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刚要说话,却没有夏馨炎快,她先一步笑了起来:“他们只是坏了我的规矩罢了。”
“仗势欺人,看着就让人不顺眼。”夏馨炎笑容陡然一收,戾气乍现。
“看来姑娘倒是一个好多管闲事的人。”大长老冷笑两声,那笑声完全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
“多管闲事倒说不上,刚才就跟你说过,我是要与你们谈笔买卖。”夏馨炎的说辞倒是让大长老笑了起来,唇角抖动,怎么看都没有看出有半分真笑的意思,“买卖?什么买卖?”
“我要你们药库中的药剂。”夏馨炎根本就无视大长老的皮笑肉不笑,直接说出她的目的。
“姑娘想要买药?”大长老越听夏馨炎的话心里是越不爽,强忍着怒气问道,“需要什么药剂?”
“这个还不太清楚,总得让我先去看看,然后慢慢的选选吧。”夏馨炎食指轻轻的点了一下额头,理所当然的说道。
她一说完,大长老身体一颤,不过不是吓得,完全是被气的。
“姑娘想要去药库慢慢的选,那要看姑娘是不是有那个本事了。”大长老咬牙切齿的说道,一字一字完全是重重咬出,看那个架势,他是恨不得一口咬死夏馨炎。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每个药剂师协会的药库那绝对是协会中的重地,别说是外人进入了,就算是药剂师协会里,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只有长老与会长有资格,其他人想要进入,必然要得到会长长老的一致首肯才行。
“姑娘,不要以为自己有头千年人形灵兽就可以随意的放肆。”大长老终于忍不住了,冷冷的呵斥着。
他若不是在内院中感觉到明鑫的奇怪力量也不会亲自出来。
大长老的话一说完,院中药剂师的惊愕目光全都落在夏馨炎的身后,纷纷猜测到底那个是千年人形灵兽。
当然,药剂师当中也是有见识的人,比如某些个三十多级的灵王,就将目光凝在了明鑫身上,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眉眼如画的白发男子竟然是一头千年人形灵兽。
“你以为都跟你们一样喜欢仗势欺人吗?”夏馨炎好笑的摇头,“就算是不用我的朋友帮忙,我也可以进你们的药库随意的选取药材。”
“哈哈……”大长老仰头大笑着,“那就让老夫见识见识姑娘有何本事。”
大长老的话说的很硬,里面带着的杀气可是任何人都听的出来的。
何浠源他们眉头一皱,往前一站,就要将夏馨炎护到身后。
“怎么,姑娘想反悔了?”大长老冷笑一声,嘲讽的冷睇着夏馨炎,到最后还不是要靠她的人形灵兽,她这么一个毫无灵力的家伙有什么本事在这里叫嚣?
“反悔?姑娘我就不知道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夏馨炎伸手按住了何浠源,轻轻的摇头,示意他们不用出手。
夏馨炎的举动别说是旁边的药剂师惊到了,就连何浠源他们都吓着了。
“馨炎,你别干傻事。”东方皓低呼一声,她面对的那个大长老绝对不是她可以应付的。
孙靖阳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听到夏馨炎的话之后,心中大惊,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本来还以为她是想要靠着身边的人形灵兽做点什么,但是看她这么说又不是如此。
她一个毫无灵力的普通人,又有什么本事让药剂师协会将她奉为座上宾?
就在众人惊诧的时候,大长老已经开始动了,灵力瞬间的满贯全身,四十三级的灵宗,灵力全放之下,产生的威压又岂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大长老旁边的众人全都往后退了几步,他们可不想被误伤。
夏馨炎身边的何浠源他们几个人自然是没有后退半步,全都站在夏馨炎的身边,至于东方皓可只是三十三级的灵王,感受到一阵阵排山倒海似的压迫感,胸口发闷,心跳陡然加速,气血翻腾得令他连连作呕,咽喉间一片腥甜味道。
邬羽容伸手拉住东方皓,悄声的用妖力在他的面前挡去了大部分的压力,东方皓这才好受一些。
就算如此,东方皓也没有后退,他不放心夏馨炎。
至于刚才的那个干瘦的中年人,早就被何浠源轻轻一推,远离了灵力压力余波。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让老夫教教你!”说着,大长老灵力凝聚在掌中,轻飘飘的拍向夏馨炎,没有风声,没有半点的呼啸,却蕴含着强大的危机,所过之处,地上的尘土全都好像被什么东西劈开似的,贴着地面飞了出去。
滕泊泽早就后退了十几步,就算如此,体内的灵力也是不停的翻腾,只能收敛心神,拼命的运转灵力,才勉强将不适的感觉压下去。
院中的药剂师就算被大长老灵力的余波扫到,身体极其的不适,但是这样也压不住他们心中的狂喜。
敢来药剂师协会挑衅,摆明就是来找死。
以为有头千年人形灵兽就了不起了吗?
