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蛇王大人的休息室。
教授大人稳稳地坐在沙发里,俯视着跪坐在他旁边的小姑娘,大手贴着她的脸,像是在抚摸,实际是迫使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在他戳破了对方虚伪的伪装后,映在那双黑眸中的小脸,有一瞬恐惧地扭曲。但是很快,她的面具又戴回来了。
“噢,爱情!人类最伟大的情感!”姑娘大声笑着讽刺。
“既然您相信,您去找邓布利多吧!他一定很愿意抓住一切机会布道!”
要怎么,才能迫使她面对自己的心?
斯内普皱眉盯着她,感觉到挫败,却又涌起了浓厚的征服感。
驯服她,叫她在自己面前企求、倾诉,她究竟有多么爱他,那一定会具有相当的成就感。
他眯着眼睛,注视着远方,陷入某种妄想的状态中,西尔维娅啪地打掉他的手,从沙发上跳起来。可是瞬间,两人的视线投向同一个方向。
在沙发上,有一大块血痕沾在上面。
哦天哪!即使立刻挥舞魔杖销毁痕迹,西尔维娅仍用双手捂住了发烫的脸。
她的身体很差,生理期从来没有规律。前阵子受伤后,多半是血气不足,已经近两个月没有来过了。怎么又是在这种时候?她快要晕倒了。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今晚异常烦躁,难以冷静。
“你,”斯内普迟疑着说:“上次还有留下来,在柜子里,你自己――”
“噌”地,西尔维娅觉得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用!我自己有带!你留着自己慢慢用吧!”冲他嚷嚷完,她一溜烟冲进盥洗室。
成熟的男巫大人在她背后抱起双臂,心道:“他们应该在教科书上加进一道词条,生理期的小女巫,与怀孕期的暴躁母龙,都是可以喷火的!”
接下来几天,西尔维娅见到斯内普都绕道走。在她的刻意避开下,除了魔药课,教授大人哪里都碰不见她。算算她生理期已经结束了,可闹别扭的举动仿佛没有尽头。
就算他拥有教授的权威,可以强制性关她禁闭,可这也不管用了。
姑娘在魔药课上,小心谨慎,中规中矩的表现,即使是他带着恶意找茬的态度,也挑不出半点错。他甚至就连“呼吸声过大”这种理由,都找不出来。
只要她想要,这姑娘可以变得滑不留手,让人抓不到半点把柄,实在叫他气得牙痒。
斯内普甚至开始早餐、午餐、晚餐都去大厅吃,仍然见不到丝毫她的影子。
这种捉迷藏的行为一直持续到万圣节之后,他开始警惕起来。
他连钥匙的空间功能都用上了,可是也没法接近姑娘。
暴躁的教授大人在询问了弗拉梅尔家的画像之后,得到了让他更加暴跳如雷的答案。
原因是,他的这把钥匙是配偶钥匙,与家主钥匙之间,存在主从的关系。也就是说,那把钥匙可以单方面屏蔽他这边的链接,他这里却没有那样的权限!
期间,斯内普认真考虑过,是否干脆就这样保持距离。曾经,他不能想象什么人进入自己的生活,带来改变。也许就这样让它变回去,回到姑娘未曾出现之前,他能重获平静。
他挣扎过。但是始终无法释怀。
为什么她一开始要接近他?现在明明带着好感,却要远离,她的行为充满了不可解。不行,他需要弄清楚。那姑娘身上存在的众多矛盾深深困扰着他,使得他甚至无心研究,效率低下。
那只弗拉梅尔出品的鼹鼠,一察觉到危险,就躲进自己的地洞里不出来了!
斯内普恶狠狠地想,那就圣诞节去她家,守着地洞抓鼹鼠,他不信她能自己躲一辈子。
西尔维娅最近的日子过得很充实,与校外的联系十分频繁。
雷古勒斯那边已经接回了小天狼星,由于他的身体状况堪虞,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对当年旧案的重申将在圣诞前夕召开。不过不出意外,彼得的下半辈子会在阿兹卡班把牢底坐穿。
雷古勒斯格外提到,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私人赞助给陪审团的强力吐真剂,一经使用,彼得不止会在法庭上,以后也将不断地絮叨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亏心事,终身陷入反反覆覆地对过去的悔恨与恐惧中,痛苦地度过残生。
就连受害者小天狼星本人也认为,这种惩罚,比起摄魂怪之吻还来得解恨。
西尔维娅感到一丝甜蜜,却更加害怕。
是的,她不得不承认斯内普说得全对。正因为如此,她不敢面对他。
她甚至在恨他,为什么要戳穿她?明明他自己也是一样!
