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可以随便问，我不会瞒你什么。”哈利叹了口气，“一会儿等西弗勒斯回来我想我们需要一次会议。”
既然两人的灵魂联系已经说出了口，再隐瞒“沙里曼？波特”的身份便没什么意思了。如果voldeort相对现在而言老实一点他还是想继续隐瞒下去的，只是那个红眼睛小子……
事情早就偏离了当初他所设想的那条路，voldeort难以消除的偏执与野心，梅策尔德的出现，里德尔的出现。哈利原本是打算在发现voldeort毫无悔意之后让他补全灵魂然后亲手杀死他，就算违背千年前的誓言。
只是后来他看到了里德尔，那个孩子远比voldeort优秀——就算生命源于同一个灵魂。他可以很好地继承斯莱特林家族的血脉。但是要做到只要里德尔一个存活下来，他首先要解决两人的灵魂共生问题。哈利觉得自己快把能找到的书都翻烂了——灵魂魔法，一般巫师不喜涉及。是的，见过里德尔之后他明确了自己的计划：另寻他法解除共生状态，然后杀死voldeort。但是哈利绝对没有想到voldeort会步步紧逼逼他说出这个联接的存在，如果继续隐瞒下去那小子怕要无法无天，索性都说出来吧。
可是那个吻。
完全超出预期……说他不明白什么意思是假的，毕竟他们都不是小孩子。哈利料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个。
“他是voldeort，那我看到的那个是谁——我相信他们不同。”西里斯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问，但是那些问题无法一下冲出口。纠结了半天后他这么问道。
“汤姆？里德尔，另一个voldeort。”哈利安静地说着，“……不过他不是敌人。”
“什么？”西里斯一下子坐直了，“梅林，这该死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
“等西弗勒斯回来。”哈利重复道，“我会回答你们所有的问题。”看着男子灰眼睛里掩饰不住的矛盾与戒备，他不由地轻声叹了口气。
“还有，”西里斯露出一个有些扭曲的表情，看上去活像被什么噎住了。“哈利，他……为什么……你？”原谅他说不出那个词。
“因为我可能会是个不错的战利品。”哈利立刻回答道，嘴角挂上一丝微笑。“我想阿不思知道那家伙有收集癖。”
另一边。
斯内普响应黑魔标记的召唤来到尖叫棚屋，鉴于这个地方给他带来恶劣的回忆，黑发斯莱特林的表情很难看。但是当他看到倚在墙边的赤眸男孩时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就算你是黑魔王的后人，”他咬着牙说，“死神也不会因为这个照顾你，我的小先生。”
“我知道。”voldeort笑着说，“教授，我想我需要一些魔药治疗。”
斯内普从衣兜里掏出一些常备魔药为男孩做简单的处理。“你必须接受正规治疗，”魔药学教授眉头皱得更深，他打量着voldeort肩膀上的伤口——那无疑是黑魔法造成的，而且不是常见的黑魔法——应该是波特下的手。“我短时间内无法完全治好你。”
“难道要我去圣芒戈？”voldeort挑起一边眉毛，“霍格沃茨学生被黑魔法重伤？”
其实西弗勒斯？斯内普知道这些伤口是谁造成。但是lordvoldeort并不知道这一点——哈利将斯内普招入自己阵营并坦白身份的事情他一无所知。
斯内普拉下脸，“也许你可以去找你尊贵的祖父。”他嘶声说道，越发怀疑男孩的身份。斯内普想到他所见到的里德尔年轻的脸，对“祖父”这个词有些莫名发寒。
“没有必要，”稍微恢复了些的voldeort背靠着墙壁站起，把有些散乱的黑色长发拢到脑后。“带我去卢修斯？马尔福先生那里吧。听说马尔福庄园的移形限制对你无效，教授。”
斯内普的表情僵住了，而黑魔王显然没有错过这个细节。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怎么了，教授？”
“没什么。”斯内普干巴巴地说道，“我知道了。”他上前拽住赤眸男孩的胳膊，打算幻影移形。但是这是他的目光无意识扫过voldeort，只是匆匆一瞥斯内普整个人便僵住了——少年左臂的袍子被撕开一个口子，露出的皮肤洁白干净。没有任何黑魔标记的痕迹。当初他向自己展示的标记……在哪里？
但是这次他没有停顿，斯内普迅速收回思绪将目的地定在马尔福庄园的客房。赌吧，赌波特现在还在那只蠢狗那里——
