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或许是因为天墉城的丹药与仙术过人吧,未到三个月我便基本恢复了。掌门曾言待我完全恢复便可告知照料我之弟子,他会送我回村。而与我同来的女孩已前来探望了我多次,数番问我想什么时候回村,而每次我都以“伤重未愈”为由搪塞了回去,我回村之心越来越不急切,我隐隐觉得这里有我希望寻得的东西,然到底是什么,我却并不清楚。在为海东青寻得主人后,掌门便偶尔才会前来探望,一月之内仅是一两次,而年轻的执剑长老则再未在此处出现过。
我曾向负责照顾我的弟子打听过关于执剑长老之事,该弟子用探到八卦的眼神瞅了我一眼道:“如何,你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亦对长老感兴趣?!”我结结巴巴道:“是、是的。”他又曰:“不过也难怪,本派执剑长老是大伙儿公认的天墉第一美人,又是掌门唯一的嫡系师弟,师出同人,掌门可是将其捧在手心里宠着,你一个外人能见到他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在天墉城,见到掌门不易,然想见执剑长老却更难。除了那些修习剑术有幸得到长老亲自传授剑术的弟子,其他人见他可不大容易,因为长老常去的地方只有展剑台、临天阁与剑塔,像天墉城的下层,长老基本上是不会踏入的。而临天阁是掌门待的地方,大部分弟子估计一辈子都未有机会踏入;而剑塔旁的玄古居则是掌门与长老的住处,一般弟子根本不能靠近,据闻玄古居还有掌门亲自布下的法阵,进去过的人仅有掌门的亲传弟子玉泱师叔。一般人若想见长老者就会去展剑台附近围观长老授课,不过若是被执事弟子发现你仅是游手好闲地围观,绝对免不了被罚默书,据说经库中常有弟子被罚抄写《静心经》······不过话说回来,玉泱师叔不愧是掌门的亲传弟子,特权不少,常常下山去为长老的爱鸟买上好五花肉;我们需得称呼‘执剑长老’,只有他可以称呼‘师叔’,据闻还是掌门特许的······我道这整个天墉再不会有第二个人有如此特权······”那名弟子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然我已下定决心,我要拜入天墉学道。
在掌门最后一次来到此处时,我便跪在他面前请求他能允许我拜入门派。他望了我片刻问我为何想修行,其实关于这个问题我倒有过答案,却是万不可道与掌门,然此时脑中一个念头却陡然而生,我道我想习剑,在掌门救我之时亦见识过掌门一展道剑的风姿,而我希望自己能变强,这样才能保护更多的人。掌门闻罢久久不言,许久之后才对我说道“起来吧”。让弟子将道服交予我,并安排我住在离剑塔不远处的弟子住房,后来才知道我旁边便是玉泱的房间。他仅吩咐我每日寅时到玉泱处他自会有安排,并赐予我道号“玉珏”,告诉我玉泱是我的师兄。
第二日一早我未到寅时便醒来,飞快地套上道袍绑好束腰便前去面见我那未曾蒙面的师兄。然出乎我意料的是玉泱师兄已过而立之年,看起来竟比掌门的年纪还大,不苟言笑,正经严肃,颇得掌门之风。而我本以为师兄应仅是二十上下的青年。
我的疑问就这样脱口而出,师兄听罢皱皱眉,答曰:“师父修为颇高,已羽化登仙,早已不显肉体凡胎之变化,而我自被师父收为入室弟子起已有三十年,岁月当是不饶人。然在天墉,辈分本不以年龄来算,而是按个人修为的高低,有太多年纪比我大上许多的亦是我的师侄。而你年纪轻轻能被师父肯定,虽尚未修得半分技艺,但亦得到如此高的辈分,日后定当勤加修炼,不负师父所望。”
我听罢又问:“那是否掌门已决定收我为徒?”
他答:“师父三十年来仅收我一人,这许多年来又有多少根骨清奇颇得仙缘之人亦未被师父看上,能得他收入门下又谈何容易。你现在勿做他想,仅需做好你的本分工作便好。所谓日常生活无事不是修行,你现在便开始从添茶倒水、穿衣叠被做起······”说罢又瞧了瞧我的穿着皱眉道:“束腰何以如此系法?”