他了解她,正因为他自己也是那样的人。
天气越发寒冷。她怀念他的体温,想念他身上的味道,而这更使她恐惧。
不应该习惯的。假如他要把她扔开,她该怎么办?他对自己,像是在饲养宠物,她只是能够取悦他、使他放松的存在。他专·制、冷酷,必要时也能残忍,他不会允许她索取更多。
西尔维娅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任何与西弗勒斯·斯内普有关的事情。
她密切关注温斯顿、魔法部、和纯血们的动向,每天信件往来不断,电话也响个不停。
1990年,正是日本经济崩溃的一年,通过卖空日本的银行股票,地产债券,她和伊利安卷走了大量美元。
在忙碌中,圣诞节转眼就到了。
由于西尔维娅那近乎预知的准确信息,今年布列塔尼家族的投资回报,达到了令人震惊的比率,年末的股东大会几乎成了大肆庆祝的庆功会。伊利安也借机将西尔维娅推向前台。
“她将会是个称职的继承人!”
“噢,我们毫不怀疑这一点,从未!”
在家族的圣诞晚宴上,她那些素未谋面的堂兄堂姐、堂叔们相竞对她交口称赞。
伊利安对此十分高兴,这使得他想将爵位传给西尔维娅的目标更近了一步。只是姑娘心里清楚得很,假使有一次的投资失败,仅需一次,这群人又会毫不留情地改变口风。
但是至少现在,这个开局是好的。
节后回到英国,她去拜访了卡文迪许家,在城堡深处,见到了闷在房间独自疗伤的乔治亚娜。
她穿着袖子宽松的丝绸睡裙,屈起膝盖,坐在被子里,表情呆滞,低头一声不吭,像是没有察觉自己的到来似的。西尔维娅坐到了床边,默默地看着她。良久,她终于开口了。
“我早就知道了,帕西对你。”
安娜极力表现出满不在乎的神色,但是泛红的眼圈和颤抖的嗓音出卖了她。
“从我们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在看着你。那天,突然又在街上碰到他,我立刻追了上去。上帝,一个活生生的巫师,我觉得这实在太有意思了。我知道他只对你感兴趣,我对他说你的事情,诱使他一步步靠近我。但是,先陷下去的却是我自己。”
安娜低头注视着自己白色蚕丝质地绣着粉色花朵的华美被套,苦笑着说。
“他很穷,我知道。可他会送我一些手制的小东西,纸质的贺卡上面有可以站起来跳舞的小人,还能唱歌,而且是我最喜欢的歌曲。上帝,在他之前,我从没收到过谁亲手制作的礼物。”
她使劲地揪着床单上的蕾丝花边,把它都扯坏弄脱线了。一旁的西尔维娅只是静静听着。
“他是那么聪明勇敢,有时又有点笨拙。异乎寻常的固执,有时会把场面弄得很难堪。但是在他描述他的理想时,那种光芒……”眼睛里闪现迷恋的光芒,乔治亚娜露出自嘲的笑容。
“一向只有我玩弄别人的份。这算是报应吧。”
安娜抬起头,今晚第一次地看向她的好友。
“我不甘心。我们明明是同一个时间,同样的地点,一起碰见的他。就因为我不是巫师?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拒绝我的那些话,叫我的心都碎了。”
西尔维娅用温柔而饱含痛楚的眼神望着她。
“甜心,你还是高贵骄傲的德文郡明珠,想要约会你的小伙子能从爱克赛排到伦敦。”
安娜捂着嘴,迸发出眼泪,却同时笑了起来:“是的,说得没错。”
西尔维娅张开双臂抱住了她。伏在好友肩上,安娜终于泣不成声。
泪水流淌进自己的脖子,打湿了肩膀,耳边响起的呜呜的啜泣声,叫人心中无限酸楚。
许久。当安娜终于停顿下来时,她轻轻推开对方。
仰起脖子,安娜骄傲地说,“我是乔治亚娜·卡文迪许,费尔曼的女子爵,德文郡的明珠。只有有眼无珠的人,才会抛弃我,而那样的人也不值得我伤心太久。我会振作起来,我有能力让自己得到幸福。能够给我幸福的人,这世上到处都是呢!”
金发姑娘的眼睛和鼻子通红,言语里充斥着鼻音,还因为哽咽中断了好几次,可无论是一塌糊涂的脸也好,话语也好,却显得如此光彩四射。
面对好友,安娜露出释然的笑容:“宝贝儿,区区一个男人,不值得成为你我之间的问题。让我们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你心里也不许存有芥蒂,这样好吗?”
