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梨娘回到逸轩院,身心疲乏,师父远离庙堂可一点也不糊涂,他了解自己如何的个性,也知来意,更是能揣测和她有关,
一针见血、老谋深算,若是当初他没有辞官在朝堂也是能挣得一席之位的。她还是太嫩些,当时被问就该斩钉截铁承认,有时
候这个有就是无,无则是有,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才会让人看不真切,参透不清。
王妃受辱几乎成了洛阳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李城然为母报仇救了苏将军的女儿。
合情合理。
这当然与她有关。
叫人怀疑不了。
她可真是太实诚了,当下居然没有领悟。
留了怀疑。
院里没有点灯,梨娘松了口气,省了尴尬也是好的。
她借着月光拾起桌上的火折子点上蜡烛,灯光闪烁几下变得平稳,梨娘不经意转身瞥见书案上坐着的人,他单手两指撑着头由
闭目养神渐渐转醒睁开,低垂的桃花眼内扣的眼皮没有情绪的瞧
新(ΗāIτāηɡSΗǔωǔ.c欧м)着她,像刚才那根没有点燃的烛灯,“回来了啊。”他慢悠悠
的站起身,眸子始终凝视她,“去哪儿了?”仍是平时低沉的音色,辨别不出喜怒。
梨娘刚从私塾回来,晚饭也是在那里吃的,提心吊胆的生怕叫张之初看出什么来,饭菜更是食不知味、味同嚼蜡,心神早就已
经十分疲敝了,“没事回了一趟家。”她轻描淡写、避重就轻。
元昭笑了,面无表情的脸填上几分色彩,就连瞳孔闪着星光,“哦,是么?”霎时他脸色骤然巨变,“原来永慈庵是——
家?”他定定的看她,眼眸不可思议的亮,带着嘲讽。
梨娘一怔,皱眉回望他,“你跟踪我?”虽说是问,但她心里十成十的肯定,当下有了脾气。
元昭不答反问,他直接迈过竹制的矮桌朝她走来,气势逼人,“你为李城然四处奔波,感觉如何。”走到她跟前时,他歪头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