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孩儿)告退。”
两人肩并肩的出了御书房,一个是粉雕玉琢的九岁灵童,一个是恍若谪仙俊俏的少年,倒是惹得路上的宫女侍卫频频侧目。
“敢问二殿下想学些什么呢?”走在辰溪身旁的楚宁悠忽然开口。
“恩?”东方辰溪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父皇说你会医术,我想学医,还有我是你的学生,你直接就叫我辰溪就好了。”
“那好,辰溪,那我就教你医术吧,其他的也学一点,可好?”
东方辰溪点点头,心里对这个年轻的太傅的好感度陡然上升,以前他让那些人不要叫他二殿下,搞得他们如临大敌,这个楚宁悠倒是不那么迂腐,可是这个人不是一直住在山上吗?一个住在山上的人怎么会有那么落寞而又伤痛的眼神?
想到这,辰溪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走在身旁的少年,脸上的表情淡淡的,透着一股宁静而温润的气质,真是一个暖玉一般的人儿。
两人到了朝阳宫之后,楚宁悠看了看这个二皇子的寝宫,竟是意外的朴素,没有多余的装饰品,却显得格外清雅。
“辰溪身在皇家而不沾染半点奢靡习气,真是让宁悠很欣慰。”
听到此话,辰溪淡淡一笑,“老师过奖了,只要有衣穿,可以填饱肚子,又要那等奢侈品作甚,价值连城却毫无用处,这等东西,我不喜欢。”
看着眼前的九岁小童,楚宁悠忽然想这个学生果然没有白收,年仅九岁就能有这种认识,以后必有大的作为。那孩子给人一种意外的成熟感。
“好了,辰溪,以后我就会交给你医术,还包括剑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你可有意见?”
“要学这么多!”辰溪有些诧异,他的老师不会全都懂吧,明明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这个二十六岁的老人,不是显得很无能?
楚宁悠并未答话,只是看了看寝殿里的古琴一眼,“这把琴是绝世名琴,不知辰溪从何处得来。”
“哦,那个啊,是七岁生辰时皇兄送给我的。”
“原来是太子的礼物,那,辰溪可会弹琴?”
“不会,只能焚琴煮鹤当当装饰了。”
“是吗?敢问辰溪可知哀梨蒸食一词的含义?”
“恩?”没料到楚宁悠的话题转的如此之快,辰溪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你知道焚琴煮鹤,却不知哀梨蒸食,它们可是同一个意思啊!”楚宁悠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辰溪依旧呆呆的愣在那里,刚刚老师是在考他?而他,似乎是没通过?
“词的含义源于一个故事,金陵哀仲家种的梨味道鲜美,入口便化解了,如果蒸一下就会变了味道。大将军桓温每对人不满,便说:“你得到哀家的梨,能不能不再蒸了。”以此讥笑对方真愚蠢。”
辰溪这才彻底醒悟过来,看着他的老师依旧一脸恬静的站在旁边,明明刚刚被他讽刺讥笑了一顿,却无话可说。果然是楚岩那只老狐狸的孙子,东方辰溪恨恨的想。
“当然,这个词的近义词还有暴殄天物,霸王风月等,以后可是要记住了啊。”
东方辰溪睁着清亮的大眼睛望着他的老师,忽然生出一股敬畏之感,他果然是一眼就看出了他骨子里的自负和高傲,一直以为自己是从现代来的,有着他们不知道的所有知识,可是他凭什么自负高傲?现代社会所拥有的一切还不都是靠古人的智慧累计起来的,连如此简单的成语都不知道何意,他又有什么资格傲视别人。
这一次,东方辰溪是对眼前这个年轻的老师心服口服。
“辰溪拜见老师。”东方辰溪向楚宁悠行了一个大礼。
不理会周围宫人惊讶的表情,楚宁悠笑了笑接受了东方辰溪的大礼,他知道这个孩子是懂了,而以后,他将会像一条龙一样腾飞。
“好了,以后我定当尽我之所能来教导你,那把琴也不会变成装饰品了,我会让那把古琴在你手中发挥真正的价值。”
听到楚宁悠的话,辰溪的脸可疑的红了红,似乎是又想到了刚才的丢脸之事。
看到如此的东方辰溪,楚宁悠的心忽然暖了起来,也许这个学生会让他忘记一些事情吧,是该要静下心来了,那个人,也该从他的心里面离开了。
看到楚宁悠略带伤痛的表情,辰溪知道他肯定又想到什么事了,这个和以前的他如此相似的少年应该是要得到幸福的。
学艺之时
“这个是蓝草,对不对?”药堂里,粉嫩可爱的小童拿着一根草药问他身旁的少年。
少年看到小童手上的草药,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笑了笑,“说说看蓝草的药性。”
“蓝草,性喜湿喜热,多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是解毒至宝。”
“很好。”没想到才几个月的功夫,东方辰溪竟然进步神速,不仅仅是医术,还有诗书等,这个孩子的天赋绝非常人可比,幸好他性情淡泊,不喜名利,不然这皇位之争的把戏恐怕又要上演了。
“老师,我们来练剑吧,昨天你教我的剑术我还没学会呢?”