西尔维娅回以肯定的点头,双瞳里盈动着晶莹的泪光。
说开了之后,两个姑娘和好了。亲亲密密地并排靠在床头,她们交换着窃窃私语。尽管说要把他抛在脑后,但是显然并没有那么快,只是,她已经能够正视它了。在倾诉中回忆完与男孩交往的点滴,安娜有些讶异地总结道:“这不应该!我以为我和你之间,绝对不会发生抢男人这种事情!你对青春阳光男孩没兴趣,那正是我的守备范围。我知道你喜欢年纪偏大一点的。”
西尔维娅只好冲她傻笑,旁敲侧击地问她这种印象从何而来。
“每次我们在一起时,看到年纪差不多的男孩,你表现得毫无兴趣。而他们的父亲、长辈,那些衣冠楚楚的绅士,你与他们比较有共同语言。”
西尔维娅松了口气:“噢亲爱的,那是因为我们有生意要做。你知道,我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买帽子,花边的钱,每一分一厘都需要我自己去挣。”
说到这个,安娜想起了父亲的嘱托:“宝贝儿,我听说你今年赚钱很多?我爸爸要我问你,有没有好的投资机会,他也想入股。”
西尔维娅立刻拍胸脯保证没有问题,感谢他的信任,而安娜对此丝毫不感兴趣,叫她晚些时候自己去书房找他谈去。经济、政治是男人的事情,她只需要懂得宴会和服装就好。
“不要说那些煞风景的事情了,你和你的教授进展如何?”
顿时,西尔维娅呆若木鸡。精明的好友难得地露出这幅模样,这令安娜很有成就感,坏笑着,她说道:“果然如此。”
居然被她试探出来!西尔维娅瞬间很是生自己的气。安娜担心她真的生气,解释道,她觉得,西尔维娅看起来很难被打动,像帕西那样的男孩已经足够优秀,却也不像是有机会。那么她的选择对象,只有是学校的教授了。碰巧帕西还提到,有一位教授对她非常维护,尽管他对一切人刻薄,对她却异乎寻常的好,安娜就产生了猜测,还提出过,也许他们能来一场四人约会?
与斯内普,四人约会?西尔维娅听安娜形容当时帕西的表情,与她一起抱着肚子在床上笑成一团。末了,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姑娘对好友说:“不。那是没有的事,你别乱猜了。”
☆、ch74hideandseek
在卡文迪许家,西尔维娅有点失魂落魄。她婉拒了公爵和夫人想替她召开生日宴会的邀请,在年末12月31日,自己的生日当晚,回到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弗拉梅尔庄园。
敢爱敢恨的安娜一定没有办法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恐惧。
她不会懂,保守的巫师界,是个规矩森严、神话等同于现实、还崇信着骑士精神的落后社会。
霍格沃兹根本就不像现代校园,它环境封闭,规则古旧。学生与教授,之所以巫师们想不到,是因为他们会觉得那非常恐怖,根本不会去那样想。假如给他们知道有这样一段关系,听起来会像某种哥特式惊悚小说,而非什么罗曼韵事。爱情至上在这里是行不通的,这里迷信规则与传统。
即使老校长那样,一个希望所有人获得幸福的人,也无法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
西尔维娅觉得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面对随之产生的种种麻烦。
事实上爱情本身,就足够烦人,她从来就没有打算去尝试。
西尔维娅独自用完晚餐。在漫长寂寥的夜里,她进入东侧塔楼,沿着螺旋状台阶,转着圈层层爬上去,顶端是一个四方的小空间,尖顶下悬着铃铛,地面中央摆放着一只高大的竖琴。
冬夜的寒风从顶端敞开的四面灌进来,拂动她的头发与裙角。
先前,管家汇报,平安夜时,斯内普先生来过,得知她去了法国就走掉了。
得知他追到这里来,她心中窃喜。知道他毫不犹豫的走了以后,又免不了失望。可就算他留宿,她见到他也没有话好说。事到如今,自己还在期盼什么呢?西尔维娅不由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作为一个弗拉梅尔,控制自己的情绪已经十分困难,她活了这么十四年,还远不能够说自己已经做到完美。爱情,和随之到来的激烈情绪,会杀了她的。十个自杀的弗拉梅尔,九个死于爱情。还有一个甚至是死于没有获得的爱情。她曾经设想过,也许会结婚,但一定不能有爱。
