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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4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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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闻听,唬得魂飞魄散。好在太医请脉,并无大碍,只是太过悲哀劳累。贾母闻言稍稍宽慰,忙令抬到自己房里将息。筷子撬开牙齿,将米汤灌了进去。

宝玉慢慢苏醒,滚到贾母怀里哭得惊天动地。哭过这一回,再后来就不再哭泣了,只是默默喝水默默进餐默默垂泪,躺了两日,又挣扎着过去守灵,贾母再有拦不住,值得依从。好在宝玉伺候每日不再在拒参汤,贾母这才安了心。只是日夜守在灵前,不肯须臾离开。

比之宝玉更苦者就是探春了,赵姨娘临死拖住王氏一起溺水死了,王家不能发作贾府,当时家仆将马道婆子乱杖击毙人去了乱葬岗。余下怒气发作在赵姨娘身上。王子胜提出和议条件之一便是,赵姨娘不许发丧,不许收敛,不许归葬贾家祖坟。说是赵姨娘在一侧挺尸,王氏死了也不得安宁。威逼贾政对外宣称丫头得了急症死了,一张草席将人拖去化人场,烧成灰拿去十字路口扬了尘,生生世世叫人践踏,不得超生。

宝玉知道王夫人跟赵姨娘的恩怨难说分明,比其生母更加厌恶赵姨娘,心里可怜探春这个妹子,总要有个祭祀化纸所在吧。鼓起勇气对着舅舅作揖,支支吾吾恳求,赵姨娘不许归葬就罢了,野外挖个坑,赏口薄棺木吧。

这话一出就招了王子胜一个耳刮子,啐一口:““忤逆不孝!”骂了一句:“小畜生!”

这在宝玉,已经是抗争极限了。挨了打,挨了骂,也对得起探春平日的尊敬,再后也不发言了,任凭王家施为。

余下还有贾琏凤姐在场,凤姐原本厌恶赵姨娘,哪里会求情,只求事情圆满即可。宝玉这个开心果儿都找了打,贾琏隔着一层更不敢开口了。凤姐杀鸡抹猴,拧眉怒目,贾琏只得点头,默认了王家所求。

贾政虽然不忍心,也为了大局不再置喙。

探春闻听这样的结果,心中气苦,如何跟偌大贾府,血脉至亲抗争呢。心中也知道嫡母发疯因为生母诅咒,与其说生母死在嫡母之手,不若说是自作自受。探春哀叹她们二人自作孽,更哀叹自己今后命运。

探春说不得争不得,怒不得。唯有日日披麻戴孝,陪着宝玉在灵前哭丧,将满腔悲愤惊怒发泄在哭嚎声中,其哭声凄惨哀怨,叫人不忍听闻。任谁也劝不住,总要等她自己哭累了,晕厥昏迷了方罢。

众人皆知她之心思,也不好多说。

迎春日日细心劝慰,叫她节哀顺便,探春遭此大难,如何听得进去。唯有日日令人熬了参汤勒逼者探春食用,或是乘着她晕厥强行灌食,其余也只好由她了。

五七出丧,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将王氏送去家庙停灵。

宝玉探春兄妹满身素缟,立在冷风飒飒冬日里,更加衬得形如枯槁,让人不忍心观瞧。

王氏移灵,宝玉还不能消停,好药继续在家庙里替王氏超度直至七七四十九日,死者魂归地府,葬礼方才真正结束。

回头却说宝钗受命出宫,来探王氏死因,见过母亲方知,王氏是被诅咒发疯而死了。顿时气苦跌足,恨声咒骂赵姨娘,祸害人的下贱玩意儿。

宝钗原本想要就着抱琴守在宫门,想要当日返回宫廷,哪知道却被凤姐得了先机,早就掌握了他的底细,已有定夺,要宝钗母女控制在手。

凤姐亲自陪同薛家母女上香拜祭,孝子还礼之后,哭哭啼啼拉着薛家母女不松手,故意当着亲近女眷哽咽哭诉,拿话将之陷住。

“二太太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宝妹妹了,生病之时也是妹妹伺候再能安静,如今二太太停留世间最后几日,还请宝妹妹这五七之期陪伴左右,务必安抚太太魂魄,唔使亡者缺憾。二太太地下有灵,必定保佑妹妹事事顺畅,心愿得遂!”

