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巴勒奔赶忙说道:“这种话你怎么好说出来!要是让人家听见了让我怎么跟皇帝和恂郡王解释?”
“那要怎么解释。就说我都看上了呗!”塞娅一边往嘴里倒着酒一边咽了下去又咽下了一大块肉,说道:“爸啦,他们应该是知道咱们的规矩的,我可以都要了。”
“人家给你一个就已经是开了天恩了!你知道不知道!”巴勒奔感觉脸上的汗都下来了。这个塞娅,怎么这么不懂事?早知道不带她来了!要是皇帝和恂郡王知道,笑话一场便罢,问题是这种话怎么好说得出口?即便人家皇帝和恂郡王碍着面子将那三个人都赐给了塞娅,但是等自己带着塞娅离开之后呢?这可是能够让人家笑话一辈子的事情!
“爸啦。你就去说说吗。反正我是不要那两个白的。我就要那个。”
“塞娅。”巴勒奔一边抚摸着塞娅的长发,一边吃了一口塞娅手中的酒,说道:“今天有些累了。明天再考虑一下好不?”
“不要,爸啦。”塞娅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这还用考虑什么?直接去说。”
“那样可就改不了了!”
“爸啦,我没有要改!”
“那也不能现在去说。要等到皇帝和恂郡王早朝的时候才行。”见塞娅听了这句话才安静下来。巴勒奔暗暗叹道:真是好险。只是,明天到了皇帝和恂郡王那里,自己要怎么样去说?
第七十二章
“巴勒奔。”第二日早朝过后,乾隆便把巴勒奔招到了御花园中,笑着问道:“我大清的八旗勇士怎么样?”
“那是自然好的。”巴勒奔满脸赔笑,说道。
“你不是要给塞娅指婚吗?看上谁了跟朕说,朕好赐婚给他!”
“谢主隆恩。”
“你还没有说是谁呢!谢什么恩!”看着巴勒奔这个样子,乾隆笑笑说道。
“只是臣和小女愚钝,不知道哪个更好。”巴勒奔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把塞娅已经选择好的事情告诉给乾隆,只要乾隆不知道,这事就还有缓和的可能!
“对了!”提到了塞娅,乾隆问道:“塞娅怎么没有跟你一道来?”
“回万岁的话,小女今天……”巴勒奔脸上的汗都下来了。塞娅的事情怎么好跟乾隆直接言明?那可是会让乾隆误会的!巴勒奔赶忙就在脑中想着应该怎么样跟乾隆说塞娅的事情,是睡懒觉还是水土不服正在生病?哪个貌似都不怎么好。
“启禀万岁。”正在巴勒奔汗流满面的想为塞娅找出一个比较好的借口来的时候,只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走了来,给了乾隆一礼,便双膝跪地,将手中的纸条递了上去,乾隆挥了挥手,小太监又控背弓腰的下去。乾隆看了看手中的纸条,那是眉开眼笑的对巴勒奔说道:“看来朕和你都不用担心了。塞娅已经给你选好了一个额驸了!”说完还拍了拍巴勒奔的后背。巴勒奔虽然面上口中搭着话,但是心下却是有些慌了。这个塞娅,从小到大怎么就不让我安心呢?什么时候才能听一下我这个当爹的话!巴勒奔强压着想要冲天嚎叫的欲望,跟了乾隆往前走去。——原来,那个小太监手上的纸条是胤禵特地让递送到乾隆的手上——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塞娅派人来叫走了蒙丹,跟着他一起出去骑马玩了!
且说这塞娅也是一个只要是认准了的事情,就再也不改的主。今天趁着父亲巴勒奔出去跟了乾隆到御花园赏花的时候,便遣人去将那日那个将她打下台的勇士来。下人到了宫中一打听,便打听出了原来那日的那名勇士叫做蒙丹。也是从外面千里迢迢的进京来了。当到了胤禵这里的时候,胤禵自是愿意,只是让人将蒙丹带走,并暗暗命令下人们看好了这个蒙丹,可不能再让他跑了。当听到恂郡王说谁要是敢放跑了这个蒙丹就让谁跟了人家一道回去的时候,无论是侍卫,还是粘杆处的人,都慌了。哪个敢大意?带着蒙丹从恂郡王这里出去之后,每个人恨不能不错眼珠的看着蒙丹。生怕一个没有注意,蒙丹就会长了翅膀消失了一般。
蒙丹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身旁笑嘻嘻的塞娅,一时间不知道恂郡王这是要做什么?不把含香放出来给自己,到让自己来陪这个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的女子。所以这一路上蒙丹都是打不起精神来。塞娅的叫声他也没有听到。
“喂!”塞娅喊了两声,见眼前的这个人没有反应,遂带马过来,拍了蒙丹一下,喊道:“你怎么了?”