还逞强的不用灵兽,真是蠢到家里,白白来送死,这样的白痴倒是第一次见到。
“不入流的小角色也敢来我们药剂师协会挑衅。”
“有人嫌自己命长不行吗?”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七嘴八舌的嘲笑,讥讽,被毫不客气的全都扔了过来,在那些药剂师的眼中,夏馨炎早已是个死人,在大长老的掌下,她根本就没有半点生存的可能。
就在大长老接近夏馨炎不到一米的时候,突然的顿住了,刚才那让人心悸的无形灵力压力好像忽然的被冻住,悄然无声。
满含灵力的一掌拍出,并没有众人以为的惊天动地,轻飘飘的就像是一片落叶落地,连点尘埃都没有激起。
这算什么?
院中的药剂师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这是什么情况?
有的药剂师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可是,用力的揉了几遍之后,依旧是什么都没有改变,那无形却强势的灵力真的是消失了。
略微的呆了呆,众人这才想起问题的关键,目光转向了夏馨炎。
只见她唇角含笑,眼眸半弯,轻轻松松的伸直了一条手臂,手中握着一样东西,离大长老的面门并不远,差点就要碰到大长老的面门。
本来那些药剂师以为他们的大长老不攻击是因为有什么更厉害的办法,但是凝眸细看之下,全都傻眼,他们的大长老竟然在笑。
笑得还是那么的、呃……恶心。
眼睛早就眯成了一条细缝,嘴要不是因为有耳朵挡着估计已经咧到了后脑勺去了,大牙露着,就差嘴边流口水了。
好在他还有点自制力,没有太失态。
好吧,其实这个样子已经很难看了。
弄得药剂师身上一阵阵的发凉,这个人是他们对人对事严苛不已的大长老吗?
难道说今晚夜色太重,出现了什么灵异事件?
“姑、姑娘……”大长老嘴唇激动的哆嗦着,身上满贯的灵力全都被卸去,颤抖抖的伸出手来,想要去碰夏馨炎平举的柔荑。
“诶……大长老,你要干什么?”夏馨炎手臂一缩,收回了手,笑眯眯的瞅着大长老,无事一般的问道。
咕咚一下,大长老咽了一口口水,用力的揉了揉自己激动到发僵的脸颊,努力的想要恢复平日正常,只不过,好像不太成功,那个谄媚的笑容怎么都收不住。
院中的药剂师全都惊愕的望着他们心目中严苛的大长老,想要弄明白,为什么刚才的剑拔弩张突然之间转变成了这种情况,谁来告诉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有的药剂师心中还满怀希望,暗中想着,一定是大长老想到了更狠的方法来对付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嗯,一定是这样的!
就在院中药剂师好不容易建立了一点信心的时候,大长老的一句话立刻让他们绝倒:“姑娘这么站着累了吧,来内院歇歇可好?”
大长老话音未落,噗通噗通院中倒了好几个药剂师,剩下强撑着没倒的人也是一阵的抽搐,有随时昏倒的趋势。
“不累。”夏馨炎轻轻一笑,婉拒着大长老。
“怎么会不累呢?”大长老谄媚的笑着,一转头立刻嗔怪的斥责着滕泊泽,“姑娘来了这么久,怎么不知道请入内院奉茶呢?你现在可是越来越不称职了,这个外院,你是如何主持的?”
被大长老责骂的滕泊泽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不是他不聪明,不是他没有见过市面,而是他真的受到了刺激。
这个情况太出乎意料了,远远的超出他承受的底线,所以面对着大长老的斥责,只是下意识的应着,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还没有恢复正常的思维。
“药剂师协会这大门大户的,我可不敢进,有些人可是想要将我打出去,我好怕呀。”夏馨炎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让何浠源等人一头的黑线,无语的望着她,心中腹诽不已,她能不能不要总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夏馨炎微微一笑,对着不远处的孙靖阳用口型无声的说了一句:“你输了。”
孙靖阳只感觉头顶一排排的乌鸦飞过,还能这样?
