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一公升眼泪]一公升微笑作者:肉书屋
[花样+一公升眼泪]一公升微笑第33部分阅读
定不会来找自己的。毕竟亚也这个年纪……好像说什么都不会令她特别在意，只当是安慰了。
亚也默默叹气，最终决定一会儿派个人去通知麻生主任。
虽然从没管过事，但他还是名义上的院长，自己同学意外入院了，多照顾点也是应该的。
碧井沉思些什么，怔怔的望着病房内，亚也沉默着，只听这安静的走廊里白川妈妈时不时传来的轻声抽泣。
十分令人心酸的母亲的哀伤。
打破这平静气氛的是一个陌生女人，但碧井良介看到她出现的时候，明显身体便僵了不少。
亚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完全没见过的面孔，整洁的白衬衫，黑色职业短裙，脚上踩着高跟鞋，步子却跨得极大，又稳又迅速。
“碧井老师，你要马上跟我走一趟”女人开门见山道，没有亮证也没有介绍自己，看那表情，很显然已经认识过了碧井。
“长谷部警官？”碧井有些惊讶，随即却了然的点了点头。
他以为，对方终于下定决心要抓他了，可长谷部渚却只是皱着眉头说，“回去只是协助调查，你不用太紧张。”
紧张么？其实一点也不紧张。
原来又不是抓自己的么，碧井有些挫败的想。
白川的妈妈似乎对警察什么的彻底失去了信心，面对长谷部的出现，也只是表情淡淡的，没有打招呼，静悄悄的走开了。
亚也陌生人总是没什么好奇心，但长谷部渚却好像对他有些印象，忍不住多瞄了几眼，才把视线收回，落在了碧井良介的身上。
“需要扣上手铐么？”
“不需要。”协助调查而已，连下达的具体指令都没有，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那就是人带不回去。
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挺积极？
“噢，那走吧。”碧井有些遗憾的想。
“你在可惜什么？”长谷部渚问。
碧井只是瞥了她一眼，便摇头，“男人的心思你是不会懂的。”
“…………”
☆、发展，村哥手术
——一切都不是结束了，那只是开始的预兆而已。
自从被女警察带走后，碧井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医院里。
那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与警察去警察局协助调查，想要投案自首被警察逮捕，都是碧井个人的意愿……
那么作为学生，只能祝自己的老师好运。
接着，在烟火祭夜晚的前夕，迎来的便是幸村手术日。
这一天，当然也是立海大网球部在关东大赛的球场上迎战青学网球部的日子，幸村不在，出战第一单打的人自然是副部长真田弦一郎了。
比赛之前的晚上，所有立海大网球部的不良少年们都跑来了医院。
第一个推门进入幸村房间的是拎着一大袋子点心的切原小海带，接着是抱着蛋糕盒子的丸井小猪。
然后作为先锋部队杀进去的他们就发现……
“啊……部长，我们来给你送吃的了……嗷嗷嗷，我们不是故意的！！！部长池内……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到。”
“咦？啊……部长您继续，我和赤也先走了。”
“呵呵，赤也，文太。”幸村收拢着敞开的衣襟，只不过是胸前被衣服扣子刮破个小口，亚也在帮他上药而已。
看来赤也和文太，还是太松懈了呢，“弦一郎！”
副部长大人接到了部长指令立刻发话道，“切原，丸井，绕医院50圈。”
“不是吧，呜呜呜……我买的蛋糕还没吃呢，回来一定又被仁王抢走了。”小猪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家部长。
“我想吃点心，部长，我错了。”小海带也含泪同望，为毛先进屋的是他和丸井学长，都怪仁王学长！！
“快去。”没等两人继续为自己求情，真田的铁拳就狠狠出击了。
两只顶着满头大包下楼跑圈了，亚也再一次感叹，校园暴力果然很可怕，瞧把学弟们给欺负的。