一声轻响，尖叫棚屋彻底空无一人。
“……我想阿不思知道那家伙有收集癖。”此刻哈利刚刚结束这句话，他确实还呆在西里斯和卢平所住的秘密客房——卢平依然昏迷不醒。
卢修斯？马尔福从来没有如此庆幸自己将妻儿支了出去。当他看着满脸阴沉的斯莱特林友人带着浑身是血的疑似黑魔王继承人出现时，他的心脏停了那么几秒。两个斯莱特林用眼神飞快地交流了一下。
“卢修斯，我需要如尼纹蛇的蛇蜕作原料，我想你这里有。”斯内普平板地说道。
“我想我得去找找，”卢修斯心神领会，“那个地方家养小精灵进不去。”
确实有家养小精灵进不去的地方，不过那不是仓库而是秘密客房。“阁下，”卢修斯飞快地说，无视西里斯更加纠结的表情。“沙里曼？波特来了，您……”
西里斯？布莱克的表情可疑地空白了。
“我知道了，”哈利合上膝盖上的书，“西里斯，看来我不得不先单独向你解释。卢修斯，你们没问题吗？”
“应付得过去。”铂金贵族对那个赤眸男孩的认识还停留在黑魔王的后代这一定义上，哈利轻轻摇摇头。“交给你们了。”碧眼男孩叹了叹气，最终说道。
不一会儿卢修斯？马尔福就带来了需要的魔药材料，voldeort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身边的坩埚冒着蒸汽，他觉得自己的伤口已经疼到麻木了。斯内普垂着头熬制药剂，深沉的思绪掩藏在眼底。卢修斯则是站在一旁明智地保持着沉默。
voldeort闭上眼睛，他终于有了点平静的气氛来思考一些问题——比如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活了这些年头他当然有过情人，但是他从来不去吻那些人。关于这点黑魔王有莫名其妙的洁癖。只是情人而已，而他不认为自己可能有“爱人”这种可笑的东西。
那么为什么吻他，而且还并不觉得恶心？
voldeort思考了一会儿得不出结论，他认为目前哈利？波特在自己心中的定位只是极感兴趣的“东西”而已，而voldeort确定自己没有亲吻每一个战利品的习惯。当然，如果说他想让那个碧眼男孩成为他的情人——怎么可能啊！黑魔王在心里冷笑。
终究他无法定位这种情感，它太陌生了。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voldeort坚信这不是老蜜蜂所谓的“爱”。原因很简单，因为如果现在给他一个能成功杀死哈利？波特的机会，他绝不会犹豫。
绝对不会。
＝
“他不是你的后代？”西里斯露出一个松了口气的表情。
“我没有子嗣。”哈利耸耸肩。
〖萨拉查，这都是这周第三个对你告白的了。〗记忆里金发骑士头疼地按住太阳|岤，〖你好歹考虑一下？总是这样我可受不了和你一起办公——〗
〖我有你们就够了。〗哈利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回答的，那时已经是教廷与黑巫师大战过后。作为黑巫师阵营的领袖之一哈利无疑在巫师中很出名，但是他没有什么继续扩大势力的打算。碧眼青年回到霍格沃茨几乎再不出现在任何场合，他似乎只是执着于教学与魔法研究。除了其他三个友人和学生哈利都不怎么和人接触。
但是哈利的外形无疑很受女巫们青睐——就像戈德里克的情况——就算是成天呆在霍格沃茨也有人会特地来告白。经过卡尔亚？克洛斯一事哈利好像封闭了自己大部分感情，其他三个希望恋爱会让自己阴沉的伙伴好过一点，不过他们很快发现这不现实。
萨拉查？斯莱特林只相信友情，他已经失去了亲情。而剩下的那种他坚决不相信。
〖我有你们就够了。〗他总是用这句冷冰冰的话堵回去，〖别提啦。〗
他已经拒绝再冲什么人毫无保留地提供温暖，哈利根本不理解“爱情”那种虚无的东西。
跑题了，碧眼男孩甩甩头把自己从那些灰色回忆里拽出来，再次迎上西里斯灰色的眼瞳——他的教父好像是在认真思考下一个问题。话说西里斯？布莱克自醒来以后就一直维持在一个诡异的冷静状态。窗外太阳已经消失在了地平线，房间里开始被逐渐浓郁的月光刷上冷色。“西里斯。”哈利突然移开目光。“你打算继续向凤凰社效忠么？”
灰眸男人的目光沉下去。
事实这种东西并不是你不愿意接受它就会去改变的，西里斯说实话某种程度上依然抗拒着“詹姆斯的儿子是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件事情。他还记得出事的那个晚上他还看见过这个幼小的孩子，怎么现在一切能乱成这个样……