看到东方辰溪兴高采烈的神情,楚宁悠点了点头,“好。”
辰溪已经过了学武的最佳年龄,现在楚宁悠不过教他一些轻功和剑术,他还记得当他告诉辰溪要学高深武学要花费很多功夫和精力时,他果断的摇摇头。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学习高深的武学了吧,能自保就行,我不欺侮他人,就不需要绝世神功,如若他人犯我,难道凭我的本事还不够自保?”
所有楚宁悠也就没有教他一些内力,只是一些轻功,何况这医术出了救人同样也可以杀人,那样聪明的一个孩子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的。
“看着我的招式,要仔细一点。”说完,楚宁悠便在御花园中舞起剑来,白衣飘飘,倒不像是舞剑了,像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在舞蹈。
完毕之后,楚宁悠看到站在旁边专心致志的东方辰溪,那样认真的表情竟让他以为是看到了那个人。楚宁悠用力的甩了甩头,怎么会想到他呢,不是决定已经要忘了吗?何况九岁的孩子怎么能和一个大人相比呢?
“这个剑法的名字是什么?”辰溪问。
“流云七式。”
“到是应了它的名字,像流云般变化莫测又飘逸无比。”
听到辰溪的话,楚宁悠浑身一震,那人也讲过同样的话。
看到一脸震惊的楚宁悠,辰溪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声,“老师?”
辰溪的声音终于让楚宁悠回过神,他苦笑了一下,“对不起,刚刚走神了,你来试试吧。”
辰溪拿过剑,照着他刚刚的姿势舞了一遍,动作流畅无比,一气呵成。
“不错,倒是掌握了要义,只是在力度方面要懂得收放自如,再练习几遍就可以了。好了,今天的课程就到此了,辰溪回去休息吧。我先告退了。”
看着楚宁悠远去的背影,东方辰溪眼里写满了担忧,他的老师到底有怎样的过往,明明那么哀伤却还要极力掩饰,明明那么疼痛却还要强颜欢笑。
“辰溪,辰溪!!”东方优从后面走了过来。
“皇兄,有事?”看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东方优,辰溪问道。
东方优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说道,“听说你最近在学剑术,我给你弄到了一把绝世好剑。”
听到东方优的话,辰溪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他的皇兄什么都好,就是太爱送他东西了,什么名画古籍古琴他的朝阳宫里都有一堆了。
“那是高踞进贡过来的,现在还放在父皇那儿呢,他还不肯放手,我说要送你,他还要你亲自去取。”
他倒是需要一把剑,老师曾经要把他的剑送他,不过辰溪拒绝了,他觉得那把剑对老师来说,承载了太多,他承受不起。
“父皇现在在哪?”
“哦,在母后寝宫。现在要去?”
辰溪点点头,“顺便给娘亲请个安。”
两人来到了北辰燕所住的凤仪宫,隔着幔帘,里面传来调笑声。
“燕儿。”甜的腻死人的是东方浩的声音。
“大白天的,干什么!”有些怒气的声音。
“白天晚上有什么分别,最近都被那些老头烦死了,燕儿你不安慰我一下吗?”
站在门外实在是听不下去的两人不得已说了一句,“孩儿求见父皇母后。”
一会儿,东方浩和北辰燕从帐后出来,北辰燕怒气冲冲的瞪着东方浩,东方浩则是怒气冲冲的瞪着打断他好事的两个死小孩。
“辰溪。”看到两个儿子,北辰燕立马变成了一个慈爱的母亲,“最近学习进程如何?”
“还好。”
“父皇,剑。”东方优看着他的父亲。
“什么剑啊!”
“什么剑!”东方优气得跳脚,“高踞进贡那把!”
“哦,那个啊,对,是要送给小辰溪的。来人,把那把剑拿上来。”
很快一个侍卫拿着剑走了上来,是一把软剑,剑身薄如蝉翼,轻柔无比,东方辰溪几乎是一眼就爱上它了。
“辰溪,赐个名字吧。”东方浩说道。
“就叫宛云如何?如云一般刚柔并济。”辰溪几乎是脱口而出。
“好名字。”
“总有一天我会让宛云剑这个名字天下皆知。”东方辰溪拿着剑一脸自信的说道。
东方浩和北辰燕对望了一眼,微微一笑,东方优则震惊于东方辰溪的豪气万丈和不逊于自己的气度,才九岁就如此厉害,那等他长大我这么大的时候,不是无人可比了,不行,我一定要努力了,东方优在心里暗暗道。
深夜,凤仪宫。
“你觉得辰溪怎么样?”美丽的女子问他的枕边人。
“吾儿继承了你我所有的优点,是个可以心怀天下的人。”
“可是那孩子有时候让我感觉太超凡脱俗了,都不像是个九岁的孩子。”女子有些担忧的说。
“别想那么多了,他自有他的路要走。”
“可我真希望我的儿子开开心心的长大。”
“燕儿,一条龙怎么会甘心屈居于一个小水潭之中呢。辰溪就是一条龙,更何况,凭他的那性子,等优儿登登基以后一定会尽心辅佐的,他可不是一个要受人保护的孩子。”
女子点了点头,“也罢,我们的儿子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东方浩搂过身旁的女子,“等优儿过了加冠礼,我就退位,把江山交给两个孩子,你不是一直想回家看看吗,我再陪你会北塘……”
女子巧笑,“你就不怕他们抓了你威胁优儿?”