饱含深意的视线盯得真田一阵发毛，他只能把自己的帽檐又压了压，躲开那充满诡异的目光。
真的很奇怪，明明是一个十分瘦小的少年，可与幸村坐在一起，气势却一点不输给这个立海大的神之子。
人不可貌相的，真田懂这个道理。
“噗哩，部长，我们明天比完赛就会立刻赶到医院的。”
“精市，放心，冠军会是我们立海大的，青学的第一单打只是一个一年级的新人。”
“部长，不用担心。”
“好，我等着大家。”幸村含笑，扫过充满自信的部员们。
立海大，没有死角！
即使作为部长的他不在，也绝对没有死角！
倒是亚也，毛茸茸的小猫耳朵动了动，青学一年级新人，应该就是《网球王子》里面的男一号了。
日本的动漫都有一个统一特点，那就是主角光环。
亚也曾经被找去做过一阵日本动漫中文版的翻译员，他印象最深的动画片就是《火影忍者》，无论对方几个人，实力有多强悍，主角永远是牛逼闪闪的存在，一个影分/身，横扫任何boss，一群人围殴主角一个，可人家就是不死，就是能在紧急关头发挥出自己的隐含潜力……
立海大的人亚也不熟，但和幸村精市这个人，这段日子已经混得很熟了。幸村是个很细心，也很会照顾人的病人（！）。
一个队伍有自信是好事，但是自信太过了，那原本的感觉就会慢慢发展成自负。
“那个，听说……嗯……青学那个一年级的，好像是美国什么的冠军。”因为只看过前两集，知道的内容太少，亚也觉得其实自己的话很不可信。
幸村却好像非常高兴，亚也能对网球方面的东西发表点自己的言论。
“放心吧亚也，有实力也仅限于在青春学园里，弦一郎很厉害，连我都可以打败哦。”
真田突然觉得有冷……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打败过幸村了。
好像，有一次逼平过，结果没两局又被超过了很多比分。
柳莲二翻了翻自己的数据本子，他可以100％确定，真田从未赢过幸村。外人只知道立海大是三巨头实力最强，却并不知道，其实三巨头的另两人根本就没有赢过幸村一次。
很可怕的实力，神之子，这个名字的确与幸村很相称。
亚也懵懂的点了点头，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因为对网球这方面的东西一点也不了解，亚也并不知道在这群少年们的心中网球究竟是多重要的存在。
他觉得比起比赛这东西，更重要的还是幸村能手术成功。
人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去做一切，如果连生命都不存在了，那么连去尝试的机会都没有了。
到了亚也去打针的时间，他准备与幸村告别。
每天这个时候总是幸村陪他去注射的，但今天因为立海大的人来了，幸村不能把部员们晒在病房里自己陪亚也去，但放亚也一个人去的话，他如果摔了，也只会自己忍着慢慢爬起来，根本不会叫人去帮忙……倔强的很。
“莲二，你陪亚也一起去。”真田太严肃，不擅长交际，还是军师莲二比较细心，幸村也能放心把亚也从自己房里放走了。
“好。”柳莲二唰唰唰快速在本子上记录了一番，跃过两只死狗状的小海带和小猪，走到了亚也身边。
“噢，那我走了。”亚也没有拒绝。
柳莲二这个人也不算陌生了，曾经有阵子他不敢问亚也任何问题。亚也知道幸村的担忧……其实自己没事的，这样走着走着也就习惯了，不会轻易跌倒。
待立海军师和亚也走后，柳生比吕士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问幸村，“他这个情况多久了。”
这句自然是问亚也的企鹅步子。
知道柳生出生在医学世家，幸村说，“快一个月了，寒假前在医院里见到他的时候身体还很好。”
“噢，快一个月么。”在不透光的眼镜内，柳生的眼睛呈现深思的状态。一个月前，他脑科医生的父亲从神奈川的医院临时抽调来东京做研究。
“噗哩，很坚强的人。”仁王曾经撞见过摔在地上的亚也，那是他从洗手间出来，准备回到这间病房的时候。
记得那时他手被划破了，胳膊腿也青了，两脚颤抖，可人却还是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先是蹲在了地上，然后是慢慢的扶着地面，先半蹲着弯曲，再一点点的掌握平衡，努力站直身体。
