之灵,那也是无比正当的理由。
只不过说话间的意思是,那变成替我分忧了,这些目的我是不会听不出来。所以,我也来者不拒,反正事儿多,一些不太紧要的就让她们帮衬了吧,想这些个也会尽心尽力了去,这会儿可都是挣表现的时候。
而最让我有些愕然和意外的,依旧是那魏贵人。
因为伤心过度在床上“昏迷”着躺了三天,当魏贵人第四天出现在我面前时,那憔悴的娇弱模样还真是吓我一跳。
本身魏氏有着汉家女子的娇柔和水灵,虽然不是绝顶的惊艳,却是美目盼兮之间,有过我见犹怜的温柔可人。总的说来,顾盼生辉之下,多是乾隆喜欢的那种柔弱之美,也还隐约有几分媚,是让男人无法抗拒的一种含蓄。
不过,这魏氏对自己也真够狠的,如今这柔弱,多了好几份憔悴,仿佛是发自内心的那份淡淡哀伤,使人弱不胜衣,让人禁不住就会心揪。
倒是心揪的人里面绝对不会有我,但我也是被她的举动惊愕住了,难道说这三天她不休止的昏迷后醒转,醒转后再昏迷的举动,就是为了争取把自己养成这副模样的时间?
“魏贵人这是何必呢!你这样皇后娘娘的在天之灵也不安心了!”我用纱绢擦了擦嘴角道,掩盖着自己不经意间有些的抽搐。要想富察氏在天之灵不是不安心,是不安静,也没有人能够有她这般折腾的吧!瞧瞧各宫好似呼天抢地,也没见谁茶不思饭不想了去,反而哭得累了,这进食还美味多盛了许多呢!
只见魏氏轻轻皱着眉,仿若西子捧心的娇柔,哀伤的道:“贵妃娘娘容禀了,您也知道,皇后娘娘在世之时,待奴才是何等的恩重如山,每每想起奴才就禁不住感伤。”
看着魏氏的表现,我垂了垂眼睑,掩盖住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恍然,在心底有几分冷笑。还能情不自禁么?魏贵人啊魏贵人,在你想着那张后位的时候,可曾感怀过先皇后的恩典?当你每次利用乾隆对先皇后的怀念恩情的时候,可曾想过伤感?
而且,我还是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位魏氏的野心。原本我以为她没有一步登天上了嫔位,心思会淡了许多,毕竟历史上一开始她升得过于快,几乎是毫不费力就晋升了,那膨胀的野心也可以理解。
可是,我现在才明白,不满足是一个人的本质,如今的魏氏就有着那份心大和执念,而且还不择手段。此刻我倒是有些怀疑,作为先皇后身边的宫女,富察氏是真的想要培养后宫的亲信?还是迫于魏氏和乾隆的不清不楚,索性继续“贤惠”了一回?
如果是后者,那么一开始她就想到要飞上枝头成凤凰,然后步步为营心变大,所以从来富察氏,都是她最好用的那颗棋吧!即便是人死了,都还有莫大的剩余价值……
“贵人还是节哀吧!太后娘娘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过几天待皇上亲视殡殓毕,也会扶梓返京,到时候丧葬典礼,还需要你搭手,可需要些精神!”我缓缓的安慰着,借由喝茶的当儿专注着她的神情。
这池中的鱼儿快饿了,我抛饵就是。
果然,听过我的话,魏氏的双眸隐晦的闪过几道光亮,那目的就是后宫之权么?不过,她这会儿的心未免也太大了点吧!就不怕把自己给撑死?
要知道她只是一个贵人,上面的嫔妃可还有好几个呢,即便是要分权,那也该轮不着她的头上去,即使她跟着皇后帮手了这么久,也缺少必要的资格。
“谢贵妃娘娘提点,奴才定当注意养好身体,以期能够帮得上娘娘的小忙!”魏氏谦虚的说道,规矩的行了谢恩礼。
“嗯!难为你有这份心了。那尽管回去安心调养吧,有什么事儿直接叫人宣太医就是,过些天皇上和太后娘娘回宫,该忙着事情了!”我不徐不疾的回着,心下却是在想,怎么这会儿的那恩情就淡了?
第四十章
不过几天,太后被保驾回銮了,紧接着乾隆也带着富察氏的遗体回到了宫,并下诏册谥大行皇后为孝贤皇后。
也是这会儿我才知道,前段日子的那些个戏还弱了,有乾隆这位观众,众家又齐聚一堂,这才叫个精彩。
争先恐后来得早不说,几乎是进门就看谁泪流更快,呼天更响,整个严肃的灵堂上,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惨绝人寰”的拼哭戏。
原来前些个日子,这每人都还在保存着实力啊!
我有些傻眼的看着乱哄哄的现场,却不能开口说什么,虽然我现在暂理后宫之事,可也不便训斥这各妃嫔的礼仪问题。但是比较郁结的是,待会儿太后、皇上看着这乱七八糟的一幕,该是要心烦了,如果我不开口却也让太后觉得我管理不够,说起来这个身份位置还真是让人高不成低不就,尴尬万分啊!
不过,我心思一转便能够得出,一边是太后一边是嫔妃,谁轻谁重了!毕竟这位太后可算是高寿了,那是比历史上的乌喇那拉氏还长命,可谓是我终生的护身符,而这些个嫔妃,无论我是不是做过什么犯着的事,只要处在那个位置,便是她们嫉妒的敌人。因此,怎么说,我也不能舍本逐末。
于是,这般想过,我给绿裳一个眼色,便评述的说
(还珠)娴清逸芷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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