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重要的是,为何圣母皇太后竟会同意?!难道说……这都是西边儿这位的授意?!不少脑子转过来弯儿的大臣顿时心中冰凉成一片。可是,前些日子叶赫那拉氏召见李鸿章商议的明明只是军制改革而已啊!
“你做的十分好,且起身吧。”刘琳的声音在房中响起,这几年来,她的威严日盛,除了心腹,几乎无人敢再敢在其面前放肆。是以此事出来后,除了钮钴禄氏,竟是无人再敢表达反对之意。“这个折子你且拿给军机处的人再商议,给出个办事的细则,到时再拿给我过目罢。”
“是,微臣遵命。”李鸿章平静的说。
“行了,都退了吧。”刘琳说,然后在众位大臣的目送下走人。随后,众臣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的散了,无人敢去与李鸿章搭话。走在最后的李鸿章整了下自己的袖子,朝着阴云重重的天空瞄上一眼,然后朝着军机处走去。
钮钴禄氏一回到屋子里就砸了一地的瓷瓶,脸上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气,“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松溪!你且将此事速速报给族长,若是真让叶赫那拉氏实行此策那还得了,整个天下哪里还会有我们满人的位置!”
松溪带着人迅速的出了去,贺兰端了杯凉茶给钮钴禄氏,钮钴禄氏一饮而尽,这才将心头的怒火微微降下去了些。
“主子,你且消消气,”贺兰柔声说,然后皱眉道:“您不觉得西边那儿位如此行事实在是有些反常吗?要知道,那位可不是什么莽撞的人。”
“哀家就是知道才如此生气!”钮钴禄氏闭了闭眼道,她刚刚那副作态不仅仅是因为愤怒,其中还有恐惧和不安,就是因为知道刘琳此人的心机与手段,所以在看到叶赫那拉氏嘴边那嘲讽的笑容后,钮钴禄氏整个人都爆发了。“十多年的姐妹,能不知此人手段如何吗?!”一旦她下定了决心,必定就是千钧雷霆,步步为计,难有挽回之时。
贺兰最终低头不语。
随后,这个消息迅速的传遍了整个京城。京城的气氛瞬间压抑了下来,满洲大族竟是一时间全部静默,不少在朝为官的满人也熄了声响。
暗涌澎湃,危机四伏。
“好心机,好手段……她这是在逼我们啊!想逼得我们造反!”一个老者一脸冷笑的说。
“如此情况,陛下却不出来说上几句吗?!”一个中年男子说着,“这毕竟是爱新觉罗的江山,陛下自今年起也开始亲政了,却为何不发话?!”
“清君侧!如此妖妇,定是囚禁了陛下!我等必要清君侧,解救陛下!”另一人叫嚣着。堂中其他人等也纷纷表达了如此的意愿。最终,那老者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开始商议吧,定要拿出个完全的法子来,将那魅惑弄权大逆不道的妖妇拿下!”
行至此地,早已是你死我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擦!你熊!
我昨晚明明按了发表的!今天中午一爬起来,结果竟然没给我发上!!!!!
擦擦擦!!!我给你跪了行不行啊!
这是昨天的一章!下午要出去,今天两更在晚上……希望不要再给我闹什么幺蛾子了!
钮钴禄氏领便当章数开始倒计时!
☆、第三十八章
空中阴云积聚,却是落不下一滴雨来。整个天色被渲染成一片昏黄,风也是有气无力,连一片叶子都吹不动。
贺兰站在储秀宫的长廊下打量了下天色,然后对身边的苏拉小太监交代着:“估摸着这暴雨就在晚上了,你等且去将屋梁之上的天窗打开,将那纹窗关上,别让虫啊鸟啊的进来。再细细瞧了电路,省的走电,伤了人。”
“是!”几个小太监立刻应声而去。
贺兰拢了下袖子,温白如玉的脸上带着如常的微笑,朝着钮钴禄氏的屋子走去,与正打了帘子出来的松溪碰了个巧。松溪如今已经升级成了嬷嬷,云英未嫁的大姑娘梳起了妇人才有的小两把头,一身浅蓝的旗装素净至极。
“贺兰你来的正好,主子正找你呢。”松溪笑着说,“我现在去小厨房瞧瞧主子一刻后要吃的莲子粥好没,你且进去吧。正好陪着主子,让她宽宽心。”自从定计以来,主子总是晚上做噩梦,连着几天没歇息好了。
“恩,这就去。”贺兰点点头,连忙进了去。随即,屋中响起了钮钴禄氏和贺兰的对话,松溪瞧了眼屋子,默默掩去眼中的失落,然后朝着后殿走去。
半刻后,一个小宫女从偏殿中出了来,瞧了眼天色,快步走了出去,然后敷衍过门口的太监,身影迅速的消失在高高的红墙窄道中。
“淳儿,怎么不多吃些?”刘琳给载淳夹了凉筷子菜,却发现载淳停箸不动了。秀雅的小男孩咬了咬嘴唇,看向自己的母亲,有些犹豫不定但是终于下定决心的说:“额娘,您难道不能收回那改革军制的旨意吗?要知道,这……终究是太急了。”毕竟,我们是满人,是少数民族,要去统治那么大的一个国家,不靠族人还能靠谁呢?这军制八旗一旦改革,等于说从根本上否定了祖宗先辈定下的制度,根本就是大逆不道啊!
