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归气,方家也明白薄斯倾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方父就对他很看好。
方立书问过父亲,为什么还要极力促成这桩婚事?
方父道:“你妹妹那个性子是被我们宠坏了,改不了的,薄斯倾虽出身不够光彩,性格过于冷清,但他骨子里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有仇恨也没完全丧失人性,这样的男人可以托付终身,即使将来过不下去,也不担心他会残害阿媛。”
“一众人选里,就他最合适了,外貌阿媛看得上,知根知底门当户对,阿媛嫁过去也是富足的日子,不用吃苦受罪,为人处世隐忍克制,起了冲突也会顾及面子,对妻子会有所包容,且以他的能力,两家交好,帮他坐稳薄家的位置,对你也有利。”
方父说着还叹了口气:“没了他,我上哪再找这么合适的人选。”
方媛书哪管这些,关了段时间禁闭,放出来后又跑去旅游,整日跟些狐朋狗友玩乐,玩完了回来倒是消停了段时间,也不说要找唐阮报仇了,方立书觉得这样也好,不求她为家出力,至少安分守己。
方立书怎么知道,她是在外面又捅了个篓子,万幸没爆发。
说了不嫁就是不嫁,任方父嘴皮子磨破,倒是薄斯倾那边,传来个消息。
薄斯倾要跟栾然相亲了。
方媛书一听,顿时后悔自己不该在父亲面前把话说绝了,栾然要是和薄斯倾成了,她气都要气死。
毕竟方媛书这辈子就挨过两个人的打,一个唐阮,一个栾然。
前者“手误”,后者,那叫吊打。
这场相亲与薄康无关,他还没那么大能耐,薄芸认识栾苏青,栾苏青要给女儿挑选个优质的夫婿,听她提起了薄斯倾的名字,印象不错。
薄家想把薄佑松塞出去来着,栾然没看上,栾苏青挑女婿看综合潜力,栾然挑老公看脸,薄斯倾两项都符合。
要真能攀上这门亲事薄家就烧高香了,薄康一改嘴脸,说了好些虚伪的话。
栾然和方媛书不一样,事业上她可以给薄斯倾提供巨大的助力,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把握机会,毕竟婚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工具。
而现在……
他产生了抵触情绪。
在那家相亲的餐厅里,薄斯倾见到了安橘。
他还不了解栾然的性子,视若无睹地跟栾然入座,但实际上他全程都心不在焉,栾然说了什么,点了什么,甚至栾然长得如何,他都不关心。
他总会下意识地去看安橘的方向,完全不受控制,因为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这期间他是冷静了下来,但越冷静越像个空洞,被钻开的心房淌着鲜血,呼呼灌入寒风。
她黏人时他心烦意乱,她不黏他了,他又感到不安,他仿佛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在一步步走远。
安橘,这两个字,如今也成了扰乱他人生的魔障。
念之即乱。
好在栾然性格随和,不介意他的敷衍,两人接触了一段时间,虽没感情可谈,但在工作上非常聊得来。
这期间方媛书还出现过一次,跟栾然放狠话来着,栾然翻了个白眼道:“又想挨打了是吧?”
方媛书吓得脸色煞白,立马走了。
栾然嗤笑,就这胆子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她兴许不知道,她爹在栾苏青跟前都是什么姿态。
到了元旦那天,首都飘起白雪,又是一年四季轮转,再过不久该到春节了,每年年底公司都忙,薄斯倾接到了栾然的邀约电话。
栾然这次约他是打算结束相亲,纵然他各方面都很合适,也有共同话题,但栾然不会嫁给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男人,他们之间是培养不出爱情的,相亲的第一天栾然说的很清楚,哪天不需要应付家里了就结束相亲。
“咱俩不搭,做恋人基本没戏,但我很欣赏你,以后有机会做生意,互利共赢。”栾然对薄斯倾伸出手。
薄斯倾与她握了握手,一触即离。
平心而论,他见过的同龄女人里栾然无疑是最优秀的,聪慧大气,有学识阅历,性格善良且有其母的霸气恣意。
在条件方面她太优渥,但当她说结束的时候,他没有一丝遗憾,更不想把所谓的利益做出最大化抉择。
就像他曾经跟郑洛文说过的,他想象不到,跟栾然结为夫妻的画面。
栾然有车,用不着薄斯倾送。
本来是要走的,栾然刚走了两步,停顿住,想了想还是转过身来对薄斯倾道:“我发现你情商堪忧,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餐厅,我注意到你看了一个女人起码不下叁十次,后来这种事没有再发生过了,我猜你应该很喜欢她吧?要真那么喜欢,就别继续浪费时间了。”
她这番话简直是划开薄斯倾的一把尖刀。
薄斯倾怔在了那里许久。
他所有防备,都被这个刚刚认识的人戳破,明显至极,还要怎么继续告诉自己,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安橘。
在一刻,薄斯倾不得不承认,他对安橘,是有过动心的。
心动了,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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