“含香?”蒙丹抬眼看去,不知道怎么,脑海中竟然闪现出了含香的脸。
“什么香?”塞娅歪着头说道:“我不香,我叫做塞娅!对了,你叫什么?”
“蒙丹。”
“蒙丹?”塞娅重复了两遍:“不错的名字。好了!咱们去吧。”
“去哪里?”蒙丹一直在想着含香,根本没有把塞娅放到心上。看着眼前的塞娅,再想想心中的含香,他只觉得脑海中的两种念头不停的纠缠着,真是伤透了脑筋。
“走了!走了!”塞娅并没有理会蒙丹,伸手一拉蒙丹的马,往前面跑去。蒙丹并不理会,只是在马上稳稳的骑着。只要不掉到马下被马蹄子踩上两脚就可以了。
“喂!”塞娅突然叫道。倒把这边马上的蒙丹吓了一跳。举目一看,不知道塞娅已经跑到了哪里,——蒙丹进京不久,自然不知道具体的地点。——只知道他们两个人现在骑着马正在一个小山上面——山并不高,四周都是缓坡,和周围的大山比起来,只能算丘陵——塞娅却一下子下了马,过来就要上来。
“你做什么?”蒙丹被塞娅的这种举动吓了一跳,叫道。
“当然是跟你骑一匹马呀!”说话间,塞娅已经是坐了上来。蒙丹坐在马上,前面是塞娅,又不能下去。一时间没有了主见。塞娅则是右手托着腮帮子,连连咂嘴道:“不错,不错!”
“既然你觉得不错,那就赶紧下去!”蒙丹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一下子勒住了手中的缰绳。怒目看着塞娅,说道。
“这有什么?”塞娅回头看着蒙丹,说道:“反正你以后会是我的人。我跟你同乘一匹马算什么?以后你还要跟着我走呢!”
“什么?”蒙丹听了塞娅的话,嘴巴张的很大。就在这一瞬间,蒙丹之事感觉脑子和心中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之后的蒙丹,就像是在梦游中一般。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马上下来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骑上的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这里。当侍卫们将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蒙丹只觉得全世界都已经崩塌——为什么会是这样?
“八叔。”巴勒奔刚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下处的弘历,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茶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就被自己的八叔叫了过来。看着自己八叔那跟几十年前几乎无二的容颜。再看看唇边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弘历只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都有凉气冒出——真不愧是八贤王,真不愧是笑面虎!只是今天自己的八叔怎么会想到召见自己了?是因为自己又有哪里做的不好还是因为什么别的事情?
胤禩看着在自己面前很是局促的弘历,嘴角不经意微微的上扬——弘历,你们几个都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的,你以为就凭你那点子本事,能从我的手心中逃出去吗?殊不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即使是当初经历了百转千回最后终究能够到达它应该到达的那个地方——即使是怎么样的挣扎都是徒劳——就像皇位。他早就已经注定了是你的皇阿玛我的四哥的,那么无论我怎么样的争夺——就算是拉了弘时下水又怎么样?还不是不能移动他半分毫吗?
“八叔。”弘历看着胤禩那张面前即是熟悉又是很陌生的脸,有些纳闷,却是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是不是侄儿又做错了什么?让皇阿玛生气了?”
“你觉得八叔我对你怎么样?”胤禩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八叔当然是最疼侄儿的。”弘历听见胤禩突然问到了这句话,有些奇怪,怎么自己的八叔突然想到问自己这个问题来了?但是还是照实说道:“八叔对侄儿的好侄儿是没齿难忘。”
“那弘历,八叔问问你,是八叔疼你一些,还是你皇阿玛疼你一些?”
“这个……”弘历在面对着胤禩这个问题的时候,华丽丽的卡壳了——这个问题其实都不用平心而论的,自己的皇阿玛和自己的八叔怎么样对待自己的,弘历心间自是清楚明白的。自己就算是现在,见了自己的皇阿玛那简直就是像老鼠见了猫一般!腿肚子都已经转筋了。自己的皇阿玛一声“跪安”对于自己和自己的那两个兄弟看来,就是犹如赦令一般——但是在这种话自己的八叔面前,怎么好说的出口?