事情还能这样的转变?
谁能告诉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不成现在的大长老是被鬼上身了?
卷二成长第一百二十六章最高境界
“姑娘可是药剂师协会的贵客,谁敢放肆?”大长老目光一冷,犀利的目光好似刀锋划过,只不过,被他瞪视的人从夏馨炎变为了药剂师协会中的药剂师。
前后剧烈的反差弄得院中的药剂师全部噤声,此时,绝对已经不是什么疑惑的问题了,而是惊恐。
在心里纷纷的猜测,是不是夏馨炎这个女人对他们的大长老做了什么手脚,才会让大长老如此的精神失常,行为变态。
滕泊泽到底不愧是主持外院的管事人,对着身边的人悄悄的使了一个眼色,身边的药剂师立刻机灵的悄悄转身,跑进了内院去禀告药剂师协会的会长以及副会长。
这种大事已经不是滕泊泽可以做主的了。
“姑娘,这夜深露重的还是入了内院坐下谈吧。”大长老目光一转到夏馨炎面上的时候,里面的冰冷瞬间化为一片暖阳,闪啊闪的,刺瞎了院中药剂师们的双眼。
他们的大长老真的没事吗?
“既然如此,那只好打扰了。”夏馨炎客气的笑着,手臂微垂,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大长老那炯炯有神的眼睛随着她的手臂而移动。
“不打扰,一点都不打扰。”大长老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笑呵呵的在前面引路,把夏馨炎往内院让。
根本就不劳烦其他的药剂师,自己亲自去把内院的门推开得更大,方便夏馨炎他们进去。
到了内院,直接将夏馨炎请到厅中安排了极其尊贵的位置,请夏馨炎上座。
夏馨炎是一点都没有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何浠源等人自然也是被安排妥当,他们心中纵然有疑问却也全都没有说话,毕竟这个时候不是方便他们交谈的,就连小狐狸都老老实实的窝在了何浠源的腿上,没有去蹭夏馨炎。
夏馨炎才落座,立刻有下人奉上了上好的香茗,恭敬的垂首退下,不敢抬眼看半分。
大长老竟然没有落座,只是在旁边陪着,外院中的药剂师自然没有资格进来,能进入此间的只有滕泊泽以及孙靖阳二人而已。
厅外有随时等候吩咐的下人丫鬟,倒也清静。
只是厅中,除了夏馨炎几人有座位之外,滕泊泽与孙靖阳可是都站立在一旁,没有落座的资格,至于跟着何浠源他们进来的那个干瘦中年人,更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紧张的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紧盯着地面。
也难怪他会如此紧张,就像他这样普通的百姓,别说进药剂师协会的内院了,就是连药剂师协会的大门平日里都没有资格可以进入,想买个药剂都是要费尽千辛万苦。
哪会想到,有一日他的双脚竟然会踩在了药剂师协会内院的地面上。
“大长老,有一份二品药剂正是我这朋友需要的,不知道是不是能卖一份给我?”夏馨炎客客气气的与大长老商量,一点都看不出来现在如此有礼温和的人与刚才在外院中那个嚣张狂肆的人有半点关系,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嘛。
滕泊泽冷眼旁观心里不满的低斥,真是一个表里不一多面的家伙。
才刚刚这么想,耳边突然响起了大长老急急的声音:“二品药剂而已,何谈卖不卖,姑娘与药剂师协会的关系,怎么还谈上卖了?滕泊泽,去,叫人速速取来,给姑娘。”
滕泊泽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直接摔倒,敢情不是夏馨炎变脸快,他们的大长老更是个中好手。
什么叫她与药剂师协会的关系?
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就算是有也是敌对的,何来送药之情?
但是大长老都如此吩咐了,他岂能不去准备?