“有你在,我害怕什么?”
“一大把年纪说话也不害羞……”
“那就做一些更害羞的事情吧。”
初出皇宫
御书房内。
“辰溪,告诉朕,对于医术,你想学到什么程度?”龙椅上的人难得的严肃表情。
“不求悬壶济世,但求可以妙手回春救自己想救的人。”
“好!宁悠告诉朕,他所能教你的东西已经教完了,毕竟,他学的还是武艺,不是医术。”
听了东方浩的话,辰溪微微皱了皱眉,“父皇的意思是……”
“天山之上住着一位叫做冰焰的人,此人医术精湛,就是脾气怪了点,我想让你去那儿。”
“父皇这是让我离开?”
“当然不是,朕想让你出去历练,何况凭你的聪明才智,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胜过冰焰了。”
“冰焰是……?”
“是你父皇我当年出门瞎逛的时候遇到的损友。”
“哦,对了,还有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墨尘,来!”
东方辰溪顺着忘了过去,看到一个身着脸上带着邪气笑容的少年。
“这是墨尘,是朝阳的首领。”
“朝阳?不是我寝宫的名字吗?”
“哦,其实那还是一个组织的名字。”
“组织?”辰溪的眉头越皱越紧,父皇有这么多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啊。
这时一旁的少年开口了,“就是王朝见不得光的组织,工作就是杀杀大臣,陷害陷害忠良,反正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组织。”
辰溪的脸上一排黑线,这种组织还敢叫朝阳……
“别听他瞎说,朝阳的确是个做一些在台面上做不了事情,毕竟一个王朝的运作必须要这样,可是朝阳同样也是江湖上的组织。”
“江湖上的……组织?”辰溪觉得他快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真的是在演武侠片吗?
“江湖的势力往往会影响整个皇朝,所以历代的皇帝都要做一些事情来控制江湖的势力,除了朝阳是组中留下来的基业,还有一个天枢宫是我在外面创立的,现在的宫主是……是谁来着?”
“是无迹的徒弟云澄澈。”黑衣少年插话。
“唉……是无迹的徒弟啊……”东方浩的语气忽然变得无比惆怅。
“请问,天枢宫到底是干什么的?”
“就是一个被江湖上称之为邪教的组织。”墨尘说道。
“邪教?果然是他的父皇,都跟别人搞得不一样。
“所以。”东方浩的语气忽然变得正式起来,“我要把朝阳和天枢宫交给你。”
“父皇,朝阳和天枢宫不都是有老大的吗?”
“可是墨尘要陪你去天山啊。”
“那你还让我掌管?”东方辰溪第一次发现他的父皇脑子的构造。
“我的意思是,你先去天山,回来以后再掌管。”
“如果墨尘陪我去天山,那……那个朝阳怎么办?”
“哦,我把它交给了宁悠。”
“老师?”辰溪反问。
“对啊,他的能力足以掌管。好了,就这样,你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发吧。”
“皇上,你似乎还忘了碧落山庄。”墨尘忽然冷冷的来一句。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碧落山庄?果然秘密最多的就是皇宫了。
“这个嘛……”东方浩紧皱着眉头,在心里暗骂,这该死孩子干吗要提碧落山庄。
“碧落山庄在江湖的地位可以不容小觑啊,何况也算是个皇朝的势力了。”
“哎呀!这个忽略不计啦!辰溪你赶快回去吧。”东方浩招招手,让他们回去。
出了御书房之后,东方辰溪看了看身旁的人。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问题,只准问三个。”墨尘笑嘻嘻的说道。
“那个无迹是什么人?”刚刚父皇提到他的时候,居然有些悲伤。
“是皇上的一个老友,不过已经去世了。”
“父皇为什么要派你跟着我?”
“我?”墨尘指了指自己,“当然是因为皇上器重我喽!”
辰溪有些无奈的看着笑的正欢的人。
“不是问这个,为什么是你跟着我?”
“因为我武功高啊!”
“你……”辰溪气结。
“那碧落山庄又是怎么回事?”父皇说到这个的时候表情怪怪的。
“二殿下,这已经是第四个问题了,我拒绝回答。”
辰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绝对不要生气,不理他就好。
看着气呼呼的离开的东方辰溪,墨尘笑的无比欢乐,真是个有趣的主子啊!
翌日,终于到了要离开的日子。
“老师。”辰溪轻轻叫了一声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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