看着弘历的样子,胤禩自是知道他心里现在在想些什么的,但是他却只是这样看着弘历,一句话也不说——他知道弘历心里的答案——那个人,怎么可能让孩子说出什么好话?只是父子叔侄之间的这种关系让他根本就不能明白的说出。胤禩微笑着看着手中的书,一句话也不说。甚至都不看身边的弘历一眼。
“八叔,据侄儿看来,皇阿玛跟您都是对侄儿好的,只是关心的方法不一样而已。”弘历憋得脸通红,好半天才憋出这句话来。
“给八叔说说。你阿玛怎么疼你的。你八叔我又是怎疼你的?”胤禩不动声色的把弘历往自己的方向引导着。仿佛就像是那钓鱼人,看着鱼已经咬钩却不钓上来,一定要溜溜一般。
“皇阿玛疼侄儿……”弘历越来越疑惑,自己的八叔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叫了自己来,却只是问些这样的事情,但是自己的八叔那是自己的长辈。哪里有不回话的道理?弘历小心翼翼的说道:“皇阿玛疼侄儿,为了给侄儿一个稳定的江山,别的不说,竟然将侄儿的三哥给……”看着胤禩的脸上是阴晴不定的,也不知道他是在想着什么。自己说的话是否如了他的意。见胤禩依然是那样,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弘历咽了一口吐沫,接着说道:“八叔您疼侄儿自是不用说的,侄儿现在还记得那时您陪着侄儿一玩就是一天。”也许是想到了那个本就无忧无虑的童年,弘历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也许是弘历的讲述让胤禩想到了那个时候,胤禩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弘历看着胤禩笑了,心里虽然是有些踏实,但是却依然有些疑惑。
“弘历,既然这样,八叔有件事情希望你能帮助八叔做一下。”胤禩喝了一口茶,轻轻的开了口。
“八叔您说。如果侄儿能够帮上的话侄儿定是要赴汤蹈火。”弘历一惊,自己的八叔虽然说这样多年过去了。但是这手段,还真是一丝不差!
“没有什么大事,哪至于让你这个皇帝去赴汤蹈火的?”胤禩听了弘历的话,知道这个孩子已经被自己的四哥给吓傻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只要在敲打一下,他就会乖乖的听话。胤禩拍了一下弘历的肩膀,说道:“我们从江南那边回来也快半年了。八叔这些日子怎么对你的,你自己清楚吧。”
“这个自然。”弘历刚刚被胤禩一拍,差点一个没有站住直接坐到地上。站在那里稳了稳神才说道:“八叔您对侄儿,那是没的说,要不是八叔您一再劝阻,恐怕皇阿玛早就把侄儿给……”想着自己的皇阿玛这些日子的这些训斥,弘历就觉得浑身都是冷汗。真假格格、令妃含香的事情还没有完。弘历想着就觉得自己是如坐针毡。每次自己被救下之后,他都会想:要是自己的皇阿玛一个人回来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大清将没有乾隆皇帝,将没有爱新觉罗弘历这个人!
“你知道就好。”不知道是不是弘历的错觉,现在的胤禩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变了,变成了什么样子?弘历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面前的胤禩的确是在冲着自己笑,但是这笑容却让自己感觉道毛骨悚然!胤禩接着说道:“你知道你十三叔怎么回事吗?”
“十三叔!”弘历一惊,直接就跪了下去:“八叔,弘晓的事情不全怪侄儿呀!您跟十三叔美言几句,别让他在生侄儿的气了!”
“弘历。”胤禩让弘历站了起来。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这个你十三叔知道。他也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弘历想了想也是,要是自己的十三叔怪自己,那还用等到现在?早在乾隆四年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是生不如死了!“那八叔您……”弘历有些疑惑,抬出了一个十三叔却又不是为了那个弘晓,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弘历,你知道他对你十四叔那那份情谊吗?”胤禩看了看眼前的弘历,一下子就将话点明:“当初怡亲王暴毙,但是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怡亲王的暴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也正因为这样,怡亲王自是不能怎么样大张旗鼓的离开。但是弘历,你知道他离开北京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但是却只只是带走了一块玉佩吗?”