立刻走到了门外,吩咐其他的药剂师去药库将夏馨炎需要的药剂取来,正在门口等着的时候,远远的见了两个人走来,近了,滕泊泽立刻躬身行礼,恭敬低语:“见过两位会长。”
“为何在此间站立?”药剂师协会的副会长奇怪的看了看滕泊泽,他们已经知道今晚的事情,接到滕泊泽派人通传的消息时他们已经很惊讶了,等到大长老再次派人通传消息,他们就已经是完全震惊了,这才匆匆赶来,一探究竟。
“大长老吩咐要取药剂。”滕泊泽简单明了的回答着,却让药剂师协会的两位互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径自走了进去。
一见两人进来,大长老立刻迎了过来:“两位会长。”
“大长老,你所言之事,可是真的?”药剂师协会的副会长到现在还是将信将疑阶段,怎么都无法相信那种东西会在世间存在。
“自然是真的,我怎敢欺骗。”大长老郑重回答着,转身将药剂师协会的两位会长引了过去,对着夏馨炎客气的笑着,“姑娘,这是我们药剂师协会的两位会长,这位……”
“不必了。”夏馨炎手一摆阻止了大长老的介绍,“偶然的一笔买卖,又何必相交太深?”
本来还心存怀疑的两位药剂师协会会长,一听到夏馨炎说这个,心里对大长老说的话信了几分,朗声一笑,分别入座:“好,姑娘快人快语,不知道可否将买卖的东西交给老夫看一看。”
“这是自然。”夏馨炎含笑点头,将一直需握的小手伸到了桌上,大长老立刻从自己的晶石空间中取出一件小巧玉石托盘,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桌上,夏馨炎手一松,正好将掌中物放入托盘之中。
此时药剂师协会的正副会长以及大长老全都凑了过去,仔细的观察小小玉石托盘中那个圆鼓鼓的深棕色的东西。
趁着这个功夫,何浠源他们也全都探头看着,那个东西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夏馨炎拿出那种东西,那到底是个什么?
不像是晶石,也不像是药材,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东方皓看了看邬羽容,邬羽容也是缓缓摇头,东方皓心中更是奇怪,连活了几千年的邬羽容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岂不是很神秘?
何浠源他们心中满是疑惑,只不过谁都没有去问,只看着药剂师协会的那三个人,脸上表情奇怪的围着那个东西。
东西不大,也就是鸽子蛋大小的一个东西,却让药剂师协会的会长长老面露贪婪。
“大长老,药剂取来了。”滕泊泽进来,手里捧着一瓶药剂,恭敬的说道。
“哦,好,好。”听到滕泊泽的声音,大长老这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玉石托盘上拔了出来,转身走向夏馨炎,将滕泊泽手中捧着的玉瓶拿了过来,打开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才交到夏馨炎的手上,“姑娘,这是你要的药剂。”
夏馨炎一笑,起身,将药剂交给了干瘦中年:“快回去吧,伤势还是越早治愈越好。”
“姑娘……我……”干瘦的中年人声音哽咽想要道谢,却不知道怎么说,哑着嗓子找不到自己的语言。
“萍水相逢,何必在意。”夏馨炎微微一笑,拍了拍干瘦中年人的肩,没有用力,很轻,就好似在轻掸灰尘似的。
只是这样的举动,于中年人来说,是如此的重。
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力的点头,充满感激的目光深深的望了夏馨炎一眼,然后大步的离开,他的儿子还需要药剂保命。
“姑娘真是宅心仁厚,不知道姑娘需要什么药剂才能完成这笔买卖?”大长老立刻趁热打铁的询问着。
“我去药库自己选,觉得如何?”夏馨炎挑眉问道。
“姑娘自己去可以,但是旁人恐怕不行。”大长老看了看何浠源他们,意有所指的说道。
“那是自然。”夏馨炎点头,根本就没有什么异议。
大长老一听,立刻看向药剂师协会的两个会长得到了同意的暗示,赶忙说道:“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去,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自然是越快越好。”夏馨炎轻轻一笑,等着大长老带路。
大长老立刻亲自带夏馨炎离开,留在一干人等在厅中各怀心思的坐着。
孙靖阳一直望着那个小小玉石托盘上的东西,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按说能让会长以及长老如此痴迷的东西,必然是跟药剂搭边的,但是为什么他一点都看不出来那个东西是什么呢?
看看两位会长,那一副热切贪婪的目光,恨不得要把那个东西直接吞噬入腹,到底是什么东西?
夏馨炎一去竟然去了半个时辰,滕泊泽不安的不停往门口张望,她选药剂竟然选了这么长时间吗?
她到底要拿多少药剂?
又过了一刻钟之后,大长老才满面笑容的与夏馨炎回来,看着夏馨炎满意的笑脸,滕泊泽心里咯噔一下,她一定是拿了不少药剂了吧?
“姑娘,其实你不用客气的,有什么需要尽管拿。”大长老进来时候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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