旋即给薛家母女分派了所就近住,又派了四个婆子日夜跟随守候,防备她们母女在王氏葬礼期间弄鬼儿。宝钗知道元妃还在等候自己消息,心急如焚,却也无法,只得暂且按捺,容后再图了。

每每奉七,元妃总要排遣下太监过府上祭,一律贾琏宝玉陪伴,兄弟两个每每厚赏,直叫下太监回禀娘娘,安心静养,直说等府中事毕,必定请旨会亲。

元妃还算机敏,宝钗未归,有无信息,元妃心中疑惑,却并未泄漏一星半点与夏太监,之所以派遣夏太监,不过希望宝钗机敏些,倘若真又不妥,主动就见夏太监。

熟料凤姐防得严严实实,凡是的了宫中有人上祭,务必寻个岔子将母女们支开去。

元妃与薛家都被凤姐钳制,王氏丧礼平安无事。

宝钗母女熬到王氏五七出殡,随着一众女眷,坐了轿子送灵至铁槛寺,又陪了最后一场法师,母女们累得七荤八素了,当日返回家去昏睡三日。

凤姐至此再不作兴,随他们方便了。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整个贾府上下俱是人疲马乏。

迎春建议,凤姐发话,除了必须当值巡夜人员,一体出力丫头仆妇,凭是一等二等。一色每人领取二两银子卖果子吃酒,轮班休假三日,送撒松散。

回头却说李纨三人,李纨摔断了腿,不能行走,指靠别人背来抱去,也不说了。贾兰的伤势看着厉害,实则半月后就可以勉强行走了,一月后行走如常,只是李纨憎恨王氏丧心病狂,竟然忍心追杀亲骨肉,只是摁住贾兰不许下地,说是怕落下残疾。到了王氏出殡之期,李纨一早派人禀告贾母,直说贾兰尚未康复,嫩胳膊嫩腿儿,只怕反复残废,请求贾母允准,贾兰不送殡。

贾母其实已经知道详情,大夫天天汇报病情呢,李纨三人的药方子也是贾母过目方才熬制,焉能不晓得贾兰病情。只是李纨既然提说,贾母只好装糊涂替她遮掩,直说贾兰尚未康复,心中却在埋怨李纨,不敬死者,只怕折福,这话人在心里,不敢言说,也不愿意想起。

贾环呢,身上刀伤长约五寸,深可见骨,可见王氏虽然疯癫,也是恨极了,蓄势而发。贾环伤口太大,身子幼弱,当初高烧高热昏迷三天三日方才苏醒,醒来得知母亲过世,哀怨恸哭,撕裂伤口再次出血,富有昏迷一天一夜,再后来便昏昏沉沉,时醒时睡,梦中瞎哭瞎闹,嚷嚷救命,有时嘴里嚷嚷姨娘。伤口也迟迟不收口。他真是拖到月余方才勉强康复,人虽被张氏下令汤汤水水养胖了些,只是他整个人恹恹的,活似个小老头子似的,灭有精气神。

小小孩童,遭遇那样的惨景,只怕不是一时半刻能恢复。

王夫人赵姨娘身死,房中丫头婆子要全部打散,该嫁人要放出去,余下婆子,各房院都不乐意接待,凤姐只得将他们一体发配到庄子上种田去了。不去也可以,后街呆着讨饭吃。

金钏玉钏暂时放着打扫房子,等着一二年后配小厮,或是往外聘。金钏玉钏都不愿意出去,只想再当几年差事,也好挣得几两嫁妆银子,体面嫁人,遂暗地向李纨探春递话试探。

李纨厌恶王夫人,她房中之人也不一概不见,岂能找个人在眼前,时时提醒她想起从前委屈屈辱,日日自戳心窝子。自然不纳。

探春也没回复,谁不知道金钏玉钏平日眼睛里只有宝玉。直叫诗告诉她姐妹,说是姑娘眼下只顾着伤心,没有闲心。回头,探春却亲自求了张氏凤姐,把赵姨娘房里的针线丫头芙蓉要去房中,说是自己房里缺个针线丫头。