刘琳垂目,并不接话,只是将筷子也放了下来。载淳瞪大了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刘琳,等待着自己敬爱的额娘的回答。
他早已不是小孩子了,自从三岁登基起,就开始接受这个帝国最为精英的教育。不仅有来自华夏最传统的帝王教育,也有来自未来最为科学的体系学习。在学习西学的同时,华夏的知识也同时是载淳必修的课业。这让载淳看问题的方面和见解都别有心裁,提出的问题也让刘琳和朝中大臣时常赞叹。
“淳儿,你如今也大了,圣祖爷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大婚亲政了。你可怨额娘推了朝臣们上奏的给你大婚的折子?可认为额娘挡了你亲政的道路?”刘琳带着些愁绪的说,眉目间的忧伤让见惯了刘琳铁血形象的载淳顿时心疼起来。
“额娘您在说什么啊!我断没有这样的心思!”载淳立刻站起来说,脸上带着愤怒,“我自三岁登基,十年风雨尽在眼中。我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更不是听风就是雨的那等人,额娘你的教导魏师傅的教育,我都谨记在心!我知道华夏如今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因为不改革就会任人欺凌,不改革我华夏无人能抬头做人,所以我无比支持您的改革计划!”
刘琳静静的听着,载淳走到刘琳面前,伸了伸手,却是站直了继续说:“如今之华夏,正如额娘所说,毒瘤皆自八旗起。宗室乱权,嚣张霸道,横行无忌,置国法于不顾,仗着满人的身份与权势欺凌弱小。搅得国无国法,家无家规,闹得整个华夏大地一日无宁静之时。”
刘琳点点头,看向儿子的眼神沉静。侧门处李莲英无声无息的进了来,脸色焦躁,带着点狠绝之意。他见母子两个在谈话,只打了个手势给成了嬷嬷的碧螺,碧螺微微点头,便见门外站岗的兵士有两个悄无声息的软倒了下去,迅速替换上了另外两人。
“只不过,额娘你如今之策简直就是在逼着那群宗室狗急跳墙!”载淳说着脸上带起了急意,他不是笨蛋,知道额娘此步行的很是凶险,一个不妙便是万劫不复,“李鸿章此策简直就是在挖那群宗室的心,断了那群人的命根子,那群宗室定是不服的!若是……”
“行了,淳儿可不必说了!”刘琳嘴角带起了微笑,为自己的孩子自豪,眼中也透出了温柔来,她主动揽着小男孩,抚着他的头说:“你小小年纪能看到这一点已是不凡了,只是……终究还是见识有些短了,缺少阅历。你可知,额娘便是不实行这些个新政,那么宗室也是容不得我们的。坐在此位上,又经此乱世,本就是个夹缝中挣命的事儿,若不是替罪羊便是到了末了无善终。所以这脏手的事儿还是额娘来干吧,只要淳儿你能接的个太平天下,额娘便是下了阿鼻地狱又如何!”