“voldeort的问题。”西里斯对于自己教子的提问避而不答。
“我想就算是布莱克家，魂器也不应该是魔法认知的一部分。”哈利平和地说着，“人分裂灵魂封进某种物品，妄图永远活下去——现在的书本是这么定义的。”
“……那和voldeort有什么关系？”
“刚刚你看到的那个是我亲手复活的。”碧眼男孩不紧不慢地说道，“他是主魂，而你在阿兹卡班看到的应该是复活的魂器之一。”
“那个什么魂器到底有多少？！”西里斯本来以为他已经可以接受任何事实——结果他发现自己还是乐观了。
“现在已经一个都没有了。”男孩的声音夹杂着冷酷，“西里斯，我会杀掉那个‘沙里曼？波特’，汤姆？里德尔还有救。”
西里斯眨眨眼睛，视野又开始发暗——他突然觉得阿兹卡班的生活比起这些令人惊诧的事实根本不值一提。好像一夜之间黑巫师又兴盛了起来连黑魔王都有了两个，西里斯？布莱克感到好像有什么堵在胸口让他窒息。他逃出来是为了抓彼得？佩迪格鲁以及暗中保护哈利——但是现在的哈利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讲都用不着他的保护，西里斯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自己只是单纯变成了自己教子的包袱，或者说，他根本拿不准自己是否有资格做这个“教父”。灰眸男子看着自己教子说着杀掉黑魔王时那副淡然的脸，突然强烈的感到面前这个人就是历史上那名著名的黑巫师。
詹姆斯，你知道你的儿子成为了什么人吗？西里斯突然感到心脏的位置渗出一些辛酸的情绪，他想起了当初他们还年轻无知那会儿对斯莱特林无端的仇视与轻蔑。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梅林的一个大玩笑。
“哈利，”西里斯停顿了很久后开了口，“你为什么不加入凤凰社？”
碧眼男孩看向自己教父的眼里带了些未知的情绪。你已经选择了阵营对吗，西里斯？
“阿不思不会接受我做事的手段。”表情纹丝不动，哈利依然安静地回答，“以及，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的身份。”
楼下。
voldeort皱着眉把还冒着烟气的魔药倒进嘴巴，感到肩膀上的麻木的疼痛一下子复活了。伤口愈合的过程比受伤痛得多，而赤眸男孩只是倒吸了口冷气，再没发出别的声音。皮肤愈合甚至可以听得到声响，两个年长斯莱特林沉默地站立在一边。
“谢谢你们的帮助。斯内普先生，马尔福先生。”他冷漠而慵懒地说道，“告辞。”
卢修斯眉头微皱一下好像想说些什么，不过斯内普伸出一只手微微做了个阻止的姿势。“再见，年轻的继承人。你需要更加小心。”魔药学教授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我会的。”voldeort露出一个有些意味不明的微笑。
而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作为一个食死徒，马尔福庄园对黑魔王当然没有设任何移形限制。黑魔王失势后，出于某种考虑卢修斯并没有修改庄园的魔法防御系统。
于是现在。
汤姆？里德尔握着他的魔杖出现在客厅中间，与voldeort不过两步距离。里德尔打量了下房间里的人，一瞬间露出点惊愕。不过那丝情绪只是一闪而过，黑发黑眼的年轻魔王的脸上最终也带上笑容。“真是热闹啊。”里德尔的声音带有某些不详地意味。
voldeort冲着面前的里德尔眯起血红的眼睛。
里德尔嘴角的笑容渐渐变大，他甚至对着赤眸男孩轻轻点了点头——
“夜安，主魂。”
〖正文“一个人”的战争〗
说实话汤姆？里德尔这次“拜访”只是心血来潮。梅策尔德留下的魔法石让他起码不用考虑资金问题——古灵阁的妖精们不会在乎巫师金子的来历，它们只在乎黄金本身。阿兹卡班里领出的十几个人就暂时住在麻瓜伦敦的据点，里德尔依然以voldeort的名义命令着他们。
现在里德尔对马尔福家一点信任都没有，这次他来完全是警告的意味。突发奇想的一个小小“警告”，没想到碰上这么有趣的场面。
“夜安，主魂。”他对面前的赤眸男孩这么说道，语气里却一点也没有敬重的意思。
主魂这个词卢修斯和斯内普听清了，但是没听懂——不过至少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面前这两个人绝对不是赤眸男孩口中的亲属身份——两个人之间泛起的是属于杀戮的气息。