探春房中只有两个大丫头,再添一个乜不算多,张氏便答应了。探春又替贾环求情,把王夫人房里的丫头彩霞,她妹子彩云换了去伺候贾环,赵姨娘房里鹊儿也归在贾环房里。

贾府伺候之人都有定数,来一个就要走一个。探春这般安排,应是拿丫头作伐子出怨气了。

府里人大都知道,贾环房中之前伺候两个大丫头不经心,这山望着那山高,日日谋求换主子,探春眼明心亮,早在眼里,如今有了机会当然毫不气将之剪除,让他们另攀高枝去。

这些丫头的高枝即是宝玉,宝玉虽然面糊不懂仕途经济,却是个慈软孝子,母亲亡故,正要沮丧守孝,已寄哀思就连金钏玉钏这两个母亲房里丫头他也顾不得了,如何还会招惹这些原本不安分,骨头轻贱丫头呢。

再者,茜雪秋纹麝月也不是等闲之辈,岂能让人夺了自己清闲精贵的差事。

不久,几个丫头就被凤姐顺手打发,配给外院粗使小厮。

虽说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也是她们平日捧高踩低结果。

金钏玉钏看在眼里,心头拔凉拔凉。无奈之下,暗中祈求鸳鸯,想到贾母房中伺候,贾母房里是贾府最为优厚所在地。

无奈贾母羞于提起王氏,连带他房中人也不愿意听见看见。鸳鸯不过略微试探一下,提及她姐妹如何安置,贾母即刻便说,此事自有二奶奶做主,必定妥当,无需操心不了。

金钏玉钏留守贾府的最后希望被截断。自此死了心,唯有黯然守着主子房舍,等待一年后出府配小子了。

其实金钏玉钏哪里有什么不可谅解错处,不过死心塌地跟着王夫人而已。怪只怪王夫人几乎践踏过府里所有大小主子,惹了众怒。大家都跟李纨一个心思,不乐意想起从前伤心日子。

绣橘跟金钏玉钏关系不错,绣橘也曾暗暗求过迎春,言称她们姐妹曾经帮助过自己,希望迎春可以周全一二。

迎春并不排斥金钏玉钏,只是,迎春房里已经多了个晴雯,荣养了奶娘,实在不易再添人。再有,全家上下都不待见他们姐妹,迎春也不好冒着大家忌讳收留他们姐妹,伤害所有亲人感情。

迎春心里感慨万分,她实在想不到,王氏的民怨如此之深,以至她的丫头也无法被人原谅,无法再在贾府立足。

虽然也是迁怒,比起金钏前生声誉尽毁,香消玉殒,如今只是发配出府配小厮,走向她既定的命运,已经是菩萨开恩,改变噩运了。相较于王氏仅仅因为晴雯神似黛玉而迁怒,更是天上人间了。

迎春只能让绣橘暗示金钏玉钏,自己会力所能,给予帮助,除了出府的赏赐按最上等,还会说服凤姐替他们配人之时,选择一户良善之家。

第109章

却说王氏治丧五七三十五天,期满移灵铁槛寺。贾府因为贾母这个老祖宗在,棺木出门,府门的白练白灯笼随即取下,一并带到铁槛寺随着纸人纸马车船一并花火了。

两府之人这些日子已经忙的人仰马翻,至此齐齐松了口气,各自去和周公亲昵。唯有宝玉是重孝,还要在铁槛寺继续坚持守灵,日日点灯化纸,陪着道士念经消孽,直至七七四十九天,直至灵柩安置侧殿。

贾琏作为荣府少主,开始各处送礼,答谢那些为葬礼出钱出力亲友故旧。

贾琏获悉上司通传,他丁忧折子未准,贾琏无需丁忧,得已继续在吏部堂下混差事。贾琏原是个闲不住之人,如今在吏部混的融洽,闻言大喜。

这事儿在迎春意料之外,却在张氏意料之中。瞅见迎春惊愕,细言为迎春解惑。贾琏只是侄子,又非主官肥缺,丁忧不丁忧也不会碍着别家升迁发财。故而,贾琏不仅得已保留差事,还赚得贤孝好名声。

