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刮第一刀的时候梨娘就醒了。
尖锐灼热的匕挑破脓包,她没忍住的尖叫出声。
“小梨娘醒啦。”沧桑有力的声音。
她不用多想,“吴爷爷?”梨娘趴在床上,身上还是之前的衣服,只是后背布料划拉开,露出狰狞的患处。
吴老递给她一卷干净的棉布,“待会儿会更疼,你且咬着免伤了舌头。”他又重新拿了把刀子在火上熏烤,“小梨娘想些开心的事情,一会儿就过去了啊。”从小到大一成不变的哄骗。
梨娘笑,可下一刻她紧咬棉布,揪拽床单,削铁如泥的锋利每每划动都刺激所有的神经,皮肤渗透出薄薄的汗水,身子亦是控制不住的哆嗦,她后颈被吴老摁住防止下一刀刮错了位置,血水顺着刀尖从鲜內里流出来。
她喊不出来,咬住布直哼哼。
想些开心的事吧!
三月初三,惊鸿一瞥就再难忘怀。
“祖母望您原谅梨娘。”她跪在雪地里,鹅毛般的大雪,从天上撒开,很冷,很凉。
祖母在房里,隔着厚实的门帘,说话轻咳苍凉尽显,“瑞柏功勋一生,你不嫁李王爷的嫡子,却要跟军侯长子,用这等荣耀下嫁别人,你让老生何意见人,别人又如何谈笑苏家。”语气过于激动,她咳嗽起来,“待你出嫁之后,苏家便没有你这样的姑娘了。”
“苏瑞柏,苏将军功苦卓然,我定会满足你一个愿望。”那曰高堂之上,穿黄袍的男人笑着循循善诱。
身边祖母刚裕开口却被制止。
真的可以么?
许她一个愿望。
她瞧着殿上同时跪拜的元昭,眉眼痴痴的,心如蜜糖。
“哦~那我就将你许配给元昭,元昭听命限你择曰迎娶苏家小姐过门”
一场梦,是深渊噩梦,一步错步步错。
“你看苏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苏大将军尸骨未寒的,这白事喜事真真是一件不落啊。”
“听说是推掉了李王爷家的亲事。”
“竟是如此,莫不是暗度陈仓许久,肚子大了不好遮掩吧。”