看似很简单的动作，他却在那里做了快十分钟。腿肚子在打颤，胳膊也一定很疼。可他却没有放弃过，终于在尝试了三次后，成功又迈起了步子。
“部长。”死狗状的小海带复活了一点，揉了揉一脑袋海带卷，小心翼翼的问，“那个，能给池内学长些点心么，我上次……唔，吃了他的点心。”
“赤也……你不是害怕他么？”桑原无语的问。
“怕他，为什么怕？”小海带歪头，罚自己跑圈的又不是池内学长，学长人多好，给他吃美味的点心，人长得又好看。
oil，小动物思想太单纯了，完全忘记了是因为谁的间接原因，导致了他频频跑圈。
桑原摸着自己茶叶蛋般的脑袋，望天……再望天。
再说亚也，在柳莲二的陪同下来到了注射室。
伸出了早已布满各种针孔的胳膊，任由护士小姐在上面涂抹消毒。
柳莲二想要做记录的笔尖一顿，看了看亚也，写了一个字后，干脆把本子完全合上，安静在一旁等待亚也。
那已经被弄得千疮百孔的胳膊上又挨了一针，亚也揉了揉酸酸的脖子，被扎到麻木了有木有。
曾经还有些抵触针头，现在……他感觉自己和针头一定有了一定交情。
不然为什么感觉不到痛呢！
呵，习惯啊……真的已经习惯了，日复一日的针灸啊，注射啊，吃那些难闻的药，每天做不同的复健。
其实，还是有效果的。
病情虽然没有好转，却也没有再恶化。
除了手脚配合越来越不默契外，真的没有任何变化了。还可以很好的吞咽吃饭，忌口的东西不多，每日作息都十分正常，更没有出现什么口齿不清，讲不好话的情况。
这就是忍足瑛士上次与大少爷说的，可以抑制住亚也病情的药物，关于治疗方面，他们也已经有了一定进展，还在做近一步的小白鼠测试。
这项研究目前已经得到了联合国的重视，如果研究成功了，那么将是人类史上又一大医学突破。现在其实已经不需要大少爷提供资金赞助了，世界给拨款，可惜大少爷人家根本不需要。
我只为了我家小猫，如果能治好他，在世界分享医疗成果又有何妨？
老公给老婆花钱治病，要联合国的钱算怎么回事？又不是养不起！而且你联合国也好，什么政府也好，都别想打我家亚也一点主意！！
其实小心眼的男人……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池内学长。”虽然对方比柳莲二要矮上很多。
“嗯。”辈分很高的小猫点头。
“谢谢。”
“嗯？”小猫疑惑不解。
柳莲二把亚也送到了他病房门口，低声说道，“精市他段日子很开心，谢谢……我知道，他能接受手术是因为你的鼓励。”
“啊？”我的鼓励？小猫搔了搔猫耳，“有么，我没有鼓励过啊，是精市他自己下的决心。”
“咳咳……是么。”柳莲二望着医院天棚，早已准备好的正统感谢词全用不上了。
有些鼓励，其实并是不需要非常直白的说出来。
当幸村精市满怀自信的被推入手术室时，立海大网球部也满怀信心的上了场，与对手见面致意。
“亚也，有电台现场直播比赛的，要听听么？”幸村被推进去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好，我会听的。”亚也点头，吩咐一个就近的男佣，去取收音机来给他听听。
男佣很无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听收音机直播比赛的？
“亚也少爷，您可以试试回房间试试加密卫星频道，道明寺家的私人卫星可以现场为您直播比赛战况。”
“啊……那就把我的ipad拿来吧，我想在手术室门口等精市。”差点忘了道明寺家有可以定位全日本的私人卫星。
“好的，请亚也少爷稍等片刻。”
于是走过路过的人都会看到一个这样的景象，手术门口的大红灯亮着，手术室外一名穿着病号服的美少年手捧平板电脑，一脸专注的听着……
“比赛已经进到了白热化，现在场上暂时领先的球队是神奈川立海大附中。快看，漂亮的一击，是立海大黄金搭档中柳生比吕士的镭射光束！立海大得分，果然不愧是全国级别的黄金双打选手！”
＝＝！好吧，亚也用ipad听上了收音机直播。
因为……他看不太懂网球，如果看卫星直播视频的话就没人解说了。