我听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束腰,为赶时间仅被自己潦草地系在腰间,而他的则是整齐严谨地系了两周。他令我解开重系,直到我系得如他一般。
“师父是极为严谨之人,在琐事上亦会在意,你如此这般心浮气躁又如何令他顺意?”
于是从即日开始,我便需得每日到师兄处做许多添茶倒水之类的杂事,而他却未教授我任何剑术仙法,亦不允许我去门派其他地方。师兄作为门派中威望颇高的执事弟子,日常事务繁忙,然似乎就为考验我为我布置了颇多杂事令我完成。
这两个月来我每日的生活几近相同,仅一日又一日地重复,日渐消磨掉我的耐性,而师兄仅曰“动心忍性,方能增益其所不能”。就在我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否曾被掌门认可或是掌门早已忘却我的存在的时候,师兄告知我掌门要召见我。
玉泱将我领到临天阁,我想起曾照顾我的弟子言执剑长老亦常常去临天阁,不知我此番是否能有幸见他一次,虽说我的住房离剑塔很近,但两个月内我却一次也未见到过他。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我已被带入临天阁内,待我正要按师兄所教之法向掌门行礼,却听见头上传来一声“免礼”,我只得讪讪地愣在当场。
只听掌门说道:“这两个月里,我命玉泱交予你许多杂事让你完成便是为了考察你的心性品质看你是否适合修行,他曰你表现基本令人满意,亦能完成他所交给的任务。我观你根骨清奇,资质亦属上乘,然是否为可造之才,亦需考察。由此你明日寅时前来,带好你的剑。”
我听罢大喜,我问道:“掌门这是要收我为徒?”
我正欲下跪曰“弟子拜见师父”,却听他说:“我并非是要收你为徒,今后自是有人教导于你,但需得看你是否为合适之人选。”说罢便令我退下。
当夜,玉泱师兄交予我一把青色长剑曰宵河者,他道派中弟子除掌门与执剑长老使得一对双剑外,均用宵河。我欣喜地接过在手中舞了舞问道:“师兄,我不明掌门要亲自教授予我,又为何不收我为徒?”
玉泱答:“师父行事自有考量,做弟子的无需妄加揣度。况本门能得师父亲传技艺者仅有我与师弟二人,应感到荣幸尔。”
次日我因兴奋不已很早便起床洗漱,按师兄平日里所要求的细致地穿戴好道袍,便迫不及待地去临天阁面见掌门。而临屋玉泱师兄正出门,按往常的惯例去玄古居侍奉掌门与长老起身,我不禁有些羡慕地望着他向剑塔走去的背影。
待我自行去临天阁等待半个时辰之后掌门便来了,确定我带好佩剑之后便告知我今日学习御剑飞行。他仅告知我口诀让我自行记熟,两个时辰再去见他。我将口诀在心中默念几遍之后便记熟了,然随着在心中默念,只觉真气在体内亦发生变化,身体竟越来越轻。而随着我练习次数的增加,真气流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将宵河剑握在手中,心中默想着往日观看师兄们御剑而飞的样子,在身体飘浮起来的一瞬间一跃而起踏于剑上,剑随心动竟飞了起来。兴奋新奇之下我就势围绕天墉城上空飞了几圈,整座青色的石质城市在高空俯瞅之下显得如此渺小,宛若一座玩具模型。
在上空飞够了之后我便降落在临天阁前,然出乎我意料的是掌门竟站在我先前所站的空地上,见我降下皱了皱眉道:“可是学会飞行了?”
我抱剑答曰:“是的,竟在不知不觉间便悟得了飞行之法。”
掌门云:“很好,比我想象的领悟得更快,如此看来你学剑之天赋过人,兴许亦胜过玉泱。”
我道:“掌门谬赞。”
他又道:“御剑之术你需勤加练习,明日我则教你别物。”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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