姑娘的手指划过琴弦,在一连串叮叮咚咚的清脆琴音中,望着远处天空,陡然升起盛放的绚烂礼花,把夜空映红。时间刚刚过十二点,新的一年到来了。她也年长了一岁。
阵阵礼炮声在呼啸,昭示着今夜无人入眠,整个爱克赛在庆祝。
而偌大的弗拉梅尔庄园里,所有的灯都关闭着,黑暗而死寂。
年复一年的生日都是独自度过,不过她可以假装四处盛大的庆贺,是为了自己的生日。
西尔维娅在竖琴边坐下来,自娱自乐地弹唱起来。
听到风声送来隐约的歌声,西弗勒斯·斯内普正走到花园与建筑中间的开阔处。站在喷水池广场上,他抬头看到女孩坐在高大的竖琴下,在约有五十米高的塔楼顶上,身影显得有些飘渺。
他走近去,看到她今天穿着一件维多利亚式少女长裙,在胸部之下收紧,更突出腰部的纤细,裙摆一直垂到脚踝,布料白底上面绣有蔷薇花,质地轻柔飘逸,看上去十分清纯可爱。
今晚的夜空格外澄澈,满天星光照耀着她金色的长发,长及腿部的卷发在风中飘动,长裙的裙摆被风鼓起成银白色的波浪。净白纤长的手指拨动琴弦,她在轻轻哼唱。
“你是我的阳光,我唯一的阳光。在我抑郁的时候,你总会让我的天空变亮。”
她唱起歌来,平常清亮的声音被压低,不如日常说话时甜美,却有种格外的磁性与韵味。略偏沉郁的声音,如同流动的秘银,缓缓流淌过听者的心田。
在高高的塔楼上,她目视着远方夜空暮霭沉沉。
“当你离开的时候,天空都变成灰色。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曾经那样绝望的爱过你。”
她反复唱着这两句,歌声十分舒缓,演奏出的琴声,却是即兴的。串串音符在她不断拨动的手指下如同珠玉落盘,叮叮咚咚连缀成华丽的颤音,时而如流水般滑过,时而如同暴风骤雨。
谁是她的阳光?在自己心中,男子不断发问。她在忧郁什么?为什么她会如此的矛盾?
西尔维娅站起来,俯视下方。在冬雪覆盖中,起伏的房屋尖顶呈现一片白皑皑,一片平和宁静的景象。如果内心也如它一样纯净淡然就好了。不依靠任何人,不需要任何束缚。她是自由的。
眼前广阔的景色让她有点恍惚。
最近常常从梦中惊醒,自己挣破了束缚,翱翔于蓝天,尔后一直漂浮着。
幽灵们告诉她,这是因为她体内的德鲁伊血脉觉醒了。
老安布罗修斯的原话:“我们天生就能化身成动物,而现在他们称为阿尼玛格斯,被认为是一种能够通过学习掌握的技能。实际上那些能够成功的人,体内或多或少有德鲁伊的血脉。茜茜,为你最纯正的血统而骄傲吧,作为真正的德鲁伊,我们通常化身成狼和鹰。”
西尔维娅产生了一种冲动。她张开双臂,凌冽的夜风让她有种微微浮起的错觉。
闭上眼睛,她从塔楼上跳了下去。
斯内普的眼睛陡然瞪至极限。
随着她这一跳,地面上站着的男子,心脏瞬间掉入地狱最深处。
强烈的要失去什么东西的感觉俘获住了他。
西弗勒斯·斯内普此生从未如此恐惧过。
他呲目欲裂地看着姑娘纵身跃下,金色的长发在空中四散开来,如同海藻在水中张开舞动,裙子被劲风猎猎扬起,在他眼前的一切都像定格住后用慢镜头播放一样,变得无比缓慢,而清晰。她脸上像是获得了解放的神情,每一根发丝舞动的细节,都毫厘不差地印在他黑色的深邃瞳孔中。
至今为止他已经失去了太多。
母亲,父亲,作为食死徒时和凤凰社员时的战友,其中最为令他无法承受无疑是莉莉的死。那曾是撕心裂肺的剧痛。此刻,那种痛楚在他身上重现。可这次,无疑更让他心碎,因为他正在眼睁睁目睹它发生的全过程。
他觉得自己被活生生撕成了两瓣。那就仿佛原本属于他的一部分,被硬行从灵魂里剥离出去,他感觉鲜血从自己四分五裂的心脏里流出来,生命与能量尽数漏进无底深渊,他全身变得冰冷。
男子僵硬地挥舞魔杖,喉咙里发出了隆隆的低吼,那是一串连他自己都听不懂的噪音。
而多年不曾施过的守护神咒,因为强烈想要保护某人的欲望,一次就成功了。
斯内普看到一只银白色的动物从自己魔杖尖冒出来,呼啸着向高空飞去。
只是两秒钟的时间,在他的感官中几乎有永远那么长。
西尔维娅努力回想着梦中在蓝天与白云中翱翔的感觉,想象自己背上延伸出翅膀。
她能感觉到风的力量,蓝色的粒子在周围活跃地浮动,有些溶进了自己的身体。
每个微妙的漩涡、温度的细微差别,
(HP)贵族式恋爱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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