替亚也拿来ipad的那个男佣站在墙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听着听着，亚也睡着了。
好吧……他真的对网球一点兴趣也没有。
男佣轻轻的把羊绒小毛毯盖在了亚也的身上，ipad的声音也被调小了很多，等亚也一觉睡醒时，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望着这人问，“老师，你又被警察局踹出来了么？”
碧井小麦色的脸上隐隐发白，“是啊，我……又被踹出来了。”他整了整自己乱成一团的脑子，换了话题，问亚也，“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里面手术的人是你认识的吗？”
“嗯，是朋友，我在这里等他，然后就睡着了。”听比赛直播就跟催眠曲似的，亚也果然还是觉得篮球可爱一点，如果这里有灌篮高手存在的话，他很想在自己康复后，和流川枫仙道他们打一场试试。
“我……我……”‘我’了好几个，碧井欲言又止。
他不不知道该怎样跟亚也说这些事，说了会把自己的学生也卷进来的，不说……不说他心里真的难受，他的心此时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也不为过。
最后，碧井还是没说，“我，有点饿了。”
他随便找了个话题掩饰过去。
“饿了？”亚也突然惊讶得瞪大眼睛，“老师，你不会是为了到警察局里混饭吃才想去自首的吧？”
碧井满头黑线，“池内，你想太多了。”
有些时候男人也理解不了男人的心思。
☆、变得贪心
——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不同的，每场比赛的结局都是你无法预料的。
幸村的手术成功了，立海大的比赛却失利了。
最后一局特别关键的单打一决战，真田5——7负于越前龙马。
是真田没努力么？不，他发挥了自己平时的水平，但真田的确应该反思，他一开始看轻了对手，没有把这个一年级小矮子放在眼里。
他和越前龙马打过一局，在比赛开始的前一个礼拜，越前龙马一分没得，当时输得非常惨烈。
又有谁能想到，短短的一个星期，一个人的实力可以进步如此之大？
真田和立海大的人都没有想到，望着那些喜极而泣的青学队员，他们心中哽得难受。
要怎样向……部长交代呢。
第一次丢失了冠军奖牌的立海大，第一次因轻敌而痛失三局的立海大，第一次立海大在场上不是主角了……也是第一次，立海大的人觉得自己真是太松懈了。
现在不用真田动手，他们都特别想给自己一拳。
“精市，抱歉。”
“但是，我们一定会在全国大赛上一雪前耻的……”
“部长，我们……一定……”
与七嘴八舌解释又保证的立海大人不同，幸村显得特别安静，静静的靠在床边，静静的握着自己的水杯。
良久，他嘴唇动了动。
“回去可以么……都回去可以么？”
“精市？”
“不要再说什么下一次下一次了，都回去可以么？”手中的水杯顺着被子滑落跌地，只听‘哗啦’一声，漂亮的水晶玻璃杯摔成了稀巴烂。
这是幸村最喜欢的杯子，是在他去年的生日时，网球部的人合钱一起买的。
可现在，它碎了。
网球部的人沉默，他们知道，这一次是他们的不对，大意轻敌乃球场上的大忌，他们两样全犯了，而且在比赛开始前，有几个人还不把对手放在眼里，背地里狠狠嘲笑挖苦了一番。
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才特别可笑。
渐渐的，人一个个无声无息的退出了病房，把这独立又安静的空间留给了幸村自己。
他们不怪幸村对他们发火，对他们失望，他们知道，幸村现在心里不舒服。
正如同他们一样，不舒服，难受得生疼。
“副部长。”小海带抹了一把水雾，都怪他把持不住自己的红眼状态，才会被不二周助打败了，还差点在球场上失控。“部长一个人没问题吗？”
几个人无声应答，他们也不知道该怎样劝幸村，每个人心底都难过，又怎么能很好去劝说另一个更难过的人呢？
幸村刚接受了手术，身体还有些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