这种人情练达,迎春未曾经历过,也不曾有人细心替她解答,更没有教导过,重生迎春再一次发现一个好母亲对一个能干女儿的必须行与重要性。

人情往返,有来有往。上官看顾,贾琏必须领情,予以答谢。只是眼下贾琏不易吃酒,更不能进出酒楼,故而,贾琏着人在按人头定了肉盒子,上至堂官,下至衙役门丁,人人有份。

这礼对于堂官们可有可无,小小不言。不过贾琏身为侯门少主,当今国舅爷,能够谦逊恭敬至此,上官们心中十分舒坦。

贾琏的平级同僚,以及那些门丁衙役,则是十分感谢了。

说起来也甚心酸,这些门丁衙役二两银子的月俸,子这京都之中,实在不够做什么。同僚家中孩子替人帮佣,妻子老母日夜针凿以求温饱者,大有人在。

贾母人参燕窝吃不了,整碗倒掉也不心疼,同僚中老母病重思念肉汤不得者不止一人。这种人家,你给他二两银子,且也不舍得卖肉。贾琏这样一份礼物,看似不现眼,却是甚受人欢喜。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衙役门丁薪俸低,不得不另谋外水。这也是各衙门打板子捆人都有学问的缘故之所在了。

七七四十九日后,王氏断七,宝玉主持最后一场法师后返回家里。自此闭门守孝,埋头读不缀。

贾琏至此也无需再家里庙里两头兼顾,遂正式销假,回衙门当差。

荣府二房门前的白练白灯笼也取下一火花了。李纨已经能够拄杖行走,亲自主持除服,看着一堆雪白化成青烟,心头长长舒口气。

她左不过是寡之人,三年守孝与她一生清冷实在算不得什么,她正好借此不理外务,专心教导儿子读过日子。

荣府至此完全恢复常态,再无一丝儿白事踪迹,彪悍王氏真正成为荣府过去,不再被人提起。

凤姐这些日子乘着精神办丧事,疲倦嗜睡,凤姐一直以为自己累着了,岂料丧失办忘了,大睡特睡之后依然整日朦胧。饮食也发生变化,嗜酸如命,那梅子茶平儿闻着就酸倒牙,凤姐却觉得甚是对味。

平儿几次提醒凤姐说是来两月没换洗了。凤姐混不在意,笑称自己一向日子不准。后来碰上王氏丧事,大家就没旁的心情了。如今闲下来,凤姐症状越发明显,平儿伸出三根指头直晃悠,提醒凤姐:“奶奶,您这是前后三月哟?之前再没这样吧?”

凤姐正在美滋滋品味酸倒牙梅子茶,闻言还嫌平儿刮嘈:“什么三月两月,来来来,你也喝一口,嗨,从没喝过这么好的味儿,今年梅子味儿忒正……”

自己说着话忽然心头狂跳,一把拉住平儿:“平儿,你刚才说什么?三月什么?”

平儿撇嘴只好笑:“三月什么?没换洗呗!”

凤姐惊喜交加:“你记得准么?真是三月?”

平儿点头,丰儿也掰着指头直点头:“嗯嗯,的确三月了,再过几日不来就是四个月了……”丰儿念叨着忽然惊叫失声:“哎哟奶奶,您怕是有了罢!”

凤姐喜滋滋一打丰儿指着自己爪子:“小蹄子,大惊小怪做什么。”挥手抚上腹部,脸上美滋滋偷着乐:“这是什么话说,天天盯着就没事儿,不管了,倒悄悄的就来了。”

平儿喜盈盈一扯凤姐衣袖:“奶奶这是确定么?婢子去告诉太太老太太去。”

凤姐一啐:“急什么,你先去告诉林之孝家里,就说我这些日子嗜睡,整日疲倦,让请个太医把把脉!”

平儿乐颠颠答应一声就去叫旺儿媳妇说话。

少顷,阖府都知道了,凤姐怀孕了。

阖府大喜!

贾母大喜,请了太医当面问话。这回来的张太医,擅长妇科,他进门对着贾母只作揖,胎儿已经足足三月了,脉搏雄健,应是男胎。

匆匆赶来赶来张氏正听着这一句,念声阿弥陀佛,喜盈盈吩咐下去:“赏赏裳,双份打赏!”

少顿又吩咐:“何嫂子,平儿丰儿服侍的好,一人一对金锞子!”

