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邵鸿还想多说两句,又考虑到父亲血压,他闭嘴了。
最让俞老爷子生气的不是商标侵权案子和解,是科技公司。
俞老爷子拿拐杖敲敲茶几上的一叠文件,“别说你们都不知道,俞倾现在在帮傅氏集团投资并购科技公司。她这是帮着我们竞争对手,来跟我们打对垒。”
事关女儿,俞邵鸿没忍住,为女儿辩解两句,“爸,这个不能怪俞倾,这是她们一个团队接的项目。拿人钱就要替人办事。做人要有底线,我不能让她违背自己的良心和原则做些什么。”
俞老爷子冷哼一声,气归气,倒也没再接着斥责俞倾。
俞倾非要不婚,傅既沉能坚持多久不好说。
他们这样处处让着傅氏集团,等哪天傅既沉跟别人结婚了,他们损失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
到时其他股东,也会有意见。
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
俞老爷子考虑之后,决定:“等俞倾这个项目做完,让她回自家参股的公司。到时我跟老秦商量,乐檬饮品和乐蒙科技,就交给俞倾和秦墨岭。得让她知道,傅既沉是怎么打压我们的,别成天活在梦里,还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
俞璟择不同意:“她喜欢做什么工作就做什么工作。”
“我知道,你向着你妹妹,不想她在我们家跟傅既沉之间难为情。”俞老爷子态度坚决:“没有那好事儿。家里的财产有她的份,享受权利,必然要付出相对义务。”
俞家所有的财富,他分成了三份。
俞璟择一半,剩下一半,俞倾和俞璟歆平分。
他没偏心任何人,甚至是亏待了俞璟择。毕竟,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基本都是俞璟择操心,他多得是应该的。
而两个孙女,坐享其成,等着拿分红。
那些有男孩的家里,没一个像他这样安排财产,基本是给了孙女嫁妆后,家产全是孙子的。
可他没这样做。
几个孩子,从小爹不疼娘不爱,他给她们家产,想让她们不管何时,都硬气,都有资本。
说到俞倾的不懂事,他痛心疾首。“她对这个家,一点感情都没有。白眼狼。”
俞邵鸿:“爸,不怪她。”
俞老爷子接过话,“我也没怪她,就是说个事实。当初我跟你说过多少遍,让你不要把俞倾放在厉家,厉家教出来的孩子,没几个有人情味,俞倾两个舅舅为了公司控制权都互相残杀。”
他摇摇头,没再多说。
说了也扫兴。
俞邵鸿不是没想过在俞倾三四岁时,把她接到北京。可俞倾外婆不舍得,听说他要接俞倾回去,在他跟前掉眼泪。
他面对一个老人,还能说什么?
他理解俞倾外婆的做法,她担心他再婚,没人疼俞倾。
俞邵鸿看向俞老爷子,“爸,俞倾自私是自私了一点。”
有时,没心没肺,也没什么人情味。
“不过,她心地还是很善良,她也在慢慢改变。我们得给她点时间。她二十多年养成的性格,不可能几天就能改过来。”
俞老爷子:“可竞争对手,不给我们时间呀。”
俞邵鸿张张嘴,无力反驳。
外头,晨光清晰,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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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歇时间。
俞倾刚倒了咖啡回位子上,办公室迎来了不速之客。
早上经过父亲办公室,人不在。
这会儿上班时间,俞璟择来找她。
职业敏感性,跟昨晚傅既沉高调公开她有关。
“俞总,好久不见。”
俞璟择关上门,外面杂音被隔离。
他把风衣搭在椅背上,“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品咖啡,吃饼干。”
俞倾细嚼慢咽,又喝一口咖啡,“我的眉毛是纹上去的,不怕烧。”
俞璟择:“......”
俞倾抽了湿纸巾擦手,“爷爷找你跟爸爸算账了?”
“你说呢?”俞璟择反问。
这个结果,在俞倾预料之内。
她跟傅既沉之间,不单纯是情不情爱不爱的事,还牵扯到两家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