“夜安。”voldeort的声音却没有一点急躁的意思，“看来这个角色扮演游戏不得不停止了……怎么办呢？”他笑着说，手握紧了魔杖杖柄。
一样骨白色的魔杖。里德尔安静地看着对方血红的眼睛，他下意识提了下杖尖做了个类似于召唤的动作但没有完成。能做什么，召唤食死徒吗？在真正手染鲜血的lordvoldeort面前里德尔不觉得自己能稳住地位，毕竟那些呆在阿兹卡班的算是鲜血与杀戮的死忠。
然而忠诚这种东西总要建立在一定的条件之上，就算是疯狂的崇拜也要以被吸引为前提。同为黑巫师，不，其实是同一个灵魂分裂出的两人，里德尔不认为自己能超越另一个身上那种浓稠的黑暗与恶意。他看着没有服用药剂故而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voldeort，注意到了对方苍白的脸色以及有些撕裂的黑袍。
受伤？他瞥了眼一旁明显在考虑局势的两个立场不明的食死徒，开始盘算在这里把主魂干掉的可能性。
所有人都在思考。
voldeort认为现在两个人要是拼起来——单纯一对一——他并没有取胜的把握。魔咒储备是差不多的，而经验的优势刚好与身体状况的劣势抵消了。胜算只有一半，而他不喜欢冒险。并且关于刚得知的了灵魂共生他还有一些问题。就目前来看，一方受伤另一方不会有反应，只有在两个人带有明确杀意的厮杀下而一方快丢掉性命的时候魔法才会显出它的效果。他看着杖尖对着自己的里德尔。
如果有一方被别人杀死那么另一方会怎样？
可是他根本没可能进行这个实验——voldeort自己显然不会去死一死看效果，另外一个也不是什么老实的试验品，巫师界里有实力杀掉这个救世主的还真不多。而依据黑魔法里保护与被保护方的关系至少他可以确定保护方——哈利？波特——的死亡不会牵扯到被保护的自己。
看来关于这个联接，那个绿眼睛的混账还藏了一部分事实没有说呢。不过知道这些就够了。
“怎么，打算在这里杀掉我？”voldeort像条狡猾的蛇一样戏谑地眯着眼，紧盯着杖尖稳稳指着自己不动的里德尔。“在‘我的部下’面前？”
他扔了一个炸弹，而斯内普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一个。
消失的黑魔标记，赤眸，蛇语，“我的部下”。
黑魔王？！
内心里某处隐隐的预感变成了现实，斯内普不得不承认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但是如果说“沙里曼？波特”是黑魔王，那么他面前的黑眸少年又是……？
“西弗勒斯，卢修斯，你们退下。”两个人同时开口，然后气势汹汹地瞪着对方。
西弗勒斯？斯内普扯着卢修斯后退了两步，而对峙中的两个“少年”对此表示并不介意——或者说他们没有什么精力去介意，两个疑似黑魔王的人都正用魔杖径直指着对方。但是谁也没有开口念咒，气氛越来越压抑。斯内普飞速思考着什么，他突然拖着自己的铂金好友冲出房间。
“西弗勒斯——”
“你想死吗？不想死就闭嘴，马尔福先生。”斯内普用牙缝往外蹦着词，“趁那两位还没有意识到我们对事情的影响……我想我们现在需要波特的解释。”
“‘在我的部下面前’……你的部下？”两个食死徒消失在房间后，里德尔轻声重复着voldeort刚刚的话。“你认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被追随？”你只是把他们当工具。
“记住你的身份。”voldeort冷漠地开口，同时突然发动了咒语。
“我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人。”里德尔继续着这场在旁人耳里完全没有逻辑可言的对话，他侧身闪过绿色的光束，脸上浮起一个古怪的微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那么坚定地相信自己才是lordvoldeort。”
“显而易见。”赤眸男孩也敏捷地后退以躲过里德尔的反击，“愚蠢的问题，你只是我的过去。”
“过去只有既定的一个，而未来可能有很多种。”黑发黑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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