贾母却想起之前许愿祷告,忙唤鸳鸯:“快给我打水净手,我要去给祖宗上香去。”

又招呼张氏:“大太太,你也来!”

老婆媳来两个搀扶着进了佛堂,这立供奉了观音像,也供奉了老公爷的牌位。婆媳喜滋滋商议着明儿到哪哪去酬神。

这一年的腊月,迎春第一次跟着嫡母张氏坐轿子出了城,去了城外京山碧云寺还愿烧香,又去了白云峰下白云庵施舍香油,第一次亲自请托师太开粥棚。

师太净月昨日得了消息,今日特特庙门迎接贾府香,禅房饮茶已毕,指引迎春观看了她施舍十几年的粥棚。

师太指着山门外大茶棚子:“这是府上二爷那年来吩咐搭建,说是要年年施舍,不可简陋敷衍,都是上好木材,顶级青瓦。数十年了,二爷年年来了便着人修整,又年年增添了石桌石凳无数,成了今天格局。平日便当茶棚,方便了无数上山下山过路人。”

迎春细细观看,棚内除了石桌四张,周边还有长石条做成的石凳,四周若封上土墙可做房舍用了。

迎春看着张氏笑:“二哥哥做事实诚,将来生意必定会兴旺昌隆。”

张氏笑眯眯拍拍迎春手:“为娘相信你!”

回头却说贾母,自从可卿亡故,凤姐迎春梦兆开始,及至元春封妃,一切梦兆应验,贾母心里压了厚厚石板一样,这些时日就没轻松惬意过。不想王氏这个无穷折腾货色临死还闹出这样一出天翻地覆祸事,几乎难以收拾。让贾母愁眉不展,心情压抑背晦到了极致,身子虽然并无大的毛病,精神大不如从前。万事都提不起精神来。

凤姐这个喜讯来的正是时候。贾母连日的阴郁阴郁一日消除殆尽,余下满心欢喜,一时喜上眉梢。心情一好,贾母对于王氏恶性作兴也多了一份谅解。对于元春的那一份埋怨也消散了,剩下只有对这位高处不胜寒孙女的无尽牵挂与关爱。

贾母知道,凤姐如今完全控制了元妃的消息来源薛家与王家。元妃失去薛家与王家帮助,太监姑姑们她又不放心,以至于日夜忧愤,形容消瘦。

贾琏打探消息告知贾母,贾母再也坐不住了。

元妃也曾不止一次派遣太监上门至祭,却并无一句话问候贾母。贾母知道,元妃心中有委屈,有疑惑,只是碍着甚为贾府女儿,情况不明不便发作。

元妃需要自己给她一个解释。贾府也应该给她一个交代,作为女儿,她也有权知道母亲真正死因。

王氏移灵后第一个会亲日,贾母递牌子觐见,得以允准,祖孙得已再次见面。

这一次会晤,二者心情不复从前,贾母是倍感轻松,元妃反之,心情沉痛。

身边太监姑姑丫头环伺,祖孙们说着不着边际气话。看着元妃疏离,贾母果敢暗示元妃屏退左右。

元妃也需要了解真像,顺口指了几件事情将一体人等全部支开。

屋里只剩下抱琴鸳鸯陪侍。贾母轻言细语,将王氏之死始末原原本本告之一遍,并告诉元妃,李纨目前还瘫在床上,贾兰贾环虽然伤势痊愈,却受了惊吓,夜夜噩梦,也不知道几时方能消除心里恐惧。二房因为王氏祸害,几乎全局覆没。

元妃愕然,她记忆中的母亲虽然有些算计冷冽,却是个慈母,说她迫害赵姨娘母子们尚可信,她如何不也能相信母亲王氏会追杀嫡亲媳妇孙子。

虽然抱琴从宝玉口里得知,母亲曾经恶语中伤嫂嫂,只是嫂嫂差点落胎,元妃以为,那不过是母亲失去儿子神思昏庸所致,绝对不会是有意为之。

这样凶残灭子之人绝对不是自己母亲。元妃大受打击,心肝抽搐,她手抚胸口几乎窒息,冲着贾母直摇头,豆大珠泪颗颗滚落:“我不信,老祖宗,你是骗我吧,母亲绝对不会这般恶形恶状!”

贾母眼中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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