“额娘!你在说什么昏话?!”载淳又惊又恐看着刘琳,正准备说话时,两个大内侍卫打扮的人身配刀剑,寒光出鞘,不经汇报便跪倒在了刘琳面前,顿时阻住了载淳接下来要说的话。
刘琳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扭头看向李莲英。而载淳看着两人,顿时脸色白了,随即又镇定了下来,他看向刘琳说:“怎么回事儿?!为何有身配刀剑之人出现在此?”肯定的语气加上紧缩的瞳孔,显示出这个孩子极为复杂的内心来。
“回主子爷的话。奴才刚刚得到的消息,钮钴禄氏赫舍里氏等上三旗世家联合端亲王等铁帽子王,于半刻前串联九门提督、步兵衙门、以及御林军半数军士,以清君侧为口号开始集结人手,准备冲宫!”李莲英立刻上前回答道,脸色凝重。
听了李莲英的回答,待其话音一落,西暖阁顿时气氛显得凶险起来。
载淳眯了眯眼,心中怒火顿时狂冒道:“那群狗奴才!竟然干出如此事情来,真以为华夏离了他们便要垮了?!真以为爱新觉罗家没了他们便掌不了权了?!”
“行了,淳儿莫要气坏了身子。”刘琳脸上带着微笑,看起来却显出了凄楚,“宗室大臣们如此行动,我也有预料,却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快的下手……总之,淳儿,跟着这两个人出宫吧!”
“额娘,您什么意思?!”载淳立刻瞪大了眼睛,别是他想的那样,情况应该还没有坏到那一步!“我不出宫!我与额娘您在一起,您应该有安排吧?!”鹰鹫之军只要一队便可扼守皇宫,根本不用怕那些个人。
“淳儿,你必须走!”刘琳眼中尽是决绝,“此事来的突然,随我早有准备,可是护卫京畿的大营如今联系不上,宫中的御林军也半数叛变。鹰鹫之军虽能征善战,但是半旬前却是被调去了山东,京城周围如今全为九城兵马!此时……”
“主子!军机处走水了!”一个苏拉小太监一脸慌张的闯了进来,带着浑身的狼狈打断了刘琳的话语。
“什么?!”屋内的人顿时惊了。
刘琳也顾不得再对载淳说什么,她看向先前进来的两个军士说:“快带着淳儿走!出宫后外边自有人接应!”没想到他们发动如此之快!可恶,其中情报有误,按着呈上来的折子和分析,钮钴禄氏应该在两日后才发动政变的。如今提前了两日,完全打乱了刘琳的部署,究竟是谁,背叛了她?!
“额娘!我不走!”载淳瞪大了眼睛喊。
此时天空一个惊亮,照的一片惨白,惊得人心惶惶,却是一道闪电划过。
“你必须走!你是我的希望和底牌!”刘琳上前紧紧抱住载淳说:“无论额娘此行生死,你都必须走!去欧洲吧,去开阔你的眼界和心胸,到时候好继承这个多难的帝国!”若是我在随后死去,也无怨无悔了,因为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夺回皇位,并且成为一个伟大的帝王!
“额娘!我……”载淳一脸焦急的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是昏倒在了刘琳一个手刀之下。刘琳面容沉静,将载淳交给其中一个侍卫,交代道:“照顾好淳儿,若是他有任何闪失,尔等以命换之!”
“是!”
雷声轰然,倾盆大雨泼落。
这个晚上,注定不平凡。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哈哈——
我到底还是没有经受住诱惑,追随丢疯子,忘却的悠等等人的脚步渣了j3……
恩,妹子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练级,争取早日满级!等到时候那些人不更新的时候轮了她们!
让她们再不更新,哼!