“这个侄儿倒是听说过。”弘历想了一下,的确,世人都知道怡亲王是雍正皇帝御前第一宠信爱弟,也因为这个,当初怡亲王要秘密的离开京城的时候,雍正还是让人秘密的送了一些东西——胤禩那边虽然已经是准备好了一切,但是雍正却是担心这一路上胤祥会不会出点什么状况。所以才会如此。但是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因为胤祥早已经离开,身边只有两个忠心耿耿的人相随。雍正大惊,派人叫来了弘晓一问才知道,胤祥走的时候除了盘缠之外什么都没有带——除了一个玉佩。
“你知道你十三叔为什么那样喜欢那个玉佩吗?”看着弘历的样子,胤祥就知道这个孩子想起了当时的一切,自然也有那块玉佩。笑着问道。
“知道。皇阿玛曾经跟侄儿说过。那个玉佩是皇阿玛用他的第一份俸禄给十三叔买的生日礼物。”
“那你知道为什么那块玉佩上面为什么会有血迹吗?”胤禩不动声色的说道。
“不知道。”弘历只是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那块玉佩,怎么知道?当听胤禩说到这个的时候,弘历有些奇怪:“是不是侄儿的十三叔的?要不就是侄儿的皇阿玛的?”
“弘历。”胤禩摇了摇头,你不是在情这个字上面挺有研究的吗?怎么现在到傻了?想到了情字,胤禩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他的那个做了四十多年的太子二哥——爱新觉罗胤礽。要是二哥现在在这里,还用得着弘历这个孩子?就弘历肚子里的那点子东西,还不如当初胤礽的十分之一呢!胤禩眯着眼睛说道:“那块玉佩上面的血迹是你十四叔的!”
“怎么可能?”弘历听了胤禩的话,嘴张到最大,但是想了一下,也是,十三叔十四叔两个人从小打到大的,又分属于两个水火不容的党派,肯定是十四叔为了气十三叔而诚心打破了十三叔最为喜爱的玉佩。但是……弘历突然想了起来!这不可能!
“嘿!傻小子,你想到哪里去了!”胤禩看着弘历猛然摇头的样子,不禁用手拍了一下弘历的脑袋:“十三十四从小打到大没错,但是人家又不是生来就是一个四爷党一个八爷党的!十五岁之前,这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对对,也是也是。”弘历突然想明白了这期间自己的误会,果然,十四叔八爷党的印记在自己的心中是根深蒂固,但是人家也是从小时候长起来的,也许那个时候,别说自己的十三叔和十四叔了。就连自己的皇阿玛和八叔这两个最后斗到水火不容的人也许都是最好的朋友也未可知。
“弘历。”胤禩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想的没有错。”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们知道我跟他水火不容,只知道十三是他最疼的弟弟,但是有几个人知道,那个时候他可比疼十三还要疼我?”胤禩淡淡的说道。弘历却仿佛明白了自己的八叔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将自己叫了来。难道说?弘历想到自己那个时候想的,自己的十三叔竟然喜欢自己的十四叔,自己的十四叔竟然喜欢自己的皇阿玛,自己的皇阿玛喜欢的是自己的八叔。那自己的八叔呢?会不会喜欢自己的皇阿玛?弘历摇了摇头,这,也太疯狂了吧?
第七十三章
“来,坐。”胤禩看着满脸惊讶的弘历,笑着说道:“听八叔给你讲讲。”弘历一是不敢一口回绝,二是也想听听他八叔讲讲那早就已经过去的事情。
“弘历,你是不是认为你八叔我是在哄你?”胤禩见弘历又要起身,摇了摇头让他坐下,但是想到那个时候,胤禩的心中却也泛起了一丝涟漪。他笑着说道:“记得当年的时候,你二伯给了你皇阿玛一件东西,我看见了就想要,结果你皇阿玛就给了我。为这个,你二伯埋怨了你皇阿玛那些日子!”
“八叔……”弘历看着胤禩,心中总是觉得不安——自己的八叔这个样子,让自己去办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多半是跟自己的皇阿玛有关——弘历肯定的想着。但是胤禩却是不说,自己又要怎么问?反正弘历是不相信,自己的八叔今天叫自己过来,只是为了告诉自己自己的皇阿玛那个时候比疼自己的十三叔还疼自己的八叔。
“弘历,你可以去问问你十四叔,那块玉佩上面的血迹。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胤禩看着弘历——他只是想要利用一下弘历,已达到自己的想法而已——但是这种事情,那是必须要言明的。但是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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