潜,师傅召唤~
☆、第三十九章
大雨如注,连成一线,仿佛水帘一般。石头砌成的街上立刻流起潺潺水流来,向着五年前才建成的下水道涌去。
雨下的极大,街边的店铺不约而同的关了店门,路边躲闪不及的行人也抱着头跑着,片刻之后路上便空无一人。路灯随即亮了起来,但是闪了几下后就暗了下去,整个世界仿佛都只能听到雨的声音,连鸟鸣都听闻不到。
不慎淋到雨的人回到家里,骂骂咧咧的脱下湿透了的衣服,或是冲澡或是拿着媳妇端上的姜茶一饮而尽,然后和家人看着窗外的大雨,聊起天来。
一片安逸。
而原本空无一人的路上却是出现了一队队人马,马蹄上绑着布包,步兵将枪牢牢的护在胸中,沉默着朝着京城的中心,整个帝国的心脏行去。
京城的城门此时已经关闭,每个城门处都有三队来自不同部门的人在巡逻把守,主要的街道上更是设下了路障,面对一些躲闪不及的行人和乞丐,那些个兵丁丝毫没有手软,手起刀落,血迹瞬间被大雨冲的没了个痕迹。
死去的人连惨叫都被淹没在雨声中,朝着皇城进发的路上就这样被血色染红。一道闪电劈下,照的那些兵士的脸色苍白,在将领的带领下无声无息的朝着那屹立在中央的辉煌皇城而去。仿佛哑剧一般,无声却压抑。
“真是好大的手笔,就为了对付我这一个寡妇!”刘琳看着李莲英递上的线报,“联合九城兵马司,步兵衙门以及御林军,先是封锁城门,控制街道设置路障,宫内又有钮钴禄氏与其里应外合,真是好手笔好计策!”刘琳冷笑着说。
将载淳送走后,她便没有了后顾之忧。接下来的以身犯险,便是就死也是无悔。
面对这一天,刘琳早有准备,毕竟,这十年间,她用温水煮青蛙的方法一点一点的剥夺满洲宗室在朝中的影响力,封疆大吏上更多的使用心腹或是直接顶上汉人,将整个宗室的手牢牢束缚在京城之中。不仅如此,刘琳直接在宗室官员任职上开辟出了与科举完全不同的考察之路,只要不是心腹,那么此人的任职绝对不会超过三年,且会在三年之中不断的变换职位。
于是,就造成了如今宗室造反竟无朝中重臣文官在旁摇旗呐喊的局面,只有那些个早已被撬动的武官叛变为之拼命的情况。这些叛变的武官大多都为宗室中人,步兵衙门本就不在刘琳的渗透范围内,而九门提督那里,则是被宗室压着,五年间不断的换上宗室的人,至于御林军这里,传统中本就是宗室大族子弟历练的地方。
京城中的军备,除了顺天府的衙役外,基本上就由这三府组成。如今,城门紧锁,密云丰台大营便是从此刻出发,也许得两个时辰才能赶到,鹰鹫之军早就被支出了京城,瞧着似乎刘琳毫无还手之力了。
“查出来反水之人是谁了吗?”刘琳站着问,伸手让碧螺等人给她换上军装,然后将碧宁呈上来的新研发出的小型手枪别在腰中。
“是贺兰。”李莲英跪了下去垂下眼说,脸上带着悲哀和愤怒。“贺兰虽未透漏自己的探子身份,但是在之前的一旬中三番两次将情报透漏给钮钴禄氏,使得他们下定决心提前行事。”
刘琳扭过头来看了李莲英一眼,然后取了黑皮长靴自己给自己套上了。刘琳如今穿的军装正是鹰鹫军于前年换上的,模仿现代的军装制式,干净利落。“贺兰是你的发小吧。”刘琳低头说,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任由碧螺等人将她的两把头拆下来,变成更易活动的辫子,然后盘起来。
“是!”李莲英回答,手紧紧的握成了个拳头。刘琳身后,碧螺碧宁等人也迅速的换成了军装,将枪械等物佩戴齐全。
“那么你边去处理了他吧。”刘琳说,她看着窗外的天色,大雨笼罩,朦朦胧胧的连不远处的城墙是何颜色都看不出。
“谢主子恩典!”李莲英说。此时,门打开了,穿着一身湿透了的黑色军装的白毫带着一小队人出现在刘琳面前,然后举手行了个军礼。
“玄武分队向您报到!”
“很好,行动开始!”刘琳点头说,然后带着人一马当先的走了出去。
雷声轰然,震得人心一惊。
钮钴禄氏看着窗外的大雨,雷声乍起时有些受惊的抖了抖。贺兰连忙上前将一个丝绸披肩披在她身上。
“主子,我们快走吧,若是再待下去,保不齐就有会有所变动!”贺兰说着,扭头看了看门外,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躁不安。
“再等等,松溪她们还没把东西收拾好吗?”钮钴禄氏脸色有些白的问,她刚刚接到电话,紫禁城外那些宗室已经起事了,这跟她们原先的议定是不一样的!原先定的时间可是明天,因为明日她会找个理由将载淳喊来,到时候只需对付叶赫那拉氏就好。“贺兰,阿玛他们给的消息太急了,你派出去的人可要尽快将淳儿给领过来啊!”竟然提前发动,将自己搅得个措手不及,什么都来不及准备
(清穿强国)慈禧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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